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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机关精巧

  蒋仙儿当然见过龙雨发呆是什么样子,当初龙雨刚到清林苑的一段时间,也是常常发呆,眼神空洞迷茫,有时就像丢了魂似的,或许是真想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都是的不仅仅是过往的记忆更有重过生命的什么随着他的失忆而消逝了;更何况在刚开始的时候龙雨根本就不会讲他们这里的语言,什么都要蒋仙儿一字一句的教他,当初为这些还闹过不少的笑话,蒋仙儿想着想着便痴痴的笑了,随即自语道:“小师弟他刚上山的时候可是连我们这里的语言都不会说的,可一个月之后他就能够完全掌握这种全新的语言,我们在当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冯玉倩却心神一颤,一个刚刚学会一种语言的人竟然可以完全掌握这种语言的精髓,甚至连这种需要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的诗词也能快速掌握,那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岂不是堪称逆天?难道这种人真的会发呆吗?那可真是一种很奇妙的光景,如果这么奇妙的事情他能记录下来相信也是一段佳话!现在的冯玉倩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发呆通才了:“走吧,妹妹!”

  蒋仙儿他们一向都很少去深山行走,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对于清林苑附近的山脉都不熟悉,几位师兄不常出来走动完全是他们对于清林苑周围的景色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对于山上的泉眼也是知之甚详,但从未有人想过将泉眼中的水引导下来,牵引到厨房内部;可蒋仙儿对于清林苑竹林深海之内的泉眼却不是那么熟悉,但龙雨在什么地方唯一能够明了的就是蒋仙儿了,而龙雨曾经去过什么地方几乎都对蒋仙儿没有任何隐瞒,当初龙雨修建引水竹管也还有蒋仙儿出力了呢。

  可越是在山间行走冯玉倩越是觉得山间行路难,尤其是这种没有经过人为开发的原始状态,可她心中却明明记得龙雨应该是每隔几天就会上去一次的,他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吗?可前面实在是太难走了:“妹妹,你平时不来这里的吗?”

  蒋仙儿平时不会到这里来,而且近来忙于修行更不会有时间来但她并不心焦,反而很是欣赏这种环境,有时候还会直接施展轻身功夫一掠而过,听闻在后面的冯玉倩这样问便说道:“我平时不怎么来,不过这条路对于身法的修炼很有帮助,我也就没有整理!”

  这里虽然是竹林但枝杈恒生不施展轻身功夫根本就无法过去,而且有些斜着的竹子横在面前,想要快速掠过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在半空之中无法借力更不可能临时改变身体运行状态,只能利用手中武器稍微改变一下,冯玉倩跟上蒋仙儿问道:“对了,妹妹,书房的那些书卷是哪位师兄购买的?当初姐姐也曾下山历练一段时间,为何姐姐却从未见过?”

  蒋仙儿早就见过龙雨将一张一张的纸放在一起,然后用绳子穿在一起:“你说几案上的那些随便订在一起的?”

  冯玉倩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些纸上的书写习惯和他们都大不相同,如果不是横着紧凑竖着稀疏她还真的看不出来这些独立的纸张都是连在一起读才能明白其中意思:“正是那些!”

  蒋仙儿道:“那些是小师弟嫌书卷太长阅读不便,就将其截成一段一段的了,我也感觉这样挺方便的!”

  他们从来都是拿着长长的卷轴来阅读,也从未感觉到不舒服或者书写上没有成就感,这根本就说不通吗,而这个大仙人不仅这样说了而且将书卷一节一节的就这样随便仍在几案上,根本就没有他们那种对于书卷起码的尊重,冯玉倩心中暗道:“他的行事还真是别具一格!”

  蒋仙儿见水塘在望便说道:“就是前面的那个水塘!小师弟你在吗?”

  冯玉倩向水塘那边看了看也没见有半个人影,但却看到这里景色怡人,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下道:“这里的景色好美;妹妹,你的小师弟他或许根本就不在这,你这样喊他也是听不到的!”

  蒋仙儿很是固执的说道:“他一定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这个混小子又躲到哪里去了。”

  可是当他们来到水塘近处便碰上一群正在捣鼓竹子的师兄们,而且这些竹子还是当初蒋仙儿当初费了好些时日才弄好的,她虽然不懂得其中奥妙但至少知道这些竹子都是干什么用的,那些竹子是不可动的,哪些竹子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次的,一年来他们也就更换了头尾两处竹竿,当然竹管入口处也有一块细细的沙布蒙上,以防止有异物落入竹管堵塞管道,这些蒋仙儿都是知道的,就连入口上的那个大圆盖子也是她亲手做的,可现在那一帮不四不六师兄们竟然将这些一一拆开!

  蒋仙儿立即怒道:“大师兄,你们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要费多大功夫才能重新装好?”

  余天方:“蒋师妹莫要动怒,我们一定会按照原样重新装回去的,蒋师妹就请放心好了!”然后就跟着张世礼等清林苑一干弟子开始捣鼓小水车与曲型竹管;

  冯玉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机关之术,看着不甚精巧,甚至非常简陋但就这样的东西就能长时间的运转下去,甚至连漏斗接水状的东西上面还有一根绑着很多羽毛的竹竿也会每隔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摆动一下,几乎没有误差;而那个竹竿的另一端就插在一个盒子里,那几个武功高强的烟雨楼弟子就这样围绕着那个盒子看个不停,但就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冯玉倩碰了一下蒋仙儿说道:“妹妹,跟姐姐说说那个竹竿怎么自己动得好吗?”

  蒋仙儿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师弟说只要那个竹竿不摆动,厨房就不会有水了!”

  那个竹竿很明显是用来清理水面上偶尔出现的树叶的,但如果不能清理谁上的漂浮物下面就回停水,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可思议了,而下面一旦停水,他就知道肯定是河里出问题了,这样的机关之术还真是极尽精巧,不过怎么看这几个大高手也不像是能够明了其中奥妙的人才;冯玉倩见余天方一副沉思之状轻声道:“余师兄在烟雨楼也算是声名在外,于修行一道更是出类拔萃,只是不知道他对于机关之术是否通达!”

  蒋仙儿听闻冯玉倩猜测忍不住冷哼一声:“当初小师弟他数日不眠不休才想到如何制作那个盒子,随即又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去制作里面的一堆小零部件,最后组合在一起才有这样的效果,他们想要在一时半刻之间就想弄明白其中奥妙,简直是痴人说梦!”

  冯玉倩虽然对于机关之术不甚了解但也明白任何精巧的机关都是在有人为触发的情况下才会发动,但龙雨的这种机关之术根本就无需任何人触动、操作、完全是自行运转,只要有哪个方面无法正常运作,下面的人就能立即知晓,就连她这个对于机关之术稍有涉猎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他们这些常年只知练功的莽汉,想来还是自己刚才太过于小看这个机关之术了;

  可是在哪里观察半天的余天方等人也是不能明白其中关键,余天方说道:“张师兄,你说我们是拆呢是拆呢还是拆呢?”

  听闻余天方如此问话,梁旭温乐道:“余师兄,你直接说你想现在就拆了它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问呢?”

  赫连松作沉思之状说道:“余师兄如果不能明了这个盒子之中的玄妙之处,我想还是不拆的好;况且清林苑内并无储水的器具亦无备水的习惯,我们可不想晚上回去饿肚子!”

  梁旭温这个前任大厨立即附和道:“四师兄说的没错,本来厨房还有备水的习惯,自从有了这东西,我们就断了备水的念头!”

  戴峰道:“不知余师兄可否想明白其中关窍?这个水车明明是如此转动,可为何这个竹竿却可以左右摇摆;这个水车明明是时刻不停的转动,这个竹竿为何能够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摆动一次?当真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至极!”

  狄炎也仔细观察了很久但始终不得要领,便提议道:“我们不如先打开这个盒子,但不要动里面的东西,不知大师兄意下如何?”

  张世礼老成持重沉思片刻道:“还是不要拆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盒子拆了之后能不能原样装回去!”

  此时冯玉倩也开口说道:“还是这位张师兄说的有道理,而且仙儿妹妹说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盒子竟然需要旬月时间方可制成,如果现在将其打开而又无法原样装回,清林苑岂不是又要断水半月?”

  张世礼立即还礼道:“多谢,冯师妹!”

  冯玉倩只是淡淡道:“张师兄有礼了!”然后再次开口说道:“而且制作此物之人就在山上,只要请他为大家解惑即可,大家又何必破坏别人半月的成果?”

  梁旭温立即跳到蒋仙儿身边说的:“小师妹,你知道小师弟现在在哪儿么?”

  蒋仙儿没好气的说道:“五师兄你也是曾经不止一年执掌厨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担水的辛苦,可你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们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坐着一套东西要花费多少工夫,你不仅不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还带着人到这里来大肆破坏;五师兄,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失望了!哼!”

  梁旭温一听蒋仙儿这么一顿好训,顿时脸如苦瓜说道:“小师妹,师兄我刚才可是反对他们打开那个盒子的;你不能假装没听见呀?咱可是很知道小师弟的!”

  蒋仙儿冷哼道:“我只听到你们说怕自己晚上没饭吃,可没听到你说心疼小雨的话!”

  戴峰也过来说道:“小师妹,你也应该理解师兄们对于这个水能向上流和定时清扫盒子实在是好奇,很想弄明白其中奥妙!我们这不是还没有拆吗?”

  余天方也实在是心痒难耐,忍不住道:“蒋师妹可是知道这些机关的图纸在哪里?”

  蒋仙儿为难道:“我知道是知道,可小师弟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听闻蒋仙儿知道设计图纸在哪里,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余天方立即说道:“蒋师妹尽管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看一下图纸,看完之后立即放回原位,绝不会动其他东西的!”

  蒋仙儿:“大师兄,我想你带余师兄去吧,这一全套下来的图纸全在书房左手边第二个抽屉中,看完一定要放回原位啊!”

  张世礼点头道:“小师妹尽管放心好了,大师兄绝不会放错地方的!”

  等众人都离去之后冯玉倩才问道:“妹妹,你说的哪里真的有图纸吗?”

  蒋仙儿双眼之中立即闪烁着狡黠的亮光说道:“当然,不过他们如果私自制作这个东西的话,我保证他们一辈子也做不出来!”

  冯玉倩立即惊道:“你是说那些图纸是假的?”

  蒋仙儿笑道:“图纸当然是真的,而且真的不能再真了;只不过上面的文字是小师弟的母语;我们根本就看不懂,而且上面的详细数据是根据不同的地形、地势和水流缓急相应变化的;所以他们看了也没什么!”

  蒋仙儿看着他们都走远了才说道:“姐姐,你确定要在这里吗?这可是大白天啊!”

  冯玉倩张开双臂深深呼吸道:“你放心好了,这里非常僻静,而且其他各脉的弟子也无法上来,清林苑的师兄已经回去看图纸去了,相信以他们的对机关之术的了解,没个三五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想要看懂恐怕也要几个时辰,好了妹妹,你不下,姐姐可要下去了?”

  说着冯玉倩已经将腰带解开了,同时问道:“这里戳着一根竹子是做什么的?”

  蒋仙儿吃惊的望着冯玉倩将自己的轻纱揭开,她实在是无法想像冯玉倩平时那么淡然出尘,怎么现在一副急不可耐样子,难道这里的水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她当然无法想像崇峦峰的酷暑环境,仅此也还罢了,更为关键的是崇峦峰上水源极其稀少,生活用度自是不乏,但想要向他们这样每天中午都能到寒潭中去洗一个冷水澡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以她现在的功力还不能做到寒暑不侵,每天最多就是用半温的水洗脸,或者说是早晨用凉了一夜的水洗个头什么的;现在见到这么好的环境当然不会放弃;

  蒋仙儿随口答道:“应该是放衣服用的!”

  冯玉倩淡淡道:“妹妹,你也来吧,这里的水真的很清凉!”

  将仙儿看着冯玉倩在水塘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心中也是一阵意动,她在宅子中洗澡很轻快但现在天气实在是有点儿热,更关键的是看着冯玉倩在水中清凉的样子,她也感觉这里的空气更热了,但她始终觉得这里不是很安全的样子,而且他们此来完全是为了寻找龙雨而来,现在没找到龙雨不说,这个冯师姐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了,而且这种好时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碰上的;将仙儿虽然来过几次但基本上都是和龙雨结伴而来,几次都是为了那个盒子,自然你没有时间在这里泡冷水澡,而且在冯玉倩的挑逗之下她也渐渐的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两个人叽叽喳喳又说了一阵,也不知道两个小女生都说了些什么神秘的东西,冯玉倩哀叹一声说道:“我们崇峦峰就不比你们清林苑了,每人一间房子,天气热的时候还有冰茶可以吃有冷水澡可以泡!”

  将仙儿这下心中大奇道:“难道你们崇峦峰没有泉眼的吗?可是不应该啊?我们清林苑周围可是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泉眼呢,如果再加上距离比较远的恐怕没有上百个也差不多了!”

  冯玉倩:“崇峦峰也不能说是没有泉眼,只是上面的泉眼大多都比较小,根本就无法形成溪流,而且比较大一点儿的泉眼基本都在下面,那里同门弟子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哪有你们这里清静啊?”

  将仙儿想了想说道:“那倒也是,我们清林苑总共才就个人,你们崇峦峰恐怕有几百人了吧?”

  最后蒋仙儿还是经受不住冯玉倩的挑逗,也将身上的衣物除去;冯玉倩娇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妹妹快过来啊,这里的水真是凉极了;如果每天能够用这种泉水泡澡那真是天仙般的享受呢;

  蒋仙儿功力更低,对酷暑的承受能力远不及冯玉倩,如果不是因为在野外,恐怕她会以更快的速度冲入水下纳凉,不过蒋仙儿心中始终觉得没来由的不舒服,为此她并未将衣物尽去,只留下贴身小衣。

  “妹妹,你这样怎么能享受到水流的清爽与灵动呢?来,姐姐帮你脱了!”

  虽然他们早已确认周围没有人,但蒋仙儿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说道:“姐姐,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隐藏似的!”

  冯玉倩再次屏息凝神仔细察看了周围的情况说道:“周围十丈之内只有鸟雀爬虫等小动物,并无其他大型动物,更没有人,你不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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