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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节

  大姐家跑一趟,可又担心被朋友取笑自己没骨气羞于开口的他,实在是已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再久留下去了。不顾刘侍财再三挽留的他,带上章莲心,失望地离开了。

  与大姐家断了联系,就等于切断了同全家人的信息通道不知该去往何方的沈福贵,既不敢冒然返回小协二姐家,更是因为心高气傲,赌气不肯去往迈来村。

  茫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的他,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牵着章莲心的手,顺着一路向西的铁道,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当他们漂泊至谷里的火车站时,回望着无处栖身的家乡,百般无奈的这对私奔的恋人,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远远的离开了,这个被围追堵截的地方。

  沈福贵他们走了。无耻的刘侍财,害怕自己的丑行败露,亦不敢再踏进凌家半步。

  担心着弟弟安危的沈七凤,左等右等,却再也等不来那刘侍财的影子忐忑不安的她,让凌诚悄悄找到其家里,打听弟弟的消息。然,得到的,却是刘侍财支吾推脱的,不知沈福贵去向的答复。

  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就突然离去的沈福贵,让沈七凤可真是牵肠挂肚,坐卧难宁百般无奈的她,打发自己的两个女儿青竹和玉竹,悄悄去沈家堡探询。岂料,刚刚穿过沈家堡的东西大街,还未到姥姥家大门口的姐俩,正好被在沈家门口骂来骂去的“麻婆子”给发现了。疯子般的“麻婆子”,立刻破口大骂着,一口气将青竹姐俩,追赶出了两里多路把个惊恐万状的两姐妹,吓得连鞋子都跑丢了。

  “请问,这是沈七凤大姐家吗”就在青竹姐俩被“麻婆子”追赶后的第三天上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敲着院门,询问,道。

  “奥俺是沈七凤你是谁呀”正在磨台上罗着面粉的沈七凤,忙上下打量着自己并不认识的来者,疑惑地问道。

  “你可能不认识俺了七凤姐俺是沈家堡马家的孙子,是受你大哥所托,来给你送信的”来人忙自报着家门,并道明来意。

  “啊俺大哥说什么了是不是俺五弟有消息了”正为失去音信的五弟,提心吊胆着的沈七凤,一听对方打出了大哥的旗号。信以为真的她,立刻毫无戒备地连连问。

  “你大哥你大哥让俺告诉你:说你家老五需要一笔钱,好和他媳妇逃到外地你大哥还说你大哥还说:因为章家看的紧,他不方便自己来,就让俺替他跑一趟,取到钱后,好给你五弟送过去”来人看上去,貌似非常镇定。只是那一五一十的转述中,少了些流利。

  “你看,为了俺家的事儿,让你这小兄弟冒险大老远的跑来,俺这心里可真不落忍俊辉他娘,赶紧先炒两个菜,我陪这小兄弟喝两盅第一次登咱家的门,可不能慢待了”早已从屋内出来的凌诚,见对方虽表面镇静,但言辞之间却闪闪烁烁。再加上其不相信做事一向稳重的大舅哥,会把如此重要的大事,交给一个外姓的生人来做。于是,心生疑惑的他,忙用热情的挽留招待,来阻止着就要去里屋取钱的沈七凤。并称隙冲十三岁的长子,使了个眼色。

  对父亲的用意心领神会的凌俊辉,悄悄退出家门,一遛烟,便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满头大汗的凌俊辉,上气不接下气的重进了家门。冲着正陪着那马姓孙子,推杯换盏的父亲招了招手。

  边应酬着对方,边留意着门外的凌诚,立刻借故出了房门,在俊辉一番附耳的嘀咕之后,面色已驳然变的铁青。

  “俺说马家大兄弟,眼看这天也不早了,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回去,向俺大舅哥交差了”铁青着脸返回屋中的凌诚,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至于你说的那钱嘛,就不劳烦你受累了麻烦你回去告诉俺大舅哥,钱,俺一会儿亲自送过去”并不想直接戳穿对方的他,语带双关地敲打着。

  “这”已喝的晕晕乎乎的来者,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至眼看到手的钱,又一下落了空。闻言已酒醒了大半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您就别这那的了浑水蒙了个肚儿圆,你这一趟也值了就别磨蹭了,赶紧回去交差吧”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的凌俊辉,愤愤地斜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马氏孙子,讥讽,道。

  第一六二章风不止

  在厨房忙活着的沈七凤,兴冲冲抱着为五弟准备的干粮,正要进屋托付来人给捎着,却与一脸羞臊,匆匆而出的对方撞了个满怀。

  “等一等大兄弟给俺家福贵一起捎着点干粮”见撞到自己,却头也没抬直奔院外的来者,困惑不解的沈七凤,忙高声喊道。

  “别喊了,他就是一个骗子他娘的,还嫌别人不够惨竟然浑水摸鱼的来坑骗什么混蛋东西”面色依然铁青的凌诚,喝止了自己的妻子。并愤愤地冲着远去的背影,叫骂,道。

  “他不是来送信的吗怎么成骗子了”愕然不解的沈七凤,怔怔地望着气呼呼的丈夫,和汗水淋淋的儿子,问。

  “娘,他就是借俺小舅舅的事儿,来骗咱家钱的俺去问过俺大舅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俺小舅舅,也没有什么消息幸好俺爹看出他不地道,使眼色让俺去了姥姥家”边脱着汗湿的衣服,边向母亲解释着的凌俊辉,言语间,更多的是庆幸。

  被欺骗愚弄了的沈七凤,颓丧地放下那一大包袱馒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心,再次为没有消息的五弟,给死死堵上了。

  日子,在章家那无休无止的搜寻中,艰难地翻转着。不定时突袭的章家,让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好在,藏躲在下院的沈家兄弟,在沈七凤餐餐细致的调养下,重伤的沈平贵和沈银贵哥俩,身体,皆已恢复过来了。虽然愈后的老三沈平贵,变得更加的忧郁c寡言,但,对于危难中的沈家姐弟来说,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失去联系的沈福贵,已经足足十几天之多了,依然还是音信皆无这让原本就难熬的日子,因此,而变的更加的揪心c灰暗。

  “娘,俺二姨夫来了”一天黄昏,正忙着准备晚饭的沈七凤,听到放学回来的儿子俊辉,一进院门,就语带兴奋地嚷着。

  “奥柱子,你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咱娘那儿,又出什么事了”被章家折腾的,如惊弓之鸟般的沈七凤,顾不上洗掉两手上的面儿,就慌忙跑出厨房,问道。

  “不是的大姐是福贵有信来了,他把信,寄给了俺俺知道你担心,这不,一拿到信,就跑来告诉你”与凌诚防守同盟,共同负责着联络消息的韩柱子,嗡声嗡气,回答解释,道。

  “太好了老五可算是有消息了这个混小子,跑哪里去了就不知道咱全家有多担心他吗回头,姐非好好收拾他不可”沈七凤那颗悬在半空,日夜为五弟揪扯着的心,此刻总算是落进了肚子里。面露喜色的她,欣慰地嗔怪着,道。

  “老五信上说,他和章莲心逃到东北去了现在,正在沈阳那块儿,让老乡帮着找咱四姨的家呢放心吧,大姐老五没事儿了俺走了,大姐俺得赶紧去趟沈家堡,好让咱娘和大哥,也放放心”憨实的韩柱子,说完这两句话,还没等沈七凤再接话茬儿,就匆匆出了院门。

  心情舒畅了很多的沈七凤,手脚麻利地做好了晚饭,吩咐女儿青竹照看着家里。自己,亲自挎上饭篮子,送到了下院。一改往日由青竹c玉竹负责送饭的她,为得是要亲口把五弟的消息,告诉同样担着心的二弟他们。

  乘着蒙蒙的夜幕,谨谨慎慎进到下院的她,首先把几张单饼送给堂屋的“老侄媳妇儿”后,才来到其弟弟们的屋里。

  “大姑姑大姑姑,今天,怎么不是大表姐姐,来送饭呢”一眼看到沈七凤的小忠驹哥俩,立刻兴奋地扑上去,小手抱住姑姑的腰,开心地争抢着,道。

  “呵呵因为大姑姑想你小哥俩了呗所以,大姑就抢着来了呀”边忙着往外取饭菜的沈七凤,边逗着两个可爱的小侄子。而且已麻利地卷好了两张单饼,递给了两个小家伙。

  这应该算是自沈福贵私奔之后,三十多天以来,沈家姐弟们心情最为轻松的一个夜晚了。

  手卷着单饼,却总是忘记往嘴里送的沈银贵哥几个,为逃往遥远的东北,而不再担惊害怕着章家追踪的五弟,欣慰地交谈着。就连沉默寡言的沈平贵,也时常忍不住,插上一句两句的两个抱着卷饼,香甜地啃咬着的小侄子,快乐地在他们中间跑来跑去着并不完全明白大人们交谈内容的小哥俩,见自己的姑姑和伯伯父亲们,聊的那么的开心,好似也不肯被忽略了存在感的两个小人精儿,口中也时不时地,含糊不清地嚷嚷“五叔c五婶去东北了五叔c五婶不害怕了”,来凑着热闹。

  从未舍得吃过白面饭食的沈七凤,破天荒扯了半块单饼,陪着自己的弟弟们,慢慢咀嚼着享受着,这暂时忘掉了慌惧的,静谥的夜。

  依然为寻找章莲心,而疯狂着的章怀柔夫妇,几乎每天三两遍的轮番光顾着凌家胡同。把个并不太宽阔的凌家大街,真是踩踏的横草儿不生。

  以“哭c骂”为专长的“麻婆子”,那拉腔拖调的花样“唱词”,能一个上午,都不带重样儿的其令人瞠目,且不堪入耳的功力,实在是严重污染着凌家胡同的空气;更是折磨着凌氏人众的耳朵。使得愤恨的牙根都痒痒的凌氏族人,实实在在,真想用铁锨,将其铲出凌家胡同。

  日子,就在章家这哭叫连天,和不定时的“突袭”中,向前推进着。

  不知是骂够了,还是厌烦了这徒劳无果的战术。一连好几天了,凌家胡同竟没再出现章家人的影子。这反常的现象,反倒让凌家胡同,于困惑之中,更多出了一分不安定感到,有一种“大战”之前的,那种死寂的压抑和紧张。

  不知道章家又要使用什么招数的凌诚一家,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但,心里非常清楚,归于沉寂的章怀柔,一定是,又在策划酝酿着新的阴谋然,由明处隐退的章家,实在是更让人凌诚他们,有种防不胜防的惶惶。

  “爹不好了,爹刚刚刚刚俺看到碾台后面,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而且看上去,特别象章家的儿子章宝根”一天晌午,去下院给舅舅们送饭的青竹,惊慌措地冲进家门,紧张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断续着,道。

  “不好肯定是章怀柔派他来偷偷盯梢,暗查你舅舅的下落的快,赶紧和爹一起去通知你舅舅,让他们快点离开下院俊辉,快去找你大伯,再多喊上你几个叔叔来,在咱家胡同口,拦绊着点章家玉竹她娘快点去下院,你去护住忠驹哥俩”闻听女儿之言的凌诚,立刻感到大事不妙。如临大敌的他,迅速冲出房门,边紧张吩咐着儿女们,边扯着嗓子,喊着还在厨房里的沈七凤。

  “老二c老三c老四快快别吃了,赶紧跑章家,章家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你三个出了这院门,顺着向西的小胡同,一直跑青竹,你给舅舅们带带路,绕着小胡同,把你舅舅送出咱村子,一直送到小港村那边,通往你二姨家的那条路上”从未感到如此紧张过的凌诚,感到心都要蹦出了胸膛。隔着老远,就冲着沈银贵哥仨,大声喊,道。

  刚拿起煎饼咬了两口的沈家兄弟,忙扔下手上的煎饼,就欲去抱已吓傻了的小忠驹哥俩。

  “孩子你们就别带了留给你大姐照管,再说跟你们一起逃,孩子也受罪赶紧放心走吧,在凌家胡同,章家是不敢对他小哥俩怎么样的他要敢对小孩子下手,就等于犯了凌家胡同的众怒,他章怀柔没那么蠢赶紧放心走吧,只要有姐夫一口气在,决不会让章家动他哥俩一手指头”已将沈忠驹哥俩送到自己媳妇怀里的凌诚,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并迅速向外推送着,迟迟疑疑的妻弟们。

  大街上,已隐隐传来了嘈杂的吵嚷声,估计是欲闯下院的章家队伍,与故意拦阻的凌氏子弟们,已纠缠在了一起。

  已不容许沈家哥仨,再有片刻犹豫的紧张态势,迫使他们不得不,在两腿发抖的青竹的引领下,绕入了一路向西的,小胡同。

  第一六三章难逃的网

  就在沈银贵哥仨刚刚逃离下院,光着膀子,手提木棒,一路叫嚣着的章怀柔,在其子章宝根的带引下,第一个冲进了“老侄媳妇儿”家的院子同随后涌进来的气势汹汹的随从们,不顾“老侄媳妇儿”的喝斥阻拦,硬是挨间屋子,搜索了个遍。

  机关算尽,却依然还是扑了个空的他,脸,都成了黑绿色

  “跑,老子就让你们跑看老子不掐死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让你们断子绝孙”愤恨难下的他,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冲上去,就欲扯拽沈七凤怀里,已被吓的小脸失色的沈忠驹,和慌乱之中,被“麻婆子”照着后背狠命一掌,拍得还一直哭喘成一团的小华驹。

  “你给俺住手你要敢动这两个孩子一指头儿,看俺不一刀劈了你”早就防备着对方有此一手的凌诚,一个箭步上前,举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掖到腰里的,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两眼喷火般怒瞪着章怀柔,摇晃着,吼道。

  凌诚这一拚命的举动,吓得猝不及防的章怀柔,连连趔趄着倒退了好几步。这可真真验证了“楞的怕横的,横的怕拚命的”这句古话的精准。

  “姓凌的你藏匿c放跑沈家人犯,这会儿又持刀行凶,你t有没有王法”半天,才重新上前的章怀柔,虽依然狰狞嚣叫,但声音里,已带上了三分怯惧。

  “笑话就你还配提王法俩字明明你闺女自愿婚配沈家,你偏偏污陷人家拐骗,把人家祸害的家破人亡,这还要对年幼的孩子下手。你他娘的,还有脸提什么王法你再敢冲孩子上前一步试试信不信老子剁了你”面对恬不知耻的章怀柔,忍无可忍的凌诚,毫不客气地指正着。

  “就是,就是你们章家也太不讲理了沈家这俩孩子,可是在俺凌家胡同长大的,想动他小哥俩你得先问问整个凌家胡同的人,答不答应”前来助阵的凌家子弟,已经站满了半个下院,个个摩拳擦掌地,愤愤不平地指责着。

  站在人群中的凌贤,看着手持菜刀的弟弟,并不上去拦阻c制止。却以一种欣赏的姿态,静观着事态的发展。一向嗔怪弟弟鲁莽的他,此刻,反倒非常赞赏弟弟的无畏勇猛。在他看来,对待章怀柔这种狠毒的角色,哀求c劝说,只能更让其狂妄嚣张。唯有弟弟手上的这一招,才能以毒攻毒。是克制他的,最奏效的法宝。

  “爹,咱还是走吧再不去追,沈家人,又该逃的没影了”望着凛然正气,且,还在一个劲涌来的凌门一族,心生胆怯的章宝根,悄悄扯了下其父的衣角,低声道。

  “放心儿子量他沈家兄弟再能耐,这一回,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九层顶上,老子早安上人,在候着他们呢”气焰已明显弱下来的章怀柔,附在其儿子耳边,安抚嘀咕着。面对凌诚虽倍感恼羞挫败的他,面对其子所担心的问题,却透着成竹在胸的得意。

  “好姓凌的,看在你是条汉子,够仗义的份上,老子今天就放过这两个小东西走,跟老子回去收拾那几个,敢跟老子玩花样,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的东西老子倒要看看,他们今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见局势已大为不妙的章怀柔,目光凶狠地对视着凌诚,却给自己冠冕堂煌地,找着下驴的借口。牙齿“咯咯”着,送给了凌诚,这个被刀架脖颈,逼迫着送出的人情。

  逃出下院的沈银贵哥仨,被外甥女青竹沿着小路,送至小港村那条通往小协的捷径之后,就直奔了小协庄的方向

  “快点跑,三哥章家,章家快要追上来了加把劲儿,过了九层顶,就到咱二姐家了”跑在前面的沈安贵,不时地回头催促鼓励着,身体刚刚复原,却执意不让其搀扶的沈平贵。

  “别管我了,老四你和你和二哥快点快点跑吧”体力已明显不支的沈平贵,脚步越来越慢。远远落在后面的他,气喘嘘嘘地,挥手示意着,道。

  “站住还想往哪里逃我们可是在此,恭候你们好几个钟头了”刚转过身,欲返回去搀扶三哥的沈安贵,被当头的大喝,吓的一哆嗦。

  “老三快跑,快往沟下面逃,这边有埋伏快跑,老三”首先反应过来的沈银贵,明白自己是中了章家的埋伏。立刻冲远远落在九层顶下面的沈平贵,扯破喉咙的嘶吼。未待其喊罢,就已被群涌而上的埋伏者,将其同四弟沈安贵,双双扭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稍一愣怔的沈平贵,抬头望见高高的九层上,涌出了那么一帮人意识到坏事儿的他,脸,立时呈现了灰白色。悚惧的两条腿,一个劲抖动发软的他,慌忙转身直冲路边的大沟,没命地向南奔逃。

  “站住。不许再跑再跑,再跑我们可要开枪了”慌不择路,直往灌木丛穿插的沈平贵,耳内,全是从九层顶上,俯冲而下的追赶和呼喝声。

  “枪”闻听身后大呼“要开枪”的沈平贵,两腿一软,“扑通”就摔跌在了脚下的草丛里。恐慌万状的他,全身哆嗦的已经无法爬起来,更别说是继续奔逃了眼看着后面的追击者,已越来越近,不知所措的他,拚尽全身的力气,一骨碌滚进了旁边的一道深草沟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七月的荒野,草没颈膝。尤其是闲置荒废的排水沟里,那在夏季丰足的雨水滋养之下的野草儿,更是可着劲儿的疯长。顺势滚入沟底的沈平贵,被茂密的涝草,可真真是掩埋了个严严实实c密不透风打眼望过去,任谁也看不见他的踪影。

  喊叫着一路追过来的两个人,身上果然背着长枪。他们一边呼哧c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困惑地四下张望。并不时用手上的枪杆,碰触着脚下的灌木丛,试图找到突然没有了踪迹,被其追赶的沈平贵一阵徒劳的忙活之后,人没有寻到,反倒被丛林中的蚊虫,给不客气地叮咬着的他们,终于一脸不耐烦地,骂骂咧咧着走了。

  紧张惧怕的都要窒息过去的沈平贵,屏气凝神听着脚步声已远远离去了,才挣扎着慢慢爬出了沟底。浑身已滚满泥水的他,瘫坐在草地上,沮丧无助地,喘息着。

  天,已黄昏了。已经跑丢了方向的沈平贵,望着渐渐落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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