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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没什么,今天去的都是家里人。而且诸位的眼神,肯定都在我小姨和马主任身上,不会在您的头发上”

  “嘿哟,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那晚,谁看到晓芙爸的头发都先是一愣,然后都装作没看见似的该干嘛干嘛。心里都憋得难受的时候,晓芙三岁的大侄子一句话引爆了笑点,他说:“姨爹,你的假发明天借我戴一戴吧”

  这小子边说还边拿小胖手在自己的秃瓢上胡撸了一把,看来他已经觊觎了那一头黑发良久。

  一桌人哗然笑开,连晓芙妈都没绷住。晓芙爸也只好红着脸陪着大家笑。

  晓芙妈一早就到了饭店,帮着张罗座位什么的。让她张罗也就是按照外婆的意思,把晓芙的小姨硬生生地安插在了致远的左首边。外婆和姥姥并排坐在上首,好把人家祖宗八代摸清楚,小姨已经入了一次火坑,不能再入第二次。

  晓芙作为晚辈,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下首,眼睁睁地看着对面行动拘谨的小姨和表情淡漠的马致远。小姨的眉眼都点了彩,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不说话的时候也算是个文文气气的女人,就是脸上总挂着一抹少女初恋时的羞涩微笑。晓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总说小姨花痴:让外婆雪藏多年的小姨的情商永远停留在了十六七岁的那个花季。

  正看得愣神的时候,她听见一旁刚接完电话的妈扭脸和服务员说:“麻烦你再添把椅子,就搁这儿,我们还有一个人来”

  晓芙正要张口问谁来,鸿渐就推门进来了。他和一桌七大姑八大姨都打了招呼后,在晓芙身边多出来的那张椅子上落座。

  晓芙立刻就呛呛地小声问:“你不在部队好好呆着,上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鸿渐还未作答,一旁的晓芙妈就小声嗔怪道:“外婆让他来的,怎么说话跟吃了枪子儿似的”

  晓芙不言声了,她私心里肯定是不希望让马致远见到鸿渐的。这两人对她而言,一个是现代史,

  一个是古代史。现代史和古代史是不该出现在同一场合的。她偷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致远,人家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她的心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因为晓芙漏的口风,致远早就明白众人的意图,他实在是不想来,可人家打着两家人聚餐的旗号,他不好拂恩师的面子。

  鸿渐凳子还没坐热,晓芙妈就让他带着晓芙轮番给一桌人敬酒,因为那晚论资排辈,除了晓芙的大侄子,他俩年龄最小。晓芙不善饮酒,无奈母命难为。所以,虽然她每敬一个,都只抿一小口意思意思,可等一桌敬下来,她也已经有点醉了。没喝酒之前,因为父母家人都在场,她尚能把持住自己;两小盅一下肚,她就两眼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在对面的马致远身上了。

  他却一整晚都对她视而不见。她和鸿渐给他敬酒的时候,他也只是礼貌地和他们干了杯中的酒,然后表情淡定地加入桌上男士们针砭时弊的高谈阔论中。

  晓芙心里火烧火燎一般难受,不自觉又多喝了两盅。

  他起身出包厢去接电话的时候,她实在坐不住了,假模假式地装作上厕所,也跟了出去。一桌人除了在医院就看出端倪的外婆,谁也没留心到这些。

  晓芙出去绕了一圈,没找着他,不免有些失落,在大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把脸埋在手掌心上,只觉得喝下的那些酒一阵阵往上翻腾。

  不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那个压低了好几个分贝的洪钟似的嗓门儿:“怎么跟这儿坐着了”

  她埋在掌心里的脸偷偷地笑成了一朵花。

  等她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却又很虚伪地换了一副微醉的模样:“我有点儿晕乎”

  “谁让你傻喝呀那可是52度的茅台”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口气冲冲的。

  “我也就抿了几小口,”她说着,矫情地抚了一下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儿特别烫”

  他把手搁在她的脑门上试了试,她像个从主人手中讨宠的乖猫一样坐那儿纹丝不动,两眼瞅着他,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没了似的。

  他回避了她的眼神,把手从她脑门上拿下来,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明早起来的时候,你可能会有些宿醉的反应。想不想喝点儿茶水果汁什么的”

  她觉得一股暖流由心流到胃:“我想喝杯茶。”

  他点点头:“跟这儿等着。”说着就走开去。

  她一脸地坐那儿等了五分钟,没把他等来,反倒把鸿渐给等来了。她有点气急败坏地问:

  “干嘛呢你”

  “出来看看你,怎么老半天不进去”他说。他一方面是担心她,另一方面也是单独和岳父岳母一大家子人一桌吃饭有些不自在,岳母和岳母的娘老夸他,夸得他都想要挖地三尺跳下去了。

  晓芙不耐烦地一挥手:“我就有点儿晕,你先进去,我跟这儿坐会儿就来。”

  “想不想喝点儿茶水果汁什么的”

  “哎呀不想不想,你让我一人坐会儿。正晕着呢”她一手按着太阳穴,皱着眉说。

  “那你快点儿进来啊。”鸿渐极不情愿地一个人重回包间。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如醍醐灌顶,对啊,四条腿一定是对她已婚的事实有所顾忌,才对她这么冷。她想,待会儿等他来了,她就告诉他,这场婚姻是个错误,她快离婚了。他怎么一杯茶端到现在还不来呢

  正想着,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一杯茶走过来,说:“小姐,有人让我给你的。”

  晓芙一下怔住了,他连给她亲自端杯茶水的意思都没有她满心的失落呼啦一下升腾了上来,那点酒也差不多醒了。

  她又不太确定心底刚刚冒出的那个新的可能性了。

  c刘老太错点鸳鸯谱

  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懂他,也压根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是不是心里也有她。或者,他对她,似乎始终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并没有一丝一毫男女间特别的暧昧。再想想爸爸说的那些“风华绝代的美女c才女”,他是不是只心仪小蚂蚁那样的,数理化满堂彩,记忆力像印刷机,长得像林志玲,和比尔盖茨握手的女孩呢

  她怏怏地喝完那杯茶,回到了包间,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朝马致远那儿瞅了一眼,那位正一脸兴致昂扬地她三姨父谈“医改”呢,似乎都没留心到她回桌了。

  她轻轻叹口气,手不自觉地又攥住了桌上的小酒盅。一只糙热的大手立刻覆在她的手上,是鸿渐。她不由转过脸看着他,他那一头的蒿子毛仍旧指向天空,激动的时候更加坚韧。他冲她说:“还傻喝今天谁再让你敬酒你都别喝了,全推给我”

  他本来是说给她一人听的,谁知道音量没压住,一桌人都听到了,女长辈们的脸立刻都笑成了朵朵鲜花:“哎哟,跑这儿琴瑟和鸣来了”“哪儿就把她灌醉了”“这丫头有福”

  致远的姥姥也冲鸿渐笑着说了一句:“这丫头心眼儿好,上回听说我胃口不好,特地给我买了半斤樱桃,洗好了送来给我吃。孩子,你娶了她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话别人听了没怎么样,外婆立刻就射来一道犀利的目光。晓芙读出了那目光的意思:“丫头都是赔钱货,养她这么大,胳膊肘向外拐。自己外婆在病里,想点樱桃吃,她不想去买就算了,还说上一车话。人家外婆提都没提,她倒晓得特为人家跑一趟”

  她立刻避开外婆的眼神,埋头狂吃菜。外婆却偏偏盯着她看,存心臊着她似的。

  晚饭结束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亲相得是彻底没戏。

  出包间下电梯的时候,如意算盘落空的外婆忽然和晓芙妈说了一句:“女儿是给人家养的,你要学会自己保全自己”

  晓芙妈一脸的莫名其妙:“妈,你又瞎念叨什么呢”

  外婆并未答话,而是又犀利地看了晓芙一眼,神秘地冷笑一声,又开始玩深沉。晓芙心知她是指樱桃的事儿,遂乖乖站在一旁,不置一词。

  不明就里的晓芙妈还转脸对女儿偷偷笑道:“你外婆又魔怔了一准是知道四条腿看不上她老闺女,心里又不舒坦了。”

  这浩浩荡荡的一拨人或开车,或打车,都走得差不多了,理所当然地把小姨和外婆留给了晓芙一家。

  鸿渐开来的“君威”除他自己只能载四人,如果载了住在城南的小姨和外婆,那晓芙一家三口必有一人要落单。

  正商量着,致远很绅士地说:“老人家,我车上还有空位子,要不你们坐我的车得了。”

  外婆也算是个有骨气的老太太,这时候已经情知人家当不成她的半子了,不好意思再欠人一个人情,于是坚持着不肯。

  致远的姥姥这时候发话了:“你们都坐一辆车。让晓芙坐我们的车好了,反正我们离得也不远。”

  晓芙万念俱灰的双眼立刻忽闪过一道光芒。

  “哎哟,那多麻烦,马主任明天还要上班呢”晓芙妈客套了一句。

  “不麻烦,嫂子,顺路的事儿”致远说。

  各自道别上车后,致远替副驾驶座上的姥姥系好安全带,头也不回地冲后座上的晓芙说了一句:“你明天不用早起吧我先把姥姥送回去,姥姥平常都是这个点儿休息了。”

  晓芙巴不得的一声,说:“那是当然。”

  从饭店到姥姥家这一路,二人无话。

  致远没熄火,让晓芙坐在车里看着。等他安置好姥姥出来时,发现晓芙已经自动挪到了副驾驶座上。

  “天黑,我坐这儿好给你指路。”她煞有介事地说。

  他有点想笑,但愣是绷着没笑,上了车。

  只剩下他俩了,在这样狭小的一个空间里。

  “我快离婚了”她满怀希望地瞅着正正两眼直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他,不想错过他表情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然而他只是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她不知道他这是含蓄地暗示她说下去,还是压根儿就没兴趣对这事儿往深里探究。

  她心里没底了。这一没底,脑子也乱了,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到处乱跑,傻话就一句句地往外冒:

  “你别看我们现在好像还在一起,其实我们俩那纯粹是包办婚姻,没什么感情基础。”

  “你爸妈知道这些吗”他问。

  “我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你当年离婚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父母的”

  他的眉心慢慢拧成一小团疙瘩,有点儿不快道:“谁告诉你这些的我跟你不是一辈儿人,我的经历对你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她不说话了。

  前面忽然堵车了,好像是出了车祸,不远处警笛大作。

  “把安全带系好”他放缓了车速,忽然说。

  她硬是倔着没动,酒意又涌了上来,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右肋上轻轻滑过,她睁开了眼。

  原来,他正侧过身来替她系安全带呢。

  她动了一下,他看她一眼:“路已经让疏通了,马上你就到家了”

  这一刻,他的脸离她这么近,呼吸都温温地喷在她的脸上,连他的呼吸都带着一股令人想入非非的粗犷,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也让她的耳膜滋滋生痒。

  她一时情动,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得心里跟火烧一样,都快烧出个窟窿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办呢”

  他赶紧解开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坐回去,一面挂档,一面说:“你甭俩眼含秋水地瞅着我,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比你大一轮都不止”

  “也就十七岁。”她嘟囔了一句。

  “十七岁还少啊我和你小舅舅一样大,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我外婆那是超生游击队,凭什么我背这个黑锅啊”

  “我儿子都快九岁了,见你得叫你一声姐。”

  “你儿子小我十七,喊我姐;凭什么我小你十七,就得喊你叔啊这都什么逻辑啊”

  “别无理取闹”

  “我这不是跟你讲道理呢吗”

  他不理她了,他这一招最治她。

  他也没问她住哪儿,但是却把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楼兰路八号大门口。大概是酒席上听哪位多嘴的亲眷说的。

  “你为什么忽然间对我这么冷你对我就一点儿都不动心吗”晓芙不甘心地问。

  “别胡说,安分点儿”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让我怎么安分得下来啊”

  “你喝多了,赶紧下车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她看着他那一脸的冷漠,五脏六腑都结成了朵朵冰花。

  但她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吗我真的快离婚了”

  “那跟我没关系,我和你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点的。”他的话就像一把冰锄,一下一下地把她结冰的心锄得四分五裂。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推开车门,下去了。

  c人间四月天

  “回来了还以为你让白大褂绑票了呢”晓芙一进家门,鸿渐便迎了上来。

  家里有个人,她忽然觉得心里一暖,问道:“你不是该回部队的吗怎么在家呢”

  这些日子,鸿渐已经习惯了她的爱搭不理,这会儿倒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啊,我看你喝那么多酒,怕你”

  他话音未落,晓芙猛一把推开他,一俯身的功夫,便哗啦啦吐了一地,开胸毛衣和里面的黑色打底衫上都让溅上了。

  “没事吧赶紧站过来。”他把她从呕吐物里小心地掺过来,扶到了沙发上,“坐这儿,我给你倒水去。”

  等他从厨房烧好热水端出来,晓芙已经倒在沙发里睡着了,沉沉的呼吸里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哨声。

  他试着把她推醒,可她只发出一阵极不耐烦的哼哼唧唧。他只好帮她把吐脏的开胸毛衣脱下来,只剩下里面的一件修身的黑色打底衫,胸前也让溅上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帮她把黑色打底衫脱了,然后把上身只着一件乳白色文胸的她抱进主卧,掀开被子,把她放了进去,再替她盖好。

  刚要离开,晓芙忽然抓住他的一只手搁在她热乎乎的胸口,他的手也跟着热起来。她朝他微张了一下醉眼,用近乎呓语般的声音说:“勒得我难受。”便又阖上眼皮,头一歪睡过去了。

  他明白过来,她是想让他帮着把文胸也脱了,她是从来都不穿文胸睡觉的。

  他不禁笑了,双手伸到她的身后,熟门熟路地解开了她文胸的搭扣,好久没离她这么近,他让她热乎乎的身子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撩拨得心里一动。这会儿虽然她闭着眼,他也没敢过多去看,再看事情就更盘根错节了。他迅速替她重新盖好被子,关上灯,关上门。

  第二天早上,半裸着醒来的晓芙,浑身跟被人让绳子绑了一夜似的难受,她找了件睡袍披上。嗓子干得厉害,她走进厨房,用杯子接了一杯自来水,张口就喝,连喝了两大杯。一抬眼看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打白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阿福姐,里面都是吃的,够喂你一个礼拜了。

  她拉开了冰箱冷藏室的门,一下就愣住了,里面塞满了熟食;她又拉开冷冻室的门,里面塞满了速冻的包子饺子粽子。

  她苦笑了一下,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心里憋闷得难受,不想一人呆着,就给手榴弹打电话,没想到是手榴弹她妈接的,说她一早儿就去上班了,把手机落在家里了。晓芙惊讶了:“她肚子都大成那样了,还上班呢”

  手榴弹她妈立刻就笑道:“哪能人人都像你这么好福气,在家当全职太太呢”

  晓芙搭讪着笑了两声,心说:你哪儿知道我这都快闷死了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就上大院幼儿园找她那大肚子的发小去了。

  还没进园子,隔着铁栅栏就看见手榴弹正一手叉着后腰站在那儿,目不斜视地看着孩子们一个个从滑梯上下来,不时叮嘱上一两句。有个调皮鬼等不及了,不等前面那孩子下去,就从滑梯里头钻出来。她不顾大肚子,赶紧把后头的那孩子抱下来放地上,又俯身教育了那孩子两句,好像是要他不要争抢。晓芙想喊她,却没张口。

  看门大爷冲晓芙招呼了一声,打开了电动门让她进去,晓芙冲他笑着摆摆手,匆匆离开了。

  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等车停在了她面前,她又冲人师傅说不用了,慢慢踱步到不远处的公车站,赶上一趟回楼兰路的车。才上午十点,车子里头空空的,为数不多的几位乘客都是老年人,从他们那一身装扮看,估计是上附近的公园舞剑舞扇子回来的。

  车停在一所重点大学门口的时候,上来一对青年男女,手里都拿着个透明的文件夹,里面装着一叠a4纸,晓芙揣测,那应该是一叠简历。从他们未脱稚气的表情看,应该都还是在校大学生,正忙着找实习和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果然,他们谈起了人才市场,男大学生显然已经试过水了,跟女大学生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里头人多得他妈跟逃难似的,你得他妈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你现在怎么这么粗”女大学生嗔怪。

  “没办法,这竞争残酷的社会磨灭了我阳春白雪的激情。”男大学生老气横秋道。

  车到了省人才市场门口,晓芙目送着他俩下了车。

  隔着车窗,她看见不远处人才市场的大楼前让人挤得快水泄不通了,跟中高考考场外围着的那群殷殷期盼的家长一样,还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幅人山人海的景象呢。

  第二天下午,晓芙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四月里的天这么晴好,阳光从满街飘絮的法国梧桐里筛下斑斑点点的金色,有人从树下走过,那金色便也落在他们的脸上。人才市场里的年轻人们却没有这份情致去欣赏这份景致,幼时常拿梧桐树的果子玩的晓芙此刻也和他们一样。

  前一天,她在家闭关写了半个下午的简历,把她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那几个月“延长”到了一年,家庭住址,她没写楼兰路八号,写的是手榴弹郊区小家的地址。一大早就去复印店打了一大叠出来,也用个文件袋装好。

  这会儿,穿了一身西装套裙的她正抱着那个文件袋在一家企业的展台前排队,收简历的是个表情木然的女人。轮到晓芙前面那男孩的时候,表情木然的女人往他双手递过去的简历上匆匆扫了一眼,用同样木然的声音对他说:“我们只要211,985的。”

  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孩不乐意了:“可你们也没在报纸上,宣传海报提到这个呀”

  那女人还是一脸木然:“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下一位。”

  男孩火了,把手里的矿泉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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