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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节

  要到交秋粮的时候才能热闹起来,但时间也很短的。”

  张汇城一时无语,但从内心深处为她能有个吃商品粮的归宿感到高兴。

  看见他的变化,她赶紧让他给看看鱼笼里的黄鳝:“以前我一直听说你很会抓黄鳝,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只爱下网,每次网到鲤鱼就很高兴,但我更喜欢吃黄鳝。”

  “鲤鱼喜庆,也长久,而捕黄鳝的季节很有限。以前我不知道,你要喜欢吃黄鳝,这些就全送给你吧。”

  “那怎么行”她推辞着。

  这时先前那个开茶馆的返回来了,要张汇城把剩下的黄鳝全卖给他。张汇城死活不同意,他又不断加价,直到两块钱一斤,还说有重要的人物点名要黄鳝,事关茶馆生存,以博同情。张汇城依旧不同意,被逼无奈才说已经被人买走,需要的话以后可以专门送到茶馆,这才将对方打发走。

  李淑英突然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油然升起亲切感,不自觉地渐渐对站在面前的人有了些许内疚。她想,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做到无私的,就像当初自己对马水龙的感情那样,只是那些都已经远去。她未曾体会到他人对自己的也会有那种感觉,深深地给吸引着了,有如他身上那健硕的肌肉和气息,清晰而现实。她的脸上泛起一阵不易察觉的红晕,但,一时有有些茫然,不明白从前究竟是误读了别人还是被误读的人。

  “我以后会经常来卖黄鳝,还在这个地方,这个你先拿着。”他把整理好的黄鳝递给她,很享受与她近距离的相处,尽管四周依旧嘈杂,不时有人穿行而过。

  李淑英很自然地接过,突然想起似的要付钱。他死活不肯,直到她说,如果不收下钱的话她就再也不买了。

  他迟疑地接过钱,本想把妹妹怀孕的事讲给她听,向她讨教,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一样样地收起秆秤等物,准备回去。

  “你一直恨我吗”李淑英慢慢地跟着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来自远处。

  “恨你怎么可能。”他在闹市一旁停住,愣了愣神,一时难以把握她问话的含义,但相信自己所说的是真实,“对我而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能去很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要说恨,我也只能恨自己,假如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很好,我就很高兴,就很满足,真的。回去后碰到你妈妈,我会告诉她,让她放心的。”

  她本来还想问他自己是不是很坏,但是已经明白,对于他,任何解释都是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隐约觉得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那个被救起的姑娘,那个他也许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影子,不知道,拟或不愿意知道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改变,变得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她知道,此时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再怀疑他的真诚。

  “那,我先走了。”他有些迟疑,面对她那飘忽的神情不知道能做什么。

  张汇城走后,李淑英依旧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闹市里忙碌的人们,觉得一切都很陌生,无法投入其中的隔阂,仿佛自己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就像那份人人羡慕的在粮管所的工作。她原以为结婚后会是一个全新的自我,与过去隔离的自我,那也是她决定嫁到王家的全部依托,然而,过去的一切又都轻易地给唤醒,有如察看自己的指纹,似乎有所改变,但实则依然如旧,宿命般难以更改,就连不曾仔细想过的张汇城,这一出现就让往事历历在目。自从结婚以后,王国海沉溺于的亢奋之中,不管她的身体是否方便,更不在意她的意愿,似乎理所当然地想,他快乐就是她的快乐。实际上她从未体会到与他一起的之乐,相反,厌恶感越来越强烈,有时候不由自主地推开他,却被他解读成撒娇和害羞。他拟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每每紧紧地拥着她,癫狂着,知道筋疲力尽,死沉沉地睡去,留下她怅然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难以抑制的泪水浑然不知地流到枕边。她常常回忆在湾源村的生活,点点滴滴的,只是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就连那些熟悉的人的脸都描述不清了。她有种被软禁起来的感觉,曾经希望能够融入王家的日常生活之中,享受他们能够感知的快乐,可最终发现很困难,暗暗祈祷快点生个小孩,或许可以排解那份壅塞。两个月前月经来迟,她原本以为是怀孕了,可半个月后又来了,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感到吃惊,但到后来连这吃惊的心情也没有了。她曾经打算常回湾源村看看,王家父子也多次劝说,上班的事其实用不着那么死板,更何况夏粮入库后的粮管所没有什么大事。她不想去看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人人事事,更愿意待在陌生人之间,在热闹的集市里转悠,有如看电影般轻松自如,于是揽下家里买菜的活,颇让王家好感一番。偶尔也有认识她的,但她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她知道对方肯定是因为她是王家的媳妇才让人认识,所以并不需要什么寒暄,点点头而已。渐渐地,她养成从二楼房间里长时间眺望远处的习惯,喜欢夜色宁静,向往繁星点点和月亮盈亏之轮回,尽管这份心情常常被电视的声音所打扰,为贴身紧逼的丈夫所搅乱。

  她暗自想,张汇城为什么还那么深沉也许人真的是很难改变自己的;他说他以后还会来集市,真的吗如果他像王家那样有钱有势力,情况如何呢拟或,大家都是一无所有,世界又会怎样

  当晚吃过晚饭,李淑英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天突然急急地下起雨,从窗户卷进阵阵凉意,远处一道道闪电传递着来自遥远的信息,很响亮,却又难以明了,不过,清新的空气和清脆的雨滴声却是很清晰地印在她恍惚的思绪里。她希望能够身轻如燕般飞出去,消融在雨水之中。

  王国海回到房间,看见她出神地站在窗前,便悄悄地从身后拥着她。她本能地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拒绝没,轻轻地闭上眼睛。他很亢奋,恨不得把她给吃了似的,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喘着粗气。

  “我真的佩服我老爸,不是一点点,是全部。”过了一会儿,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新市场的那块地皮已经搞定了,我爸说,等秋收后就可实施了。你肯定不感兴趣,没什么,你就等着享福,享更好的福就是了不过,等明年新市场搞起来后,可以让你弟弟过来,省得种田,也让我这个做姐夫的脸上有光。你觉得怎么样”

  她不置可否,但,心里还是希望弟弟能够摆脱泥腿子,那正是母亲所想的。

  “你每次都开心吗我是说你有没有,就像”他突然神秘地问道,但又打住了,顿了顿继续说着,“你在想什么想家了,是不是你好像特别喜欢下雨,像电影里的人那样,就是没跟他们那样傻呵呵地在雨里跑,比他们强多了。”

  她始终没言语,安静地躺着。

  王国海尽管努力克制着,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早上跟你一起说话的人是不是你们同村的”

  “你跟踪我”她一脸的惊讶。

  “没有,我只是路过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现身呢”

  “我当时有点事,要紧走开了。”他脸上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笑。

  她本想再问问他是不是派人一直跟踪自己,因为相信他不可能那么早去集市,但突然觉得没有意义,便睡下了。

  这晚李淑英睡得出奇地香甜酣沉,后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张汇城躺在自己怀里,惊醒时发现丈夫的手正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转而又好奇地回顾一番。她轻轻地下了床,踱到窗前,觉得心里格外清澈,有如那雨后的星空和湿润的空气。她不知不觉地笑了,仿佛这静谧的夜色为自己独享,想,原来白日里的嘈杂其实是很容易被清洗掉的,只要自己能够保持那份清醇,就像现在,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空灵之气,一种可以与之进行交流的安详氛围,彼此之间没了距离,都能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早晨,她比平时起得更早,拎着菜篮子去了集市,发现人还很少。她想起张汇城说过并不一定每天都来,暗自好笑,却一点也没觉得奇怪,也在心底极力否认是为了来买他的黄鳝才来这么早,只是时不时不由自主地朝昨天他摆摊的地方看着。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她才发现自己菜篮子里面还是空的,赶紧忙乎起来。

  今天的集市与往常比又有一些不同,摊主们想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收费员不在,落下意外之财似的满心欢喜,有的还不知足地希望以后永远不要看见那小子,最好是他一病不起,引来众人嬉笑。

  此时,李家俊满脸媚笑,小心地进了王国海位于公社大院内的经贸办的市场部主任办公室,不知道突然叫上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想着,集市上还陆续有人设摊,等着收费呢,脑子里更是快速旋转着,搜索有哪些可能得罪他的地方。

  王国海并没有理站在一旁的他,也没有去接递来的香烟,而是装模作样地在看文件,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言不发。

  李家俊越来越感到不安,不知道这位上任不久的市场部主任要做什么,但已经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过了很久,终于小心地开口问道:“王主任,你找我有事”

  “还知道我是个主任不错嘛。”王国海侧过脸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只认过去的事呢。”

  “哪里啊,我只听王主任的。”

  “知道就好。可有些人就是爱忘事,老想着只认老面子,更可恶的是一点规矩也没有,简直是要造反了。”

  “我不是那种”

  “你不是”王国海打断他,“你好好想想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没,没有啊。”

  “我看你还是别再上班了。”

  “别别别。”他哭着腔,几乎要跪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可是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你可知道,我们”

  “我知道,你谋上这份工作不容易。可是,你别忘了,那不是一劳永逸的,以为站稳脚了就不怕谁了。你听好了,我如果让你今天回家你就得回,没有任何余地。”

  “千万别那样。”他终于跪下,“我求求你了,不然我爸爸要打死我的。”

  “这是机关办公室,你跪着干什么,威胁啊”王国海很满意他的诚惶诚恐。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还威胁呐”王国海一脸严肃。

  “我不敢。”他站了起来。

  “看样子还是要提醒你啊。做人嘛,要识大体,认大势,而所有的做人道理莫过于一个字:诚,真诚的诚,如果再加一个字,那就是:义,义气的义。你呢小小的收费员就知道拿好处,那将来要是有更大些权力,还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退一步来说,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区区两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能有什么出息”

  李家俊渐渐明白他是为自己昨天早上拿人两条黄鳝的事而发的火,诧异于他对这等小事竟然也如此清楚,不得不从内心佩服,不由得更紧张了,连身子都有些颤抖,同时也暗子庆幸自从他当了市场部主任一个多月来,自己一直小心,没有伸过手,否则的话后果会更加难料。

  “我错了,可是,是那小子没钱让黄鳝抵的,后来我就忘了往里补钱。”

  “你就编故事吧。”王国海不屑地看了看他,“可你能骗谁啊我最恨的就是说谎的人,再就是出了事情往别人身上推的人。这种人特别的卑鄙可耻,简直无药可救再说了,你编故事也编得圆些。”

  “我不敢。”

  “还说不敢难道是我冤枉你了那你怎么不给他票啊”

  “没冤枉,你没冤枉我,是我贪了那些黄鳝,我不是人”

  “你还不至于不是人,只不过贪了点小便宜。我知道,你们这些收费的,以前都怎么做的,都蛮狠的。也难怪,以前公社经贸办人手少,管得松,抱着有总比没好的想法,随你们怎么擦油。其实你们自己也都清楚,从你们手中每天要漏掉多少。所以才有了新的市场部,为的是堵住这些漏洞。你们要都把我当成假的也可以。”

  “不敢,真的不敢,至少我。”李家俊觉得事情还有转机,“王主任,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昨天我是鬼迷心窍,拿了人家的黄鳝抵费,也没有补上自己的钱。我该死,不该贪那点东西的”

  “要多了就应该了”他冷笑。

  “我不是那意思。”李家俊着急得只恨自己嘴笨,使劲抽打了两下,“那是集体的钱,我一个子也不能够要。王主任,你说吧,怎么罚我都成,千万别让我丢了工作。我愿意我你效劳,做什么都成。”

  “做什么都成”

  “都成”李家俊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可以说,连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过分了吧这里就透着假,我最恨的就是一个假字。”他哈哈一笑,“我又不是搞黑社会,是在工作,为公社工作,一切按照规定规矩来做就行了。”

  “那是,王主任想得毕竟周到,不像我,什么都不懂,今后还需要你多多指教。不过,我刚才的保证绝对是真诚的,但凡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只听王主任的。”

  “行啊。”他乐了。

  “谢谢王主任,哪天我请主任喝酒,请一定赏光,地方随你挑。”李家俊面露喜色,赶紧递上烟,并为他点上。

  “以后再说吧。你真想请我,就必须先干出点成绩出来,那就是要堵住一切收费漏洞,绝对不让人侵蚀集体利益。”

  “那是那是。”李家俊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了,笑得更加自然。

  王国海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很是满足今天的收获。

  中午回家吃饭的路上,王国海像父亲简单汇报了李家俊一事的处理情况。

  “很好。”王部长表示认同,“要留人一条生路人家才会跟你,否则,一旦你成了孤家寡人也就什么都没了。皇帝还不厉害,可很多时候靠的还是臣子,臣子靠不住了就去靠太监。兵法上还说穷寇莫追呢。”

  “我相信他以后会听我的。”

  “这很重要,要学会驾驭他人。对收费员这么小的人物如果都控制不了的话,你谈什么去左右官职比你大的人这件事情上也对你是种锻炼,要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无所不能的,别想欺骗什么。这是对付手下的人,也不容易啊,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有习惯,也有既得利益,掌握不好他们也会闹翻天的。那不是我们要的结果,没有谁不希望太平盛世的。所以,一定记住了,要控制那些人,别让他们走得太远,而且他们永远都是跟着利益走的,别指望他们有更高利益时还会跟着你,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利用他们对利益的追求。控制好了,就可以成就大器,否则的话就是跟他们一样只为眼前蝇头小利,或者坐吃山空。皇帝施政不好,也会被流民拉下马。以后你还要慢慢学会与同级同事c领导相处。那是成功的必修课程,少了哪个环节都会有麻烦,因为你不是要满足于现状碌碌无为的人,而是有远大理想的,考虑的东西就必须够多。”

  “你之前说过的那片地,书记是怎么讲的他同意了吗”

  “书记还没明确表态,这说明我们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他,我们以后要努力去解决的。不过,他还是同意先征其中的一部分,三分之一,其他的争取作为调剂地块,以后再征用就简单些了。”

  “书记还是胆小。”

  “也对也不对。如果他知道了利益所在,胆子自然也会大起来的,所以你必须抓紧集市收费工作,一方面体现你的工作能力,另一方面也是让书记知道其中的好处。我们必须先实现书记的愿望,买辆吉普车。”

  “我估计到明年上半年就差不多了。”

  “问题不在买,而在日常使用,那个开销也是很大的,必须有个稳定的财源才成,否则比没买还糟糕。”

  “其实,吉普车真要买回来了,爸爸才是公社里最应该享受的人。”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以后千万记住了”王部长很严厉地告戒儿子,但脸上还是洋溢着愉悦的心情,“为官和做人一定要掌握对方的喜好,他的急切,这样才能抓住要害,就像抓鱼那样,不掐住鱼鳃是不行的。书记现在的热切点就是要辆吉普车,现在去县里开个会什么的,搭的是公社机耕站里的汽车,一点面子也没有。我陪他去开过记次会,每次都看见他非常羡慕其他公社书记有吉普车。如果我们把这事办成了,他怎么可能不听我们的呢我们的目标跟书记不同,他要的是面子,是升迁,再不济调往他处,而我们要掌握溪口镇,长期地掌握。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把握做到这点,就必须抓住每次机会,特别是关键环节。”

  他们一路说着,跟熟悉的人打招呼,这时已经到了自家大院。王国海想去看看那片地,被父亲制止了。

  “不能太张扬,就像做生意一样,如果你着急了,那肯定买不到好价钱。这次上级文件都下来了,我和书记还去了在联产承包上先走一步的一些地方,分田到户是大势所趋,我们公社也计划秋收后全面推行。这样一来很多新情况就会复杂起来,局势也就更难掌握了。自由后的农民是最难控制的,就像流民那样,他们甚至能够推翻一个政权。如果那些地分到农民手里后真的被他们认为是自己的,你再想拿回来就难了。所以,我跟书记提过建议,其实也是从其他地方学到的,那就是要避免五十年代重复错误,土地归个人,不出几年贫富差距就大到不能接受的程度,最后又合起来了。这次明确说不走那条老路,承包制是长期政策。政府又不能失去对土地的控制权,突破点在哪里呢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重新分一次。这样既让农民有积极性,又能让他们意识到土地还是国家的,也能现实地解决每家每户人口变化的问题。更何况,将来机关人员的工资,老师的工资,上缴县财政的资金等等都还得从土地上出。所以,没有人肯失去对土地的控制的,包括书记。”

  “这样说来,你看中的那片地,早征晚征的也就无所谓了。”

  “不可能无所谓,否则我花那么多心思干什么这地一旦到了农民手里,问题就复杂了,即使三年重新分一次,那也得等上三年,如果农民硬是不同意的话,更何况那片地会有好多人去分。”

  “可是,你刚才说书记只同意三分之一。”王国海有些担心,尽管还不十分清楚父亲要那块讲究能够带来多大的好处。

  “争取的最好结果是那三分之二作为调济用地,可以每年进行调整,农民也就不会真正把它当成自己的地,分毫不让。”

  “爸爸想得真周到”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谭家水库,相信你还记得那次我说过的,就看能否天遂人愿,那个影响面更大,就需要更多的智慧去掌握,会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过程。我们需要更多可以信赖的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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