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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节

  来需要从某个后门出去。”

  “您考虑得真周全。”

  “而您,您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问我是否需要钱。”

  “说得对,您想要多少”

  “您身上带的金币我全要。”

  “我大约有五百个比斯托尔。”

  “我也有这个数,加起来有一千比斯托尔,我就能应付一切;您就倾囊相助吧。”

  “就给您吧,伯爵夫人。”

  “好的,我亲爱的伯爵您就走吗”

  “一小时后动身;用这段时间吃点儿东西,再派人去找一匹驿马。”

  “好极了再见,骑士”

  “再见,伯爵夫人”

  “请代我向红衣主教深表敬意,”米拉迪说。

  “请代我向撒旦问候,”罗什福尔说。

  米拉迪和罗什福尔相互一笑,然后分手。

  一小时过后,罗什福尔纵马赶路;行程五小时,他路过阿拉斯。

  读者们已经知晓,罗什福尔先前在阿拉斯是怎样被达达尼昂认出来的,而这一次认识

  在引起四位火枪手担心的同时,也为他们的行程注入了新的活力。

  第三卷第一十七章

  200672617:17:0010411

  第六十三章 一滴水

  罗什福尔刚走出门,波那瑟太太便迈进了米拉迪的房间。

  她发现米拉迪喜笑颜开。

  “怎么样,”年轻的少妇问道,“您曾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红衣主教派人来接您啦”

  “这是谁跟您说的,亲爱的”米拉迪问道。

  “我是听那位使者亲口说的。”

  “来,请坐在我身边,”米拉迪说。

  “好的。”

  “您等一下,我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听我们说话。”

  “为什么要如此小心谨慎”

  “等会儿您就知道了。”

  米拉迪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再向走廊里溜一眼,然后回转身来又坐到波那瑟太

  太的旁边。

  “这么说他真会演戏。”

  “您说的是谁”

  “就是以红衣主教特使的身份面见院长的那个人。”

  “那个人刚才是在演戏”

  “是的,我的孩子。”

  “那个人难道不是”

  “那个人,”米拉迪压低声音说,“是我的兄弟。”

  “您的兄弟”波那瑟太太惊叫一声。

  “事到如今,只有您知道这个秘密,我的孩子;如果您走漏消息,不管您透露给世上

  谁,我都完了,而且或许您也完了。”

  “啊我的上帝”

  “请听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兄弟本是来救我的,必要时打算以武力强行将

  我从这里劫走,但偏偏却和也来寻我的红衣主教密使狭路相逢;我兄弟跟着他,走到荒野

  僻静之处,他手执佩剑,勒令那位使者交出他随身携带的公文;那个密使企图反抗,我兄

  弟就把他杀死了。”

  “哦”波那瑟夫人战战兢兢地叫道。

  “这是逼不得已,您说是吧。于是我兄弟决定以智取替代强攻:他拿了公文,以红衣

  主教密使的身份来到了这里,并声称一两个小时之后,红衣主教阁下将派一辆马车前来接

  我。”

  “我明白了,那辆马车实际上是您兄弟派来的。”

  “正是这样;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您收到的那封信您以为是谢弗勒斯夫人写来的么”

  “怎么”

  “那封信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

  “是的,是假的:这是一个圈套,当派人来找您时好让您束手就擒呀。”

  “来的那个人是达达尼昂呀。”

  “您错了,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正被留在拉罗舍尔围城呢。”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兄弟遇见了几个红衣主教的密使,他们个个都身穿火枪队员的服装。他们本来

  会在大门口叫您,您还以为是和朋友接头,于是他们就将您绑架,把您弄到巴黎。”

  “哦上帝啊面对这不讲公道的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头脑也被搞糊涂了。我感到如

  果这一切持续下去,”波那瑟太太一边说一边双手抚额,“我可能会变疯的”

  “请等等”

  “怎么”

  “我听见一阵马蹄声,那是我兄弟骑马出发的马蹄声;我要向他最后说一声再见,

  您也来。”

  米拉迪打开窗户,向波那瑟太太作个手势让她过来。年轻女子走到窗前。

  罗什福尔正纵马飞奔。

  “再见,兄弟,”米拉迪大声叫道。

  骑士抬起头,看见两个年轻女人伫立窗前,他一边飞奔一边向米拉迪作了一个友好的

  手势。

  “多可爱的乔治”她说着重新关上窗子,脸上充满疼爱和伤感的表情。

  米拉迪返回原位坐下,似乎陷入完全自我的沉思之中。

  “亲爱的夫人”波那瑟太太叫道,“请原谅我打断您的思考您给我指点一下我该

  怎么办呢我的上帝呀您比我经验多,您就直说吧,我全听您的。”

  “首先,”米拉迪说,“也可能是我弄错了,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也许真的会来救

  您。”

  “哦那就太美了”波那瑟太太大叫道,“可是诸多幸福不是为我造就的”

  “那么您算明白了;这也可能纯属时间问题,是一种看谁先到的比赛。倘若是您的朋

  友在速度上压倒对方,那您就得救了;倘若是红衣主教的手下占了上风,那您就完蛋了。”

  “噢是的,是的,彻底完了那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有一个很简单易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您说呀”

  “那就是在附近藏起来等着,确证一下前来找您的是什么人。”

  “可是在哪儿等呢”

  “噢这不成问题:我本人也留下不走,躲在离这儿几法里左右的地方,等着我兄弟

  来接我;我就带您一起走,我们俩人一起躲一起等。”

  “可是修道院里的人是不会放我走的,因为我在这里几乎就是囚犯。”

  “由于她们以为我是应红衣主教的命令走的,因此她们不会相信您会急匆匆跟我跑

  的。”

  “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嘛,让马车停在大门口,您去对我说再见,您登上踏板去和我作最后一次拥

  抱;我事先告诉来接我的我兄弟的仆人,他向车夫做个手势,我们就飞奔出发了。”

  “可是达达尼昂呢,达达尼昂呢,如果他来了怎么办”

  “他来了我们能不知道吗”

  “怎么能知道呢”

  “再容易不过了。我们可以将我兄弟的那个仆人打发到贝图纳,我曾对您说过,那个

  人我们是可以信赖的;他化个装,住在修道院的对面;倘若来的是红衣主教的密使,他不

  必动静;如果是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他就领他们来找我们。”

  “他认识他们吗”

  “当然,他在我家不会看不到达达尼昂的”

  “噢是的,是的,您说得对;这样的话,一切就顺利了,一切就锦上添花了;不过

  我们不要躲得离这儿太远。”

  “最多七八法里,比如我们躲到国境线附近,一有紧急情况便可离开法国。”

  “但从现在起到那段时间,我们干什么呢”

  “等待。”

  “但倘若他们到了呢”

  “我兄弟的马车一定在他们先到。”

  “当他们来接您时如果我不在您身边,比如吃晚饭或吃午饭,那该怎么办呢”

  “您现在必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为了我们俩尽可能地少分开,请您去对您的那个善良的院长说说,请她允许我们一

  起用餐。”

  “她会答应吗”

  “这有什么难处呢”

  “噢这很好,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刻也不分开了。”

  “既然这样,您就下楼去她那里向她请求吧我感到头昏沉沉的,我去花园转一圈。”

  “去吧,但我到哪儿找您呢”

  “一小时后我就回来。”

  “噢您真好,我谢谢您。”

  “我怎么能不关心您呢就是您长得不漂亮不迷人,难道您不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

  吗”

  “亲爱的达达尼昂,哦他将会多么地感谢您呀”

  “我很希望如此。咱们走一切都已说妥,下楼吧”

  “您去花园”

  “是的。”

  “您沿着这条走廊往前走,再顺一条小楼梯就可直通花园。”

  “好极了谢谢”

  这两个女人互相一展动人的笑靥就分手了。

  米拉迪说的是真话,她刚才确实头昏脑胀,因为她安排的一系列糟糕的计划破绽百出,

  像是掉进了浑沌的泥潭。她需要独然处之,以便稍为整理一下她那混乱的思绪。她模模糊

  糊地看到了未来的曙光,但她必需要有片刻的寂静和安宁,以便为她那依然杂乱的全部想

  法勾勒出一幅清晰的轮廓,绘制出一张准确的蓝图。

  其中迫在眉睫要做的,就是劫走波那瑟太太,将她安排在安全之处,必要时,就地将

  她作为自己的人质。米拉迪对这场决战的结局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在这场决战中,她的仇

  敌和她一样也会孤注一掷,也会表现出等量的坚韧不拔。

  况且,如同人们感到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她感到这个结局近在眼前,而且不能不

  是一场殊死的战斗。

  我们已经说过,对于米拉迪来说,最主要的就是要将波那瑟夫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波那瑟夫人就是达达尼昂的生命;比他自身生命更为重要的,是他心爱的女人的生命;

  在恶运临头的情况下,这是讨价还价并能稳妥获得良好条件的一张王牌。

  而且这一点已成定局,那就是波那瑟太太会毫不怀疑地跟着她走;只要带着她到阿芒

  蒂埃尔一躲起来,让她相信达达尼昂根本就不会来贝图纳那就易如反掌了。最多不超过半

  个月,罗什福尔便会返回;此外,在这半个月当中,她将考虑对那四个朋友进行复仇必须

  要做的一切。她不会百无聊赖的,感谢上帝,因为她拥有各种大事能够为一个像她这种性

  格的女人提供最甜蜜的消遣,这就是要使一场痛快淋漓的复仇必须力臻完美。

  米拉迪一边沉思,一边环顾一下四周,脑子里准确地勘查了花园的地形。她像一位训

  练有素的将军,能同时预见胜利和失败,并且视作战的可能,随时准备进击或后撤。

  一小时过后,她听见有人叫她的一声温柔的呼唤,那是波那瑟太太温柔的叫声。善良

  的女修道院长对一切要求自然满口答应,并从晚上开始,米拉迪和波瑟太太就一起用餐。

  走进大院,她们听见在大门前停下的一辆马车的声音。

  “您听见了吗”米拉迪问道。

  “听到了,是一辆马车的滚动声。”

  “是我兄弟给我们送来的马车。”

  “哦上帝”

  “瞧您,勇敢些”

  来人拉响修道院大门的门铃,米拉迪事先没有猜错。

  “上楼回您自己房间,”她对波那瑟太太说,“您肯定有一些贵重的首饰要带走。”

  “我有他的几封信,”波那瑟太太说。

  “那好,去把信找来,再到我房间和我会合,然后我们抓紧吃晚饭;我们可能要星夜

  兼程,所以必须养精蓄锐。”

  “伟大的上帝啊”波那瑟太太手抚胸口说,“我的心感到窒息,我不能走了。”

  “勇敢些,嘿,勇敢些您想一想,一刻钟过后您就得救了,您要想到您马上要做的,

  那是为了他您才去做的呀。”

  “哦是呀,一切都是为了他。您只用了一句话就为我恢复了勇气;您走吧,我去找

  您。”

  米拉迪立刻登楼回她卧室,在房内找到罗什福尔派来的仆人,并向他面授机宜。

  他必须在大门口等着;倘若火枪手们偶然出现,他就驾车飞快逃走,绕过修道院,再

  到位于小树林另一侧的一个小村子里等候米拉迪。在此情况下,米拉迪就穿过花园,步行

  赶到村子;前面已经说过,米拉迪对法国的这片地区了如指掌。

  假如火枪手们没有来,事情就按既定方针办:波那瑟太太借口向她告别登上马车,然

  后米拉迪就将波那瑟太太带走。

  这时,波那瑟太太正好走了进来,为了解除她的种种怀疑倘若她有的话,米拉迪

  当着她的面向那位仆人又重复了一遍她最后一部分的几点指示。

  米拉迪对马车又提了几个问题:这是一辆由三匹马拉套的驿车,驾辕者是驿站的雇用

  驿夫;所以罗什福尔的仆人需骑马在前面带路。

  米拉迪担心波那瑟太太心存怀疑,她的想法大错特错了。这位可怜的年轻女子过于单

  纯,她不可能怀疑另一个女人会如此阴险;再说,她从修道院长那里亲耳听到的温特勋爵

  夫人的头衔对她完全陌生,所以她压根儿也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对她一生的诸多不幸会占

  有如此致命如此重要的位置。

  “您看见了,”那位仆人一出门她就说,“一切都准备停当,修道院长毫无觉察,她

  还以为是红衣主教派人来找我的。那个人正去交待最后的命令;您尽量吃点东西,喝点葡

  萄酒,然后我们就动身。”

  “是的,”波那瑟太太本能地说道,“是的,我们一起动身。”

  米拉迪示意让波那瑟太太在她面前坐下,为她斟了一小杯西班牙葡萄酒,又为她弄了

  一块小鸡胸脯肉。

  “您瞧,”她对波那瑟太太说,“似乎一切都在帮助我们,夜色就要来临;明天黎明

  时分我们就到达我们的藏身之地了,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在那儿。喏,拿出点勇气来,吃

  点儿东西。”

  波那瑟太太无意识地吃了几口,嘴唇在酒杯里蘸了一下。

  “喝嘛,喝嘛,”米拉迪端起她的酒杯送到嘴边说,“像我这样喝。”

  然而,就在她的酒杯正要靠唇之时,她那端杯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了:她刚刚听到马路

  上似乎是飞奔的车轮由远及近地滚滚而来;接着,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仿佛又听见马儿的

  嘶鸣。

  这声音将她从得意中拉了回来,犹如一阵狂飚惊醒了她的美梦;她满脸惨白,跑向窗

  口;而波那瑟太太则全身颤抖地站了起来,撑着她的坐椅以免跌倒。

  但她们什么还都还没有看见,只是听到奔腾之声总是愈来愈近。

  “哦我的上帝啊”波那瑟太太说,“这是什么声音”

  “是我们的朋友或我们敌人的声音,”米拉迪带着可怕的冷静解释说,“您呆着不要

  动,我来告诉您。”

  波那瑟夫人依旧站在那里,一声不响,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宛若一尊木雕。

  响声变得更强,奔马也许只有一百五十步之遥;如果说还看不到马匹的身影,那是因

  为大路拐了弯道。但是,声音却变得那样的清晰,通过那错落有致的声声蹄突,似乎能够

  数出来有多少马匹。

  米拉迪全神贯注地张目凝视;天色还相当明亮,她足以能辨清来者是何人。

  突然,在大路的转弯处,她看见几顶饰有镶带的帽子闪闪发光,根根羽翎迎风飘动;

  她先数有两匹马,接着是五匹,然后是八匹;其中一匹坐骑以两个马身之长率先在前。

  米拉迪低沉地吼叫一声。她认出走在前头的那个人正是达达尼昂。

  “哦上帝上帝”波那瑟太太也叫了起来,“究竟发生什么啦”

  “那是红衣主教先生卫士们穿的制服;刻不容缓”米拉迪大声说,“我们逃吧,快

  逃”

  “是的,是的,我们逃吧,”波那瑟太太跟着重复说道;可是出于过分的惊恐,她像

  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一步也不能挪动。

  她们听见一队坐骑从窗下经过。

  “您来啦您来呀”米拉迪一边叫一边试图拖着年轻少妇的胳膊往前拉,“多亏有

  花园,我们还能逃出去,我有钥匙,但我们要抓紧,再过五分钟那就来不及了。”

  波那瑟太太也试图挪动双脚,但只走了两步便双膝跪倒在地。

  米拉迪试图扶起她,把她抱起来,但终究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她们听见了马车的滚动,那是赶车人看见了火枪手便纵马逃走了。接着传

  来三四声枪响。

  “最后一次问您,您是否想走”米拉迪大声问道。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您看得很清楚,我确实没有力气;您看得很清楚,我不

  能走了,您一个人逃吧。”

  “一个人逃把您留在这儿不不绝对不行”米拉迪咆哮起来。

  蓦地,她的眼神中射出一束冷光,宛若发狂的疯女,身子一纵跑到桌边,以奇特的敏

  捷打开戒指的底盘,将里面藏的东西倒进波那瑟太太的杯中。

  那是一粒见水就溶的淡红色的颗粒。

  然后,她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端起酒杯:

  “请喝下去,”她说,“这酒会给您增添力量,喝吧。”

  说着她将酒杯端到年轻少妇的嘴边,年轻的少妇无意识地喝了下去。

  “啊这不是我想报仇的本意,”米拉迪恶狠狠地一笑将杯子放到桌上说,“可是,

  有什么办法呢能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着她冲到房间外面。

  波那瑟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了,自己却不能去追她;她就像做梦遭人追赶的那些

  人一样,试图迈步逃走,但徒唤奈何。

  几分钟过去了,大门口响起一阵可怕的喧嚣;波那瑟夫人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看到米

  拉迪重露尊容,但米拉迪没有再来。

  无疑出于恐惧,波那瑟太太那灼烫的额头数次渗出冷汗。

  她终于听见有人打开铁栅栏的吱嘎声,响于楼梯的马靴声和马刺声;又传来一阵愈靠

  愈近的大嗓门的埋怨声,并且在这些混杂的各种声音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突然发出一声快乐的喊叫,接着向门口冲去,因为她听出了那是达达尼昂的声音。

  “达达尼昂达达尼昂”她大声喊道,“是您吗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康斯坦斯康斯坦斯”年轻人回答说,“您在哪里我的上帝”

  就在这同一时刻,房门不是被打开而是被撞开了;好几个汉子冲进房间。波那瑟太太

  倒在一张扶手椅内,但已不能动弹了。

  达达尼昂扔掉他手里拿着的一支仍在冒烟的手枪,跪在他的情妇面前;阿托斯将他自

  己的手枪别进腰带;手执长剑的波托斯和阿拉米斯这时也收剑入鞘。

  “啊达达尼昂我亲爱的达达尼昂你终于来了,你没有骗我,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康斯坦斯我们又团聚了”

  “哦她说你不会来了,真是白费口舌,我一直痴情地期待着;我不愿意逃走;噢

  我真的做对了,我多么幸运呀”

  听到“她”这个字,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阿托斯霍地站了起来。

  “她她是谁”达达尼昂问道。

  “我的同伴;她出于对我的友谊,想把我从迫害我的人的手中解救出来;由于她将你

  们错看成是红衣主教的卫士,所以她刚才逃走了。”

  “您的同伴,”达达尼昂大声问道,他的脸色变得比他情妇的白色头巾还要白,“您

  要说的是怎样的同伴”

  “我说的是有辆马车停在大门口的那个人,是一位自称是您的朋友的女人,达达尼昂;

  是一位您对她无话不谈的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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