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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要回去了。肖雨送她娘俩到体育场大门外,说完再见,

  站着没动,瞧着大杨的背影犹豫片刻,忽然叫一声:“大杨”就追上去。

  “什么事大杨停下来问她。

  肖丽没有马上回答。风不大,但很冷,寒气硬往袖口和领口里钻,她用手向上提一

  提领口,然后轻轻推一下大杨,两人一直往前走。大杨在等肖丽说话,肖丽的嘴却闹得

  紧紧的,好象并没什么话说。“你还不回去,送我走这么远干什么”“我我有件

  事要对你说,和你商量。”

  多么有主见的人有时也需要借助于另一个大脑的分析力;这样,缺心眼儿的杨光彩

  多年来就把自己一直当做商丽的参谋长和保护人。她感到肖丽要说的话非比寻常,故此

  急着问:“什么事,你说。”“华克强这些天总来找我。他说,他说”肖丽沉了一

  下说:“他要和我做朋友。

  “去他的吧”大杨大叫一声。这声音在体育场外漆黑旷阔的空间传得挺远,“癞

  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还没离婚呢,就跑来打你的主意,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他老婆虽

  然厉害点儿,可待他并不错哎,该死,这么会儿就睡着了。”大杨忽然发现怀抱里

  的孩子扒在她肩上睡着了,她停住口,解开头巾盖在儿子的脑袋上。这时她瞥见肖丽低

  垂着头,沉吟不语。这神情使她不解。多少次她要给尚丽介绍朋友工人c医生c干

  部c民警,什么人都有,肖丽总是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含着沉静的笑,固执地摇一

  摇头,表示拒绝。今天的表情却超乎常态。她不禁问:“你,小肖,你的意思呢”

  “我”她没说什么,可是已然表示她在犹豫不决。

  大杨急了,她也不管大嗓门会吵醒酣睡在肩头的孩子,朝

  “小肖,我可告诉你,你要结婚,_也不能嫁给这号人。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当

  初靳大成走,就跟他有关系。”

  肖丽直瞅着大杨一会儿,声调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大杨为了阻止肖丽应允华克强的追求,索性把那一桩一直贴了封条的往事揭开:

  “靳大成离队那天晚上,我本打算偷偷送他上车,但没造成。体委原先办公室那黄

  胖子送他走的。九点来钟时,我在体育馆外边的大街上碰上他了。他告诉我,他曾经托

  华克强交给我一个条子,要我转给你。我根本没见那条子。就是华克强把条子从中交给

  了卢教练,卢教练火了,才把靳大成轰走你想想吧,华克强是什么人”

  肖丽听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邀在夜色里,不易察辨,声调却依旧很镇定:

  “当初,靳大成离队,我猜到了华克强起了作用,但知道的不这么具体。”

  大杨以为自己的话没有在她身上发生效力,愈发着急,她不知该怎样劝阻肖丽,顺

  口往下说:

  “那天晚上,靳大成约会你,你没去吧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

  “什么样”肖丽这声音似乎动了心。

  “简直要死要活。我在大街上碰到他,正是他没有等着你回来时”

  “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过我”

  “靳大成不让。他说,他不怨卢教练,也不怨你。你们做得都对。他说他不想影响

  你的前途,回去后连信也不会写给你。他说,你们的事虽然完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靳大成这人不错。我看就是华克强这人差劲。”

  在这几句对话里,消逝的往事c难忘的情景c以及当时种种心情又好似复活了。那

  一切就象一幅画;那么具体c逼真,连细节也不留遗忘。一拿出看,都如在目前她

  忽把头一甩,仿佛要甩开又要来纠缠她的那件事。她说:“别提了。谁是谁非,早就是

  过去的事了”“可是,你总不能”“我明白你的意思。”肖丽说。她站住了,直

  看着大杨高高的影子渐渐变小。

  她独自往回走。

  谁知她此刻的想法呢她为什么一直独身,恐怕自己也不能回答自己。是因为爱情

  的波折曾经深深刺痛她,使她不敢再去触动还是她根本没有时间c精力c兴趣;去做

  那种事独身吗独身自有独身的快乐,无约束,无牵绊,无拖累,一任自由。过惯了

  的生活方式,时间愈久就愈不容易改变。但三十岁上的女人若要独身下去,也并非易事。

  孤独和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倒是周围的舆论压力。这种舆论,包括暗地里的讥笑c嘲

  弄c挖苦c贬损c非善意的猜测,以及种种有意中伤的小谣言。别看这些布尔乔亚的飞

  短流长多么庸俗无聊。但庸俗是社会生活的一条鞭子,天天抽你,至少能渐渐使你低下

  傲然昂起的头颅。她原先不把这些舆论当做回事,甚至抱定独身主义反抗庸俗的旧习。

  但不知为什么,年龄大了,逐渐感到外界的压力,自身的皮抗也就软弱无力,难以承受。

  近半年来这种感觉愈来愈加强烈。她竟常常想起母亲临终时对她说的话;“你不能除去

  球,什么也不想。你现在逐年轻,慢慢就大起来,怎么办男人可以独身下去,一个女

  人不行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也嫁人了。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她

  现在觉得母亲留下的嘱告也是一种压力了。

  正在她刚刚要面对这件事情时,华克强找她来了。十年前凭着少女特有的敏感,她

  就知道华克强喜欢她,也不止一次拒绝过华克强或显或隐的亲近的表示。华克强在结婚

  前,还曾给她来过一封信说,只要她答应和他为伴,他宁肯悔婚。她没理他。可是近来

  华克强居然找到门上来,并且来得很勤。他正和自己的妻子吵嘴c打架和闹离婚,希望

  肖丽同情和了解他,并用温情把他从婚姻的不幸中解救出来一个人对异性的追求者

  不易产生反感。而且她和华克强属于青年时代熟识的朋友和同事,还有着共同语言。她

  最怕在这种事情上,经什么人介绍,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打交道,那真是烦死人了当

  她正要打开那无力守住c幽闭已久的大门时,华克强头一个挤进一张脸儿来。当然,这

  一切在她脑袋里只是一团没有理清的朦胧模糊的想法,只有设想与虚构,没有打算和决

  定。

  她回到屋里时,只剩下华克强一人了。卢挥已然离去。她问:

  “卢教练呢”

  “他走了。他说要早回去睡觉。”华克强说。

  肖丽哪里知道,是刚才她在外边与杨光彩说话时,华克强对卢挥说“我今天找肖丽

  有事”卢挥这才走的。

  爱之上

  十七

  “反正我离婚已经定了。过去的事都不必谈,我今天郑重其事地请求你做我的朋友。

  当然我这样直截了当地说明意图,你可能不好表示什么”华克强说到这里,发现肖

  丽一直对着他的目光躲开了。没黑的脸上微微泛起羞涩的红晕,他感觉自己的念头有要

  达到的可能,他的话说得更爽快。一如他打球,发现对方的防守出现破绽就立即发动攻

  势:“我们相识已久,我的优点缺点和各方面情况你都知道。我怎么说呢就这么说吧

  如果咱们在一起,我担保你能幸福。真的,三个方面。”

  肖丽一听这话,感到奇怪,好象他们在换房子那样摆条件。她顿时有种从梦里醒来

  那样的感觉,抬起眼睛重新瞅着他,问道:

  “哪三个方面”

  “政治上,生活上,工作上。”

  “好,你具体谈谈。”肖丽说,她已恢复了往常那种沉静。仿佛跟他商谈一件与自

  己无关的别人的事。

  华克强却一本正经兴冲冲地说起来。好象他的道理准能征眼肖丽:

  “政治上这你清楚。我出身好,你出身不好。跟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保护伞。

  你别冷笑你以为我想用出身好做为争取你的有利条件吗难道我还会对你搞血统论

  不,咱们谈的是实际问题。现实就是最实际的。现在连孩子人托儿所都要调查爷爷c外

  公c舅婆的成份,尽管这么搞很无聊,很愚蠢。但你必须正视这个现实,乖乖地服从它

  才是聪明人第二,我结过婚,东西都齐全,再结婚不必添置任何东西。每月收入都能

  用在吃穿上。我离婚后,孩子归我那老婆,我每月最多只担负十块钱抚养费,这没什么,

  比起孩于平常的花销少多了。瞧,你又冷笑了,其实这也是个非常实际的问题。第三,

  你的工作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

  “什么工作”

  “我可以把你调到体工大队来。不用再在这破体育场当业余队的教练,整天和一群

  孩子们混了。我现在体工大队的处境很好,上上下下都有熟人。你也不必再当教练,这

  种工作受累不讨好。现在的球队不比从前,人头乱,矛盾多,个个都是大爷,谁也不听

  谁的,教练和队员整天吵架。徐颖在女篮,女篮的队员都和她上不来,比赛时故意装病,

  诚心晾她的台。我可以推荐你去办公室工作,事情不多,很省心,球票倒不少”华

  克强说得诚恳又迫切,一股股白烟儿一直不断地从他嘴里冒出来,散在屋内的寒气里。

  他很想一口气把肖丽说眼,但他看见肖丽眼里时时闪出一种睥睨的神情,就不免担心了。

  他不明白肖丽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肖丽的回答却比白纸黑字还清楚:“你这三方面好处,

  我都不需要。”

  华克强听到她这般答覆,惊奇而瞪圆的眼珠儿简直要从深眼窝里掉出来了。

  “为什么”

  “我出身不好,但我从来不认为我比别人低下;我生活不富裕,但我没有更高的要

  求;至于工作,我想,现在的工作对于我是再好没有的了。我也一直没想过在工作中节

  省力气对于你,我坦率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听这话可别生气,这是事情逼着

  我不得不说的。”

  华克强呆了。他想不到能受到如此坚决c不留余地c直言不讳地回绝。在他没有弄

  懂肖丽的这番话的根由之前,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肖丽,别的不说,单说工作,你

  总不能一辈子在这么个破”

  “你别说了”肖而阻止他,“正是在这方面,你根本不了解我,咱们没有共同语

  言。”她强硬的口气里还隐含着一种高傲。“

  “咱们怎么可能没有共同语言你想想。”他几乎是一种恳求了。“语言不通

  是无法解释的。咱们别谈这些了。”肖丽说。她好象撂下一桩很沉重的负担,神气轻松,

  口气也极其乎常了。仿佛先前那样,他俩之间不存在任何超出一般朋友熟人的因素。

  “你喝茶。”她斟一杯热水给他。

  华克强没有接过杯子,遭到这番拒绝之后,他的自尊心受到刺激而有些恼羞成怒,

  脸色通红。语气也就突然变了。他“嘿嘿”笑了两声后,说道:

  “我不是傻子。我不信刚才那些话是你真正的意思。我问你,成为我们之间障碍的

  是不是还是那个靳大成”

  肖丽一怔,手里的茶杯没放在桌上就反问他:

  “你提他干什么什么意思”

  华克强见自己的事没有希望,索性撕开面子,嘲讽地说:

  “你甭用再装不知道了靳大成的妻子早死了,单身一人。他还惦着你,给你来信

  了吧你们之间旧情很深,我自然排不上号”

  肖丽根本不知道靳大成的任何事。关于靳大成亡妻鳏居的消息还就是刚从华克强嘴

  里得知的呢十多年来,他俩象分别投人两个湖里的鱼儿,互相间全无消息。她也从来

  没收到过一封靳大成的信。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必要向华克强解释呢她感受到屈辱,她

  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到华克强竟然是如此一个人他虽然有些缺点,但决不至于这般俗

  气。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他内心袒露之后,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了一改他多年来给人一贯的印象自己又怎么这样不会观察人呢她刚刚要开启那

  封闭已久的独身主义大门,竟然闯来这么一个不伦不类c庸俗不堪的人,大声敲打她的

  门板。真叫人恶心她内心有股忿怒止不住地冲上来,使她的眼睛炯炯发光,嘴角痉挛,

  手抖得厉害,连杯里的热水都快晃出来了。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尽量将怒气遏制在她

  惯常的镇定的态度里,但声音还是哆哆嗦嗦的:

  “请你以后别再来你走吧”

  华克强在绝望和懊丧中,产生一种恼恨,甚至要报复的渴望。他什么也没说,站起

  身,把帽子往头上一扣,没戴好就匆匆地走了。

  他走后。肖丽忽然扑在床上,把脸贴在被子上。一声没出,泪水却把被子濡温一片。

  爱之上

  十八

  卢挥进来,他与肖丽的目光一碰,都感到不大自然。莫名其妙的尴尬,象一种不流

  动的皱巴巴的气体,连同清冽的春寒,停在两人中间。

  卢挥已经三个多月没来了。这期间,体工大队里盛传着一条新闻,说肖丽要给比她

  大十多岁的卢挥续弦。天哪这是谁造出来的呢这类谣传是照例找不到出处;如果问

  谁,谁都会摇头摆脑地说连听也没听过。但这谣言几乎在所有嘴巴都出入过。而且象民

  间传说那样,经过许多人想象c补充c加工c愈来愈完整,愈有来有去,愈令人深信不

  疑。有人说这是肖丽正式向她一个朋友宣布的。至于她对那个朋友怎么说的,无人核实c

  无人查对c无人负责。人的名誉却在这传来传去的谣言里被糟蹋得象一堆垃圾,这真是

  毁掉一个人而又不负任何责任的最有效的办法据徐颖说,当年卢挥轰走靳大成就出于

  一种嫉妒心,因为他喜欢肖丽是当时体训大队无人不晓的。可是,现在的体工大队所遗

  留的“文革”前的人不多了。新来的人只认得卢挥这个死了老婆c年奔五十c落落寡欢

  的半老的家伙,很少有人见过肖丽。于是就有些闲得难受的人到处打听肖丽。这样,这

  押邪的谣言又象流行感冒一样很快传到与体育界有关的各个地方,包括河东体育场。肖

  丽听到了,又是一个压力。为什么霉气总缠绕着她,多亏这个老姑娘的个性里很少伤感

  成份:在坎坷的人生中,也象在比赛场上,各种刁钻c急险c劲猛的球几,她都能从容

  地接过了。故此依旧那样镇定如常。

  卢挥却一直没来,显然为了避嫌。但掉进那些无聊嘴巴里的人,很难逃逸。卢挥不

  找肖丽,反被人们议论为有意避人耳目,事情显得更加确凿。而谁又能证实这事是真是

  假

  卢挥坐在屋里抽着烟。心里的话又一次不能忍禁地跑到嘴边。由于他阻止过肖丽的

  爱情,负疚殊深,这句话仍在唇内徘徊;世界上最容易和最困难的,往往都是一句话。

  但此时此刻迫于无形的舆论的压力,他不能不说了:“肖丽。”

  “什么”“你,你应当换一种生活方式了”他说。明确的意思吐出口来时,

  却变得含蓄了,“真的,你不小了,换一种生活方式吧”

  肖丽用她那黑盈盈的眼睛注视了卢挥一会儿,十分平静地说:

  “不久前,我也曾想到过这件事。但我觉得,还是我现在这样好”“好”卢挥

  的目光在这破旧冷清的小屋里四下扫一眼,黯然地嗫嚅着,“好好在哪里”

  肖丽沉默了。一时找不到确凿有力的话回答他,但心中有一团模糊不清但异常充实

  的感觉。卢挥默默抽着烟,他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说了,吐出的阵阵浓烟这翳灯光,一道

  灰暗的阴影掠过他俩的脸。

  这时,门外忽有一片清脆的笑声。好象在沉寂森郁的大森林里,听到外边一群载着

  春光飞来的小鸟儿叫。

  卢挥抬起头,问:

  “谁”

  肖丽好似林间的鹿,听见春天来临的声音,立即昂奋起来。她站起来,两步上去把

  门儿一拉,说声:

  “快进来”

  应声唿喇喇进来一群姑娘。有的穿戴整齐,有的草率邋遢,入夜后分外冷冽的春寒

  把她们的脸蛋儿冻得个个红通通,好象擦上浓浓的胭脂国儿。她们都不声不响地站在门

  口,闪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瞧着卢挥;有的调皮,有的郑重其事,有的好奇,有的怯生

  生。卢挥知道这是肖丽的得意门生,其中三c四个他还在这里见过几面。他指着其中一

  个短发c胖胖c翘鼻子的姑娘说:

  “你叫什么咱们没见过,不认识。”

  这姑娘扬一扬她翘起的圆圆的鼻头儿说:

  “我可认识您呀卢教练”

  七c八个姑娘全笑了。有的开朗,有的腼腆,有的只露一丝笑意。

  肖丽好象对卢挥展览什么宝贝似地说:“张莉c顾红c陈小凤c余美琴,您都认得

  吧这三个您大概没见过。她叫白丽丽,打前锋的;她叫邢小玲,也是前锋。这个调皮

  鬼是我们的中锋”她拍拍那个翘鼻子的胖姑娘说:“她三个月前才入队,名叫”

  一个梳短辫的俊俏的姑娘口齿伶俐地接过话说;

  “胖狗子”

  姑娘们发出清脆又开心的笑声。刚说话这姑娘叫张莉,是肖丽逢人便夸的弟子,也

  是这支女子队的队长。

  “去你的,坏张莉:”胖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姓名:“我叫刘扬。”

  卢挥抽着烟,脸上含笑,不自觉地用他那职业上习惯的方式打量这几个姑娘。他总

  听肖丽象夸耀自己的珍藏一样,赞美这群姑娘。此时他的目光就分外着意,好似一个真

  正的马师,看到一群良种的骏马。由于兴致勃发,眼睛烁烁闪光。这双眼睛多年来罩着

  一层困惑与忧愁,头一次又象夏日夜空的星星那么明亮。

  这群姑娘进来后,也不客气,有的往床上一坐,有的拿杯子倒水,有的提起暖瓶去

  给尚而打热水;那张莉从外衣的衣兜里掏出两大包吃的,一包酱油瓜子,一包糖,拿出

  一些给了卢挥和肖丽之后,姑娘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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