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百无聊赖
卓云志说他晚上八点的时候会来接人，想到这辛蔡吃饭的胃口都减了一半。她草草吃了点饭菜，放下筷子说：“叔叔婶婶，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才刚动筷子，怎么就饱了呢？是不是不合胃口？”
“是哪里不舒服吗？”杨家夫妇你一句我一句。辛蔡忙摆手，“不是。我没有不舒服，饭菜也很好吃。只是我下午吃了一个大西瓜，甜得发腻而已。”
杨家夫妇点点头，辛蔡想起了什么，“哦，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
“辛蔡小姐尽管说。”
老人又这样称呼，辛蔡无奈地叹气：“就是奈特它是能吃点素的。给它吃太多肉对身体不好。”辛蔡回房间看到了晏雅的短信。于是辛蔡给晏雅回了电话，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辛蔡给东铃婶帮忙传菜，她看到菜篮子里放着新鲜的西红柿，便问东铃婶能不能拿一个。东铃婶同意后，辛蔡欣喜地拿了西红柿边走边咬。恰巧厨师武晨恩从外头进来，西红柿汁飞溅到了他的脸上。趁着他没能睁眼，辛蔡侧身蹿出门，一溜烟地逃了。
一群人在草地上玩飞盘。景璃虽然也参加了，然而他只能扔而不能跑去接，因此玩得并不痛快。辛蔡看得出景璃在懊恼，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最后景璃气的自己回二楼去玩电子游戏了。
大家因为有活计要忙，辛蔡就一个人串花园，突然她急急地边跑边叫唤，“息师傅，息师傅？”
“什么事啊？”息香演忙着修剪绿篱。
辛蔡发现新大陆似的报告：“黄色美人蕉开花了！”
息香演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开就开了呗，多大个事啊？”辛蔡灰溜溜地走开了，看到紫薇花开得漂亮，她偷偷摘了一个花序想去找李云赞。瞄了大半天也见到人影她想到了门卫蓝海夏，然后骑了东铃婶的电车奔门口去了。
蓝海夏误以为辛蔡对他有意思，手踟躇着没有接紫薇花。辛蔡伸得手都困了，明白蓝海夏不想要，挤出微笑又骑了车回来。
对于辛蔡来说吃早餐是个很煎熬的事。袁修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跟景璃一起吃早饭，午饭和晚饭则不在一起吃，而景璃又总是叫上辛蔡一起。袁修每周要花三四天的时间去公司，在家的时候会过来跟景璃一起聊天。辛蔡好奇地打听为什么都没看到袁董事长在家里打高尔夫球，卢细容指了指景璃。
这天晚上，家里突然停了电。大家都在担心手机的电用完了该怎么办，空调开不了怎么办？辛蔡却雀跃地大喊：“停电了耶，停电了！”
刘莲冷笑着问：“停电了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辛蔡收起笑容吐了吐舌头，“停电了可以看星星啊。”
“哎哟，除了下雨天，哪天不能看星星啊。”
辛蔡小声回答：“因为路灯太亮，看不清楚星星啊。”景璃看到清朗的夜空，星光灿烂，他赞叹不已，辛蔡与李云赞相视而笑。不过没多久就爆发了人蚊大战。
天刚下过大雨，不能在室外玩游戏，李云赞邀辛蔡一起去荷塘钓鱼，景璃也跟着去了。“好神奇啊，家里居然还有荷塘！”来到袁修住的楼房旁的荷塘边上，辛蔡就忍不住发出惊叹。荷塘约莫有三四亩大，塘中并没有完全种了荷花，只种了一半。
“咱们应该在下雨的时候来，这样就可以赏花赏雨赏叶赏波纹了。晚上又是‘荷塘月色’。呵呵。”辛蔡自得其乐。
天空多云，天气难得阴凉。辛蔡找了刘莲，武晨恩，息香演和卢细容一起来跳大绳。景璃又在屋里生闷气，辛蔡用剪刀石头布赢了卓云志，迫使他要参与跳绳。他只是木木站在旁边，辛蔡和息香演特意把绳子摇得慢慢的。
武晨恩从身后推了卓云志一把，卓云志很快稳住自己，看到绳子甩到脚边，他轻轻抬脚就过了，惹来一阵呼声。辛蔡一个坏笑，加快了摇大绳的速度。卓云志知道不妙，轻巧一闪就出来了。
再来就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看起来很幼稚，但玩起来很开心。辛蔡当母鸡，息香演当老鹰。最后面的卢细容躲的时候没站稳，摔倒时拖着一队人都摔下了。辛蔡回头气道：“呀，你真是气死妈了！”卢细容抱歉地笑笑，刘莲则是抱着肚子笑得直打滚。
辛蔡自称是妈，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楼上窗口边的景璃在哭。尽管他的言行像个小孩子，可他安静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个青年啊。真让人揪心啊，啊，罪过罪过。
辛蔡莫名地感到疲倦。她在孩童时光只能看着别的孩子玩游戏，而今她却要以这些游戏去折磨一个心里有阴影的大孩子。不管是有意义还是胡闹，辛蔡想停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辛蔡笑嘻嘻地给景璃传菜。景璃鼓着腮帮滑了轮子要走，辛蔡跑过去抓住轮椅，赔笑道：“景璃少爷，别生气。我现在马上消失，绝对不敢影响您的食欲。那么请慢用哦。”
翌日，辛蔡早早就守在了景璃卧室门外。东铃婶刚开门，辛蔡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景璃少爷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景璃冷哼一声抱胸别过脸。
“我今天想了新的游戏哦。”
景璃期待地转过头问：“是什么？”见辛蔡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他抬起下巴，“哼，谁要跟你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阳光明丽，辛蔡自作主张搬了景璃的床单，被子和枕头到园里晒。然后她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树荫下看着天空飘游的云朵，突然想起了晏雅，想起了车津。想来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吧，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能做的就是祝福，要看起来非常真心才好。
“我来这个家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袁景璃的病情一点改变也没有。所以我不应该再待下去了。”辛蔡说完平静地看着卓云志。
袁修没想到辛蔡会主动要求离开。他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又觉得辛蔡太野，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的。现在她自动请辞，他自然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早起出了房门没见到辛蔡，景璃左顾右盼，嗔念到：“辛蔡又跑去哪里疯玩了？把她找来，叫爷爷好好教训她。”
东铃婶回答：“辛蔡粗野放肆，不尽礼数。董事长已经决定要把她送走了。”
“要送去哪里？”景璃含泪抓住东铃婶的手，“你们不要把辛蔡送走，我没有生气。”
辛蔡拿着行李箱在喷池旁等卓云志，她低着头用脚尖在胡乱地笔划。耳边传来急躁地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惊讶道：“景璃少爷，你怎么来了？”
景璃眼睛直挺挺地盯着辛蔡，辛蔡不明所以地看向东铃婶。突然被人搂了腰，辛蔡吓得尖叫了出来。辛蔡把两手臂抬高，欲哭无泪。东铃婶在一旁比划，辛蔡看不懂，只好耸起肩膀摊开手。于是东铃婶便抱住了站在她旁边的刘莲，然后拿手掌拍了拍刘莲的背。
看明白后，辛蔡慢慢伸手去拍景璃的背并安慰到：“景璃少爷，别难过了。”
景璃搂紧了辛蔡，嚷着，“我不要你走。”辛蔡咬牙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道：拜托，那里是敏感地带啊。大哥，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让你走……”
辛蔡烦叹，想了想，说：“我可以留下。”
“真的吗？”景璃仰起脸。
“景璃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家吗？”
“来陪我玩啊。”
辛蔡点头，“这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是被大家找来帮助你站起来的，如果你不能站起来，我就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了。”
景璃松开手，大哭道：“可是我的腿已经被砍掉了，我没有办法站起来啊。”
辛蔡急忙蹲下解释：“没有被砍掉，景璃少爷的腿还好好的。它们一直在等着你去用它们啊。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肯定就要被送走的。景璃少爷，你想啊。站起来后，你可以自由地奔跑，可以去爬山，可以学游泳，骑自行车，可以骑马，可以踢足球……总之可以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的。”
哭了近一个小时后，景璃答应会尝试着站起来。然而每次卓云志和蓝海夏架住他的手臂要他试着走路时，他要么吓得大声哭叫，要么就说身体不舒服。辛蔡知道不能着急，不敢逼得太紧。
后来景璃再被托起来时，辛蔡干脆把轮椅挪远了。景璃咬牙撑着，满头大汗，双腿弯曲悬着，一动不动。
“景璃少爷，我们慢慢把腿伸直了，试试看。”没动静。
“那轻轻踢一下怎么样？”
卓云志和蓝海夏累得够呛，辛蔡只好推回轮椅，笑道，“景璃少爷今天有了一点进步呢。”辛蔡心情低落，跑去找李云赞教她写毛笔字，在亭子里下象棋。景璃因为走路的事怕了辛蔡，巴不得她不在；可她刚走，他又想着找她玩了。如此反复，困恼不已。帮忙打扫的时候辛蔡发现三楼有一架钢琴，知道景璃会弹，便连哄带求地让他教。
看见刘莲挥着鸡毛掸子，辛蔡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拿来剪刀从掸子上剪下几根鸡毛跑去找景璃。脱掉景璃的袜子后，辛蔡拿鸡毛擦着他的脚心。景璃先是蹙眉，然后大笑起来。
辛蔡问：“景璃少爷，你为什么会笑？”
“因为痒啊。”
“这就对了！能知道痒就说明你的腿是好的。”
景璃僵住，抖着嘴唇说：“当时我明明看到我的腿被扔在那里，血淋淋的。”
“如果是那样，那你每天看到是什么？”辛蔡气愤地指着他的腿。
“我以为它们是爷爷叫医生装上去的假肢。”
辛蔡深呼吸道：“我们的手掌可以灵活地张开，可以握合。那是因为手上有像线一样的神经连到了我们的大脑。我们想做什么的时候，信息会通过神经传到手掌，手掌就会做出反应。相反，当手被烫了或者被打了，信息也会通过神经传到大脑，然后我们会感觉到痛。可以安装假的腿，可以安装假的手，可是神经却不可以。所以啊，你要相信这双腿就是你的。”
景璃狐疑地尝试着抬了一下脚，“好重啊。”
辛蔡欣喜道：“可能是太久没动的缘故。没关系，只要你相信它们是好的就可以了。”
“才刚动筷子，怎么就饱了呢？是不是不合胃口？”
“是哪里不舒服吗？”杨家夫妇你一句我一句。辛蔡忙摆手，“不是。我没有不舒服，饭菜也很好吃。只是我下午吃了一个大西瓜，甜得发腻而已。”
杨家夫妇点点头，辛蔡想起了什么，“哦，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
“辛蔡小姐尽管说。”
老人又这样称呼，辛蔡无奈地叹气：“就是奈特它是能吃点素的。给它吃太多肉对身体不好。”辛蔡回房间看到了晏雅的短信。于是辛蔡给晏雅回了电话，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辛蔡给东铃婶帮忙传菜，她看到菜篮子里放着新鲜的西红柿，便问东铃婶能不能拿一个。东铃婶同意后，辛蔡欣喜地拿了西红柿边走边咬。恰巧厨师武晨恩从外头进来，西红柿汁飞溅到了他的脸上。趁着他没能睁眼，辛蔡侧身蹿出门，一溜烟地逃了。
一群人在草地上玩飞盘。景璃虽然也参加了，然而他只能扔而不能跑去接，因此玩得并不痛快。辛蔡看得出景璃在懊恼，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最后景璃气的自己回二楼去玩电子游戏了。
大家因为有活计要忙，辛蔡就一个人串花园，突然她急急地边跑边叫唤，“息师傅，息师傅？”
“什么事啊？”息香演忙着修剪绿篱。
辛蔡发现新大陆似的报告：“黄色美人蕉开花了！”
息香演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开就开了呗，多大个事啊？”辛蔡灰溜溜地走开了，看到紫薇花开得漂亮，她偷偷摘了一个花序想去找李云赞。瞄了大半天也见到人影她想到了门卫蓝海夏，然后骑了东铃婶的电车奔门口去了。
蓝海夏误以为辛蔡对他有意思，手踟躇着没有接紫薇花。辛蔡伸得手都困了，明白蓝海夏不想要，挤出微笑又骑了车回来。
对于辛蔡来说吃早餐是个很煎熬的事。袁修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跟景璃一起吃早饭，午饭和晚饭则不在一起吃，而景璃又总是叫上辛蔡一起。袁修每周要花三四天的时间去公司，在家的时候会过来跟景璃一起聊天。辛蔡好奇地打听为什么都没看到袁董事长在家里打高尔夫球，卢细容指了指景璃。
这天晚上，家里突然停了电。大家都在担心手机的电用完了该怎么办，空调开不了怎么办？辛蔡却雀跃地大喊：“停电了耶，停电了！”
刘莲冷笑着问：“停电了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辛蔡收起笑容吐了吐舌头，“停电了可以看星星啊。”
“哎哟，除了下雨天，哪天不能看星星啊。”
辛蔡小声回答：“因为路灯太亮，看不清楚星星啊。”景璃看到清朗的夜空，星光灿烂，他赞叹不已，辛蔡与李云赞相视而笑。不过没多久就爆发了人蚊大战。
天刚下过大雨，不能在室外玩游戏，李云赞邀辛蔡一起去荷塘钓鱼，景璃也跟着去了。“好神奇啊，家里居然还有荷塘！”来到袁修住的楼房旁的荷塘边上，辛蔡就忍不住发出惊叹。荷塘约莫有三四亩大，塘中并没有完全种了荷花，只种了一半。
“咱们应该在下雨的时候来，这样就可以赏花赏雨赏叶赏波纹了。晚上又是‘荷塘月色’。呵呵。”辛蔡自得其乐。
天空多云，天气难得阴凉。辛蔡找了刘莲，武晨恩，息香演和卢细容一起来跳大绳。景璃又在屋里生闷气，辛蔡用剪刀石头布赢了卓云志，迫使他要参与跳绳。他只是木木站在旁边，辛蔡和息香演特意把绳子摇得慢慢的。
武晨恩从身后推了卓云志一把，卓云志很快稳住自己，看到绳子甩到脚边，他轻轻抬脚就过了，惹来一阵呼声。辛蔡一个坏笑，加快了摇大绳的速度。卓云志知道不妙，轻巧一闪就出来了。
再来就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看起来很幼稚，但玩起来很开心。辛蔡当母鸡，息香演当老鹰。最后面的卢细容躲的时候没站稳，摔倒时拖着一队人都摔下了。辛蔡回头气道：“呀，你真是气死妈了！”卢细容抱歉地笑笑，刘莲则是抱着肚子笑得直打滚。
辛蔡自称是妈，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楼上窗口边的景璃在哭。尽管他的言行像个小孩子，可他安静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个青年啊。真让人揪心啊，啊，罪过罪过。
辛蔡莫名地感到疲倦。她在孩童时光只能看着别的孩子玩游戏，而今她却要以这些游戏去折磨一个心里有阴影的大孩子。不管是有意义还是胡闹，辛蔡想停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辛蔡笑嘻嘻地给景璃传菜。景璃鼓着腮帮滑了轮子要走，辛蔡跑过去抓住轮椅，赔笑道：“景璃少爷，别生气。我现在马上消失，绝对不敢影响您的食欲。那么请慢用哦。”
翌日，辛蔡早早就守在了景璃卧室门外。东铃婶刚开门，辛蔡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景璃少爷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景璃冷哼一声抱胸别过脸。
“我今天想了新的游戏哦。”
景璃期待地转过头问：“是什么？”见辛蔡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他抬起下巴，“哼，谁要跟你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阳光明丽，辛蔡自作主张搬了景璃的床单，被子和枕头到园里晒。然后她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树荫下看着天空飘游的云朵，突然想起了晏雅，想起了车津。想来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吧，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能做的就是祝福，要看起来非常真心才好。
“我来这个家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袁景璃的病情一点改变也没有。所以我不应该再待下去了。”辛蔡说完平静地看着卓云志。
袁修没想到辛蔡会主动要求离开。他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又觉得辛蔡太野，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的。现在她自动请辞，他自然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早起出了房门没见到辛蔡，景璃左顾右盼，嗔念到：“辛蔡又跑去哪里疯玩了？把她找来，叫爷爷好好教训她。”
东铃婶回答：“辛蔡粗野放肆，不尽礼数。董事长已经决定要把她送走了。”
“要送去哪里？”景璃含泪抓住东铃婶的手，“你们不要把辛蔡送走，我没有生气。”
辛蔡拿着行李箱在喷池旁等卓云志，她低着头用脚尖在胡乱地笔划。耳边传来急躁地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惊讶道：“景璃少爷，你怎么来了？”
景璃眼睛直挺挺地盯着辛蔡，辛蔡不明所以地看向东铃婶。突然被人搂了腰，辛蔡吓得尖叫了出来。辛蔡把两手臂抬高，欲哭无泪。东铃婶在一旁比划，辛蔡看不懂，只好耸起肩膀摊开手。于是东铃婶便抱住了站在她旁边的刘莲，然后拿手掌拍了拍刘莲的背。
看明白后，辛蔡慢慢伸手去拍景璃的背并安慰到：“景璃少爷，别难过了。”
景璃搂紧了辛蔡，嚷着，“我不要你走。”辛蔡咬牙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道：拜托，那里是敏感地带啊。大哥，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让你走……”
辛蔡烦叹，想了想，说：“我可以留下。”
“真的吗？”景璃仰起脸。
“景璃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家吗？”
“来陪我玩啊。”
辛蔡点头，“这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是被大家找来帮助你站起来的，如果你不能站起来，我就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了。”
景璃松开手，大哭道：“可是我的腿已经被砍掉了，我没有办法站起来啊。”
辛蔡急忙蹲下解释：“没有被砍掉，景璃少爷的腿还好好的。它们一直在等着你去用它们啊。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肯定就要被送走的。景璃少爷，你想啊。站起来后，你可以自由地奔跑，可以去爬山，可以学游泳，骑自行车，可以骑马，可以踢足球……总之可以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的。”
哭了近一个小时后，景璃答应会尝试着站起来。然而每次卓云志和蓝海夏架住他的手臂要他试着走路时，他要么吓得大声哭叫，要么就说身体不舒服。辛蔡知道不能着急，不敢逼得太紧。
后来景璃再被托起来时，辛蔡干脆把轮椅挪远了。景璃咬牙撑着，满头大汗，双腿弯曲悬着，一动不动。
“景璃少爷，我们慢慢把腿伸直了，试试看。”没动静。
“那轻轻踢一下怎么样？”
卓云志和蓝海夏累得够呛，辛蔡只好推回轮椅，笑道，“景璃少爷今天有了一点进步呢。”辛蔡心情低落，跑去找李云赞教她写毛笔字，在亭子里下象棋。景璃因为走路的事怕了辛蔡，巴不得她不在；可她刚走，他又想着找她玩了。如此反复，困恼不已。帮忙打扫的时候辛蔡发现三楼有一架钢琴，知道景璃会弹，便连哄带求地让他教。
看见刘莲挥着鸡毛掸子，辛蔡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拿来剪刀从掸子上剪下几根鸡毛跑去找景璃。脱掉景璃的袜子后，辛蔡拿鸡毛擦着他的脚心。景璃先是蹙眉，然后大笑起来。
辛蔡问：“景璃少爷，你为什么会笑？”
“因为痒啊。”
“这就对了！能知道痒就说明你的腿是好的。”
景璃僵住，抖着嘴唇说：“当时我明明看到我的腿被扔在那里，血淋淋的。”
“如果是那样，那你每天看到是什么？”辛蔡气愤地指着他的腿。
“我以为它们是爷爷叫医生装上去的假肢。”
辛蔡深呼吸道：“我们的手掌可以灵活地张开，可以握合。那是因为手上有像线一样的神经连到了我们的大脑。我们想做什么的时候，信息会通过神经传到手掌，手掌就会做出反应。相反，当手被烫了或者被打了，信息也会通过神经传到大脑，然后我们会感觉到痛。可以安装假的腿，可以安装假的手，可是神经却不可以。所以啊，你要相信这双腿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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