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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回到办公室蒋小芳语气立马就缓和了,她看着于灿灿问道:“刚才在门口疯的那个人你认识啊?”

  于灿灿赶忙说:“嗯嗯!她以前和我在伙房做饭呢,后来嫁给了华杰就不干了。”

  蒋小芳特别吃惊,眼睛盯着于灿灿问:“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真的是华杰的媳妇?”

  “嗯嗯!”

  “俺娘嗳!天下男人死净了咋的!刚才华杰叫媳妇,我以为他开玩笑呢。你说她图啥,我看她也有病!”蒋小芳接着问:“华杰看面相,说六十了也有人信。她最多有二十?”于灿灿只是笑。

  蒋小芳又问:“华杰成天疯疯癫癫的,是人就能看出他有病。那个疯女人最多二十撑死,他们怎么登得记?民政局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康宁插话说:“你知道华杰爸爸是干什么的?堂堂咱们市的工会主席,这点事在人家那里还算事。”

  “你不要忽悠我,不是真的吧?不待这么开玩笑的!”小芳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康宁。

  “真的!我骗你干嘛。”康宁回答的很干脆。

  “我的天,这么说我惹祸了?怪不得刚才她那么牛气。”蒋小芳半开玩笑的说。

  “管她呢,谁让她那么狂妄,该打!不过刚才你那一巴掌真解气,佩服!巾帼不让须眉!”康宁笑着竖起大拇指。

  “别开玩笑了,你没有听她撂下话说明天打发我滚蛋吗?”

  “打她,谁见了?”康宁笑着说。

  “哈哈!就是,咱可说好了康宁,明天她要是再来闹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蒋小芳笑了。

  康宁说:“没问题,她这就叫小人得志,让她这种人得逞了,还不得让人笑下大牙来。什么事也没有,放心就是!”

  “也不能大意,看来明天下班我还不能回家,万一她真的来了,我不在她还不知道怎么胡说八道呢?到时候我恐怕有嘴也没人听我解释,你说是不是康宁?”

  “哈哈!你要是回家没有什么事,你就多待会,就当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康宁笑着说。

  “哈哈!就是。料想院长也不会犯浑,明天如果再来骂人,我还煽她。”

  正说着就听华杰在院子里大声的骂上了:“你个臭妖精,白骨精,咳咳咳、、、、、、!”

  “吆喝啥?赶紧回屋!”康宁制止了华杰的喊叫。

  “你过来华杰,刚才骂谁呢?”蒋小芳问了句。

  华杰不像走也不像跑的来到小芳跟前:“我骂刚才那个蜘蛛精呢,她敢惹嫦娥姐姐生气,我就敢扒了她的皮,咳咳咳、、、、、、!”华杰一屁股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嗯嗯!谢谢你华杰,姐姐知道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小芳伸手将华杰拉了起来。

  “遵命!她再敢来我就打发她上西天!嘿嘿嘿!咳咳咳、、、、、!”

  “哈哈哈!让你笑死我了!”看着华杰离去的背影,蒋小芳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刚刚上班不久,大约八点半的样子吧,一辆红旗牌黑色轿车停在了离门诊楼不远的杨树底下。车门一开,下来一个高高的个子,腰有些弯的瘦老头。老头手里缓缓的摇着蒲扇,径直朝院长办公室走来。

  来人没有敲门,推门直接入。院长戴着眼镜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听到门响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有事一会说。”说完继续写着。

  就见哪个瘦老头好像没有听到院长说话一样,直接来到院长对面副院长的位置,慢慢的坐在沙发上,二郎腿随即翘起,一言不发。

  院长的头一动没动,眼皮微微上抬瞟了来人一眼,说:“我现在没空,你先下去等着,十点以后吧!看来院长误把来人当成每周六来找他看专家门诊的了。见来人还是没有说话,院长抬起头,说:“我现在没空!哎呦,哎呦!您老怎么来了、、、、、!”院长慌乱的把笔随手一扔,起身来到来人面前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哦!我给您倒水。”

  “不用了,来看看华杰,我还有事,一会就走!”来人说。

  “华杰挺好的,昨天我刚刚去看过他,就是衣服好久没有换了,我给他弄了几身换洗衣服,本来打算一会给他送过去。”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听华杰对象说,昨天傍晚她来给华杰送衣服,让病房的人打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有这事!我去问问!”院长有些紧张的说。

  “我给华杰带了点吃的,我就不过去了,你找人把他叫出来,这件事就不要声张了!”

  “哦!好的,我知道怎么做!”院长几乎是搀着来人走出办公室。

  院长先把来人送去大夫办公室坐下,自己便来到男病房。这个时候蒋小芳还没有回家,看到院长一脸严肃,她马上就意识到怎么回事了。于是她主动迎上前笑着说:“院长,这么早,有事啊!”

  “昨天晚上谁值班?”院长直接问。

  “是我,怎么了院长?”蒋小芳装出惊讶的样子。

  “谁打人家家属了!”院长的目光咄咄逼人。

  “我打了,院里有明文规定的晚上不允许探视病人,再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她就在外面踹门,开口闭口的骂人!”小芳理直气壮的说

  “你啊,你啊!你有什么权利打病人家属。我告诉你华杰父亲为此事找上门来了!”

  “她都要吃我了,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理了?你打人就不对,你说怎么办吧!”

  “在哪里我去解释,我就不信他也不讲理。人是我打的,一切后果我自负,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辞职就是。”蒋小芳一点没有服软。

  “你们男病房就邪了门,隔三差五非惹点事不可,让我省省心好不好?哎!这样吧,你去解释一下也好,不过你可给我想好了,不许给我再捅出娄子来。说好话,陪个不是总会吧,他要是说出不好听的你就让他说。咱们惹不起啊,懂吗?”院长很无奈。

  “你放心院长!”小芳答应着刚要出门,院长说:“等等!叫上华杰一块。”话音没落,小魏就喊上了:“华杰,华杰!院长叫你呢。”

  “谁叫我呢,来了,来了!”话音落出,华杰提着短裤从厕所跑了出来。

  “不急,不急!”院长看着华杰说。

  “嘿嘿嘿!院长老爷叫我啊!嘿嘿嘿、、、、、、!”华杰弓着腰快步向院长走来。

  “华杰,华杰!给你纸擦擦腚!”魏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卫生纸递给华杰。华杰接过纸就往短裤口袋里掖:“嘿嘿嘿!没拉出来,院长老爷有何吩咐!咳咳咳、、、、、、”仅仅快走了几十米的路,华杰就咳嗽不止。

  “我说华杰,你爸爸看你来了!”院长说着伸手要去帮华杰系腰带。

  “嘿嘿嘿!系好了,那个老狐狸真来了!”华杰有些搞怪。

  “快去洗洗手洗洗脸!”院长说。

  “洗过了,嫦娥姐姐给我洗的,你看看,嘿嘿嘿、、、、、、!”华杰边笑边把手掌反过来正过去的给院长卖弄。

  院长没有再说什么和蒋小芳带着华杰直接来到大夫办公室。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华杰的父亲半仰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起伸的老长,手里的蒲扇不紧不慢地摇着,一言不发。身边的桌子上刚刚沏好的满满一杯热茶不停的冒着香气。刘成,王献寿等四个大夫各自规规矩矩的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像是正在考试的小学生。就见刘成在一张空白病历上先画了一个王八,然后又画了一只兔子,表现的‘兢兢业业’。

  华杰进来后,王献寿第一个站起来让华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殷勤的打开华杰父亲带来的一个保温餐盒。餐盒里是刚刚炖好的鸡香气四溢,华杰没有说话,拿起王献寿递给他的叉子就要下口,华杰父亲说话了:“小杰,你去外屋吃,我和大夫商量点事!”

  华杰听了爸爸的话,问:“那个白骨精答应接我回家了?”

  院长拍着华杰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说:“华杰听话爸爸的话,出去吃好吧?”

  “好好!我听院长老爷的,嘿嘿嘿、、、、、、!”

  院长哭笑不得,亲自帮华杰把餐盒拿到外屋的桌子上,然后回来把门闭上,站在华杰父亲的身旁等待训话。气氛一下子就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先说话,感觉人都快窒息了。

  犹豫片刻,蒋小芳向前一步很柔和的说:“我错了,我太冲动,不该动手打人,不管别人的事!”说完蒋小芳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华杰的父亲抬眼打量了一下蒋小芳,很平静的说:“坐坐,坐下吧。好久没有见华杰了,我今天主要是过来看看他。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就过去了,华杰这个孩子在这里我知道你们也没有少费心,他今天能组建这个家庭也不容易,也多亏了王院长的关照。王姬脾气不好这个我也有数,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华杰父亲入情入理的一席话顿时气氛就缓和了很多。蒋小芳有些不好意思,站着没有动。

  门‘吱呦’一声开了一人多的缝,华杰探进来一个脑袋向里看了看,好像觉察出来了什么?突然把门推开,来到父亲面前命令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个狗,你就是牛魔王!,让院长老爷坐下,让嫦娥姐姐坐下,还反了你了!”华杰父亲被华杰突然的呵斥喷了满身饭渣子。

  院长蒋小芳赶忙把华杰推倒屋外,院长说:“没事,没事!你这么不听话,大夫怎么给你说好话,你还想回家不?”

  华杰一听说是在商量让他回家的事,顿时就由怒转笑,说:“这样啊!我听老爷的。牛魔王不是听了蜘蛛精的坏话,来找嫦娥姐姐的事啊?他敢来找事我、我就让玉皇大帝来下旨收拾她。咳咳咳、、、、、、!”咳嗽完了华杰接着说:“嘿嘿嘿,我听话那个白骨精就让我回家啊、、、、、、!”华杰驴唇不对马嘴一通白货,院长也只有干笑了几声,说:“你只要听话,我就给你说好话,快吃饭吧!”

  “嘿嘿嘿!我听老爷的,你吃老爷。”说着华杰从餐盒里拿出一条鸡腿。

  “吆、吆!你吃吧,我刚刚吃过!”院长安顿好华杰重新回到屋里。华杰父亲可能早就习惯了华杰的喜怒无常,用手绢一点点擦拭着被华杰喷在身上的饭粒,脸上一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倒是在场的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时华杰父亲说:“就这样吧!我有事先回去了,华杰就有劳大家费心了。”众人点头哈腰送‘神’就不再细说。

  此后的日子里,华杰父亲再没有来看过华杰。两个月以后王姬来给华杰办了出院手续,半月不到,华杰又被重新送进病房。王姬的理由就是,华杰在家不听管教,到处乱跑,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等等吧、、、、、、!医院几乎成了华家的家,他和王姬的婚姻也就名存实亡。

  据知情人说:王姬外面早就有人了,甚至都不背华杰。可她是不会和华杰离婚的,虚荣心的驱使,她不能没有华杰父亲的这道光环。华杰家人也知道王姬生活作风不好,可自己儿子是啥样他们清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他们料定王姬也不会甩袖子走人,再说王姬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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