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塔兰特无所事事，呆在西尔芙为他留出的树屋上。
这根本算不上树屋，仅是由几块枯朽的木头搭在稍密集些的树枝上形成的，看那个之乎长老的神态，似乎还由于担心树枝被压坏而肉痛。
西尔芙由于身材矮小，加之此处植物本就体型偏大，因此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需要住在一片草丛中就行了，性质与南柯一梦里的蚂蚁国一样。
平日里这群闲人几乎无事可做，由于造物的眷宠似乎并无政权斗争，甚至只需要几乎可以不计的进食，因此他们将漫长的生命消耗至研究自然，诸如用数十年观察草木生长枯荣以打发无尽的时间。故而当塔兰特来到此处时，几乎从未见过人类的西尔芙几乎全部围了上去。
塔兰特在一众西尔芙的各种问题下苦恼地度过了近一月，直到西尔芙自认为比他还了解人类之后，终于换来清净，却又苦恼地发现，自己似乎又无事可做，如同那些西尔芙一般。然而他却没有如此悠长的生命。
塞恩斯从小开始的教育几乎是从不会休息，每日都会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的，即使在圣彼得，塔兰特也从每日比他人更多的功课与艾德布置的各类物理学动手实验中找到了忙碌整日的感觉，来到彼界，也要不停寻找菲尼克丝要找的东西的信息。
如今无事可做，艾德也没什么主意，因而即使每日塔兰特耐心观察草木生长，早已熟悉的生物学让他认为自己毫无收获地又浪费了一日，每日躺在草丛中昏昏欲睡——独自一人在几块木板上睡觉总让塔兰特感觉快掉了下来——时，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轻语，却又捕捉不到声音，只觉得似乎的确有人提醒他要做些什么，梦中也好像有人在与他交流，但次日醒来却总是毫无关于谈话内容的印象，只觉得确有其事，然后他起身寻找今日是否有事可做，但却又一次失败。
塔兰特又一次感受到了孤独，这种苦闷远超过曾经独自一人在林中的孤独，周围没有一个自己希望与之交流的人，即使有许多机会可以做什么，也总是无事可做。他像在参加一场舞会，独自一人坐在长桌的末端，远远望着人们伴着音乐起舞。
艾德早已用投身无尽的计算建模解决了这个问题，塔兰特却只能不断练习魔法。当初塞恩斯教给他魔法时，他甚至感觉枯燥，使得塞恩斯只能在他入梦后仍在梦中唠叨白日的内容以解决由枯燥带来的效率低下，如今塔兰特却感到原本枯燥的元素阵列，远比草木有趣多了。
然而一切只能存在于理论，彼界强大的魔法禁制让任何一个魔法在发出的瞬间都消散，风岭狼除外。塔兰特在研究到一定深度后，又感到无所事事，只能再次寻找新的消遣，在草木间写写画画，或是花一天做出一个木笛，送给感兴趣的西尔芙，看着他们像是拖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同伴面前展示，在同伴们好奇地围过来之后想学着塔兰特吹响木笛，却由于身材太小全身直接掉进了木笛当中……
“差不多了。”之乎长老与塔兰特同时想着。
于是几天后，这个塔兰特近两个月没见到的长老来到了木板屋，塔兰特似乎正好推辞了几位西尔芙邀请他交流音乐。之乎长老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挥手构造了一个法阵，正好覆盖住木板屋，两者契合程度之高，就如同木板屋搭建时便考虑到了法阵大小一般。
塔兰特心中一句“早猜到了”让艾德撇了撇嘴，昨日塔兰特便将他从无尽的模型演算中拉出来，要是只为了证实这么一个猜想，或是结论，那真是大材小用了。
塔兰特有些得意，他第一次在没有艾德的指点下真正预料到了一件事的发生。他将给艾德唠叨过多次的话再说了一遍：“如果只需要解决两头狼就可以来到一个绝迹种族之中，简直太简单了，随便哪个高阶骑士都可以实现，所以一定还有别的陷阱。那个老矮子一定也是因此才一直不来见我。所以肯定还有别的考验。
“对于一个隐于世外的种族而言，外来者并无恶意也是十分重要的，所以一定要表现得友善，最好还有些不求名利，这样就不会被当做引来殖民者以谋取自身利益的人。”
“你又说了一遍毫无意义的话。”艾德抱怨。两人尚未再一轮交流，寸长的西尔芙长老已经开口了：“这两个月来，过得如何？”
“还好。其实只有一个月零二十三天。”
“差不多，只有五天。”距离二十八天的二月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上个月该是三十一天，塔兰特默默纠正。
“对无事可做的人而言就是五年了。”
“也是。”似乎老西尔芙并没有多少谈话的兴趣。
塔兰特知晓自己说得过急了，但已经无法纠正，便主动开口：“不知您今日找我有何吩咐？”然而老西尔芙却像没了兴致，敷衍道：“只是问一问而已。”
塔兰特心中苦笑，他的谈吐之道仍不合格，但只能继续问下去：“老人家，记得我是随着一道白光才来到这里，您可知那是什么？”
“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将我带来这里？据我这近两月的观察，似乎还没人来到这里过。”
“是一个月零二十三天。”老西尔芙用塔兰特的话反击。
塔兰特语塞，老西尔芙似乎终于愿意说些什么了，才开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来塔兰特来到彼界通过的法阵并非常规的道路，否则也不会有五分钟不到艾德就被扫描了一遍的情况。
“还不是您领来的。”塔兰特偷换概念。
“你自己知道我在说什么。”
塔兰特再次语塞，他从未上过一门足以对付这种情况的语言课，塞恩斯这种长期不与外界交流的人也不可能教给他类似的技巧。说一句并不透露事实，却又不让人认为没有得到答案的话是塔兰特无法做到的。幸而老西尔芙继续开口：“看样子你算是来路不正。”塔兰特心中辩驳，这个词引申义可不能放在这里，“不过你竟然并未被彼界自动运行的防御结界铲除，也算是奇怪了。”
“结界？”
“是的，彼界建立的根基就是这个结界。随时监测结界内部，将不合法的事物清除。”
就是个防火墙而已，塔兰特心中想，老西尔芙已经继续开口了：“同时，你在越过彼界人类区域后竟也没有被施行‘勒令折返’。”
“这勒令折返又是什么？”
“勒令是彼界另一种自我保护措施，防止发生生物越界的情况，使得所有生物各自生活在自己因存在的范围中。除了折返，当然还有别的勒令。毕竟，这个存在的范围不仅是空间上的。勒令无法抗拒，同时施行起来也十分巧妙。例如这个勒令折返，就是将空间扭曲，使人不停前进时不断绕圈子。”这次是艾德的回答。
“那我们之前不久遇见了？”塔兰特在心中问。
“是的。”塔兰特被困在林中一月后，便让艾德进行行程记录，以绘制一张地图，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塔兰特竟遇见了在数日前来到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湖的情况，只得放弃了地图的绘制，如今方才明白。
“你怎么知道的？”塔兰特问艾德。
“对那个扫描我的精神进行分析之后得到的。”
西尔芙长老并未回答塔兰特的问题，因此在他看来塔兰特与艾德对话只是出神思考而已，他等到塔兰特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才继续开口：“这涉及了彼界的一些秘密，无法开口，即使你是被传召的也不能透露。”
“传召？”今天的新词汇特别多。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彼界主人在创立彼界时安排了各地区的守护者。毕竟，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从天而降。
“然而十数年前，原本各个生态系统中的守护者却同时接到命令，成立议会以应对重大突发**件。各个守护者作为议会成员，而议长则由彼界建立者下达命令担任。”
“单独提起的人总是会有不同。”
“没错，不知名的议长似乎与你相同，并非彼界的人。但他各方面的能力却又都让所有人信服，五年前幽暗谜林猩红诡雾出现时，就是他独自解决异变产生的亡灵。尽管有林地精灵宣称他们的守护者克洛里斯同样可以做到，但这样的话似乎只是飘荡在林地与山脉深处，二者皆是他们的领地。”
“明白了。”
“通常这位议长会传召一些他想见的人，毫无规律地。有的是东部列岛的人类，也有以西山脉的克莱夫特人与山地矮人，亦或北地森林的人马先知。他们的会见内容不曾破坏彼界的秩序，但也没有好处。”
“看来是此人的随性之举。”
“或许。毕竟他必须滞留于中部平原，彼界中心的巨大城市。”
“像是一位代理皇帝。”
“你这话也新颖。言归正传，今日前来，一件事就是让你准备好长途旅行。”
如果仅仅是这样，似乎并不需要一个半月的平静。
“另一件事呢？”
“也是有关的。期望你能在旅行途中帮助我们获得一件失落的器物。”
“好熟悉的剧情。”
“是的，几乎等效于骑士小说。”
“按照标准情节，或许我应该问失落的原因，然后就会有一个道德正义面的理由迫使我这样做？”
“是的。”
“那我可以问真实的理由吗？”
“一个有个性的精灵，以成为反派为乐。”
“既然如此，还是前一个理由比较好，有益的谎言胜过无味的实话。”
“没错。”
“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居然肯帮忙。”艾德插嘴。
“听你这么平淡的语气完全没有吃惊的意思。”
“那我再来一遍。听好了：哇，你真的肯帮他们！”语气中充斥着戏谑。
“好听多了。”塔兰特毫不介意
“再次之前，我预先许诺，”老西尔芙正色道，“你来彼界需要的东西，会尽量交至你手中。”
“就说你一定知道。”塔兰特只在乎此行结果。
“只是揣测。”老西尔芙说，“只有那几个人会有这样的通道。”说完，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具体来讲，是三个，有一个来不了，一个不需要这样的途径。”
他将话题偏转：“你只需要听从我的话来做就好了。”
塔兰特似乎并不需要知道原因，艾德已经开口：“骑士小说的特色，对某些特别的人的莫名其妙的限制。”
“明白了。”
“那就准备一下好了。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稍等片刻，收拾行装。”
“五分钟后树下等你。”老西尔芙说道。“真是足够的时间。”塔兰特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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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算不上树屋，仅是由几块枯朽的木头搭在稍密集些的树枝上形成的，看那个之乎长老的神态，似乎还由于担心树枝被压坏而肉痛。
西尔芙由于身材矮小，加之此处植物本就体型偏大，因此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需要住在一片草丛中就行了，性质与南柯一梦里的蚂蚁国一样。
平日里这群闲人几乎无事可做，由于造物的眷宠似乎并无政权斗争，甚至只需要几乎可以不计的进食，因此他们将漫长的生命消耗至研究自然，诸如用数十年观察草木生长枯荣以打发无尽的时间。故而当塔兰特来到此处时，几乎从未见过人类的西尔芙几乎全部围了上去。
塔兰特在一众西尔芙的各种问题下苦恼地度过了近一月，直到西尔芙自认为比他还了解人类之后，终于换来清净，却又苦恼地发现，自己似乎又无事可做，如同那些西尔芙一般。然而他却没有如此悠长的生命。
塞恩斯从小开始的教育几乎是从不会休息，每日都会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的，即使在圣彼得，塔兰特也从每日比他人更多的功课与艾德布置的各类物理学动手实验中找到了忙碌整日的感觉，来到彼界，也要不停寻找菲尼克丝要找的东西的信息。
如今无事可做，艾德也没什么主意，因而即使每日塔兰特耐心观察草木生长，早已熟悉的生物学让他认为自己毫无收获地又浪费了一日，每日躺在草丛中昏昏欲睡——独自一人在几块木板上睡觉总让塔兰特感觉快掉了下来——时，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轻语，却又捕捉不到声音，只觉得似乎的确有人提醒他要做些什么，梦中也好像有人在与他交流，但次日醒来却总是毫无关于谈话内容的印象，只觉得确有其事，然后他起身寻找今日是否有事可做，但却又一次失败。
塔兰特又一次感受到了孤独，这种苦闷远超过曾经独自一人在林中的孤独，周围没有一个自己希望与之交流的人，即使有许多机会可以做什么，也总是无事可做。他像在参加一场舞会，独自一人坐在长桌的末端，远远望着人们伴着音乐起舞。
艾德早已用投身无尽的计算建模解决了这个问题，塔兰特却只能不断练习魔法。当初塞恩斯教给他魔法时，他甚至感觉枯燥，使得塞恩斯只能在他入梦后仍在梦中唠叨白日的内容以解决由枯燥带来的效率低下，如今塔兰特却感到原本枯燥的元素阵列，远比草木有趣多了。
然而一切只能存在于理论，彼界强大的魔法禁制让任何一个魔法在发出的瞬间都消散，风岭狼除外。塔兰特在研究到一定深度后，又感到无所事事，只能再次寻找新的消遣，在草木间写写画画，或是花一天做出一个木笛，送给感兴趣的西尔芙，看着他们像是拖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同伴面前展示，在同伴们好奇地围过来之后想学着塔兰特吹响木笛，却由于身材太小全身直接掉进了木笛当中……
“差不多了。”之乎长老与塔兰特同时想着。
于是几天后，这个塔兰特近两个月没见到的长老来到了木板屋，塔兰特似乎正好推辞了几位西尔芙邀请他交流音乐。之乎长老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挥手构造了一个法阵，正好覆盖住木板屋，两者契合程度之高，就如同木板屋搭建时便考虑到了法阵大小一般。
塔兰特心中一句“早猜到了”让艾德撇了撇嘴，昨日塔兰特便将他从无尽的模型演算中拉出来，要是只为了证实这么一个猜想，或是结论，那真是大材小用了。
塔兰特有些得意，他第一次在没有艾德的指点下真正预料到了一件事的发生。他将给艾德唠叨过多次的话再说了一遍：“如果只需要解决两头狼就可以来到一个绝迹种族之中，简直太简单了，随便哪个高阶骑士都可以实现，所以一定还有别的陷阱。那个老矮子一定也是因此才一直不来见我。所以肯定还有别的考验。
“对于一个隐于世外的种族而言，外来者并无恶意也是十分重要的，所以一定要表现得友善，最好还有些不求名利，这样就不会被当做引来殖民者以谋取自身利益的人。”
“你又说了一遍毫无意义的话。”艾德抱怨。两人尚未再一轮交流，寸长的西尔芙长老已经开口了：“这两个月来，过得如何？”
“还好。其实只有一个月零二十三天。”
“差不多，只有五天。”距离二十八天的二月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上个月该是三十一天，塔兰特默默纠正。
“对无事可做的人而言就是五年了。”
“也是。”似乎老西尔芙并没有多少谈话的兴趣。
塔兰特知晓自己说得过急了，但已经无法纠正，便主动开口：“不知您今日找我有何吩咐？”然而老西尔芙却像没了兴致，敷衍道：“只是问一问而已。”
塔兰特心中苦笑，他的谈吐之道仍不合格，但只能继续问下去：“老人家，记得我是随着一道白光才来到这里，您可知那是什么？”
“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将我带来这里？据我这近两月的观察，似乎还没人来到这里过。”
“是一个月零二十三天。”老西尔芙用塔兰特的话反击。
塔兰特语塞，老西尔芙似乎终于愿意说些什么了，才开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来塔兰特来到彼界通过的法阵并非常规的道路，否则也不会有五分钟不到艾德就被扫描了一遍的情况。
“还不是您领来的。”塔兰特偷换概念。
“你自己知道我在说什么。”
塔兰特再次语塞，他从未上过一门足以对付这种情况的语言课，塞恩斯这种长期不与外界交流的人也不可能教给他类似的技巧。说一句并不透露事实，却又不让人认为没有得到答案的话是塔兰特无法做到的。幸而老西尔芙继续开口：“看样子你算是来路不正。”塔兰特心中辩驳，这个词引申义可不能放在这里，“不过你竟然并未被彼界自动运行的防御结界铲除，也算是奇怪了。”
“结界？”
“是的，彼界建立的根基就是这个结界。随时监测结界内部，将不合法的事物清除。”
就是个防火墙而已，塔兰特心中想，老西尔芙已经继续开口了：“同时，你在越过彼界人类区域后竟也没有被施行‘勒令折返’。”
“这勒令折返又是什么？”
“勒令是彼界另一种自我保护措施，防止发生生物越界的情况，使得所有生物各自生活在自己因存在的范围中。除了折返，当然还有别的勒令。毕竟，这个存在的范围不仅是空间上的。勒令无法抗拒，同时施行起来也十分巧妙。例如这个勒令折返，就是将空间扭曲，使人不停前进时不断绕圈子。”这次是艾德的回答。
“那我们之前不久遇见了？”塔兰特在心中问。
“是的。”塔兰特被困在林中一月后，便让艾德进行行程记录，以绘制一张地图，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塔兰特竟遇见了在数日前来到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湖的情况，只得放弃了地图的绘制，如今方才明白。
“你怎么知道的？”塔兰特问艾德。
“对那个扫描我的精神进行分析之后得到的。”
西尔芙长老并未回答塔兰特的问题，因此在他看来塔兰特与艾德对话只是出神思考而已，他等到塔兰特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才继续开口：“这涉及了彼界的一些秘密，无法开口，即使你是被传召的也不能透露。”
“传召？”今天的新词汇特别多。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彼界主人在创立彼界时安排了各地区的守护者。毕竟，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从天而降。
“然而十数年前，原本各个生态系统中的守护者却同时接到命令，成立议会以应对重大突发**件。各个守护者作为议会成员，而议长则由彼界建立者下达命令担任。”
“单独提起的人总是会有不同。”
“没错，不知名的议长似乎与你相同，并非彼界的人。但他各方面的能力却又都让所有人信服，五年前幽暗谜林猩红诡雾出现时，就是他独自解决异变产生的亡灵。尽管有林地精灵宣称他们的守护者克洛里斯同样可以做到，但这样的话似乎只是飘荡在林地与山脉深处，二者皆是他们的领地。”
“明白了。”
“通常这位议长会传召一些他想见的人，毫无规律地。有的是东部列岛的人类，也有以西山脉的克莱夫特人与山地矮人，亦或北地森林的人马先知。他们的会见内容不曾破坏彼界的秩序，但也没有好处。”
“看来是此人的随性之举。”
“或许。毕竟他必须滞留于中部平原，彼界中心的巨大城市。”
“像是一位代理皇帝。”
“你这话也新颖。言归正传，今日前来，一件事就是让你准备好长途旅行。”
如果仅仅是这样，似乎并不需要一个半月的平静。
“另一件事呢？”
“也是有关的。期望你能在旅行途中帮助我们获得一件失落的器物。”
“好熟悉的剧情。”
“是的，几乎等效于骑士小说。”
“按照标准情节，或许我应该问失落的原因，然后就会有一个道德正义面的理由迫使我这样做？”
“是的。”
“那我可以问真实的理由吗？”
“一个有个性的精灵，以成为反派为乐。”
“既然如此，还是前一个理由比较好，有益的谎言胜过无味的实话。”
“没错。”
“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居然肯帮忙。”艾德插嘴。
“听你这么平淡的语气完全没有吃惊的意思。”
“那我再来一遍。听好了：哇，你真的肯帮他们！”语气中充斥着戏谑。
“好听多了。”塔兰特毫不介意
“再次之前，我预先许诺，”老西尔芙正色道，“你来彼界需要的东西，会尽量交至你手中。”
“就说你一定知道。”塔兰特只在乎此行结果。
“只是揣测。”老西尔芙说，“只有那几个人会有这样的通道。”说完，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具体来讲，是三个，有一个来不了，一个不需要这样的途径。”
他将话题偏转：“你只需要听从我的话来做就好了。”
塔兰特似乎并不需要知道原因，艾德已经开口：“骑士小说的特色，对某些特别的人的莫名其妙的限制。”
“明白了。”
“那就准备一下好了。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稍等片刻，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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