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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怒立马涌上来,林冬阳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所以是你派人害阳光变成这样的”

  “是,”张旸也红了眼,“是我,我受不了你的心里有她,你是我的,她也不可以占有我的爸爸,我的财产,那都是我的。我不允许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抢走我的一切,她该死,她怎么没死呢她一定要死掉”

  “啪”,林冬阳终于没有忍住打了她一个响亮耳光,“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想陪你过一生。”

  张旸没有料到林冬阳会打她,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我只是想得到你,我只是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她瘫坐在地上哭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她,我知道一开始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若是我一无所有你肯定不会在陪着我,我不能失去所有,尤其是你。

  可是偏偏夺走我一切的人是同一个人,她那么无知无畏无忧无虑,我原本也和她一样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得到所有,而我呢我只能丢掉所有的单纯,我只能这么做。”张旸仰头看他,没有任何情绪的脸,未被她的任何一句话而动容,“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我不能离开你,冬阳,我真的没有你。我只能这么做,我只能让她死掉,我是逼不得已的。”

  林冬阳看着她戚戚泪脸,“事到如今,你毫无悔意,丝毫不愧疚,你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的说她该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爱你,”张旸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对,因为爱你,你一定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爱你,因为不知道所以对我做的丝毫不觉得伟大。”

  “伟大”林冬阳都不知作何表情,“你居然把杀人当做伟大”大概只能苦笑了吧。

  “杀人并不伟大,可是为了爱你而选择杀人就是伟大,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任何事情。”张旸依旧陷在自己的道理里筑起堡垒。

  “旸旸,你其实本该什么都不做,我们会有美好未来,我们会有自己的钱,会在法国定居,会周游列国散步吃喝,我不会离开你,即便我心里有阳光,但是她有张亦琛,我有你,我们并不可能,我记得你喜欢的东西,我在更加努力的了解你,爱你,比爱阳光还要爱,她只会是我的妹妹,而你会是我的未来,你本该什么都不做的,偏偏你为何做这么多害人害己的事,你好傻。”林冬阳把她扶起来,他一直都在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如果此生要选择一个人,这个人只有张旸,她那么爱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他都知道。

  “是吗”这些话对于张旸来讲太过惊喜,难以置信。

  “是你亲手毁了他,毁了我们的未来,”林冬阳擦擦她脸上的泪痕轻柔的说:“做错了事情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这次我不能原谅你。”

  张旸做梦都想不到林冬阳会算计她,恐惧的望着他,“你要抓我坐牢”

  “我已经告诉你爸爸,这件事你做的太过分,你们本应该相爱相亲,可是你却没有,你爸爸真的对你感到失望,旸旸,你需要被好好提醒一下。”说完便转身离开这个房子,不是不难过的,只是努力在寻找着公平,只要公平,才能让彼此心安。

  林冬阳发动车子前抬头望了一眼那个窗台,总该付出代价,总该受到惩罚,阳光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醒过来,你不会比这个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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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到四月,天气变得暖和起来,张亦琛望着窗外,“阳光,你看迎春花开了,到处都是生机,你是不是该醒了。”看着平稳跳动的仪器,那里面记录着她的心跳,那么健康,那么稳定,为什么就醒不过来呢

  “哥,阳光今天怎么样”张亦心将果篮和玫瑰放在桌子上。

  “还是老样子,”张亦琛将花束插到瓶子里,“总是带苹果来,可是她一口都吃不到。”

  “她最爱吃苹果,我怕她突然醒来,如果吵着要吃,我怕她会赌气再次晕过去。”

  “你还会讲笑,”效果不错,确实把张亦琛逗乐了。

  “哥,为了照顾阳光,你丢掉了公司也丢掉了微笑,不要太累好吗”张亦心握住他的肩膀,“我们都期望她会醒过来,可是都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分一点精力给公司。”

  张亦琛拿出一个苹果自顾自的削起来,“我想坚持到不想坚持为止,有些事是不能分心的,那样会让阳光觉得我不够真诚,如果她闹脾气不肯醒过来,那岂不是我的错。”

  虽是玩笑,可张亦心却笑不出来,“张旸进了监狱,张东勋也够可怜的,一个女儿躺在医院不起,一个在监狱要呆好几年,自己身体也不好却没人照顾。”

  “怎么会一个人,林冬阳会陪着他。”张亦琛将苹果分成多半,放在桌子上,谁都不给吃,就等着她醒过来,每一天都坚信会在今天醒来一样,这个期待一坚持就是几个月。

  我还等待着有人把我带离这个飘渺的世界,记得木心写过一句话,“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我并不确定我此刻身处何地,但是无论在哪,我都是难以脱逃,这里就好像地狱般可怕,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我在想,我到底还可不可以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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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亦琛将耳机塞到阳光的耳朵里,“洋葱,阳光你如果能听到就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不会流泪

  只要你能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你最爱听歌的,你说你爱五月天,我甚至买了他们八月份演唱会的门票,你醒过来我们去听好不好,你一定想象不到我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会陪你穿上歌迷的t恤,举着荧光棒摇摆,你说那场面一定很好笑,你醒过来啊,我一定随你怎么打扮,我不怕你笑,你快点醒过来啊。”张亦琛皱着眉头,说着连自己都心痛的情话,从没想过承诺却没回应会是这么痛的事情,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要是每天都要哭出来,那我岂不是变身孟姜女,我是大男人啊。林阳光是不是真的要我哭,你才肯醒过来。”他低头苦涩微笑,彼此共赏着每一首歌,每一首阳光手机里面的歌。

  天空和我的中间只剩倾盆的思念

  如果相识不能相恋是不是还不能擦肩

  在失去你的风景里面你却占据了每一条街

  一步步曾经一步步想念在脚下蔓延

  在充满你的回忆里面

  我独自流浪海角天边

  “我不想一个人过”张亦琛趴在床边与她窃窃私语,耳边的歌曲切换了一首又一首,就这样沉沉睡去,外面刚刚下过一场雨,阳光正足,洒在被子上说不出的暖和。

  我好像听到墙外有嘈杂的声响,我开始兴奋起来,阳光慢慢洒在我身上,越来越多的阳光,带着雨后初晴的味道,毫不吝啬的出现我这里,记不清多长时间未被阳光照耀,身体有说不出的自在,“是有人带我走了吗”我抬头看刺眼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的日光如此真实,我甚至看到天花板上的节能灯,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在我眼中,桌子,门,花,床,被子,还有趴在我身边的一个人,一切一切都清晰起来,耳边是音乐,是阿信在唱歌。

  朋友都说我长的很诚恳又天真

  傻笑傻到出神说完再见你就突然点起脚跟

  你的吻我的惊魂故事就突然发生

  你笑着我说怎么可能原来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

  会把爱的奇迹给勇敢的人

  “原来真的有奇迹。”我看着张亦琛睡着的侧脸,恍如隔世,真想对他说一句好久不见,我想那样他一定要我吃脑瓜崩。

  手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门正巧打开,是张亦心。在她未发出过分惊喜的尖叫时连忙做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果真心领神会,我再次进入昏迷状态。

  “哥,”张亦心走过来,小声叫醒张亦琛。

  “嗯,”张亦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将耳机扯下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你太累了,快回去洗个澡睡个好觉吧,”张亦心把他拉起来,“快快快,你也不想林阳一醒来看到你这个邋遢的样子吧。”

  我不动声色的假装睡着,这些天我最擅长的就是睡着了,突然醒来却不知以一种什么状态,什么情景演绎,醒来就有烦恼,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矫情的文艺范又犯了起来,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张亦琛惊喜的说,“亦心,你看见没有,阳光在皱眉,那会儿她皱了皱眉头。”

  我大概可以想到张亦心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了,她只能打死不承认,“这只是正常的肌肉跳动罢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先走吧。”

  “放屁,你丫肌肉跳动跳眉毛吗”大概张亦琛太过激动连话都这么粗鲁起来,我努力忍着嘴角抽动,却听着四周寂静无声,实在好奇不过在静候一分钟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不巧四只眼睛正齐刷刷的拿研究的眼神看着我。

  “嘴角都抽动出一个幅度了,你当我们是瞎子吗”张亦心一定把我当成二百五了,我也觉得这个场景作为第一次醒来见面实在有够l一。

  “这样好玩吗”张亦琛亦生气的看着我,“还嫌我等的时间不够长吗”看起来是真的生气,张亦心留下一句“我去叫医生”就跑掉了。

  我弱弱的看着他,想提醒他我是刚刚苏醒的病人,严重的病人,“我不确定这里是万丈深渊还是前程万里了。”

  “你在说什么”看我自言自语,张亦琛挑着眉毛坐在我身边。

  “没什么,”我心虚的看着他,弱弱的摇着他的胳膊,“难道你就不能对我这个刚醒的病人好一点吗”

  张亦琛白了我一眼,拿起我的手,“看,对你还不好,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连我自己都给你了。”我看着手指上明晃晃亮晶晶的戒指,突然有一种被卖身的感觉。

  “张亦琛,你趁人之危。”

  “哪有”

  “我没答应嫁你。”

  “由不得你。”

  “你这个大坏蛋。”

  番外

  61

  番外

  关于等待

  我不愿意回答等待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以为我很善良,但是我做的好些事都被人视为卑鄙,我无法做到像张亦琛那样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大概是家庭原因,他可以潇洒的决定要还是不要,我却不可以。初识张旸,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我荣耀的契机,我可以伪装成最贵族的样子,我可以混迹在上层舞会,我可以举止优雅,我可以被他们崇拜,但是唯独面对阳光,我才知道我只是一个哥哥,一个对她怀有超越兄妹之情的哥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怀着深埋的情感,来到她的城市,可是我却不敢吐露半分,我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我应该扮演好好哥哥的角色,只是这样就可以,只要她需要我,我就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只要她想吃面,我会进厨房为她做最喜爱的食物,只是这些就够了。

  我不会在刻意去等待谁,在阳光好起来的日子里,我只是埋头张东勋托付给我的事业,我得到了地位,得到了信任,其实张东勋对我并不是没有意见的,毕竟监狱里有他曾陪他二十年的女儿,他一定以为是我间接害了她,期间我看过她几次,每一次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我对象流泪,眼神里凄切的哀怨和悔恨,我想她终于知道错了,这样很好。

  “你会等我吗”她轻轻地问我。

  “”我答不出,虽然很心疼她,真的很心疼她,但我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她是那么疯狂,疯狂的让我觉得害怕,她是一个信仰爱情的女人,她认定了我,那我就是她的一生,可是我不能答,也答不出来。

  “我明白了,对不起。”张旸放下电话,虽然我再也听不到她说什么,可是我能看清她的嘴型,一直不停地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跟她说过,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只要什么都不做,我们一定过得更好,她一定很懊悔,无论未来怎样,我会好好待她,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等待是一个可怕的问题,最初认识它是从小王子中,类似于约好四点见面,三点时候就已经打鼓,紧张的不能不已,可是四点一过,满是失落,失落中带着期待。我并不爱看书,偏偏记得这句话,如果用时间用等待来证明我爱你,真的太愚蠢,明天太远,我会一个人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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