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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看他们。

  明瑶成熟了,眉心也积起几道皱痕,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不懂事的少年,他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明渝在传位这件事上,做得确实有些自私,明瑶不爱这个位置,他眼角的细纹,眉间的皱痕,突生的白发,清晰的透露出这个讯息。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明渝这个行为的正确性。明瑶生来就该是储君,天生就有着帝王的寡淡薄情。事实上,明瑶不爱皇位,却对皇位有着本能的责任感。

  明瑶的后宫在大臣的鼓动下已经填满九分了,可惜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使尽手段争宠,也没有一人在明瑶心里画上独属自己的一笔。

  可笑,可悲,可叹,最是残忍的情人,却是最为合格的帝王。

  明瑶已经有了孩子,他的孩子最大的过了十二,最小的不足三岁。明渝见过那些孩子,他们有的早早的长大了,有的还处在天真撒娇的任性时期。

  明渝最喜欢老幺,千盛看的最多的是大皇子。而明瑶,基本是看谁顺眼就喜爱谁一阵。

  老幺是一个白嫩娃娃,什么都不懂,该笑就笑,该哭就哭。明渝觉得他的性子像极了明瑶小时候

  而千盛却是相当于看着大皇子长大的。明瑶初为人父,对老大也热衷过一段时间,抱着老大兴冲冲的到静王府来找他们。

  老大小时候精致可爱,比老幺还讨喜,就在千盛与明渝离开期间,他突然长大,千盛回来后所见的,便是一个漂亮又骄傲的少年。

  明渝知道千盛怎么想,他收起扇子,扇骨指着那个在御花园里被众人拥簇着的华服少年,对千盛说:“你瞧,他多像我年轻的时候可惜,我眼里却盛不了那些”

  明渝想了一阵,轻笑道:“他那双眼睛,若要说像,也只能像太子了”

  这是一个挺高的评价,可是放在皇上体健,皇子年轻的情况下,却显然不是个好说法。

  那次正是他们归来后第二次进宫,恰逢皇子玩耍,隔着假山花丛瞧了几下。听明渝那样说,千盛也回头看了看大皇子,大皇子正好抬了头,带着笑意的眼里盈着的火星。

  那次匆匆进宫后,明渝与千盛便呆在了府里。明瑶国事繁忙,只派人传过信,没再见过面。

  谁想,隔了我几月,明瑶却突然跳了出来,叫千盛瞒着明渝,两人见个面。

  明瑶说得神神秘秘,千盛想了许久,没有告诉明渝就过去了,刚进门便看见坐在案桌前的明瑶,千盛在明瑶对面坐下了。

  明瑶放下手里捏着的筷子,问千盛:“你们出去怎么样我看我哥好像有些消瘦”

  千盛看了明瑶一眼,答道:“还好,只是夜里睡不着,回京后好很多了”

  明瑶抿着唇露出一个笑,竟带了些许腼腆。

  “千盛,我哥他离不开你了吧”

  千盛面无表情的看着明瑶,既不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等着明瑶继续说下去。

  明瑶垂下眼,视线落在案桌上的小菜上,有些尴尬的道:“你们之间,肆应告诉过我你们出去时,我也有人传消息回来”

  明瑶为自己探寻自家兄长的私事而尴尬,然而说开后,他也没了顾忌,直接说了下去。

  “我哥虽然对你不住,但他对你还是比较好的”

  “他心里藏着许多事,难受也不会说出来,他如今唯一能倾诉的人只有你”

  “这么多年了,我其实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明瑶说话时一直看着案桌。千盛听着他的话一边附和,一边反驳。

  “他确实爱自己撑着,尤其是关于你的事”

  “除了你的事,他有时也会在夜里抱怨”

  直到听见一句话,千盛才突然一惊,几乎是怔在那里,到离开时也没有回神。

  明瑶说了许多,然后他抬起眼,看着千盛,认真的请求:“千盛,可以对他好一点吗”

  也许开始会不可思议,到后来却觉得有些心疼,尤其是在回府后,看见明渝在房里等着他回来,问他去哪儿。

  千盛喉头滚动,在长久的静默后,才低声说:“去了外面看一看。”

  明渝招人点上烛灯,烛光落满整室,明渝的面孔在跳跃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温柔。

  明渝看着千盛下意识低下的头,静默了一会,才语气轻松的笑道:“哦,那你看了些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千盛摇头:“人太多了,我记不住”

  明渝没有问下去,转口问道:“你现在饿吗我们用晚膳吧”

  见千盛点头,明渝走到外面,对门外的下人吩咐几句。千盛看着明渝的背影,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受。

  饭食很快就送上来了,下人熟练的将饭食将究的放在小桌上。明渝与千盛面对面坐着,稍微伸腿就能碰到对方。

  桌上是四菜一汤,简简单单,没有做任何装饰。明渝不耐烦在用饭时那些下人伺候着,在外室开了一张小桌,除非有客来,不然他与千盛就在外室里面用饭,所有的下人都守在外面,没有吩咐不许进去。

  多么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可惜,屋内只有两人,屋外依然守着一堆下人。

  用完饭,洗漱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明渝好像有些累,叫千盛替他穿好内衫后,便倒在床上。

  准备歇息前,明渝往身旁拍了两下,千盛自己洗漱后往外侧躺下,刚睡下,明渝便自发的贴近,将手横在他的身上,脸靠着他的肩。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仿佛那只是闭眼一样,千盛也早已习惯了这些动作。只是今天身上的重量,肩上感受到的明渝的呼吸,这些都让千盛默然心酸。

  千盛闭着眼,想着白日里明瑶说的话,眼睫润湿。

  千盛是明渝的奴才,所有人为这个事实窃喜c愤怒或是悲哀。他们都把千盛置于一个低点,边欢喜着又边谴责着明渝不该这样对千盛。

  明渝太残忍了。

  明渝把千盛正式带入宫中,让他的骨头一寸寸被打断,把他成一个卑微的宫人。阴差阳错,千盛成为了死士,明渝握着他的命,在千盛的世界里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而千盛每求必予。

  千盛为明渝承受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也失去了许多原本该得的东西

  他们不知事情的真相,这样认为着,将明渝贴上狠毒的标签。

  明渝的作为,对千盛而言,太过残忍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若没有明渝,千盛早早的就该死在宫里,他所有的身份都将化为飞灰,湮灭在满是秘密的宫里。

  明渝给了千盛住的地方,给了他吃食,让他能够长大,等同于,明渝赐予了千盛他的命。

  而后呢,明渝把千盛作为自己的寄托,明渝做过许多刺伤过千盛的事,也一直像抓着最后的支柱一样抓紧千盛。

  狼狈又矛盾的姿态,这样的明渝,只有千盛见过。

  然后呢,明渝让位于明瑶,他该安心了,该舒服的享受了,只是那么多年的习惯,让他仍然紧绷,也让他离不开千盛。

  千盛翻身,面朝着明渝,明渝并未睡熟,被千盛的动作弄醒,半睁着眼看他。

  千盛将手搭在明渝腰间,试着搂住他,试着在明渝的唇上点上一个轻吻,试着将自己靠近明渝,将头放在明渝的肩头

  明渝一直默然的看着千盛笨拙的动作,任由他小心的试探着,明渝原先不懂,可是当千盛与他依靠在一起时,明渝想对他笑,却莫名其妙的落出泪来。

  不多,只是那么一点,却恰好顺着有了细纹的眼角流下来。

  明渝想自己果然老了,一点小举动就会心酸,还会落泪

  千盛就那样看着明渝,不言不语,将自己的脸像明渝所做的一样贴在明渝的脸侧。

  那时,留下的烛灯默默的燃着,他们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温度,那种从心底里迸出的疼痛混着泪水,沁没他们相互触碰的皮肤。

  “千盛,可以对他好一点吗”

  原来,明瑶他都看清了,明渝与千盛,究竟谁更残忍

  明渝真的很在乎千盛,只是他从不说。

  明渝在疲倦时喜欢靠着千盛,和他小声说着话。

  明渝在交欢时喜欢与千盛唇齿相依,因为只有那时,千盛才会热切的回应他。

  明渝在睡时喜欢伸出手来搂着千盛,确保着他还在自己怀里。

  明渝睡不着时喜欢偷偷的触碰千盛,感受着他的体温。

  明渝在看不见千盛时会在房里等他,就那么坐着,就为能够看见他回到这个屋子,他们呆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明渝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隐忧,他真担心,千盛出去了,便再也不回来了。

  明渝有许多的小动作,他经常磨蹭着千盛的肩,他会将脸埋在千盛的颈窝,感受着千盛的跳动的脉搏

  可是,有那么一个可悲的事实存在着,却一直被忽略在明渝搂着千盛时,千盛从来不是面对着明渝。千盛平躺着,明渝靠着他;千盛背对着明渝,明渝环着他。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而千盛呢

  千盛只对明渝这样说过

  属下是殿下的人,绝无二心。

  我是你的人,自然跟着你。

  我是你的侍者,会永远陪着你。

  千盛从来没有主动吻过明渝,一次也没有。

  千盛从来没有拥抱过明渝,只有明渝一直搂着他。

  千盛从来没有回应过明渝的亲近,他只是把所有视为理所当然。

  千盛把所有的忠信都交给了明渝,却唯独没有给明渝他想要的安心。

  千盛给了明渝支撑,却忘了明渝在忐忑不安中需要的安全感。

  明渝一直都在守着千盛,他本该是千盛护着的人,每晚却是明渝一直抱着千盛,把自己坦露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

  千盛的行为,对明渝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明瑶说:“千盛,可以对他好一点吗”

  那天的会面明瑶究竟想了多久,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说出那种请求的话。

  明瑶心里始终强大的兄长,一直被他信任的人无意识的伤害着,却毫无感觉的承受着。

  明渝不会说,也不敢说。

  最终,是明瑶替明渝说出了口。

  那时,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老了。

  千盛笨拙的动作,让明渝莫名掉出泪来。

  他们心口贴着心口,第一次这样拥抱着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c番外七

  番外七过早与太迟

  梁志伍做清犀的伴读,从六岁起。

  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时,梁志伍脑中浮现一个单薄孤傲的背影。

  父亲告诉他,清犀比他年长三月,平日里多忍让着。梁志伍低着头听着,脑海里的那个人似乎一下子变得幼稚野蛮。

  不过等梁志伍进了宫,随父亲见清犀时,他有些恍惚。

  面前的男孩比他高出一头,头发整把用发冠束起,眉眼间带着笑意,穿着月白锦裳,鹅黄的宽条腰带勒在他腰间,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

  梁志伍想起之前对清犀的想象,有些羞窘的低着头瞧地面。

  清犀既不单薄,也不野蛮,相反,他很大气,落落大方的,待人挺温和。他不像梁志伍,衣服发式还带着孩童气,而是几近完美的伪装成一个少年。

  当时的梁志伍这样想的,后来却又推翻了自己的看法,清犀这人,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看他六岁时的与旁人不同的打扮便可以瞧出他绝不是温和的那种人。

  当然,梁志伍还在心里偷偷补充了一点,清犀他有时候还真有些婆妈。

  那时是初春,桃花零零散散开了两三枝,冬日的腊梅留下的清香似乎还留在空气里,和着未消散完的寒气,勾勒出一副独特的早春情景。

  梁志伍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还来不及想清,便打了个激灵,什么想法都全被寒意赶跑了。

  前面的清犀顿下脚步,回过头叫他赶上来,来替他拉好领口。

  梁志伍双手拢在厚厚的外袍底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拿出手。

  清犀穿得比梁志伍少些,看起来比他精神多了,一双手灵活的拉着外袍领口的带子打结,微微低着头,皱着脸抱怨:“我说多少次了,叫你把衣服穿多点,衣结系紧些,别管那些好看不好看的,暖和才重要”

  抱怨的话虽说着,他手下却丝毫不慢,说话间就把衣服系得死死的。梁志伍瞧着他的动作,似乎预料到今晚回去这件外袍的带子给剪了重新缝制的情景。

  梁志伍撇撇嘴,反驳道:“我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凉,这也怨不得我”

  清犀瞧他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道:“知道不怨你,这不是替你想法子了”

  梁志伍问:“什么法子”

  清犀却不接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继续前进,走了两步,又招呼梁志伍一声:“快跟上来啊”

  梁志伍急忙迈开步子跟上去,过了一阵,清犀叫梁志伍跟着他并肩走,不要跟在后面。

  梁志伍往前赶了几步,和清犀并行着,清犀突然将手伸进梁志伍拢着的袖子里边,握住他的手。

  梁志伍被清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试着抽了几下,被清犀呵斥道:“别闹,看你手,冷得跟什么似的,也不动动,还一直放袖子里”

  梁志伍的手已经很凉了,清犀的手确实热热的。梁志伍见清犀不让他抽手,索性就这么任他握着,手也暖和几分。

  走了一段路后,清犀松了手,绕到梁志伍另一侧,替他暖起另一只手。

  梁志伍也不言语,任他折腾。到了地方后,进了屋子,等宫人把火盆生起后,梁志伍才拍着清犀的背,嘻笑着问他:“你带我来这干嘛”

  清犀把梁志伍从背后拨到火盆前,回答道:“你不是一直想练武吗,前不久我找了个人来”

  话还未说完,梁志伍就打断了清犀的话。“这倒是好,只是他怎么在这时候来”

  清犀想了一下,说:“可能高人都比较怪。”

  梁志伍撇了他一眼,又问起其他的事来。

  那时梁志伍已经在宫里呆了三年多了,脱了最开始的稚气,开始长起来。清犀也一改之前的习惯,慢慢掀去那副温和的伪装。

  梁志伍与清犀莫名的合得来,不像其他的皇子,三天两头就传出吵闹哭声。许是因为梁志伍大大咧咧的,性子好,整日都活蹦乱跳的,清犀也顺带着心情好起来,没心思找他的茬。

  后来呆久了,清犀与梁志伍熟悉了,有了感情,清犀就更不可能找他麻烦。不过关系太好也有苦恼,清犀开始婆妈的管起梁志伍来。多半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念得梁志伍头疼。

  幸好这次是好事,梁志伍在心里这样想。

  也正是如此,在昆藏来之后,梁志伍开始念叨起清犀来,就是要让他也试试这种头疼的滋味。

  清犀给梁志伍找的人是曾经的禁卫军头领,几乎现今的大内侍卫都被他训过。他本来已经退下了,只是清犀找皇上要个师父,皇上便把他找了过来。

  师父并不住在宫里。他年轻时在江湖闯过,不知为何,突然投身军中,还被皇上重用。待年纪大了,他便退下了头领的位置,隐居起来。在跟皇上说过后,师父就把清犀与梁志伍两人带到了自己隐居的山谷里。

  这是清犀始料未及的发展,不过梁志伍倒很欢喜,清犀心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被皇上一句话给弄了去。

  在山谷里一呆就是好些年,期间他们也有出去过,多半时间都是呆在这里,练练剑,读读书,顺带戏弄一下新来的小师弟。

  在山谷里,清犀一直没与外面断过联系,也不知道背地里出了多少坏主意,反正谁也想不到背后的人是早就离宫的他。

  梁志伍没想那么多,一心一意的呆这里,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甚至连那房里的事也是清犀教给他的。

  半大小子,年轻精力好,梁志伍一早起来就愣了,第一反应便是毁师灭迹。忙活了半天,才敢出门。

  那天梁志伍手忙脚乱想着对策,没顾及叫清犀起来,两人都错过了早课,被师父好好罚了一通。

  清犀问起早上那事的缘由,梁志伍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把话撤开了。

  哪想当天晚上,梁志伍与清犀去河边清洗时,清犀与他打打闹闹,也不知蹭了哪里,梁志伍突然就有了反应。

  清犀往那地方看了眼,笑得意味深长,拖长音道:“原是这事”

  梁志伍整张脸憋得通红,不知如何反应。

  清犀往他那走近些,梁志伍便往后退,最后清犀无奈道:“你退什么,我教你怎么做”

  梁志伍推辞道:“不不用”

  清犀哪管他那结结巴巴的推辞,直接制住他,梁志伍一下子就软了腰。

  期间清犀也起了反应,拉着梁志伍给他解决了。事后,梁志伍满脸复杂的望着清犀,清犀见梁志伍一副愁苦的样子,好笑的道:“你摆那样子做什么,这事很平常”

  梁志伍鬼使神差的问道:“那方才你我这样也很平常”

  清犀好心宽慰他:“你我身为男子,关系亲近,做这事算不得什么”

  梁志伍当时被清犀的那一串动作弄昏头,把这话给听了进去。

  之后两人尴尬了几天,但山谷里除了师父就他们两人,因此很快他们便又恢复为之前的样子,只是那事却被他们暗地里延续了下去。

  许是便是山谷里的这些事,成为了他们日后悲剧的开端。

  在山谷里那些相互抚慰的日子里,清犀与梁志伍可以说是耳鬓厮磨,开始梁志伍还觉得别扭,后来也习以为常。

  梁志伍太信清犀了,所以他一直都没想过清犀与他所做的,其实是过了界的。到清犀成为太子,他也没想偏过,而清犀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一条歪曲的路。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清犀成婚。清犀早在一年前回了京城,获了称号,赐了王府,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

  清犀先前去左府还是梁志伍陪着的,当天梁志伍懒得下去,便呆在轿子里歇息,事情完后,清犀掀帘上轿,梁志伍眼尖的从窗瞥见躲在门后面的女子,调笑道:“好个俊俏郎君”

  清犀听后笑起来,放下帘子坐好,回道:“不敢”

  没过半月,左府派来了人,意在说明那事成了。第二年四月,清犀便迎了左府小姐过门。

  清犀与左府小姐新婚燕尔,梁志伍自然不会打扰,乖乖的呆在承恩侯府里,逗着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

  京城里都在说左府小姐有福气,嫁了个体贴的人,夫君替她束发描妆,眉心那桃花钿,开得正艳

  梁志伍听后笑了几下,又低头逗侄女去了。

  他自然知道清犀会束发。在山谷里最开始的那几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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