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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节

  得更紧了,只听他道,“照你这样说,当年在瑀儿的饮食和香料中下药的人就是她了可这不对啊,去年林源安曾经带着一位女子来见朕,她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亲口承认,是她受淑和贵妃的指使,才致瑀儿中毒日深,最后不治身亡的。怎么难道当年在先皇后殿中,同瑀儿相熟的宫女不止一人么”

  慕容凌鹰道:“启禀皇兄,当年先皇后殿中与皇长子相熟的宫女的确只有葭儿一人,方才二皇子所言便可作证。至于林源安林大人所寻来的那名女子,这其中只怕有假。”

  “可林源安这样做,却又是何缘故”皇上疑惑道。

  慕容凌鹰道:“林大人此举是为何故,臣弟不敢妄然揣测,皇兄只需问一问这位葭儿姑娘,一切便可知晓。”

  皇上微一颔首,转眸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神色威严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轻饶”

  葭儿闻言却并不惊慌,只是依礼叩首之后,方道:“启禀皇上,方才二皇子与十九王爷所说具是实情。奴婢的确是当年在先皇后殿中侍奉香料的宫女,也确曾与皇长子走得很近。当日在凤仪宫中,因先皇后并不怎么喜爱焚香,因此只留了奴婢一人侍奉香料,并没有其他人。”

  “你既然这样说,那当年暗中谋害瑀儿的人,岂不就是你了么你一个小小奴婢,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难道当真是受淑和贵妃指使的么”

  葭儿又磕了一个头,答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并不敢欺瞒皇上,只是当年奴婢原是由将军府送入宫中服侍玉华贵妃的,后来因受玉华贵妃胁迫,才到明熹殿中当差,实则是暗中为玉华贵妃留意明熹殿中的动静。至于下毒谋害皇长子一事,更是因为奴婢家人的性命都在将军府手中,奴婢不得已才听命于玉华贵妃”

  皇上的下颌收紧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言道:“玉华贵妃将军府枉费朕这样相信他们,如今一个一个竟敢欺瞒到朕的头上来了,连朕的皇子们也不肯放过,当真是要反了不成”他说到这里,一掌用力击在桌上,整个身子都被震得晃了几晃,这才努力定下心神,低头紧紧迫视着葭儿的双眼,怒道,“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谋害皇子是死罪,你难道不知道么你一个小小女子,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还不快认罪伏诛”

  “皇兄”慕容凌鹰立刻道,“请听臣弟一言。”

  皇上闭了闭眼,却并不看他,只道:“你说。”

  慕容凌鹰道:“葭儿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念其当初是受人胁迫,如今又出首指认元凶,皇兄可否饶她一命”

  “你说什么”皇上这才转向他,扬了扬眉毛,道,“她虽是听命于他人,但毕竟是亲手害死了朕的长子,朕岂能饶她”

  慕容凌鹰刚要说话,一个声音已然响起:

  “那么敢问父皇,若是儿臣尚还活着,父皇可否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免除她的死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愕然。一刹那间,十几双眼睛全都聚集在端正坐于轮椅中的那名蒙面男子身上,却见他抬起双手,缓缓解下遮住了半张脸的黑布。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正是皇长子慕容瑀。

  “大哥”慕容璀首先脱口道,“当真是你么”

  一旁的慕容璨也道:“大哥,原来你还活着,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这许多年呢”

  “是呀大哥。”八皇子慕容玢也说道,“当初我们兄弟几个可是看着你下葬的,怎的你如今又不声不响地出现了”

  慕容瑀的一双眼睛一一在众人面上扫过,却只是微微一笑,又转向皇上,拱手道:

  “儿臣腿脚不便,实在不能起身向父皇行大礼,还请父皇见谅。”

  皇上的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微微摇了摇头,道:“瑀儿,当真是你么”

  慕容瑀答道:“父皇,儿臣迫不得已在外漂泊多年,如今终于重返京城。这些年踪迹全无,只是希望让所有人都相信儿臣已经不在人世,劳父皇伤心挂怀,实非儿臣所愿。父皇倘若不愿意原谅儿臣,那儿臣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皇上迅速一摆手,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瑀道:“儿臣与葭儿早已是两心相知,因此她当初就已经将自己受人胁迫一事说与儿臣知道。儿臣知道他们这次若是没有得手,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到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就更加不得而知了。是以儿臣为求自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方才十九王叔与葭儿所言,句句属实。儿臣费尽心思才逃脱奸人的算计,实在不敢再欺瞒父皇,还望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他每说一句,皇上的脸色就要暗上几分,待他说完,皇上已然是怒不可遏。只见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出声喝道:

  “瑾儿,笔墨伺候,朕要起草一份诏书。”

  慕容瑾连忙答应了一声“是”,几步走到龙案旁边的另一张黑香柏木长桌前,铺开宣纸,提笔凝神而立。

  皇上一字一句道:“神武大将军骆肃,恃宠而骄,倚功妄为。与其长子骠骑将军骆阳,其妹骆夭桃暗中勾结,党同伐异,戕害皇子,大逆不道。其心肠歹毒,阴险狠辣,好大喜功,妄图谋反,实乃罪不容诛。更兼其不知悔改,屡次三番,作乱犯上,罪无可赦。虽有功勋,但功不抵过,论罪当斩。兹于三日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骠骑将军骆阳与乃父同罪,家中妻女满于十四岁者,发配边关充军,其余没入宫中为奴。其朝中党羽众多,皆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钦此”

  慕容瑾大笔一挥,一气呵成,写完之后又恭敬呈到皇上面前,口中却道:

  “父皇,将军府三公子骆毅,多年在外游历,与家中音信断绝,皇上是否可以饶过他”见皇上有些犹豫,他于是又补充道,“儿臣也曾与骆三公子打过交道,知他的确是个正直守礼之人。儿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绝不会有作乱犯上之心。父皇若是不信,十九王叔c九弟还有刘公子皆可作证。”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简短地点了点头,道:“罢了,你既然都这样说了,又抬出这许多人,朕便不治他的罪了。”说罢又抬头向慕容凌鹰面上扫了一眼,道,“十九王妃虽出身于将军府,但念其不过是个女流之辈,看在十九弟的份上,也饶过她就是。”

  慕容凌鹰忙上前几步,与慕容瑾一道跪下,口中道:“臣弟与七皇子代拙荆与骆三公子谢过皇兄恩典。”

  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命他二人起身。

  这时一旁立着的慕容璀又开口道:“启禀父皇,六弟那里”

  皇上冷哼了一声,道:“他这些年也还算得力。朕当初既然没有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母妃迁怒于他,如今就更加不会了。也罢,就由你和璨儿代朕去和他说道理,他若还是个明事理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但倘若他不识大体,要在这宫中闹出什么事来,就别怪朕不念及父子亲情了”

  慕容璀诺诺地答应了,与自己的双生兄弟对望一眼,再不说话。

  大殿中一片死寂,只听得见架子上的铜漏发出缓慢的嘀嗒声。皇上有些颓然地坐回龙椅上,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道:

  “朕乏了,你们都各自散了罢。瑀儿留下,陪朕说说话。”

  众人听了这话都仿佛如临大赦一般,纷纷向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向勤政殿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c第四十九章大厦倾3

  接上节

  三日后,将军府及其主要党羽在刑场被处决。苏荷又跪在香案前,默默地为自己身遭横祸惨死的双亲和兄长焚上一柱香,希望他们在天上能够看见如今发生的事情。时隔一年终于大仇得报,他们也应该可以安心了。

  慕容璘已经三日不曾出过书房半步了,任谁去探望他都不见。婉容自然是心下焦灼,却苦于全无办法,只能自己干着急。林嫣的父亲兄长也被一同处决,她日日都在踏秋殿里哭得惊天动地,数次想要去找皇上评理,好不容易才被侍女劝了下来,却仍旧是哭闹不休。

  与她们二人相比,苏荷似乎是过于安静了。她只是常常在寝殿里焚香祝祷,足不出户,也并不曾去看过慕容璘。整个蔷薇苑都笼罩在毫无波澜的宁静之中,隐隐透着一种仿佛是走向了终结的了然无趣。

  然而谁也不知道,苏荷直到此刻才终于觉得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企望与迫切。

  慕容璘如今倍感困厄,一时间却也不会有什么举动。其实即便是他有这样的打算,如今情况不同了,昔日里常来常往的人如今死的死,贬的贬,他孤身一人,又没有任何权势在手,自然是捉襟见肘了。但饶是这样他也仍旧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宫里的人对他亦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是多年来的处心积虑志在必得,如今都化为一场泡影,他再也抓不住了。

  兴许他这一辈子都会像这样度过了吧,苏荷时常这样想。在髓玉宫里安静度日,待皇上驾崩了就迁入乌衣巷的王府中,像如今的十九王爷那般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闲散宗室,无功无过地了此一生。而她苏荷只怕也要安静地伴在他身边,过着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日子。

  此时夜已深了,苏荷仍旧独自坐在灯下,执了一卷后汉书在看。忽听得殿外传来轻轻几记叩门声,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正撞见晚香眼中略显戒备的神色,她皱了皱眉头,道:

  “都这个时辰了,会是谁呢”

  晚香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回说您睡了,不见客”

  苏荷摇了摇头,道:“你去开门便是。”

  晚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引了一个人进来,却是徐婉容。苏荷见是她,连忙放下手里执着的书册,起身行了一礼,道:

  “给姐姐请安。”

  婉容忙伸手扶住她。忽一眼瞥见了放在桌上的的书,遂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开口道:“都这个时候了,也就只有妹妹还这般沉得住气,林妃妹妹殿里可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呢。”

  苏荷淡淡一笑,携着她的手一起坐了下来,又招呼晚香奉上一盏桂花露,这才向婉容道:

  “姐姐深夜来到这蔷薇苑,总不至于是嫌这长夜漫漫无趣,遂来与我闲话家常的吧”

  此刻暖阁里只余下她们二人,婉容凝神盯着她平静的面孔,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妹妹一向聪慧,自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只是我如今看着殿下这样子,实在是不能不心焦。”

  苏荷端起水晶盏抿了一口桂花露,半晌才闲闲开口道:“这桂花露清甜可口,滋味香醇,合该送去给殿下尝尝,这样一来,殿下心中的烦闷愁苦,多少也能消解一些。”

  婉容沉默了片刻,却忽然站起身,敛衣郑重跪下,正色道:

  “我今夜特地来此,是想求荆妃妹妹一件事,还望妹妹万务要应允才是。”

  苏荷忙道:“姐姐言重了,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称,本就无需如此客气,你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妹妹了。”一面说一面赶忙去扶她。

  婉容却执意跪着,并不愿意起身,只是简短地摇了摇头,道:“你倘若当真认我这个姐姐,就让我把话说完。”

  苏荷听她这样说,只得直起身,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道:“姐姐可是希望我去劝劝殿下可殿下如今接连痛失亲人,又被皇上夺了协理朝政的权力,他执意要自苦,只怕未必听得进我说的话。”

  婉容摇摇头,道:“我虽然愚钝,但好歹也明白,殿下如今这情况,只怕也不是旁人的几句话就能开解得了的。殿下倘若不能自己想明白,重新振作起来,咱们谁也帮不了他。”

  苏荷道:“姐姐既然看得如此明白,又为何要特地到蔷薇苑来走一趟呢”

  婉容答道:“我特意来此,并非是希望妹妹去宽慰殿下,而是想借妹妹的智慧,让皇上给殿下定罪。”

  听了这话,苏荷的震惊非同小可,她呆立了片刻,才道:“姐姐这是为何妹妹可就不懂了。难道姐姐与殿下也有什么恩怨不成”

  婉容叹了口气,脸上愁苦的神色的烛光摇曳的映照下分外鲜明。苏荷察言观色,这时又向她道:

  “姐姐,不管是什么原因,也请你先起来。若是有什么难处,你慢慢说与我听就是。”

  婉容抬头看她一眼,犹豫了片刻,终于站起身,扶着苏荷的手重新坐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妹妹你也许不知道,我十三岁那年曾随家母入宫探望皇后姑母,那时姑母还只是贤妃娘娘,正与玉华贵妃在一处闲话。后来六皇子殿下来了,说是来寻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就与姑母说笑,说等再过两年,就求了皇上把我指给殿下。虽说当时只是句玩笑话,姑母也并没有当真,可我却记下了,更是从那以后就对殿下情根深种,一颗心在不曾放在别人身上。我母亲后来知晓了我的心事,就去求姑母,终于在我十五岁那年,由皇上做主,让我进宫嫁与六皇子殿下,做了他的正妃。”

  说到这里,她略停了停,仿佛是在回忆青春年少时的美好情愫。苏荷等了等,决定继续保持沉默,由着她说下去。只听她道:

  “那时我刚进宫,十五岁的芳华年纪,和殿下新婚燕尔,和乐异常,也曾有不少两情缱绻的日子。”她忽而苦笑了一下,又道,“当然了,他从来不曾像对你那般待我,但也称得上是温柔体贴。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志向满怀又意气风发,几乎就是我的一切了。我知道他希望将来能够继承帝位,我便立意修得一个温婉贤良c端庄大方,希望将来能够陪在他身边,母仪天下。只可惜三年来我一直未有所出,玉华贵妃心急,就做主替他择了林家三小姐做侧妃。”她顿了顿,向苏荷道,“咱们女子,若是嫁了夫君,那这一生都要以他为尊,为他着想,在这皇宫之中,就更加是如此了。可惜我不像你,才色俱佳又懂得体察旁人的心意,可以让殿下时时挂念着你。”

  她停下来,用满含了艳羡与绝望的复杂神色看了苏荷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自打林嫣进宫,殿下就不那么在意我了。虽说他待我的温柔敬重一如往日,但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常常到桐阳殿来了。林嫣容色娇艳胜我百倍,又很会撒娇撒痴,比不得我总是一副端庄守礼的样子,因此殿下每每累了,倒是更愿意去她的踏秋殿中坐坐。我知道我只能忍着,殿下之所以喜欢我,正是因为我的温婉贤淑,谦和容人,因此我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还与林嫣姐妹相称,殿下果然很是欢喜,到我房中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又从宫外接回了你。我一见你便知道,即便是我能与林嫣平分殿下的宠爱,但也绝对争不过你。你虽不如林嫣貌美,也从来不争不露,可是你才华横溢又很有见识,殿下不仅仅把你视作他的女人,而是当作他的伴侣。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的欣赏与痴迷,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果然,他不但时常歇在你宫里,更准许你进入书房陪伴在他左右。你聪慧又善解人意,他待你则是分外的温存。我甚至没办法生你的气,因为我知道,同为女子,尽管我并不比你差多少,但殿下他喜欢你,他心里只有你,我怨不得任何人。”

  “姐姐,我”苏荷忍不住道。

  婉容酸涩一笑,道:“你无需再说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也并不是要责怪你什么。”她的眼睛红红的,在烛光下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凄楚,她凝视着苏荷,喃喃道,“林嫣没有我那么喜欢殿下,你也没有。”

  “姐姐”

  “你不用解释。”婉容打断她,道,“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不争不露,甚至还劝殿下不要专宠于你,倘若是我,即便再大度容人,也断断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像你这样才色俱佳的女子,既然进了宫,嫁与了六皇子殿下,又怎会不渴望一个旁人无法撼动的地位呢可是你没有,你刻意回避,不愿在人前出风头,更是处处忍让,甚至连林嫣出手陷害于你的时候也不加追究,你不爱殿下却甘愿做她的侧室,你进宫一定是另有图谋。”她顿了顿,凝神察看着苏荷的面容,见她仍旧不动声色,于是又道,“这么说我猜对了。只是妹妹,你尽管放心,你的秘密和意图我无心去打探,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陪在殿下身边,好好待他。”

  苏荷沉默了片刻,忽而嫣然一笑,道:“温婉贤淑,谦和容人,殿下这句话实在是对婉容姐姐最为贴切的评价。只是殿下不知道,姐姐亦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妹妹行事一向小心,自问任谁都难以察觉,没想到姐姐一早就知道了。看来的确是要多谢姐姐,肯饶过妹妹一命。”

  徐婉容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不忍殿下得知他心爱的女子竟然如此欺骗于他。”

  苏荷点了点头,道:“姐姐果然看重殿下,可如今却又为何希望皇上治殿下的罪呢”

  婉容的笑容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她摇了摇头,道:“玉华贵妃被处死,将军府又获罪斩首,殿下更是如笼中困兽一般,我实在不忍看他如此痛苦。既已注定不能继承大统,胸怀抱负皆不能舒展,那还不如放下,好歹能给自己一条活路。可是如今看殿下这副样子,只怕也是不肯的了。妹妹一向心思剔透,合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荷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姐姐是希望皇上下旨让殿下离宫”

  婉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向她道:“离宫又能如何,殿下必不会心死。我是希望皇上能下旨拘禁他,让他永无即位的可能。”

  苏荷沉默了片刻,抿了一口已经冷掉了的桂花露,沉声道:“姐姐希望皇上效法匈奴对待苏武的方式,可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

  婉容扫了她一眼,叹道:“怪不得殿下如此喜欢妹妹在身旁陪伴,连我也喜欢呢。的确如妹妹所说,我入宫多年,最怀念的就是当初与殿下独住这髓玉宫的日子。皇上若是下旨将殿下拘禁在宫外某处,我自然可以去求皇后姑母,许我随他一同去。到时候无论在哪里,我夫妻二人相伴相随,我自会加倍体贴的照顾他,开解他心中的苦闷和烦扰。”

  “可是姐姐。”苏荷道,“拘禁之处必是简陋无比,姐姐千金之躯,如何能忍受即便姐姐可以,殿下多年来养尊处优,又能撑得了多久殿下一向心高气傲,这般屈辱如何能忍受倘若一时想不通竟要自裁,姐姐觉得又该如何”

  婉容微微一笑,道:“这就要看妹妹的了。依我看,无论将来谁继承大统,七皇子手中都会握有不小的权势,相信他的话一定管用。妹妹似乎与七皇子颇有些交情,到时还请妹妹在他面前替殿下多多美言几句,殿下与我自然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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