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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节

  的,因此我敢肯定,在那里烧日记对他来说并不奇怪。我的意思是说,他毕竟不能在我们的房子里下手,因为我家是犯罪现场,谁知道警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从灰里找出些线索呢。去他父亲家烧日记倒是审慎之举,事实上,我觉得这一招挺聪明,毕竟警方基本上算是草草给他定了罪。

  波尼:这本日记非常非常有分量,里面声称尼克虐待你,还声称你担心尼克不想要小孩,以及担心尼克想要杀了你。

  艾米:我真心希望那本日记被烧得干干净净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说实话,那本日记里记录了这几年来我和尼克之间的一些纠纷,它并不会把我们的婚姻和尼克夸成一朵花,但我不得不承认:除非我自己感觉开心得不得了,或者感觉极其不开心想写点东西发泄一下,那时候我才会记日记当自己一个人煎熬的时候,我的言辞可能有点夸张,我是说,日记里的话大多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实他确实推搡过我一次,他确实不想要孩子,也确实有金钱上的烦恼,但是话说回来,要问我是不是真心害怕他我不得不承认承认这一点也让我很痛苦,说什么害怕尼克,只不过是我犯了大惊小怪的毛病。我觉得问题是,我被人骚扰过好几次,这种事总是跟着我,我的周围也时不时有人鬼迷心窍,所以我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波尼:你还想要买一把枪。

  艾米:我很是疑神疑鬼,行了吧如果你有跟我相同的经历,你一定会明白的。

  波尼:有篇日记记录了你在某天晚上的遭遇,当时的情形简直就像是有人让你喝下防冻剂中了毒。

  艾米:长时间的沉默嗯,是挺奇怪的,那天我确实不舒服。

  波尼:好吧,那我们继续谈寻宝游戏,是你把潘趣和朱蒂木偶藏在了柴棚里面,是吧

  艾米:是的,我把木偶藏在了那儿。

  波尼:我们花了很大精力调查尼克的债务情况,那是用信用卡购买的好一堆东西,而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全都藏在柴棚里面。我的意思是,当你打开柴棚看到这么一大堆东西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

  艾米:柴棚是玛戈名下的财产,而玛戈和我其实并不特别亲近,因此我基本上觉得是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那一定是玛戈从纽约带过来的,后来我看到了新闻报道德西非要逼我看相关的所有报道报道上说那些东西跟尼克用信用卡付的账对上了号,结果我知道尼克有财务上的麻烦,他这个人花钱无度,所以我想他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时心血来潮买了那些东西,却又没有办法撤销,于是他瞒着我把东了起来,直到他能在网上把这些东西再卖掉。

  波尼:结婚周年纪念日送“潘趣”和“朱蒂”木偶当礼物,似乎有点不太吉利吧

  艾米:我知道现在我倒是知道了,那时我真是不记得潘趣和朱蒂木偶的整个故事了,我只是看到有木头做成的丈夫c妻子和孩子一家人,而我又怀了孕;我还上网搜索了一下,查到了潘趣的台词“就该这么办”觉得这句话很讨人喜欢呢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波尼:这么说,你的双脚都被绑住了那德西是怎么把你弄到车里去的

  艾米:他把车停进车库,放低了车库门,然后把我拖进车库关进了后备箱,接着把车开了出去。

  波尼:你难道没有叫喊吗

  艾米:他妈的,我当然叫喊了。在接下来的那个月,他每天晚上都会强暴我,随后就着安眠药喝下一杯马提尼,接着蜷在我的身旁,这样就不会被我的抽泣声吵醒。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如果我还知道警方会找他问话,却压根儿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如果我知道警方一直游手好闲的话,可能当时就会叫得再大声一点儿了。没错,那样我确实会叫得大声点。

  波尼:我再一次表示抱歉,能给邓恩女士拿些纸巾过来吗还有,她的咖啡在哪里喔,谢谢那后来你们去了哪儿,艾米

  艾米:我们驶向了圣路易斯,我还记得路上他在汉尼拔停留了一会儿,因为我听到了汽船的汽笛声,我猜他就是在那时候把我的钱包扔了出去,这也是他的另一个精心安排,就是为了把这件事伪装成谋杀。

  波尼:整个案件中似乎有非常多奇怪的巧合,这一点真是太有意思了。譬如,德西正好将钱包扔在了汉尼拔,而你留的提示又会把尼克引到汉尼拔,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就会认定是尼克把钱包扔在了那儿。还有一点,你居然决定把礼物藏在柴棚,而尼克又正好把那些用秘密信用卡买的东在了柴棚

  艾米:真的吗我得实话告诉你,在我听来,这些全都不像巧合,反而更像是一帮子警察死活非要觉得我的丈夫有罪,但现在我还活着,很显然尼克清清白白,结果警方看上去白痴到家了,他们正争先恐后地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而不是勇敢地担起责任。如果这案子还在你们这帮无能的人手上,尼克就会等着送死,而我则会被拴在床上每天遭受强暴,直到死的那一天。

  波尼:对不起,这个

  艾米:我救了自己,也救了尼克,还把你们从火坑里拉了出来。

  波尼:这一点说得很妙,艾米,我很抱歉,我们我们在这个案子上花了许多工夫,我们想弄清楚以前在别的案子里漏掉的每一个细节,免得再犯以前的错误,但你绝对没有说错,我们没有把握住大局,那就是:你是个英雄,你百分百是一个英雄。

  艾米:谢谢,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尼克邓恩  返家当晚

  我去警局接自己的太太,结果被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好像我这个人把诸多光环集于一身:不仅是个摇滚明星,还是个以压倒性优势当选的总统,同时又是在月球漫步的第一人。人们纷纷跟我握手言欢,我不得不忍住把两只手举到脑袋上的冲动,“我明白,我明白,现在大家又装作一家亲了嘛”,我暗自心想。

  我迈进警局,一眼看到的场景恰似一个出了岔子的假日派对:桌上放着几瓶香槟,周围摆着一圈小纸杯,警察们一个个拍着后背发出欢呼,接着人们又为我大肆欢呼,仿佛以前为难我的并不是这帮人一样。可我不得不摆出一副合作的态度,一边大方地把后背亮给大家拍,一边在心中暗想:“哦,没错,眼下我们都是铁哥们儿了。”

  “重要的是艾米现在安全了。”我一直在一遍遍排练这句话。在弄清楚事情的走向之前,我必须扮成一个松了一口气的丈夫,必须对妻子千宠万宠,直到我确信警方已经看穿了她那错综复杂的谎言,直到她被捕入狱的那一刻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随之冒出了一个念头“我太太谋杀了一个人”。

  “她捅了他一刀,”被派来跟家属联络的一名年轻警察告诉我我真希望警方再不要派人来跟我联络了,不管是派谁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正是这小子向玛戈倒了一肚子苦水,抱怨他的马c关节唇撕裂及花生过敏症,“正好切断了他的颈静脉,那一刀切得呀,他的血大概流了六十秒钟。”

  要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六十秒是一段挺长的时间。我想象的出当时的德西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到自己的鲜血正随着心跳从指间喷涌而出,他的心里越加害怕,心跳也越来越急促随后心跳倒是一声声慢了下来,但德西知道脉搏变慢其实更加糟糕。在这六十秒里,艾米就站在他伸手刚好够不着的地方,细细地打量着他,手里仍然拿着那把刀,脸上的神色交织着几分负罪c几分厌恶,好似一名正学生物学的高中生面对着被解剖的动物,而那只动物还在滴着血。

  “用一把大切肉刀捅了他。”那名年轻警员正说道,“那男人经常紧挨着她坐在床上,把肉切好一口口喂给她。”听上去,警员对喂饭比捅人还要反感,“有一天刀从盘子里滑了出去,但他一直没有注意”

  “如果她一直被绑着,那又怎么用刀呢”我问道。

  年轻的警员望着我,那架势好似我刚刚拿他的母亲开了个玩笑,“我不清楚,邓恩先生,但我敢肯定警方正在询问详情,总之关键是,你妻子现在安全了。”

  棒极了,这小子盗用了我准备的台词。

  这时我透过一间屋子的门口望见了兰德和玛丽贝思,那间屋正是六个星期前我们举行第一次新闻发布会的地方。艾略特夫妇一如往常地靠着对方,兰德吻着玛丽贝思的额头,玛丽贝思轻轻地爱抚着他,我突然觉得心头冒起了一股熊熊怒火,差点儿把订书机向他们砸了过去,“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你们倒是爱意绵绵c崇高可敬,可你们一手造出了走廊那头的那个怪物,还把她放出来祸害人间。”瞧,好一场赏心乐事,好一个十全十美的怪物这两个家伙会得到惩罚吗不,从未有人站出来质疑他们的人品,他们得到的全是人们的厚爱与支持,艾米也会回到他们的身边,人们只会更加爱她。

  我的太太以前是个贪得无厌的变态,现在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小心谨慎,尼克,一定要万般小心。”我暗自提醒自己。

  兰德一眼看到了我,便示意我过去跟他们一起。当着几个报道独家新闻的记者,他和我握了握手,玛丽贝思却还没有改变立场:我仍然是那个瞒着她女儿劈腿的男人。她冲着我敷衍了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

  兰德向我靠了过来,近得能让我闻到他嘴里的绿薄荷口香糖味,“尼克,艾米回来让我们松了一大口气,我们也应该向你道个歉,深深地道个歉。对于你们的婚姻,我们会让艾米自己做决定,但我想至少为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道个歉,你得明白”

  “我明白,一切我都明白。”我说。

  兰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道歉,坦纳和贝琪已经双双到了警局,身穿明快的休闲裤,搭配着宝石色调衬衫,戴着闪闪发光的金表和戒指,看上去活像是时尚杂志的跨栏页。坦纳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让我去瞧瞧情况如何”,接着玛戈一溜烟冲了进来,劈头问了一串话:“这事意味着什么”

  “德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这样出现在了你家门口”

  “这事意味着什么”

  “你还好吗”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我们这里的气氛很诡异,不太像合家团聚,也不太像医院的候诊室,虽然可喜可贺,却又焦虑万分。与此同时,被艾略特家放进来的两名记者一直在追着我不放,“艾米回来你感觉有多开心呢”“你现在觉得有多棒”“现在艾米回来了,尼克你有多么欣慰”

  “我感到极其欣慰,十分开心。”我给出了平淡无奇的回答,这时门开了,杰奎琳科林斯走了进来,她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红线,脸上的脂粉映出了泪痕。

  “她在哪里”她问我,“那个满嘴谎话的小婊子,她在哪里她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她放声痛哭起来,记者赶紧抓拍了几张。

  “你的儿子被控绑架和强奸,对此你有什么感受”一位记者用硬邦邦的声音问。

  “我有什么感受”她厉声答道,“你不是认真的吧真会有人回答这样的问题吗那个没心没肺的下贱货玩弄了我儿子一辈子记得写下这一句她使唤他,欺骗他,最后还杀了他,现在他已经死了,她竟然还在利用他”

  “科林斯女士,我们是艾米的父母,我为你经受了这样的痛苦感到很遗憾。”玛丽贝思接口说道,她伸手想碰杰奎琳的肩膀,但杰奎琳甩开了她的手。

  “但你并不为我死了儿子感到遗憾。”杰奎琳比玛丽贝思整整高出一个头,她瞪眼俯视着玛丽贝思,“但你并不为我死了儿子感到遗憾。”她又重复道。

  “我为这一切感到遗憾。”玛丽贝思说道,这时兰德站到了她的身旁,又比杰奎琳高出了一头。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你们的女儿”杰奎琳问,她又转身面对着那位年轻的警员,他正努力坚守自己的立场,“警方对艾米采取了什么措施她居然说是我儿子绑架了她,这简直是满嘴胡说八道她在说谎。艾米杀了他,趁他睡熟的时候谋杀了他,但似乎没有一个人认真对待这件事。”

  “警方正在万分认真地处理这件事,夫人。”年轻的警员说。

  “能对我们说些什么吗,科林斯女士”记者问道。

  “我刚刚说过了,艾米艾略特邓恩谋杀了我的儿子,那不是正当防卫,她谋杀了他。”

  “你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吗”

  毋庸置疑,她没有任何证据。

  记者的报道将会老老实实地记下我这个丈夫是多么憔悴“他那张形容枯槁的脸仿佛在讲述着无数个担惊受怕的长夜”,会记下艾略特夫妇是多么欣慰“父母亲一边相互依偎,一边翘首期盼独生女正式回到自己的身边”,会评说警察是多么无能“这是一个戴了有色眼镜的案件,案中到处是死胡同和陷阱,警察部门弄错了嫌疑人,还非要一根筋地对着人家开火”,还会用短短的一句话打发掉杰奎琳科林斯“在与艾略特夫妇进行了一场尴尬的会面后,一腔怨气的杰奎琳科林斯被请出了房间,她口口声声宣称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

  实际上,杰奎琳不仅被请出了这间屋,还被领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警方要在那里为她做笔录,她也就没法再掺和那个更加精彩的故事凯旋的“小魔女艾米”。

  当艾米被送回我们身边时,一切又都重来了一遍:又是照片,又是泪水,又是拥抱,又是欢笑,一切通通呈给了想瞧瞧这个场景c打听这个故事的陌生人:“当时的情况怎么样”“艾米,逃出绑匪魔爪回到丈夫身边有什么感觉”“尼克,现在妻子回到了你的身边,你自己也恢复了自由,感觉怎么样”

  我基本上保持着沉默,因为我正寻思着自己的问题,那些我想了多年的问题,那些在我们的婚姻中一再出现的阴霾:

  “你到底在想什么,艾米“你感觉怎么样”“你到底是谁”“我们对彼此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将来该怎么办”

  艾米想和我一起回家,再跟那个瞒着她劈腿的丈夫做回夫妻,这个举动堪称气度非凡c高尚仁慈,对此没有人有半点异议。媒体紧跟在我们的身后,仿佛跟随着一支皇室婚礼队伍。我与艾米风驰电掣地穿过了迦太基遍布着霓虹灯和快餐店的街道,又回到了我们在河边的那个家。艾米是多么大家风范c多么胆略过人哪,简直恰似一位公主,而我自然成了一个低三下四c抬不起头的丈夫,以后每天都要过着卑躬屈膝的生活,直到她被警方抓起来的那一天,如果她终有一天会被抓起来的话。

  她毫发无损地被警方释放了,这是个很大的顾虑,其实远远不只是个顾虑,这是一道彻头彻尾的惊雷。我看到一行人陆续从会议室走出来,警方在这间会议室里询问了艾米整整四个小时,最后居然让她拍拍屁股离开了:两名联邦调查局特工的头发短得惊人,脸上压根儿没有一丝表情;吉尔平看上去活像刚刚饱食了这辈子最棒的一顿牛排晚餐;波尼则是一行人中唯一的特例,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两条眉毛蹙成了一个小小的“v”字。经过我身边时,她抬眼瞟了瞟我,挑高了一条眉毛,随后消失了踪影。

  一眨眼的工夫,艾米和我就又回到了自己家中,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布利克用闪亮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摄像机的灯光依然在窗帘外隐隐闪烁着,给客厅笼上了一片怪异的橘黄色光晕,我们两个人像是映着一缕烛光,颇有几分浪漫情调,艾米看上去美得出奇。我恨透了她,她让我胆战心惊。

  “我们总不能共处同一屋檐下吧”我挑起了话题。

  “我想跟你一起待在这儿,我要和我的丈夫在一起。”她伸出手拉着我的手,“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回你想要做的那种丈夫,我原谅你。”

  “你原谅我艾米,你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我在采访里说的话,还是因为我拍的那些短片呢”

  “那难道不是你真心想要的吗”她回答道,“那些短片不就是为了这点吗它们真是十全十美,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想起了那一切是多么的特别。”

  “我不过是把你想听的话说出口罢了。”

  “我知道你就是这么了解我”艾米说着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布利克在艾米的两脚间绕来绕去,她捉起猫咪抚摸着它,猫咪的咕噜声越来越响,“尼克,好好想想,我们彼此了解对方,现在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我也有这种感觉,她的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每当希望艾米平安无虞的时候,我就会有这种感觉,它总是在一些诡异的时刻冒出来:要么是夜半时分起身撒尿的时候,要么是早晨倒上一碗麦片的时候,那时我会感到从心底涌起对妻子的一丝倾慕,不,还不止如此,是从心底涌起对妻子的一丝浓情。她深知该在字条上写下哪些我想听的话,深知如何引我回到她的身边,甚至可以料到我走错的每一步那个女人知我入骨,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我;我觉得我们两个成了陌路人,结果却发现我们彼此从心底深知对方。

  这也算得上一种浪漫,洪水灭顶般的浪漫。

  “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再接着过日子,艾米。”

  “不,不是随随便便再接着过日子。”她说,“而是从这一刻开始接着过日子,这一刻你爱我,而且你永远不会再犯错。”

  “你疯了,如果你认为我会留下的话,那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可杀了一个人哪。”我说道。说完我转过身背对着她,脑海里却忽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幕: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因为我不听她的话而把嘴抿得越来越紧。我立刻转过了身,没错,永远不要把后背亮给我的太太。

  “那是为了逃出他的魔掌。”

  “你杀了德西好编出一个新故事,这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来,又摇身一变成了受尽万千宠爱的艾米,而且永远不需要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任何责任。你还没有明白吗,艾米,这一切是多么有讽刺意味你不是一直恨着这样的我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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