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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不过若是穆峥真的病重就更好了,还可以趁机要了他的命。

  穆和林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才离去。林随即去了穆峥的房间,见他已经穿好黑色劲装,惊讶道:“你的伤还没好,就要返回军营之中吗?”穆峥擦拭手中的软剑道:“我必须得走了。穆他八成要放出我病危的消息,借此动摇军心,若是我不在军营里,后果还不知道会怎样。”

  穆放出穆峥病危的消息意味着他要下狠手,暗中会除掉穆峥,到时候有穆峥病危的消息做掩护,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而且他三番两次的登门探听穆峥的消息,足以树立了他关爱穆峥的形象。

  林就是想到这一点才忧心忡忡,轻捶穆峥的肩膀一下道:“你小心。”穆峥轻笑道:“这是自然的,我还等着回去娶晏晏呢,你也该小心才是。”

  穆八成相信了穆峥病危且在林这里养病,那么就会派出杀手暗杀了穆峥,之后再将脏水泼到穆峥头上,谁都不会怀疑他,因为他上门打探穆峥病重的消息,却被林的否定了,那么穆峥出事了,林也逃不出干系。同时他也会对穆峥手下的军队下狠手,这对穆峥而言,无疑是一场硬仗。

  穆峥和林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坚毅以及必胜的决心和信心。穆峥伸出拳头和林的碰了一下才转身走出去。

  穆峥走到次日的晚上,林的住处就遭受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林躲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忧虑的问赤霄道:“能不能阻挡的了?”赤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护不你,我们就都不用活了。”他们这群护卫的xìng命系于林身上,若是林出事,甭说他们就是他们的家人也会受牵连的。

  天亮的时候,刺客的尸首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可是院子里还是留下了成片的血迹,散发出血腥气,林垂眼看了一会地上的痕迹才开口道:“这样不行的。”穆没有得手,下次的攻击只有更猛烈的,林他们应对了一次,可不代表以后次次都能应对的了。

  林眼露狡黠道:“我们得找个人护着我们才是。”穆不是一副关爱小辈的姿态吗?!那么就把这个名头做实吧。林领着一群可怜兮兮挂彩的侍卫们大摇大摆的登了穆家的大门。

  林一见到穆就拽住他的衣服一把鼻涕把泪的向穆大倒苦水,说不知道怎么招了小人惹来了杀身之祸,若不是护卫拼死相救,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林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他要住到穆的府上,寻求穆的庇护。

  穆当然不愿意答应,可是一则林闹的人尽皆知,二则林口口声声称他是关爱晚辈的仁厚之人,让穆骑虎难下,根本不能不答应。穆忍了一口老血答应了林的要求。可是穆转念一想,林就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什么风吹草动肯定瞒不过他的,还能借此摸清楚穆峥的下落。想到此处,穆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让下人们领林去休息了。

  林自然之道住到穆这里的弊端,不过一切都没有他的xìng命重要。林舒舒服服的在穆的府上住下了,他一点也不客气吃穿住用行都要上好之物,穆也大方的很事事满足林。

  赤霄忍不住感慨一句:“这穆二爷也太大方了。”林轻笑一下道:“听说死囚临死之前都要吃一顿好的。估计在他的眼里,我风光不久了,倒时候会落到他手里,他就可以报复回来了。”

  赤霄又道:“穆国公病危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估计会传到京里去。”林嗯了一声,却又突然站起身来打翻了面前的茶盅一拍脑门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给漏下了。这事没给京里通气,若是真传到京里去……”

  赤霄问道:“要不要现在传消息过去。”林想了片刻才道:“我们在穆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若是因此暴露出我们的暗线来,就得不偿失了。”可是若是放任了消息传递到京里,别的人不管,黛玉一定会忧心挂念的,若是有小人借此攻讦黛玉和林家……

  林思索了一会,才决定大大方方的写了家书点名一切安好勿念,赤霄拿了那封书信狐疑的说道:“这样就可以吗?”这看起来分明就是在掩饰太平,更让人担心了。林笑道:“无妨的。”这封信有两个人会看到,一个是穆,穆会和赤霄一样认为林在掩盖真相,另一个就是黛玉了,她却恰恰相反一定会相信信里的内容的。

  穆峥病重的消息传到京里就变成了穆峥战败被杀,贾敏是从贾母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她之前受贾琏所托给迎春说了一门亲事,是石家的庶子。贾敏本来是想着给迎春说个读书人,日后也能夫贵妻荣,可是在见着迎春懦弱的xìng子就放弃了这一想法,那些参加科举的人,若是出身好的瞧不上迎春,出身不好的大都家里规矩疏散,迎春那个xìng子根本压制不住下人当不成主母。

  贾敏便把目光投向了规矩严谨的大户人家的庶子,看中了xìng子老实依附嫡母嫡兄的缮国公家的庶子。作为迎春的姑母和媒人,贾敏自然是要出席迎春的文定。文定礼结束之后,贾母便迫不及待的把贾敏叫过去,劈头盖脸的问道:“听说穆国公战死了。”贾敏还有一阵才反应过来贾母口中的穆国公是指穆峥,勃然变色:“母亲听说的?”

  第110章 至情至xìng

  趁着黛玉梳妆的时候,贾敏赶忙给黛玉说一些宫里的规矩,黛玉见贾敏急的冒汗,开口道:“母亲不用那么着急,丁嬷嬷往日也跟我说过这些了,也教授过宫里的规矩和忌讳。”

  自从穆峥和黛玉文定之后,丁嬷嬷就开始教导黛玉一些宫廷礼仪,因为以黛玉的身份日后是少不了进宫给皇后请安的。贾敏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想着这是黛玉第一次进宫,没有别人陪伴,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进宫,及其容易失礼,若是因此在皇后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再怎么样都弥补不回来了。

  黛玉让月照把贾敏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铜镜对贾敏道:“母亲一慌乱,我心里也乱糟糟的,不过皇后娘娘和蔼可亲,母仪天下,定不会为难我,也会原谅我的失礼之处的。”贾敏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黛玉chā好发钗,扭头对贾敏灿然一笑道:“母亲,你觉得我的妆容怎么样?”贾敏心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连连点头道:“很好看,没有谁比我的女儿更好看了。”如果穆峥真的出事了,黛玉该怎么办?怕是日后都没有这样着华服的机会了。

  丁嬷嬷跟着黛玉一同进宫,她看着黛玉平静的面容开口道:“姑娘不怕吗?”她见过许多姑娘、夫人头一次进宫,都战战兢兢的,从没有像黛玉这样平静,黛玉直视丁嬷嬷道:“无yù自然无惧。”既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丁嬷嬷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酸涩,嘱咐黛玉道:“若是皇后娘娘身边有品级的内侍宫女来迎接姑娘,还需得姑娘亲自打赏,姑娘跟着那些人去皇后宫里的路上,不要随意说话,不要四处张望,不要......”黛玉俯身握住丁嬷嬷的手,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了。嬷嬷您教我那么多,我都记在心里了。”

  丁嬷嬷扭过头道:“我宁愿不把姑娘教的那么明理懂事。”黛玉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到了宫门之前,丁嬷嬷及林家其他人就不能入内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杜若已经在宫门等着了,见黛玉下了马车上前道:“这就是林大学士家的姑娘吧。”黛玉行了礼递过一个荷包开口道:“正是,还请杜姑姑多多指点。”杜若并不意外黛玉认出她来,将荷包塞到袖子里侧身道:“姑娘请随我来吧。”黛玉道:“麻烦姑姑带路了。”杜若轻笑一下没有说话,领着黛玉走进了戒备森严的深宫之内。

  杜若瞥了一眼落后她半步的黛玉,见黛玉脸颊微红、额头微冒香汗,但呼吸还算平稳,她心中暗暗点头,本来见着黛玉身形纤细婀娜,还担心她身子不好,现在却是放下心来,又见她神态自若,走路的姿态优雅端庄,心中更是满意几分。

  见着杜若打量自己,黛玉微微一笑,杜若面露满意之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视前方。黛玉松了一口气,用手帕瞧瞧的擦了手心里的汗。

  来到了皇后的宫中,杜若让黛玉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进去通传,黛玉趁此机会擦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理了一下妆容。

  不多时,杜若便领着黛玉进了大殿,黛玉不敢抬头,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了大礼,之后便垂首看着光净如华的金砖。直到头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黛玉才谢恩起身。

  皇后道:“抬头让本宫瞧瞧。”黛玉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旧低垂没有直视皇后,皇后见她礼仪严谨,心中已是满意几分,又见黛玉仙姿玉容,暗暗点头道:“果真是一副好相貌,和阿峥站在一起真真是金童玉女了。”

  黛玉心弦微颤,开口道:“多谢娘娘夸赞,臣女不过是合了娘娘的眼缘而已。”

  皇后又问道:“你这些日子在家里做些什么呢?”黛玉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意道:“臣女在绣嫁妆。”

  皇后没有说话,殿里鸦雀无声,正在黛玉有些绷不住的时候,皇后轻叹一口气道:“想必你也知道消息了,阿峥他......”

  黛玉轻咬一下下唇才道:“臣女不信那些流言蜚语,自是要等他的。”

  皇后紧接着问道:“若是他回不来呢,你会等一辈子吗?”又接着道:“你不要先回答我,你的一生还长着,你好好想想,想想你的退路。”

  黛玉却开口道:“穆国公走的时候,臣女就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日后如何,此时此刻,臣女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臣女并不需要退路。”

  黛玉的眼神清亮如水闪烁着艳艳的光彩,黛玉虽然还对爱情懵懂不知,但是她心中已经有情,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部分,让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管读了多少女四书学了多少为人处世的规矩礼仪,无论身边的环境如何变化,无论她的命运有没有改变,黛玉骨子里的至情至xìng是改变不了了,她一直是她。

  皇后下剩的那些试探的话在对着黛玉的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黛玉说完之后微微有些紧张,手心里冒出了汗,可是她明白自己那一句话的后果,她一直期待能和穆峥举案齐眉,岁月静好,可是她更希望能够和穆峥一同走过风雨。在穆峥离京那一天,她就已经想好了,若是穆峥真的战死了,她愿意为穆峥守一辈子。

  黛玉突然明白了书中那种生死相依的爱情,愈发坦然,任由皇后打量她。

  皇后突然明白了穆峥为何对黛玉情有独钟,等了她守了她那么多年,因为他们本质是一种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至情至xìng,不在乎上相厮守不在意yīn阳相隔,只在意情之真。

  皇后轻笑一下,开口道:“你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黛玉闻言走了上去,出乎黛玉的意料,皇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干燥而温暖犹如贾敏的手一样。

  黛玉这才看清楚了面前这位一国之母的模样,鹅蛋脸,皮肤白皙细腻,一双杏眼明亮有神,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露出一对酒窝来,显得极为和蔼可亲,皇后开口道:“好孩子,阿峥没看错你。”黛玉脸颊微红道:“是臣女妄言了。”

  黛玉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还请皇后娘娘告知臣女福建的局势如何?”皇后愕然,可是看着黛玉坚毅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个大胆的孩子。”黛玉想要跪下请罪,皇后忙拉住她道:“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了。”这样干净澄澈坚守本心的人越来越少见了,太多的人迷失在这繁华之中。

  皇后开口道:“你放心便是,一切安好。”虽然这么说,可是皇后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担忧,穆峥现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遇到危险,只要穆峥不站在她面前,她就不能放下心来。

  黛玉心中微安,皇后拉着黛玉说了会子话,见她腹有诗书气度胸襟见解皆不流俗,心中更是满意觉得穆峥是个有后福的人,亲自给黛玉套上一对翡翠镯子,黛玉皓腕如玉,如水之透,衬得玉镯熠熠生辉,莹然生光。快到落钥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让杜若送黛玉出去。

  这次就没让黛玉走出去,而是套了小车。

  按着规矩,得有一个人跟着杜若去登记领赏,丁嬷嬷便去了,让月照扶着黛玉上了马车,杜若笑言:“我看着嬷嬷眼熟的很,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吧?”丁嬷嬷道:“正是,老奴从前伺候过濮阳公主。”杜若点头道:“和该如此,像嬷嬷这样从宫里出来的才能把林姑娘教导的那么好,皇后娘娘很是喜欢林姑娘。”

  待丁嬷嬷回来见着黛玉,见她虽然面带倦色,可是精神还好,才放下心来,迭声催着车夫快走,黛玉笑言:“嬷嬷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很是和气。”丁嬷嬷想问的是皇后有没有提穆峥的事情,可是看着黛玉的神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黛玉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了,旁人是改变不了的,问与不问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黛玉一回到家中,空山就迎上来道:“大爷来信了。”黛玉忙接过来看了一眼轻念一声阿弥陀佛,林信中说了一切平安,那就是平安了,别人的话黛玉或许还会怀疑几分,可是林的话,黛玉却是坚信不疑的。黛玉朝着丁嬷嬷灿然一笑道:“嬷嬷,哥哥和他都很好。”丁嬷嬷见着黛玉开心的模样,眼眶微热。

  林把信寄出去之后,处境就没那么好了,一方面是穆监视他更为严密,另一方面就是穆对他的忍耐越来越低了。林知道大概是战役之中,穆峥逐渐占了上风,而穆弘的同盟王三落了下风。

  林看着穆离开之后,开口道:“咱们得离开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穆狗急跳墙,另一方面是为了走下一步棋子。

  而另一边,

  第111章 难以脱身

  王三手下的人面带难色道:“知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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