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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那么对于这种居住的条件她肯定也不会在意。

  但我还是这样说了。

  既然要住在一块,适当的拉拢也是必要的。

  她一定会给清妃传信的吧。

  或许有朝一日,我还有要她帮忙的地方。

  我并不认为我会真的在这里住一辈子,首先我心底就不是这么想,但目前住在这里冷静一下也好。

  等到想明白了,我自会决定何去何从。

  微愕之后,红鸾马上恢复了正常,一如往日的冰冷。

  为何杀手一定要冷冰冰的?

  是在证明自己的绝情吗?还是摆出一副阎罗脸就可以吓退别人?

  我也曾是杀手,我也杀过很多人,但是我却喜欢笑。

  只是他们等到死那刻才明白,这便是致命的微笑。

  我们出现的那刻,四周的人都诧异的望着我们,不仅是因为我们的容貌,更因为我们身上那套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衣服。

  穿着如此名贵的衣服,却住在如此寒碜的地方,是有些好笑。

  走进我们居住的屋子的时候,我对红鸾说:“明日去买几套衣服吧。”

  红鸾了然的颔首。

  这间屋算不上太差,至少能遮风避雨,但当然称不上好。

  我们进去的那刹那,一阵霉味就迎面扑来,更不用说那积得已经很厚的灰尘和满屋子的蛛网。

  “小姐,你可以去外面呆着,等红鸾打扫好了再进来。”红鸾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的说道。

  “以后叫我陌璃吧。”我笑着解释,“来了这里再叫小姐似乎有些怪了,而南风依浓这个名字我也不能用了,以后我就叫步陌璃。”

  红鸾顿了顿,随后又了然的说道:“那陌璃你先去外面呆着,等红鸾打扫好了再进来。”

  我朝她灿烂的笑着,“一起打扫吧。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

  对于和我有着相同遭遇的人,我始终有种惺惺相惜之情。

  所以即便红鸾如此冰冷,我也不吝啬微笑。

  红鸾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颔首,“好。”

  我们打扫了很久,才把屋子打扫干净,又去这里的市集上买了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等到全部布置好之时,已是晚膳时间。

  用完饭,我不管红鸾的意愿,硬是把她拉了出去。

  此刻,夕阳已经下山,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西陲的夜不比月都的温暖,晚风袭来,有些微微的冷,只是又格外的舒畅。

  “小姐……”红鸾有些抱怨的喊道。

  我纠正她,“陌璃。”

  “拉我出来干嘛?”

  “看看西陲的夜啊,难道红鸾都不好奇吗?”我没有放手,依然拉着她狂奔。

  那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白日里的荒凉,到了夜里却变得神秘。

  点点繁星,零星的星光相互jiāo织,笼罩着这片土地。

  奔跑,狂风呼啸而过。

  大喊,声音悠远冗长。

  我尽情的发泄,因为这样的夜里,没有人会听到。

  我可以尽情的哭,尽情的笑,即便泪流满面也没有人会看到。

  心,其实还是痛的吧。

  我却依然假装着微笑。

  或许多年来养下的习惯早已经改不掉了吧。

  “陌璃?”红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

  我回首笑着,即便在这样的夜里她根本就看不到,但我还是笑着。

  “红鸾,难道你不想发泄吗?”

  “红鸾,尽管发泄吧,这里没有人会看到。”

  我看不到红鸾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微颤。

  我握紧她的手,鼓励道:“红鸾,可以的,在这里什么都可以。”

  低沉的,压抑的,红鸾喊出了第一声。

  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风盖过。

  “红鸾,叫响一点,用尽你的力气叫,这样才能发泄。”我在后面不断的鼓舞。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慢慢的变响,直到大声的喊出来,用尽全部力气的发泄。

  “对,红鸾。就是这样。”

  “嗯。”

  于是在这西陲之地的第一夜,我们便在这里尽情的大喊,尽情的发泄。

  如果有人,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是疯子吧。

  喊累了,就如此倒了下去,睡在漫漫黄沙之中。

  “红鸾,你一定不相信,但是我真的能明白你的感受。”我仰望着苍穹,幽幽轻语。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笑着,依旧幽幽的说着,“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我为何要对你这么和颜悦色?”

  既然红鸾在清妃身边,对于我的事,她也一定很清楚。

  “为什么?”身旁的人冷淡的问道。

  “因为我了解你的感受啊。”我淡淡的问道:“红鸾,那些夜里是不是很冷?黑暗之中是不是很孤独?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无助?杀人的时候是不是很刺激?杀过人之后又是不是很空虚?红鸾,你很寂寞吧?红鸾,你其实很想找个人倾诉一切吧?”

  “你不会了解的。”身边的人略微有些激动。

  终于有感情的起伏了吗?

  笑声淡淡的流转在这片夜空,随着风呼啸而去,我伸手握住红鸾的手,给了她些许安慰,“红鸾,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懂。如果想找人倾诉,我愿意当那个听众。”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靠向你这边。”红鸾甩开我的手,恢复了冰冷,但是她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显露了一切。

  “我并不要你怎么样?只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是吗?既然如此何必防着对方,不累吗?”我平静的说道:“在这里,我们可以做朋友。但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敌对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她没有回话,沉默在我们彼此之间萦绕。

  今夜,我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我并不知道,因为今夜的一番话,以后的一切都会不同。

  第1卷 第1章 为何而醉

  “璃姐姐……璃姐姐……”一阵焦急的呼唤从门外传来。

  我笑着起身迎了上去,一团红色就扑进了我的怀中。

  “沐沐,怎么了?”我笑着问道。

  时间很快,转眼间已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中,我们和周围的人也算混熟了。

  沐沐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跑去,边跑边说道:“爹爹啦,爹爹又不理沐沐了。”

  我任由着沐沐把我拉到了一棵大树之下。

  白色的衣衫已经微微泛黑,头发凌乱,白净的脸上开始冒出胡渣,他靠着树,半眯着眼,手中拿着酒壶,身旁更是已经有很多空瓶子,浓重的酒气随着风飘进我们鼻间。

  眼前的男人叫慕枫,十天前突然出现在这个村子,带着他七岁的女儿。

  他不仅邋遢不修边幅,更是一个酒鬼,几乎每天都在喝酒,几乎每天都在醉酒之中,没多少时间是清醒的。

  睁眼,他转首瞄了我们一眼,接着又毫不在意的转首,举起酒瓶,咕噜咕噜的大喝起来。

  他,是酒鬼?

  抑或只是买醉来忘记一些事?

  “璃姐姐劝劝爹爹。”身旁的沐沐揪着我的衣摆,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为何我要干这种事情?

  就因为我遇到了沐沐,然后难得心情大好的给她讲了个故事,然后就被她当成好人来依赖,然后又担当起了劝慰这个酒鬼的差事。

  我这是在干嘛?

  一次次的想拒绝,想扔下她不去管,但偏偏无法拒绝那种单纯而信赖的眼神。

  该死的他,既然生了女儿,竟然还要扔给我管。

  “沐沐,你先回去烧好水,我呆会就把你爹爹带回来。”我敛下心头的怒气,笑着对身旁的小女孩道。

  沐沐乖巧的颔首,然后开心的跑了回去。

  可怜的沐沐,竟然有这么一个酒鬼老爹。

  等到沐沐离开,我毫不客气的就把地上的人给揪了起来。

  他的身上传来浓重的酒味,中间还夹杂着些许另外的异味,让我几yù呕吐。

  “喂,你给我醒醒。”我毫不客气的拍着他的脸,妄图让他清醒过来。

  “喝酒,我要喝酒。”他虚软的倒在了我身上,喃喃呓语。

  该死的,怎么看起来挺瘦弱的一个人会这么重?

  我把他推开,不满的抱怨,“喝喝喝,喝死算了。”

  我最讨厌酒鬼,讨厌死了。

  “酒,我要喝酒。”只是他根本就听不到我讲的话,只管自己在那边高喊。

  算了,和酒鬼讲话也是浪费时间。

  我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回拖。

  这十几天中,我都已经不知道拖过他几回了。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等我拖到半路,他也差不多该醒了。

  “该死的女人,你放手。”果然一到半路,被我当东西拖着的人就醒了。

  我不理他,继续往前拖。

  “放手,你当我是死人啊。”身后的人开始挣扎。

  我依旧不理他,而且越拖越快,让他挣扎不了。

  “你这女人。”身后的人低声诅咒,“凭什么来管我。该死的。”

  表面上我依旧没理他,但心底早已把他骂个半死。

  他以为我愿意理他,愿意当免费劳动力。

  要不是沐沐,他暴尸荒野也跟我没关系。

  身后的抱怨依旧不断,我转身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继续往回拖。

  到了他家,然后直接把他一脚踹进了烧好的水中。

  “哇,烫死我了。你这女人想干嘛?”他猛得跳了起来,瞪着我问道。

  我冷哼一声,“你这种人烫死算了。”

  “你这个女人,算什么,干嘛来管我,以为你是谁?”这男人根本就一点风度都没有,而且幼稚可笑。

  沐沐可怜兮兮的扯着他的衣袖叫道:“爹爹,不要骂璃姐姐。”

  他弯身抱起自己的女儿,一边看着我一边叮嘱,“沐沐,以后不要再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会被带坏的。”

  什么男人?

  气死我了。

  我一把夺过沐沐,再次一脚把他踹了进去,“你去死吧。”

  他毫无预警,被我这么一踹,以极其搞笑的姿势掉进了浴桶,然后指着我大叫,“你……你……你这个女人……”

  “你什么你?”拿起旁边的脸盆,又把一盆的冷水从他头上浇了下去,我得意的说道:“还不快洗洗,简直比猪还臭。”

  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我就拉过沐沐往外走去。

  “璃姐姐,爹爹他……”沐沐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来我刚才的强悍吓坏沐沐了。

  我和悦的摸着她的头笑道:“沐沐,没事的。爹爹是大人了,会自己洗澡的。”

  沐沐乖巧的点了点头,朝我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璃姐姐。”

  “沐沐,你娘呢?”我拉着沐沐在外面散步,似无意却是有意的问道。

  沐沐摇首道:“沐沐不知道。”

  不知道吗?

  “沐沐没见过娘吗?”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对于沐沐却忍不住多关心几分。

  我原以为自己讨厌小孩子,但没想到我非但没有讨厌沐沐还很喜欢她。

  沐沐还是摇首,“没见过,沐沐问过爹爹,爹爹也不告诉我。”

  “那爹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真好奇他是怎么把沐沐带大的,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话。

  沐沐认真的想了想才道:“不是的。本来爹爹说带沐沐去找娘亲,但前段时间爹爹就开始变成这样了。”

  找到了?变心了?

  原来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思及此,我本来掩在心底的情绪又不由自主的冒了上来。

  这一个月来,我没有听到有关司徒无夜的只字片语,也没有九方释的消息。

  本来,他一定会来的。

  只是现在没有。

  那日我走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沐沐,爹爹只是累了,等爹爹不累了,他一定会带着沐沐找到娘亲的。”我知道或许永远都找不到了,但还是给了她一个美丽的谎言。

  她拉了拉我的手,我俯身蹲在她身前问道:“沐沐,怎么了?”

  “可是沐沐比较喜欢璃姐姐,璃姐姐会一直和沐沐在一起吗?”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凝着我。

  单纯,我永远也不能找回的东西。

  或许就是因为这双单纯的眼,让我忍不住得去疼她。

  也或许我只是借助疼她而忘记那萦绕在心头的一些事情。

  只是她知道一直有多么久吗?

  没人人能一直在一起。

  “嗯,璃姐姐也想和沐沐在一起。”我笑着望着她,云淡而风清。

  散完步,送回了沐沐,我才回到了自己家中。

  此刻,红鸾早已把饭菜准备好了。

  一个月了,红鸾虽然依旧冰冷如初,但是我知道其实她还是有些改变的。

  “辛苦你了,红鸾。”我朝着她微微一笑。

  她没有回话,只是把饭端在了我面前。

  “红鸾,我突然觉得很平静,这样的生活也很好。你觉得呢?”眼神幽幽的望向窗外,我问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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