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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要忘记;让你快乐的,你要时常回想一下……”落含柔柔地开口,语气平淡至极,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失落无助,又有多悲伤黯然。

  “大师兄,你不会……”臭小子刚想回应什么,痕四扣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一紧,腰上蓦的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臭小子轻哼一声,原本看向落含的眼睛,微微挪动一下,想去看痕四现在会是个什么表情,然而两颗头颅实在靠得太近,她只能看到痕四乌黑的发和模糊的侧面。而痕四的一只手,却在这时候朝她伸来。

  勾起臭小子的下巴,痕四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臭小子如愿看到痕四,却只看到痕四常有的淡淡的面部表情如今不在,此时他脸上挂着的,只有冷若冰霜的yīn沉。这样一种yīn森表情,实在不符合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这个破小孩……臭小子看着他,似乎永远捉摸不透这十四孩子的心思,因为捉摸不透,所以才有畏惧吧。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愿意活下去了,小小,不如成全他,如何?”痕四问。

  “不……”臭小子说道,然而不要两个字还没有说完,痕四勾住臭小子下巴的手突然松开,猛的朝地上的落含再拍出一掌。

  凌厉的内力击中落含,落含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击得弹跳而起,却又迅速落回到地面……两种撞击感,让如同全身都要散架般的痛感袭上落含的身,然而他却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哼,涌到嘴里的血,落含却用残有的力量吞回肚子,可惜被他吞回肚子的乌血,片刻又从他两个鼻孔拼命的往外涌……莫名一种恶心感由他心中袭来,终于忍不住,落含一声呕,嘴里残存的乌血便在瞬间喷shè而出。

  “小小,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在痕四面前,不要说出‘不’这个字。”痕四凝视着臭小子,手掌重新扣上她的下巴,并将她的脑袋微微转动,让她可以拿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落含的狼狈。

  这分明就是一种警告……浑身微微颤抖的臭小子,眼角余光看到落含,见他满脸点点滴滴的乌血,臭小子心中悲痛无比。男儿有泪不轻弹,哪怕就是伤心时……可是师傅,她这回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忍耐不下去了……仙摇山的人就像她的亲人,亲眼看到落含受苦受难,才知真实的自己比想象的要脆弱一些……臭小子眼前蓦的一片模糊。这样的落含,还是当初仙摇山上被所有师兄们敬仰着的依赖靠山吗?这样的落含,他此时的心,会有多么难过?而这样的落含,却是被她所连累。

  “你敢为他掉下一滴眼泪,我就让他全身筋脉断尽,剔骨十根来偿还你!”看着臭小子,痕四冷冷道。

  “……”不字本要冲口而出,但想起了痕四之前的威胁,臭小子嘴张了一下,终于及时又压抑了下去,眼前越发模糊,可是她不敢让眼泪落下,所以不敢眨动酸楚无比的双眼,想了想,臭小子以卑微的语气柔声道:“你放过这里每一个人……我听你的话,我不对你说‘不’字,你想带我走,就带我走。好不好?”

  “小子,不要为我牺牲……”落含痛苦地道。

  “大师兄你闭嘴!”臭小子吼道,牺牲你个头!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现在除了痕四,谁还动得了?如果痕四真要带她走,她就算叫着喊着不,只怕喊破喉咙也没用吧!谁救她?除了正被默流和山棱死死拖住的岛主老大……但她相信,就算痕四掳走了自己,岛主老大也一定会找到她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住落含。所以此时的落含最好是闭紧嘴巴,不要再有任何惹恼痕四的可能。

  仿佛看透臭小子的心思,痕四淡淡一笑,道:“小小,你以为,我现在要对你如何,真的需要你的同意么?”臭小子闻言,心乱了一下,顿时更加无措。

  “哼,当然不必啊!”另一方站在那儿动弹不得的红姑却突然开口,稚气的脸上露出一抹天真而甜美的笑容,她笑道,“痕四哥哥,反正你本来就是个疯子加强盗,臭小子的意愿,你岂会理睬?不过,这样的强取豪夺,对痕四哥哥来说,真的很有成就感吗?”

  红姑的话,触动了痕四心中最深处那根脆弱的弦,他是没有成就感,可是臭小子心中无他,注定了不会心甘情愿跟随他,既然如此,不如干脆逼她就范,至少,她的妥协,可以让他不必采取更极端的方式。痕四微微侧身,冷眼看向自己的堂妹,道:“你的话太多了。”话音落下,蓦的朝红姑拍出一掌!

  “砰!”的一声,红姑应声而往后飞退数丈,然后又“啪”的一声摔落下地,娇小的身体落在地上,一动不再动,红姑吐出一口血,断然没料到自己有意的讽刺会让痕四失控,她趴在地上,不敢再轻易开口,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所以更应该吃一蛰长一智了。她年纪虽小,但这种常理却熟络至极。

  “红姑……”臭小子心中一软,红姑,落含,谁都不要再惹痕四行吗?她心中无助,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比强烈的期待着岛主老大能够突然从天而降,将这一切改变。

  “红姑是你的堂妹……”臭小子提醒道。对自己的堂妹,都可以这么心狠手辣吗?

  痕四伸手,再次扣上臭小子的下巴,让她仰起脸,十四岁的痕四,身高原本比臭小子高不出多少,所以此时他只是微微俯下脑袋,两人的鼻尖便几乎贴在了一起,带着一丝暖意的气息喷shè到臭小子的脸上,痕四语气平静的开口:“小小,你想痕四对自己的堂妹尚且能够如此绝情,对他人岂非做不到?”

  臭小子讲不出话来,痕四过于yīn冷,而他的想法更是让臭小子连猜测的余地都没有,乌黑发亮、还带着一抹湿润的黑眸看着痕四,臭小子满眼的无可奈何。

  “我知道……痕四很厉害。”臭小子柔软地道,“但是我不知道,痕四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只是威胁她,她已经接受威胁,她向来识时务为俊杰,只是希望痕四不要再去伤害落含,或是红姑,又或是此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其他人,黑眸不安的转动两下,臭小子语气更为卑微,“我不敢对你说‘不’字,真……”真的,最后这个字还在嘴里,痕四的唇突然压下,用力贴上臭小子的嘴,无视臭小子愕然之后抗拒的眼神,痕四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更为用力的搂紧她的腰,淡淡的眼神盯紧臭小子的眼睛,偶尔跳跃出一簇yīn暗不明的光泽。

  臭小子紧紧的闭着嘴,拒绝痕四更进一步的侵犯。

  “痕四!”落含痛苦的发出一声吼。没有想到,两柱香前,是他将臭小子控制在手心强吻;而现在,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臭小子被痕四控制在手心强吻,是惩罚吗?

  面对落含的痛苦,痕四不以为意,用力吻着臭小子,他蓦的露出一抹浅笑,虽然是笑,却笑得格外冷。臭小子的嘴一直闭得很紧,牙齿更是咬得像是煮熟的鸭嘴,对他的抗拒异常明显,不对他说不字?会听他的话?她的本能,终究无法背叛她自己啊!痕四心中仍旧无可避免的感觉受伤,原来就算能够将她的人控制在自己手心,他依旧不能满足,她的心,原来他也想要……

  猛的退出一步,痕四淡淡看着臭小子,看见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看见她眼中的畏惧之意,痕四的心瞬间空了……掌控着她,却未必真正的得到她,又有何欢?不过……至少仍然要比彻底失去她少些痛苦吧……

  “张开嘴!”痕四冷声道。

  臭小子皱了一下眉,张开嘴?她怔忡片刻,看到痕四眼中跳跃的光芒,莫名就明白他的目的,出于一种本能,臭小子立刻将嘴巴抿得更紧。

  痕四yīn郁的看了臭小子一眼,突然两手同时松开了她,默声不响的走到一旁躺在地上的一个劲衣男子跟前,脚尖轻轻一挑,一把长刀便由地面上跃起,痕四手一伸,将闪烁着yīn冷青光的长刀握在手心。

  “你……”臭小子看着他拿着长刀走近,心中直觉不妙,她不安的问,“痕四,你要做什么?”

  “小小的话,都是骗我!”痕四冷冷道,嘴里和臭小子说着话,而冰冷的目光却越过臭小子,落向地上的落含,走近后,他手中长刀一挥,闪烁着青光的刀尖便指向了落含的胸膛,“小小,你说我若是拿刀划破落含身上每一条血管,当鲜红的血在他身上汇集成若干条小河时,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不好看的……”

  “小小看过?否则如何得知?”痕四轻哼一声,“或者,这又是小小对痕四的欺骗?难道小小认为欺骗痕四,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我不想看,你也别看好不好?”臭小子轻声哀求,她看着痕四泛着yīn森的侧面,心中再次渐渐沉下。

  “好啊,”没料到,痕四这回竟意外的干脆,然而他却紧接着又道,“只要小小,以上官慧儿为注,发誓对痕四,这一辈子生死相随。”

  无力……之后便是莫名的愤怒,若不是因为落含,臭小子早就不能再忍受下去,但以慧儿为注,臭小子无法做到!更无法再忍受!

  “痕四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执着呢?!”臭小子低吼道,心中的悲伤与愤怒掩盖了她内心对痕四的惧意,“在我眼里,痕四还只是个小孩……”

  “闭嘴!”痕四冷冷喝叱道,突然转身,他瞪着臭小子,冷冷道,“我已经十四岁,再过几月便满十五岁,小小纵然比痕四大一点点,也大不了我两岁的,对吧!”看到臭小子眼中闪过的恼意,痕四蓦的又一笑,yīn沉地开口,“小小,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是个男人,明白?”

  “不明白!而且我已经十八岁,比你大了四岁而不是两岁!”臭小子怒道。

  “不明白?”痕四再次yīn冷的一笑,自动略过臭小子后面的话,“当”的一声,他将长刀抛到落含身侧,沉着脸走到臭小子跟前,一手猛的握紧臭小子的一只手。

  “你……想怎么样?”看到他yīn沉的表情和目光,臭小子心中无底。

  痕四没有回答,却用力拽紧臭小子的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胸膛,相握的两手由痕四胸膛开始一直往下摸索。

  “呃……”臭小子瞪圆双眼,不能理解的看着痕四。

  “我是男人。”痕四淡淡道,相握的手,眼看就要滑向他的下身。

  臭小子这时候,蓦的明白过来,猛的想起自己看到过的冷面人的身体,她一惊,似乎能够明白痕四的目的是什么了,不由自主大喊一声道:“对,你是男人!不是小孩……我已经知道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的落含,这回没有被任何力量击中,却莫名一口鲜血由他嘴里狂喷而出,shè向半空,又点点滴滴落下。

  “痕四,敢这样欺负臭小子,你这个死小孩!”一个恼怒的女子声音蓦的在黑暗中响起。

  “慧儿!”臭小子听出是慧儿的声音,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线光明,顿时激动得大喊一声。

  “大哥,打扁他!”似乎听出臭小子语气中的渴望与期待,还有蕴藏太久的委屈,上官慧儿顿时怒吼道。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还用你说?”

  “岛主老大?!”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臭小子更是又惊又喜,却不知为何,眼前却莫名一片模糊,如果不是忍了再忍,也许她就要号啕大哭起来!臭小子啊,你不能孬种成这样啊!看到救世主了,反而掉下眼泪……臭小子忍了再忍,终于没有流下激动又委屈的眼泪。

  上官邪风追来了……臭小子的表情只有喜极而泣……痕四眸子片刻间沉得不见底。

  却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凌厉的劲风,仿佛蕴藏了数千年的功力般逼向痕四,这种强大、让痕四瞬间只剩满心惊异!痕四握紧臭小子的手,刚想避开这股内力,然而却又在瞬间发现:这股强大的力量竟分为两种,另一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蓦的将他身旁的臭小子给袭卷了出去!

  “呃!”痕四只听到臭小子发出不解的一声惊叹,便由他手中消失!痕四抬头,冷眼却又愕然的看向臭小子,就在这时候,另一股强大的内力已经击中痕四的胸膛,让痕四在瞬间退出数步。

  “痕四,这是邪风在江湖上从来没有用过的‘邪风两重天’,滋味可还好?”温和亲切的笑问声响起,却不见人。

  果然是两重天……已受内伤的痕四没有回答,他压抑住体内乱撞的真气,也压抑下想吐血的冲动,看着远处树上,慧儿一手拽紧了臭小子忙着替她解穴,而臭小子的眼睛,正含着一抹快乐的笑意看着慧儿。

  “慧儿,岛主老大人呢?”臭小子问,被解开穴道的她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邪风。

  慧儿呵呵一笑,故意用很神秘的眼神看着臭小子,小声道:“大哥用‘邪风两重天’时,内功必须达到最高境界,这时候的大哥,武功太三脚猫的人,可是看不到的……呵呵。”

  “难怪我看不到岛主老大!”臭小子呵呵一笑,太信任慧儿的结果就是上当还不自知。

  “笨蛋。”邪风柔声骂道,出现在臭小子和慧儿的身后。

  臭小子猛的回头,看到了邪风,立刻高兴的叫道:“岛主老大!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虽然晚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没到不可救yào!”说完猛的一伸手指向地上的落含,道,“岛主老大,快帮忙救我大师兄啊!”

  救?她用的是救!痕四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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