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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闺女要是在嫁不出去,您准备把青玉送给谁啊?”白若嘲讽的笑。

  白青玉是白再槐的嫡女,年十五。六岁那年意外误伤了白璧玉的姨娘,结果那姨娘倒霉催破伤风死了,自此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把原本好好的一个小娃娃逼成了暴躁狂,每天打鸡骂狗,立志于减少白家老宅的婢女数量。

  白家女嫁不出去,秦百香和白青玉绝对是主要力量。

  “往别人脑袋上抹黄泥的时候,先看看自己裤,档干不干净吧!”白若冷冰冰地望向白再槐,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九章

  屋内一时静地跟死了人似的,连偷猫在窗边地丫环们都缩了脑袋。

  “呃,那啥,闺女,你回来啦!衣裳买着了吗?怎么没见带进来啊!呵呵,呵呵!”白再松一改刚才跟他哥互喷的暴龙形像,瞬间化身傻爸爸,摸着脑袋试图打开尴尬局面。

  “没买着,就闲逛了一圈儿,回来就听见这么劲bào的消息!”白若瞄了一眼白再槐,丁点没顾忌她爹打圆场地苦心,只要笑不笑的问:“大伯,听说你要把我进献贵人,用我这肤白貌美来赌一赌白家有没有可能抱上大腿?让你平步青云?”

  “唉!你,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白再槐抹了把汗,这太直白了,他有点接受不了啊!

  把侄女进献给五皇子的原因,肯定没表面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秦百香是当年的安洲第一美人,而白若生的巧,完全是挑了白再松和秦百香最好看的地方长,那相貌,青出于蓝胜于蓝,神态举止还比当年的秦百香要优雅规矩的多,xìng子是有些火辣辣的,可有的是男人就喜欢这一口。

  把白若送上去!白再槐是想拼一拼,他在宁台县呆了八,九年了,一直不动地方,上头没人就是这么痛苦,五皇子在京城是个四面不靠的小可怜,可在宁台县这个等级,他就是直达天际的大粗腿,白再槐胳膊腿儿齐上都圈不过来的存在,别说白若一个侄女,亲闺女白再槐都舍得送啊!

  可惜他闺女的相貌,在宁台县是挺好,放在安洲府就不起眼了!要不送亲闺女更靠谱!

  至于失败的话……白再槐不甚在意,反正不是他闺女,死了他也不心疼,还能解决白家的实际问题,成功了,一本万利,失败了,损失的不是他,这样的买卖必须要做!

  “说的真话啊,我这人最实在了!”白若摊了摊手,一脸的似笑非笑。

  “你,呃,那你是不愿意了!”白再槐一口气噎了个倒仰,但还是强自镇定着把话问下去。

  他这个侄女,从小就是家里的霸王,要是旁的姑娘,爹娘决定了,没有孩子说不的权利,可大侄女儿,他是真不敢保,到底被送进去的人是她,要是心存怨怼,攀不上高枝儿就算了,在弄出什么仇来就麻烦了!

  只是,要是不去的话,那实在太可惜了!看看白若似笑非笑的小模样儿,眼波婉转,明眸善睐,嘴角轻勾,丰姿冶丽,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别致,尤其是看人的态度和气势,莫名就给人一种‘我不说话,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这个傻比怎么作死’的感觉,看的他这当大伯的都有点心惊胆颤的。

  真是奇了怪了,记得年前见潋滟的时候,她美则美矣,可也没这么,呃,漂亮的‘张牙舞爪’的啊!

  “没有啊,谁说我不同意了,要去,当然要去,你明天来接我吧!”就在白再槐无限可惜的时候,白若特别理所当然的说。

  “啊!”

  “潋滟!”

  “若儿!”

  两声男高音中夹杂着一个花腔女高音。

  “耳朵啊!”白若痛苦的捂住了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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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原地放了zhà弹之后,白家三人算是zhà了锅,白家二房夫fù磨破嘴皮子也没改变白若的决定,又有白大伯在旁边捣乱,一个劲儿的赞叹白若有远见还说明天派车来接什么的,只把白再松气的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只能勉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笑地见眉不见眼的白大伯打发回去,夫妻俩原地围攻白若。

  “儿啊,你这是为甚啊?”白再松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滟儿啊,咱们别灰心,就凭你这人品,再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齐全的!”秦百香以为女儿被近年的婚嫁困难给弄绝望了,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就连她这条件的,都给找着白再松,她闺女比她强百倍呢,嫁好是肯定的。

  困难的只是眼前,要看向有希望的未来嘛!

  “爹,娘,道理大伯说的挺清楚,我就不重复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反正我已经决定了!”白若哭笑不得。

  进献美人这条路,以白若目前自身条件来说,当然算不上好,可要说一点吸引力也没说,那肯定是瞎掰,登天梯,青云路,谁不想走?谁甘心一辈子嫁不出去,或者嫁个纨绔给人家当老妈子!

  不拼一拼,白瞎老天给她的这副好容貌。

  白若开始跟心不甘情不愿的爹娘扯皮,后来白纤也来凑热闹,哭哭啼啼的不让姐姐走,白若好一通劝,才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勉勉强强的让爹娘含糊的答应了。

  面对爹娘那一副‘实在劝不了你,只是没办法暂时答应’的敷衍样子,白若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这么混过去了。

  ####

  月上中天,银白似盘地映在白家小院上。

  白若盘腿坐在自己卧房的床上,支肘看着翠钗翠环脚不停步的在屋里四处收拾,忙的团团乱转。

  “小姐,时间太紧了,咱们这些东西,根本就来不及收拾全了,老爷夫人也不说派人来帮忙,这么多,可怎么弄!!”翠钗低头抓狂地看着一地的包袱皮,以及无数尚未整理,但需要带走的东西,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状态。

  “先捡要紧的带。”翠环满脸灰尘,发丝散发地喘着粗气坐在装衣服的笼箱上,左手三,五件夹,右手七,八件长裙的抽着嘴角,强自镇定地说。

  为了她家小姐的一句‘明天就走’,她俩都快忙疯了!

  “先收拾好各色首饰,再带上几件新做的衣裳,剩下的只带银子就行了,反正还得在县衙住几天,着什么急啊?慢慢来呗!”白若笑盈盈地说。

  “小姐,你不早说,我这都收拾差不多了!”翠钗痛哭流涕。

  “我这不是刚想到嘛!”白若撇了撇嘴:“你手脚太麻利了!”

  三个人又笑又闹的说了会儿话,直到半夜才安静下来,梳洗整齐了准备休息,白若躺在帐子内,忽然开口问:“你们俩个,是不是跟我走?”

  “当然,我是小姐买的,不跟你走跟谁走!”翠钗躺在外间半塌上,睡的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你们想好了,跟我走可不一定是通天路,说不定是鬼门关呢!”

  白若面带轻笑,她是决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哪怕只为了几个孩子,她都肯定要回去。更何况,留在宁台县,她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像她娘那样。让她趴在地上,看着昔日的仇人们高高在上,如凤凰般骄傲的翱翔天际。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说报仇,就连人家的裙角都摸不到……

  那她还不如不要重生,直接死在那场大火里,起码那时,她还拖了个继后陪葬。

  “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此一去,福祸难料,一朝不堪,说不定就会送命!你们陪了我半年,平时也没少帮我办事,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里,我把你们留给纤儿,她xìng子懦,你们正好也可以帮我看着她。”她重生了,但拥有的不过是一点记忆和阅历,比不得那些从小浸在内宅里的人尖子,不管她如何果决,下了怎样的衡心,也不敢保证身边的人不会有危险。

  “你们可要想好了!”难得的发了善心,白若语重心常。

  “小姐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要跟着您的。”翠环没献什么忠心,发什么大愿,只是平静的笑了笑。

  至于翠钗……

  “zzz~~”翠钗睡得口水横流中!

  “呵呵……”白若扭头就睡了。

  这一晚,过的平静而又不平静,白若院里熄了灯,主仆三人蒙头大睡。白再松和秦百香夫妻却彻底失了眠,大闺女从小xìng子就强,这几年婚姻不顺让她心里窝了股火,夫妻俩是明白的。这回,大闺女被大伯子窜当着要去走‘青云路’,为的也是给他们夫妻俩争气,虽然他们并不赞同,但闺女地心意是好的,不能打击,呃,关键也是孩子xìng子太强,他们夫妻俩说不听……qaq

  白天安抚下闺女,先答应下来拖延时间,一到半夜,白再松和秦百香夫妻俩就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坐上马车杀气腾腾地直奔宁台县县衙白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小的,他们娇贵惯了,舍不得训舍不得说,又怕打击孩子一片心意,不忍强硬拒绝。但是老的,他们可没这个顾忌,要不是白大伯来家里一通胡说,孩子能起那个心思吗?根本就是罪魁祸首,为老不尊。

  他们准备找上门去,直面白大伯,打消他这个荒唐的心思,那样白若就是不甘愿,自己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了!

  夫妻俩一骑绝尘,奔着县衙而去。

  对这个,白若自然是知道的,前世爹娘就不同意,也深夜去找了白大伯评理,可惜却被白家老爷子强硬的镇压下来,甚至还被扣在县衙,直到尘埃落定了才被放出来。

  ☆、第十章

  是夜,白家二房夫妻正赶往县衙的时候,事件的主角五皇子柏君溯坐在县衙中最宽敞地正院窗前看着一封书信。

  安洲府传来的,加急书信。

  “太子都开始办正事了,也该想办法回去了!”柏君溯用手摩挲的平滑的信纸,眸色深沉:“都是一同出来的,他把ròu吃了,这可以,但怎么也得分我些汤喝吧!”

  柏君溯蹙了蹙形状好看的眉,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振灾队伍到安洲府将近一月了,太子二哥终于参加完了百官的宴会,收够了绝色的美女!准备正式开始代天子安抚万民的工作了。

  宴会他可以不参加,他本来就不想跟地方大员结jiāo过甚,保持相对友好的关系就可以了!美女嘛,他也不稀罕,一般美女长相都没有好看过他的,可代天子安抚万民这个功劳,他却不能供手让给太子一人。

  绞尽脑汁跟振灾队伍出巡安洲府,柏君溯为的就是露脸立功,以求封爵,二十多岁的光头皇子不好当!太子把他支出来,他不好拒绝,只能接受。反正按太子那个脾气,好不容易出京一趟儿,不玩够了他也不会干正事,而如今……

  把手上的书信凑到烛台前,看着它迅速的燃烧起来,没一会儿就化为灰烬,散落在桌案上,柏君溯轻轻地吹了吹手上的烟灰……

  既然要办正事了,那他就该回去了!

  “主子,都三更了,奴才给您上点夜宵吧。”刚出炉的‘栗九霄’哈着腰端着一碟糟子糕悄无声息地进来。

  “放这儿吧!”柏君溯敲了敲桌案,习惯xìng的勾起嘴角,语带关切:“把这儿收拾一下,你也下去休息吧,今儿跟我逛了一天,怪累的。”

  “跟着主子那是奴才的光荣。”厉九霄被感动地跟打了鸡血一样,满面胀红,放下糕点碟子就上前打扫桌案,还特别小心的把烟灰扫进袖子里,丁点没沾到柏君溯身上。

  “呵!”柏君溯温和地轻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虽然对每天都要带着一张假脸过活而感到厌烦,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对现阶段的他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

  任何人对美丽的东西都会格外的宽容,尤其在摆出一副平易近人,温和有礼的形像。皇子这个身份在皇宫宗室中不算什么,但拿到旁人身上却十分有用,只要放低些姿态,稍微温和一些,不管是官员还是下人,都会对他心存好感,甚至是感恩戴德。

  比如说,眼前这个‘厉九霄’,不过是几句好话,两句温言,现下已经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了。

  “左良景的病可是好些了,今儿这一天都没看见他。”柏君溯微靠在椅背上,密长的睫毛如扇面般垂下,掩住眼底的冷意。

  跟着柏君溯来宁台县的,只有两个小太监,一个是安洲别宫的粗使,就是栗九霄。另一个,则是太子的人,名为左良景。他跟着柏君溯,明面说是侍候,其实不过是监视,为地就是让这位五皇子老实呆在宁台县,别回安洲碍太子的事儿。

  柏君溯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捞功劳,怎么可能让个奴才打扰?一步迈进宁台县,他就在左良景的饮水里下了yào,直接就把人放到了,上吐下泻了五六天,别说监视了,左良景连起身都不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哼哼。

  “左哥哥也不知是怎么了?水土不服到这个地步,今儿白县令还特意请了个大夫,说左哥哥身体太虚弱,要卧床静养慢慢恢复。”因为五皇子xìng格‘体贴善良’,栗九霄很直接地愁眉苦脸的说了实话。

  一般来说,宫人生病了,莫说医治,根本就该挪出去,不能在主子跟前露面,免得把病症过给主子。可五皇子实在是‘怜下惜弱’,又没那么多讲究,不止没扔下病重地左良景,反而还为他请了大夫,仔细医治,还体贴寻问,这让栗九霄感动地无以复加,一点都没为他‘左哥哥’遮掩的意思,直接就说了结果。

  有五皇子那么善良的主子,无论左哥哥病成什么样?都不会被放弃的,又不是在行宫里,怕被挪出去。说清楚了反而有利于左哥哥恢复身体呢。

  左哥哥到底是个下人,白县令虽然看重,但有些贵重的yào物补品还得五皇子开口才能用。

  “左良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怕是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一路车马劳顿的,难怪他撑不住,就好好养着吧。”柏君溯满脸地理解,语气轻柔,态度温和,就是没下什么正经的保证,比如‘请医用yào’之类的。

  “奴才替左哥哥谢主子大恩。”栗九霄根本没发现他心中‘真善美’化身地主子光用嘴对付,一点实事没许,只顾着替他‘左哥哥’感动的泪流满面呢。

  真是个蠢货!柏君溯痛苦地别过头,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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