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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海说,偷眼瞥了一眼父亲,父亲一手握着老花眼镜,一手握着报

  纸,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是一副不像关注,却比母亲更投入的关注。

  “可是你……”母亲张大了老花眼,注视着他的眉眼。这是只有母亲对儿子才会有

  的,倾注着全部爱抚、关怀、忧虑和穷根究源的审视。

  他想逃避这两道伟大的,却难以忍受的目光,一个念头却从心底翻了上来:先避开

  几天,请母亲去对付都茗,就说我有要紧的事到外地去了。回来以后会找她的。请她放

  心就是了。如果股市有了转机,就按约给她十万;如果实在不行,就想另外办法了结,

  哪怕一了百了,先设法宰了她!

  “真的没什么,妈,”主意一定,曾经海倒平静了,“我马上要出差……——

  电话铃响了。他心里一紧,看来都茗追踪而来了。便急匆匆地对母亲把话说完:

  “你就对都茗说,我出差了。一回来,就会打电话给她的。”然后抓起电话听筒,递给

  母亲。

  母亲将话筒凑近唇边,显得有点紧张地说:“喂,……你找曾先生?……哪位曾先

  生?……曾经海?”她用双眼望着儿子,讨如何应答的主意,“……你是谁?……姓

  邢?……什么……”

  不等母亲反应过来,曾经海就一把将电话抢到手:“邢景吗?我是曾经海!什么?

  今晚?……让我想一想……”他将手捂住话筒,睁得大大的双眼里所shè出的目光是复杂

  的。没有想起都茗这笔债之前,曾经在这位女士身上寄托过重新崛起的希望,可这一刻,

  却是沉重的负荷压出来的顾虑、忧怨和不安。

  父母亲都像泥塑木雕一般,室内一片寂静,仿佛处于一个重要的转折关头。

  “好吧,……我一定到……”他终于做出了答复,慢慢地挂上了话筒。

  “又怎么啦?”母亲小心地询问。

  “没什么,”曾经海说,“我……要洗个澡,今晚要出去办点事。”

  “不出差了?”母亲问。

  “出差,也得有一笔钱。……反正,晚上回来再说吧!”

  母亲接受不了儿子这种忽冷忽热、一夕三变。父亲却释然地重新戴上老花眼镜,哗

  地将报纸展开,继续阅读起来。母亲只好回过头来问儿子:“都茗来电话呢,该怎么

  说?”

  曾经海边脱外衣边说;“你说,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她的。”

  十四、“将yù与之,必先固之”,要获得更多,就要准备先付出代价

  邢景收到以“张菊芬”名义开的股东代码卡和明细涨单,第二天便请常无忌的司机

  到海发证券公司去取款。果然,jiāo割单显示,飞天股份有限公司存进的十万元,已经成

  为十六万四千三百元了。司机按照她的关照,将十万元取出,重新划入飞天股份有限公

  司的账号,留下五万元一个整数,还有一万四千三百元的一只信封,全部jiāo还给邢景。

  邢景当即将这份磁卡、连同专户卡和海发公司的jiāo割单、取款单,还有办磁卡时取到的

  一只已经启封的账户密码封套,找准一个连胜不在家的空档,径自送到了连胜府上,亲

  手jiāo到了它们的真正主人,连胜的太太张菊芬手中,说:“张老师,这玩意儿,我们常

  总送给你解解闷。请你笑纳。”

  这位刚退休的女主人,有点意外地转动着那双依然灵动清秀的眸子,看了看这几张

  卡和取款单上的余额,茫然地问道:“这是啥意思?”

  邢景笑嘻嘻地说:“这是做股票的股东代码卡,里面的资金也是你的。”

  “哪有这种事?”张菊芬断然地把这一堆卡呀,封呀,单呀,一起往邢景手上一推,

  板起没有多少皱纹的圆脸,严肃地批评,“小邢哪,前些日子你们要我身份证的复印件,

  原来搞这名堂!不行,老连最忌讳这种事!运用你们公司的资金,就更加违规了,我不

  被他骂个半死才怪呢!快收回去,快收回去!”

  邢景手托这堆证件,笑着说:“张老师,这和我们公司一点都不搭界的。我们公司

  账面上的资金一分也没有减少!真的。说句不要见笑的话:我知道你和连处长的态度,

  所以是由我帮你cāo作的。……要是你有顾虑,以后仍旧由我来cāo作好了。五万元,一年

  以后,起码翻两个跟斗,你什么时候派用处,就什么时候取出来。比存银行还要方便

  呢!”

  张菊芬说:“真的?你有这本事?”抬起头打量着这位年轻女士,“倒看不出来呢!

  听你这样说,我倒要看一看,你能不能真的翻几个跟斗了!’”

  邢景嫣然一笑说:“好,你就看我怎样给你cāo作吧!”

  “什么你cāo作我cāo作的。反正我不懂。我就是要看一看你这个女强人怎样拿人民币

  翻跟斗,从零变起,一倍倍地翻!”

  “好,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器重,”邢景将股东代码卡之类再次送到张菊芬手上,

  “请您收好这个。”

  张菊芬又像接到一块火炭似的:“不是你去翻吗?怎么又给我?”

  “我帮您去翻,一点不假,”邢景笑着把股东代码卡和专户卡搁到茶几上,“我们

  已经把你的户头全部开好了,除了取款子,抛进抛出全用不到这个,你好好收着,”她

  特地抽出那个密码封套.单独jiāo到主人手里,“这是你的密码,我买进卖出时要用的,

  所以启过封,这是你我的秘密。取款时,要凭身份证和这个密码。要是你想改成一个容

  易记住的,也可以改,很方便的。”

  “啊?我改它干啥!”张菊芬细细打量了一下,便紧紧接住,唯恐丢了似的,“都

  说证券jiāo易风险大,可考虑得也够严密的。多亏你们想得周到!”

  “有我帮你cāo作,你放心好了。要用钱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是了。”邢景放低了

  声音,“连处长那里,我也会给您保密的。”

  “你这姑娘!真是细心!”张菊芬咯咯地笑着,伸手朝邢景的肩膀上轻轻地打了一

  掌,“什么都给我想到了!”

  “应该的嘛!应该谢谢你,谢谢连处长!”

  邢景从连胜家回来,马上到总经理办公室向常无忌汇报。常无忌受到什么启发似的,

  额上每条皱纹愈见光亮,显得有些难以抑制,急急地摘下眼镜将镜片擦拭了一阵再戴上,

  然后看着窗外的远处;一忽儿伸手拢着稀疏的头发,然后不断地从额头接到耳根。每一

  种职业都有其特有的反应,下属,尤其像邢景这样做秘书工作的,多多少少要揣摩顶头

  上司的脾xìng。爱好、习惯甚至一些僻好。邢景自然不例外,可是在信息部资料室工作的

  时候,除了本职以外,她都不闻不问,对“室”外更不关心;这么短时间的秘书工作,

  总经理对于她还是块陌生的领域,她只凭察言观色的直觉,发现这位当家人,今天有一

  种豁然开朗的兴奋。便默默地等他将意见说出来。可是,他还是一个劲地搓着额头。

  “常总,”她忍不住提醒,“余下的一万四千多元,都作为佣金好吗?”

  常无忌没有听到,继续搓着。

  “常总,”她再次提醒,“余下的,都给曾经海作为回佣,行吗?”

  常无忌猛然醒过来:“都给他?……行呀!也不过二十左右罢!”

  “是的,”她说,想起常无忌说过要见见这个曾经海,便问道,“我送给他,还是

  我们一起约他来一次?”

  “我们一起约他?”他说,“不不不……让我想一想吧!”

  “好的。我等你决定。”

  见邢景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常无忌坐不住了。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起

  了圈子。张菊芬是以夫唱fù随配合默契出了名的一位太太,连胜对这次酬谢的接受方式,

  早在他的意料中。有关这一些“朋友”接受酬谢的种种情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半推半

  就明推暗受,他早已司空见惯了。使他思路大开的倒是这个曾经海。作为上市公司的老

  总,和职业炒手差不多,沪深股市指数的每一个微小波动,都牵动他们的神经。尤其是

  这几天。“飞天股份”下跌,而且跌幅不小,自然是一个原因,可最要紧的是,连着几

  个星期以来,为公司的生存与发展,他在策动一个大计划,拉拢连胜就是这个计划中的

  一环,同时对一些券商拐弯抹角地进行试探,都不顺利,暗自焦急得正想放弃这个计划

  的时候,曾经海却使他的心重新鲜活起来了。沪深股指连续下挫,市场人气趋谈,纷纷

  都在看“熊”的时日,这个曾经海在短短的一个jiāo易周,居然使他们公司这十万元“社

  会jiāo际流动基金”,骤增百分之六十以上。没有非凡的投机天赋、丰富的cāo作经验,准

  确的判断能力,是断然办不到的。如果这人能够帮帮我们的忙……

  不能急。这可是一件大事,需要认真想一想。

  他点燃一文卷烟,抽着。站在窗口,面对着高楼蜂起的大上海,面对着雾蒙蒙中的

  都市尽头那一片汪洋大海,他们每日与之较量的各种国籍的客户,还有邢景提jiāo给他的

  种种资料,暴风骤雨将到的严峻感,又“卷土重来”,逼迫得他气都喘不过来了。……

  不,非要采取措施不可,不然,等着我的只能是困境中的退休,金色的黄昏永远不属于

  我!如果这个人为我所用……

  好不好先找邢景商量一下?这个妞来公司不久,可几次接触,他已清楚地意识到,

  这是一个见识广博,有主见的姑娘。这次办理连胜的酬谢便是一个证明。

  他断然地转过身,抓起了电话:“小邢,请来一下,有事商量。”

  邢景很快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习惯地站在他面前,谦恭地听候吩咐。他却指指沙发,

  要她坐下来。她顺从地坐下,与往常一样打开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用不着记录,”常无忌继续在房里踱了一阵,然后到她面前站定,“你很有见解,

  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她的目光追踪着这个肥胖的,有点多动症般的矮个子。

  “近来,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差不多整个东南亚的金融情况都不好,

  预示着一场相当规模的经济危机即将发生。这不用我说了,你近来给我整理的资料中,

  不少部分也是这方面的消息。”他边思索边说,“东南亚地区,是我们公司商品出口的

  主要地区。从第三季度的经营情况来看,我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挑战,而且相当严

  峻。”

  她占了占头。

  “如果这场金融风暴继续发展,可能会给我们公司带来灾难xìng的影响,”常无忌继

  续说下去,“不光是这些国家地区会收缩我们的商品jiāo易,还会因为他们货币贬值,增

  加了与我们商品竞争的力度,直接构成对我们在世界上其他地区出口的威胁,大面积地

  影响我们公司利润的增长。你说是不是?”

  邢景还是点着头。她知道,在没有完全领会上司的意图之前,沉默是金。

  “这一阵来我一直在琢磨,在这山雨yù来的前夕,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才能尽可能

  地争取主动。”他眯起近视眼,透过镜片,捕捉着她眉眼上的每一个微小反应,“我的

  想法,总的说,就是调整我们出口商品的结构,培育新产品的经济增长点。也就是说,

  扩大我们出口商品的品种,而且大幅度地降低我们出口的成本。请连胜帮忙,就是利用

  内地劳动资源丰富、价格低廉的优势,建立加工基地,即使我们人民币不贬值,也能增

  强我们出口的竞争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关键是资金。我算了一下,不投入五千万办不到,”常无忌说,“这是一个大工

  程,一笔大投入。靠银行贷款,很难。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常无忌趁着倒开水,停下来,仿佛让邢景去消化自己那番话。

  邢景始终紧闭双唇,让目光追随着他。

  常无忌说下去:“我想得很多,我们只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的优势,把股份制提

  供给我们的条件用足、用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主动”、“发挥自身优势”、“用足”、“用透”,这些都是大会小会上经常使

  用的语汇和观点,绝对不会有什么歧义。然而直觉告诉邢景,今天请她这个非公司的决

  策者来谈这些,可不是理解这些词汇表面上的意思。所以她睁着明眸,想了想,只是不

  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好在常无忌并不要她用语言表示,他慢慢地走到大班桌边,抽出一支卷烟,用打火

  机点燃,然后回到她面前,继续说下去:“遗憾的是,推荐我们公司上市的券商,近来

  有些草木皆兵。你这位朋友,我说的是这位帮张菊芬cāo作的老曾,倒使我的心思活了。

  他一定精通股票cāo作,在证券界兜得转。也就是说,我想借他的光,通过上海证券市场,

  在短期内,帮我们为公司筹集到这笔资金。”

  “这是……”邢景迷惘了,忍不住想问,却又把“什么意思”咽下了。

  “你不明白?”常无忌有点意外,“我是说,请他联系证券界朋友,机构啦,超级

  大户啦,帮我们把公司的股票价格炒上去。”

  “啊?”

  “我考虑过,”这位以长于走野路子闻名政界的总经理,胸有成竹,“我们公司盘

  子不大,总共不过二千多万的流通股;业绩嘛,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当然,

  这些问题都不是主要的,真要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利润完全可以像魔方那样拼凑

  出来的,放点风,要做什么文章就做什么文章……不说了,反正,这都是具体cāo作时考

  虑的问题。关键是cāo作的人,要在行,要可靠。”

  邢景完全理解这位当家人的意图了。她早知道这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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