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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那儿去,是啊,一世的功名不能毁在

  女人手上,可是出生入死地追求功名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苦熬自己吗?!人生就

  这么短短的几年,能想女人,能在女人身上驰骋的又有几年?他以前什么都不想,

  什么都不干,那只能说明自己傻,看来重要的并不是干不干,而是别干出麻烦来。

  庄静一看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再说高锦林也不会让月亮楼的女人起什

  么嫁人的心,他自有办法搞掂她们,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明白人去月亮楼而不在

  外面厮混呢?

  这样,凌向权免不了偶尔去月亮楼,跟庄静会上一面。

  庄静还真是懂事,从来也不给他打电话,人心都是ròu长的,他也对她倍加感念,

  豪情万丈的时候便给她留下了家里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很忙,没有一点时间去月亮楼,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相信她不会随

  便给他打电话。会发生什么事呢?凌向权想不出来,所以心里才会打鼓。

  电话铃再一次响了起来,还好,夫人去了厨房,凌向权急忙拿起话筒,是高锦

  林的声音,他暗自吁了口气。

  “小庄怀孕了。”高锦林开门见山地说。

  凌向权吃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都是正当年,有什么奇怪的。”

  “她打算怎么办?”

  “我劝她做掉算了,想不到她还真痴情,我看她是真的爱上你了,她想把这个

  孩子生下来。”

  “那怎么行?!我cāo。根本没有办法cāo作。”凌向权边说边转过身来,冷不丁

  地发现夫人就在他的背后,刷地激出一身冷汗。

  “cāo作什么?”凌夫人问道。

  “没什么,还不都是案子。”凌向权捂着话筒,冲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高锦林在电话里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好cāo作的,你如果还想要个儿子,我就

  把她搞到美国去。”

  要说凌向权对庄静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是男女xìng事,那也是瞎话。正因为凌向

  权并非一个好色之徒,所以他在跟女人jiāo往时也会情不自禁地投入真情实感,现在

  人家那一头不要名份,都肯给他生孩子,他的心头也自然涌动着万股柔情,怎么也

  说不出断然拒绝的话。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见他这头默默无语,高锦林便麻利地结束了这个

  话题,但他并没有挂电话,而是换了一个为难的口气道:“老凌,我这回真是有事

  求你了。”

  “你说。”尽管凌向权明白,只要是高锦林向他开口的事,没有一件是好办的。

  但人家做事的确够哥们儿,自己关键的时候也不能往后退,所以他话接得特别痛快。

  高锦林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你想办法把雷子取保候审。”

  “雷子?哪个雷子?”

  “对了,雷子是他的外号,他大名叫曹春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有人命案。”

  高锦林笑道:“如果是偷鸡摸狗的小事我还找你干吗?”

  凌向权想了想才道:“我想想办法再说。”

  第二天一早,他调来曹春雷案件的卷宗:死者是在海关工作的一位会计科长,

  某一天晚上,身穿睡衣却在办公室内离奇死亡,身上缠绕着两道光身电线,皮肤上

  有电灼痕迹,但神态安详自然。详细案情记录,他穿着睡裤、背心和白衬衣,躺在

  地上,左手离墙边chā座大约十厘米处,空调机边的chā座上有一个绿色chā头,引出一

  条电线连着chā座搭在手上,整个左手都烧黑了。

  死者的妻子认为丈夫绝对没有自杀的理由,他生xìng平和,对儿女关爱备至,既

  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身边工作的同志也说,他工作认真,吃苦耐劳,退伍

  多年仍是一身军人的朴素打扮,同时保持着果敢明快,一丝不苟的军人作风。

  现场侦察,死者身上的光身电线,是用花线剥去塑料皮制成,剥得齐整利落,

  电线接口处扭接十分紧密有条理,是专业电工才有的水平。而据死者家人反映,死

  者根本不懂电工。但令人费解的是,触电死亡怎能如此平静。该案的结论,第一不

  是自杀,第二死者的死亡地点不是第一现常然而这个案子因为没有线索,一直处于

  搁置状态。

  但前不久一宗雇凶谋杀案告破,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供出会计科长案是曹春雷

  所为,警方在最短的时间内逮捕了他。曹春雷,男,现年三十岁,外号“雷子”,

  四川省遂宁市人。一九九二年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四年,刑满释放后一直

  没有固定工作,时常参加打架斗殴,以下手又黑又狠出名。

  凌向权想起来了,杜党生还专门为会计科长的案子给他打过电话,叫他一定要

  抓住凶手,后来抓住雷子的事上了电视,杜党生看完电视又给他挂了电话,让他严

  惩凶手。

  卷宗里还有一段雷子的审讯记录:

  问:听说你很受老板器重,你的老板是谁?

  答:我没有老板,一人做事一人当。

  问:杀害无辜你没有心理障碍吗?

  答: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摸了电门。

  问:你既然不在现场,怎么知道他是触电身亡?。

  答:我看了报纸。

  问:有什么感受?

  答:很失落。

  问:不是你干的你失落什么?

  答:不知道,反正若有所失。

  问: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事是你干的!

  答:那还审什么?该死就死,我还想看看天底下到底有没有报应。

  有前科,又是人命案,还是这样的认罪态度,如何取保候审呢?!

  凌向权陷入了沉思。

  大约有一根烟的工夫,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凌向权下意识地合上卷宗,

  整顿了一下情绪,才道:“请进。”来人是刑侦大队的头儿,他兴冲冲地向凌向权

  汇报,走私武器案有了重大突破。

  凌向权心里一愣,但不动声色道:“到底是谁干的?”

  来人道:“东泽国际的高锦林有重大嫌疑。”

  “弄扎实了没有?”

  “弄扎实了,我们突击搜查了非法出售武器团伙的一号头目的住所,他的文件

  里有汇往东泽国际巨款的存根。”

  “何以见得这些钱是买了武器呢?”

  “是他自己jiāo待的,而且这个人从来不做其他生意,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熟不

  做,省得麻烦和危险,这批qiāng支至今还有存货,他还jiāo待了他们在jiāo接方面的细节。”

  “你把案情记录放在我这儿,先回去吧。”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凌向权一个人,这时他的脸上才出现了愤怒的表情,他觉

  得自己被高锦林涮了!他是想当官,拉拉关系,搞点jiāo易什么的,但他并没有完全

  丧失正义感,这是大是大非问题。他一直以为,高锦林无非就是想多搞几个钱,现

  在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满大街都是?那就得看各人的本事了,谁叫人家路子宽呢。

  想不到他还走私qiāng支,这是生灵涂炭的事,刑事犯手中有qiāng和没有qiāng那是两个概念。

  可他现在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着他这么干,不是成了地地道道的警匪一家?!

  没有任何一件事是没有预谋的,包括他在他身上下的所有的功夫。他知道他总

  有一天会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却也只能三缄其口。

  凌向权迅速地换上便衣,他决定马上去找庄静,先说服她把孩子做掉,然后再

  想办法跟她一刀两断。他不能让高锦林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

  庄静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躺在月亮楼的宿舍里,面色惨白,哪怕是喝一口水都要

  吐出来,见到凌向权,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凌向权还见不得女人为他变成了这个样

  子,不禁责怪道:“干吗不告诉我一声?”

  庄静轻声道:“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你老婆接的。”

  凌向权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叹道:“你这个样子还想漂洋过海?我看还是算

  了吧。”

  庄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半晌,眼泪自眼角滑落下来。

  凌向权道:“你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埃”庄静干脆伤心地哭了起来,用被子

  蒙住了头。

  凌向权急道:“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说完了再哭”。

  庄静哽咽道:“你如果留下这个孩子,我还有机会离开月亮楼,否则,以后还

  不知道要陪什么人呢。”

  凌向权奇道:“我也没说不要你埃”

  庄静的语气淡淡的,“还用说吗?都写在你脸上呢!你以前来,哪是这个样子?!

  不过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抹掉我们难说能不能逃脱干系,我

  们高老板也不傻,谁到我们月亮楼来干过什么,都有针孔录像机录着呢。”

  凌向权顿时傻了眼。

  黑夜渐渐退去,黎明使这座城市像正在显影的照片,逐渐露出自己独有的轮廓,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立jiāo桥四通八达,道路还在沉睡,却已迎来了滚滚车轮,车水

  马龙是现代都市的重要标志。昨晚下了一场透雨,空气里出现了少有的清新。整个

  城市也像刚刚洗刷完毕之后那样色彩分明起来。

  最终,它被像油画那样固定下来,似乎千古不变。

  就在百里之外,在通往省城的公路上,一辆桑塔纳普通型轿车在急驶,昨晚的

  风雨在它身上留下了斑斑泥点,深灰色的车身显得肮脏不堪。开车的人是霍朗民,

  他衣衫不整,一脸疲惫中还有几分惊惶,他时不时地看看后视镜,眼中充满了警觉。

  他是半夜离开W市的, 当时正下着大雨,他认为这也是出走的最佳时间,他从

  家里出来,什么都没拿,穿着拖鞋,提着垃圾袋,垃圾箱就在车库的附近,他丢完

  垃圾,便闪进车库,以最快的速度打着引擎,桑塔纳轿车箭一般地冲了出去。他横

  穿整个市区,开上一O七国道以后,紧绷的神经才敢稍稍地松弛一下。

  雨刮器在吭哧吭哧地努力工作,单调的声音不觉让他回想起白天可怕的经历。

  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他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快中午时才起身,随便吃了

  点东西,便准备去探望父母,半年前,他和父母亲一起凑钱买了市郊的集资房,很

  快就搬进去了,虽然不是什么豪宅,但比原来宽敞很多,父母亲已很满意,而他乘

  地铁去探望他们也很方便。

  和平时不同,逢至双休日,地铁里的人反而要比往常多,霍朗民买了份报纸,

  靠在四方形的石柱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还差一分钟,列车就要进站了,他把报纸卷了起来。霍朗民能在调查处工作,

  当年自然是训练有素,他完全是无意间发现一张面孔,陌生而又似曾相见,是个男

  人,平头,特征是没有特征,与众不同的是漠然的脸上有一股狠劲儿,令人过目不

  忘。他觉得这个人一直在注意他,可他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他。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电般地出现了一个姓名,雷子!他记得这个人!因为会计科

  长死得太蹊跷了,他不可能不关心他的死因,而据说,一贯出言谨慎的会计科长,

  在少有的一次喝醉了酒之后,说出他另有一本账,埋在什么地方,而这个地方除了

  他以外,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不久,会计科长就出事了,而杀害他的就是雷子,

  显然是有人指使他干的,电视里出现过他的镜头,这张脸他不想记住可他记住了,

  这也许是训练有素的结果。

  杀人犯怎么会放出来呢?!霍朗民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漓,湿了一片。名表案之

  后,他就接到过恐吓信,但他想这毕竟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他只需小心一点,不必

  信这个邪。可是雷子怎么会放出来呢?这让他怀疑黑势力的渗透到底有多深,有多

  广。

  他的脑袋急剧地运转着,无数的疑问像雨后春笋般地滋长出来,为什么杜关长

  突然就改变了她的行事风格?特批了东泽国际申办保税仓的请求,利用这个保税仓,

  高锦林走私各种植物油、原糖,偷逃关税上亿元。杜关长的态度使冉洞庭有恃无恐,

  前不久,运送走私品的船只在到达巨澜港水道时,被海关缉私警察当场查获,他也

  急忙赶至现场,共缴获八个四十尺的集装箱,内装汽车、汽车切割件等物,核定偷

  逃应缴税款八百万元人民币。

  跟上次查获东泽国际的走私油轮一样,冉洞庭出面命令他们放行,同样有人扔

  给他和缉私处长两个信封,一个装着支票,另一个装着子弹。

  东泽国际走私的一条重要途径是谎报来料加工,假如进的是手机,谎称为塑料

  米,然后弄一些烂拖鞋之类的塑料产品,告诉海关这就是初加工出口的东西,或者

  从乡镇企业找一些低劣的塑料制品拿去核销,在海关的账面上算是有进有出。

  前不久,东泽国际以来料加工的名义进口一批市场紧缺的电子原件,卖了后就

  让海关用空货柜冒充加工成品出口。因为空箱太多,几个海关人员嫌贴出口标签麻

  烦,干脆将标签jiāo给东泽国际的人,叫他们自己贴,贴完了装完了船之后,告诉海

  关一声就行了。结果这些空货柜在海上游了一圈卸到国外,再装上走私货品回到巨

  澜港。

  杜党生那里先开了口子,具体部门便像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而且大家都这

  么干,谁要是讲原则反而被同事警惕,被人在脊梁后面指指点点,给你脸色看,给

  你小鞋穿。霍朗民也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可他同样恐惧来自同事之间的孤立。

  本来他寄希望于杜党生,但她显然也有难言之隐。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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