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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一路上,春风送香,十里红妆,碧秀心淡淡的笑容让君羽墨觉得她不再是江湖上那个没有沾染丝毫人气的碧仙子了。

  君羽墨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回头看向了萧绪之,见他弹得入神,便微笑的叫他:先生。

  他只是做了一下口型,又飞快的隐藏了自己全部的心思。

  这场婚礼落幕,君羽墨和萧绪之回到江都自己的家。

  这十年间他过得无比幸福,有萧绪之在身边陪伴,仿佛过去所有的苦难都会全部忘记。

  而萧绪之和君羽墨却有同感。

  只要阿墨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用介意。

  时值六月,阳光有些刺眼。

  此时天下已经大乱,陇西的李家,和风头正盛的宋家都陷入了乱世之中,可君羽墨却不想投身于这场乱世里。在远远的江都,他和萧绪之住的时间最长。

  萧绪之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和君羽墨一般高了,可君羽墨却仍旧还是十五岁的身形。

  君羽墨满眼含笑的看着萧绪之从琴行回家,六月最是炙热,外面干活儿的工人都光着膀子,萧绪之就像夏日的一缕清风一样,远远看着俊美至极。

  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被村民追打,又黑又瘦的萧绪之,长大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他和君羽墨站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十分融洽。两人的气质相似,只是一个略冷,一个温柔。

  萧绪之远远看到阿墨在等他,十年来,他的笑容一如往昔,温暖至极。

  自从离开了洛阳,君羽墨放下了所有的戒备,xìng子仿佛也恢复到他和他住在南曲镇时候的样子,只是萧绪之却还是有一点不爽。

  君羽墨吸引路人的好感简直一拿一个准!

  君羽墨给他倒了一杯凉水,然后递给他:“绪之,其实今日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去南疆。”

  萧绪之知道秦蓝走后,这已经变成了君羽墨的心病。秦蓝当时似乎私下和阿墨约定了要去找春神句芒的祭祀地,而萧绪之则完全把心思放到了乌蒙灵谷上。

  这些年青玉坛的势力在慢慢崛起,其中不乏他的功劳,作为回报萧绪之差不多已经是下一任内定的掌门了。

  探查多年,乌蒙灵谷却是一无所获。

  萧绪之低垂下眼眸,未免有些担心:“阿墨,你真的想去南疆吗?”

  这十年来,萧绪之越是和君羽墨相处,那些记忆就如同被点亮似的,慢慢被找回。

  他想起了所有的东西,在温府的时候,他渡魂到殷如初身上,那个站在黑暗的街道上提灯等着他的阿墨,那个即使知晓渡魂一事也不把他视为异类的阿墨,那个在晨曦里对他说欢迎回家的阿墨……

  太多太多的回忆,每想起一个,都让萧绪之的心头熨烫一些。

  游离在世间几百年,他的心也早已冷却,那些记忆却是最最珍重的礼物,值得他用一生来记住。

  “是!”君羽墨又说,“恐怕这江都我们也住不长久了。”

  萧绪之也发现了君羽墨的身体不会发生变化的事,他曾多次想要问君羽墨,可每每提到那些记忆,君羽墨都会推辞。

  萧绪之将杯子里的水慢慢饮尽:“我和你一起去。”

  君羽墨笑道:“好。”

  …………

  ………………

  翌日清晨,君羽墨收拾了包袱,准备和萧绪之一同前往南疆。

  这里他们住得最久,离开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现在乱世已至,他们这样赶路也不安全,但君羽墨却不想再等下去了。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像是会被烫伤一样。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途中又经过了盈川,在这里他看到了太多颠沛流离的灾民。

  ……不仅战乱,还有瘟疫。

  君羽墨想起自己找到萧绪之的时候,他也正巧在那个被封锁的村子,君羽墨不由问他:“这些瘟疫……和十年前那个村子的瘟疫是一样的吗?”

  萧绪之看到那些人,不由眯起眼:“自然是一样的,没想到还是扩散到了整一个城。”

  盈川看来得毁了。

  这一次,萧绪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去chā手,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一路上走来,他和阿墨看到了太多,有生下来的婴儿,也被灾民分食,其中惨状,不可一一尽列。

  “太深的绝望,会让人变得疯狂。”萧绪之忽然说道。

  因为那种感觉他自己尤能体会。

  君羽墨回眸看着他,用手去触碰了一下萧绪之紧握住的手,萧绪之似乎回过神,认真的看着君羽墨:“阿墨怎样认为呢?不吃,他们就得死。”

  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寻求君羽墨的意见,并没有他想。

  “我不惧死亡,可换做是我……我不会吃。”

  他不惧死亡是真的,君羽墨害怕的只是不断重启时间,在时光的尽头没有一个人等他,只剩下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那种被时光遗忘的感觉太过可怕,这一点他和萧绪之是相通的。

  萧绪之听了他的话,久久不再作答。

  这俨然已经成了萧绪之的一桩心病,他把君羽墨看做是转世,所以无法确定前世的阿墨能够接受他渡魂,这一世的阿墨能否接受。

  随后他们又继续赶路,可越是往里走,就越能看到伏尸成山,越是走到贫瘠的村子,这种情况就越多。

  萧绪之对君羽墨说:“阿墨,恐怕我们得换一条路去南疆,若再这么走下去,我怕你会感染上瘟疫。”

  去南疆的路这条是最近的,他们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君羽墨有些踌躇:“可现在换路的话,可能会绕远路。”

  萧绪之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看上去十分病态,君羽墨担心的走进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绪之,你怎么样?”

  萧绪之狠狠摇头,眼神发狠:“这里太危险!我们换路走!”

  君羽墨点了点头:“好。”

  君羽墨以为自己会顺利和萧绪之一起走到南疆,可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到南疆的时候,萧绪之病倒了。

  君羽墨在一个小镇子停留了下来,日日照顾萧绪之,可他仍旧没有任何起色。

  萧绪之陷入了昏迷,这算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烧不断,君羽墨找来大夫看他,可大夫一听什么症状,全都不敢近身去把脉,只告诉君羽墨说——很像是瘟疫的症状。

  “绪之……”君羽墨皱紧了眉头,狠狠的捏紧了萧绪之的手。

  似乎是因为太过用力,萧绪之从睡梦之中苏醒了过来。看到君羽墨脸上的疲惫和害怕,萧绪之轻柔的笑了起来:“阿墨在害怕什么?”

  君羽墨的脸色十分苍白,只是一直看着他,生怕下一秒萧绪之就不见了一样。

  萧绪之却用手轻轻的放到了君羽墨的脸庞,笑得更是宠溺:“害怕我马上会死吗?”

  这一句话戳到了君羽墨心里最疼的地方,他咬牙反驳:“别瞎说!”

  萧绪之手虚弱的滑下,靠在床边看着他:“这么久了,阿墨怎么不明白呢?”

  君羽墨的唇色苍白:“明白什么?”

  萧绪之闭了闭眼:“明白……我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那些村民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异类。一个靠着别人的命魂和身体活下去的异类。”

  他的脸上满脸堆笑,似乎是在嘲讽着自己。

  君羽墨的眼眶微热,那些事情他怎么不明白?先生,他很想这么叫他,只是一想起系统,君羽墨把那些话吞了进去。

  所有的苦,他不想让先生承担。

  若是知道他已经记起了他,但只要一说出口就会被删除记忆,先生作何感想?

  面对失去记忆的他,先生又该多么懊悔和难过?

  君羽墨摇了摇头:“我隐约有些明白的。”

  萧绪之睁大了眼,内心十分动摇:“那你……为何?”

  君羽墨一直觉得秦蓝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包括义无反顾这一点也是一样。他在几百年前就做出了选择,纵然知道渡魂不对,他仍然选择了陪着他。

  君羽墨微笑着,哑声道:“我想陪着你,我们不是还约好每年都要一起过吗?”

  萧绪之觉得自己这桩心病终于可解了,阿墨的小小一句话,就让他……释然。

  君羽墨握住他的手:“若说是异类,我不也一样?十年来容貌都未改变。”

  萧绪之笑着看向君羽墨,心里的话却一点也没说出口。

  他和他并不是一样的,阿墨身上散发的是最纯粹的灵气。

  萧绪之感觉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温暖,却因为多年渡魂,他的记忆残缺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在他身边更久一些,只是这具身体感染瘟疫十分严重,已经不行了,他可能又要去渡魂。

  第62章

  萧绪之幽深的眸子看向君羽墨,故意想要支开他:“昏迷了这么多天,我倒是有些饿了,阿墨……你能不能帮我拿点吃的?”

  听见他说饿,君羽墨连忙站了起来:“我让小二熬了粥,你等等!”

  萧绪之仿佛诀别的看了他一眼:“好。”

  等君羽墨离开以后,萧绪之才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能拖累阿墨。

  镇子上的大夫之所以一个都不敢来这儿,想必已然察觉到他身染瘟疫。一旦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定又会重复那些村民追打的场面。

  他……不能连累阿墨也被人追打,被人说成是异类。

  萧绪之紧紧咬牙,手上发狠用力,纵使现在身体虚弱,他也脚步虚浮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他纵然心中十分不舍,也必须离开他。

  途中经过后门,萧绪之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小二大声呵斥着君羽墨:“你把一个感染瘟疫的人带到我们镇子是何居心?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提供吃食!”

  君羽墨的声音有些低哑:“抱歉,如果我知道绪之感染瘟疫,我不会带他来这里的,我真的只是以为他病了。”

  小二冷眼的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四处除了我们镇子,你难不成带着他在荒郊野外过吗?”

  “抱歉。”君羽墨低着头,一直在道歉。

  小二又问:“你还是乘早离了他,否则这么下去我看你也会感染上瘟疫。”

  君羽墨摇了摇头,站在厨房不肯说话:“能不能给我一碗粥……”

  小二见他这样,刚刚的怒火也随着君羽墨的道歉而消散。他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生不起气来,可小二的语气仍然强硬:“你一直和他在一起,想陪他一起死吗?”

  一听到这句话,外面的萧绪之也沉默了下去。

  阿墨……他会怎么说呢?

  萧绪之摇了摇头,自己想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他眼里满是疲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君羽墨的声音——

  “我陪着他死又如何!”他的声音里藏着哭音,说到死字的时候,声音还发着颤音。

  他是真的在害怕,可语气斩钉截铁。

  萧绪之睁大了眼睛,心中酸胀不已,忽然狠狠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笑着笑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死之一字,对于萧绪之来说就是永远的消散,这是他执着的东西,所以不断的渡魂,唯一的心念就是不想消散。而现在……竟然有人说陪他去死?

  这条路上,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可怕和孤独。

  萧绪之不知道为什么,君羽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欢喜无比。

  “阿墨……等我。”

  他终于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这一边,君羽墨终于说通了小二,把吃食端回了屋内:“绪之,可以吃饭了。”

  他把碗放到桌子上,正准备问他想什么时候吃,却发现床上已经空了,屋内没有一个人。

  他左右环顾,慌乱至极。

  先生会去什么地方?他现在可生病着呢!

  君羽墨冲出房间,在街头大声含着萧绪之的名字,他其实更想喊他先生。但这两个字仿佛是禁忌一般,让他决不能说出口。

  “绪之!你在哪儿?”他找遍了这个小镇,走得精疲力尽,都找不到人了。

  君羽墨明白,他又去——渡魂了。

  明明渡魂只会给他,给所有人都带来痛苦,他不想消散,却只能去渡魂。

  别无他法,绝望到极点,是多么的可悲。

  当月光的清辉笼罩在小镇上,把周围的黑暗也慢慢驱散。君羽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却觉得前方的巷子深得看不到底。

  满是……寒冷。

  他忍不住瑟瑟发抖,才想起现在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寒症。

  君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秦蓝嘴里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快速回到了客栈,然后写下一封书信。说如果萧绪之看到这封信,便去南疆找他。

  若是二人不能重逢,便回他们江都的小屋。

  他迟早有一天会去那个地方见他的。

  君羽墨郑重的将书信jiāo给了掌柜,又给了许多银子给他,嘱咐掌柜一定要把书信jiāo于萧绪之。任何陌生人问起他去哪儿了,都可以把信给他。

  掌柜看到那么多银两,也满脸堆笑:“好好好,公子放心,我一定带到。”

  听到掌柜的保证,君羽墨皱紧的眉头才松开一些,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客栈。

  当天晚上,客栈收工的时候小二在客栈后面的垃圾堆里发现一封信,便去问他:“掌柜,那位公子不是让我们把信好好保存下来吗?还给了许多银两。”

  掌柜数着钱,忽然就冷笑起来:“他带着一个感染瘟疫的人来我们镇子,我们这些天也不知道接触了多少次,也有可能感染上了瘟疫。这些钱……就当是我们的医疗费,懂吗?”

  当他听到君羽墨那么说,小二本来是有些同情的,想要把信悄悄保留下来,可一听到掌柜说自己也有可能感染了瘟疫,便满是怒火的把信撕掉:“掌柜您说得极是!”

  至于之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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