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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一定场景代入的情况,他所表现出来的慌乱,心悸,焦虑,都是非常危险的。”

  吴三省还想说什么,被吴一穷拉住了。

  “我们去走廊。”

  他低声说道。

  吴邪始终低着头保持着沉默,明明是那么辛苦才让他重新绽放出来的笑容,就这样被短短几句话生生的重新掐灭。

  吴三省气得直跺脚,却帮不上什么忙。

  吴一穷看出了他的着急。“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好受,”两人出了门后,吴一穷劳神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可是不把你带出来,待在里面只会越来越乱。”

  吴三省还想继续争取,“大哥,我是真的觉得大侄子今天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 ……”

  吴一穷打断他,“那我问你,听到杨医生宣判不合格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怼他啊!”吴三省想都没想。

  “那小邪呢?”

  “他…… ……”吴一穷失语了,是啊,从头到尾说不公平的是自己,叫嚣着不服气的也是自己,而真正的当事人,却在明摆着不公正的评判前连一句话也没为自己辩解过。他似乎忽然懂了,原来所谓的测试,最关键的一环竟是埋在最后的这道关卡。

  “小邪是什么样的xìng子你我都了解,”吴一穷深深叹了一口气,身为人父,他又何尝愿意听到杨医生给出不合格的定论。“如若他真正像你所说的那样与以前并无二样了,那在听到这个结果时,早该跳起几丈高嚷嚷着不服气了。”

  吴三省终究失了反驳的底气。

  “至于你带了什么人进来,安排了什么,又调换了什么,我都不追究了。”吴一穷最后看了自家三弟一眼,“毕竟…… ……小邪以后,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全新生活了。”

  吴邪又回到了那个四面都是围墙的军区医院里,明明还是一样的景致,可在他眼里攀至窗沿的爬山虎是枯败的,远方的天色是黯淡的,阳光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天地间失去了精致的光亮。

  带着口罩的实习医生和借阅室的连帽衫小哥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吴三省来病房的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这几天吴妈妈跑上跑下的四处张罗着,只等着手续办理齐全了就带他出院。

  是啊,吴邪就要出院了,明明应该开心才对,却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从床上惊醒,哪怕只是幻觉也好,盼望着窗户被推开,有人能够踏碎月光翻进来。

  可是没有,那个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基地一别后,便再无音讯。

  他会不会还在那颗歪脖子树下等着呢?有时候吴邪这样想,然后他会苦笑着拍醒自己,地球转得这么快,谁又会一直在原地等着谁。

  “我…… ……”

  他每次想说什么时总是想起被杨医生否定的那个会议室,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克服过,换来的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开始适应沉默,适应被动的接受,无论吴妈妈问他想要吃什么或者想去哪里,他的回答至始至终只有’随意’两字。

  反正啊,再努力也挽回不了什么。

  你瞧,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现实残酷到我微弱的努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偶尔几次匆匆照面,吴邪能够看到吴三省眼中真真切切的担忧和着急。他好多次都想冲出来朝着吴邪说上几句话,可无一例外都会被巧妙的打断或者强硬的拉出去,吴一穷再没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纵使吴三省有一肚子掏心窝的话要同吴邪讲,却只能硬生生的堆在心里生根发芽。

  当这微薄的努力一点一点在没人关注的角落累积时,吴邪终于在吴妈妈替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开口了。

  “…… ……我不想走。”

  吴妈妈的动作一滞,她宁愿相信是自己耳背了,“你……说了什么?”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整整几分钟,良久,吴邪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挺好,我不想走。”

  吴妈妈将正在叠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走回吴邪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的牵起他的手,“可以告诉妈为什么忽然不想走了吗。”

  “我…… ……”

  因为这里离基地的矮脖子树已经够远了,我怕走了,我就把树下的人彻底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吴邪垂下眼,没说理由,只是固执得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走。”

  这个突兀的转折是吴一穷夫fù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他们到底还是不愿违背儿子的心意,就是再不情愿,最后应了吴邪的要求让他留下来。听到这个消息的吴三省几乎欣喜若狂,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讯息带回基地,新的变动又让原本明朗的局势再次混乱起来。

  吴妈妈竟然开始张罗起替吴邪相亲的来情。

  “疯了疯了!”吴三省急得直打转,“大嫂的心情我理解,可就大侄子现在状态来讲不是添乱嘛。”

  相比之下,坐在另一端的吴二白表现得沉着的多,“你不理解,你若是理解大嫂的心情,就不会不明白为什么大嫂急着这时候替吴邪张罗这门事。”

  吴三省一脸「老子听你怎么逼逼」的表情。

  “我看了嫂子替吴邪选的那些女孩,”吴二白看了吴三省一眼,刻意停顿下来强调一遍,“当然,现在你没这个权力。”

  吴三省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好脾气的忍耐到,“说重点。”

  “这些女孩或贤淑或大方,或娇俏或灵动,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身世背景,绝对与部队没有半分关联。”

  吴三省似乎隐隐看到了吴妈妈的决心。

  “大嫂这么做是一厢情愿。”他抱起手臂,“敢情从头到尾就只有我懂大侄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素来眼睛比我dú辣,我不信你看不透大侄子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回轮到吴二白沉默了。

  “…… ……如果不是吴邪出了这档子事,”许久,吴二白重新将双手放回端坐的膝头,“这段荒唐的感情我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纵容的。”

  吴三省哼了一声,喜欢是随着心走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奇妙感情,旁人百般阻挠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你得帮我。”

  话题结束的前一秒,吴三省强势地敲下定论,“之前我带那小子来医院的事儿你也暗中帮衬过,现在咱们算是共犯,既然是共犯,这之后的事情你想推都推不掉。”

  吴二白谨慎的抬起头,“你又想策划什么。”

  吴三省一脸高深莫测的摇摇手,“反正呢——”他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慢慢的,从胸腔吐出去。“相亲这事儿,我管定了。

  ”

  吴三省这番说辞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可是雷声大雨点小,接下来的几日光瞧着吴妈妈隔几天便往病房里带进陌生女孩介绍给吴邪认识,却老半天没瞅见老吴家两个儿子有什么动静。吴邪大多时候只是同她们礼节xìng的打个招呼,然后低下头去安静的看自己的书,相比之下反倒是女生这边主动得多,又是削水果又是拼命找话题的,时不时把吴妈妈逗得咯咯笑,倒像是两个女人在病房里配合演出了一场双簧戏。

  “这孩子可以吗?喜欢吗?”

  每次结束后吴妈妈总是迫切的连连询问,可无一例外每次换来的都是吴邪轻描淡写的推辞和拒绝。不过吴妈妈到底在军区大院住了这么多年,xìng子里多多少少被感染了些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儿子越是不喜欢,她反倒越是愈挫愈勇起来。

  这一天吴邪正坐在床上读着一本雪莱的诗集,余光里瞟见房门被推开一道缝,吴妈妈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毫无例外,这一次后面又跟了一个新的女孩。

  吴邪没有兴趣,他只是把头压得更低,让自己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字里行间的词句上。

  “小邪,”吴妈妈笑吟吟的拉起身后女孩的手,“别看了,看久了伤眼,来,跟阿宁打个招呼。”

  吴邪翻书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听着怪耳熟的。

  吴妈妈还在同带来的女孩介绍自家的情况,“这是我儿子吴邪,难得你不介意,还肯陪着我来医院看他。”

  “阿姨说笑了,我本身就是做医生的,生病住院在我眼里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又哪里来的嫌弃介意一说。”

  短短一席话卑而不亢,点明了职业又表明了态度立场,大方贤惠却又有着不弱的独立气场,一下子把吴妈妈哄得连连夸赞。

  吴邪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此阿宁正是彼阿宁,一年没见再次重逢时,没想到比当初在基地的模样更加成熟有魅力。

  “你…… ……”

  阿宁同他狡黠的眨眨眼,截过话头抢先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阿宁。”

  伸过来的手停留在半空,吴邪一时不知道到底该是握好还是不握好。

  吴妈妈在身后怂恿道,“小邪,人女孩儿手都伸出来了,发什么愣呢?”

  吴邪这才回到神来,“我…… ……”他还有些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中介呀,”吴妈妈偏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女孩,中介连着推荐了这么多人,到目前为止这个叫做阿宁的孩子是最合她心意的。“你忘啦,妈为了你可是专门去注册劳什子铂金会员了。”

  阿宁捂嘴噗嗤笑了一声,惹得吴邪的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身上。

  “你…… ……”他还是不敢确定,吴二白曾经在jiāo谈中不经意的透露过,吴妈妈铁了十二万分的决心要找一个和部队没有半分干系的儿媳fù儿。“你是做什么的?”

  阿宁眨眨眼,“我是医生。”

  “在哪儿工作?”

  “市里的中心医院。”

  “工作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

  吴邪本能的知晓其中有诈,这丫头去年还在特训基地的保健室里蹦跶呢,那时候自己每次被还是齐王八蛋的张起灵收拾一通后,都是她给自己上yào煮粥的。

  一想到「张起灵」这三个字,连跳动的心脏都不再炽热,微微泛起酸涩的感觉。

  倒是吴妈妈瞅着儿子对这个新来的女孩同对其他人大大的不同,只以为终于瞧上眼了,心里看着阿宁越看越喜欢,连以后两个年轻人结婚买房子再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的场景都在脑海里飞速浮现了出来。

  “好,好。”吴妈妈由衷的欢喜道,努力了这么久,总算能够充满底气的说一句功夫不负有心人了。

  这之后吴妈妈便常常带着阿宁来医院陪吴邪,女孩儿人长得漂亮不说,工作稳定又有能力,直把吴妈妈哄得心里认定了儿媳fù儿的人选非她不可。再加上她比吴邪年长几岁,总像个大姐姐一样哄着他让着他,两人偶尔拌个嘴搭上两句闲话,确实能看出吴邪对她的态度大不相同。

  好不容易熬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了,吴邪立刻凶相毕露的绕到阿宁身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派你来的?”

  阿宁笑着打开他的手,将修建得整齐的短发别在而后,挑了个舒服的沙发施施然坐下来,“小样儿,你在你妈面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啊。”

  吴邪不依不挠的追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三叔?还是…… ……”

  那个名字在舌尖兜兜转转打了个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阿宁好奇的看着他,“谁?话怎么说一半就没了。”

  吴邪垂下脑袋,“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瞧他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阿宁终于不忍心再逗他,实际上当她这次第一眼看到病房里的吴邪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那个在她记忆中闪闪发光带着一点痞气一点鬼机灵的吴邪,这一年究竟经历了什么,竟被生生夺去了身上最是惹眼最是宝贵的笑容和一身骄傲。

  “是你三叔,”她如实道来,“他说想请我帮个忙,资料什么的他会伪装一份给中介,我只要人来配合演一出就行。”

  吴邪颓然的把脑袋抵在墙上,“你演那么卖力做啥,我妈现在都琢磨着订婚期的事儿了。”

  阿宁对此也有淡淡的无奈,“你三叔也没跟我说到底要怎样,现在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怕就怕啊,”吴邪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以我三叔奇异的脑回路来看,与其找个陌生人,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近找个熟人把我jiāo代出去了。”

  阿宁终于忍不住一记暴栗敲在他脑门上,“好啦!姑nǎinǎi我配你才是吃亏好吧,也就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还嫌东嫌西的。”

  吴邪本想找个机会向吴三省一五一十打听清楚他究竟在布什么局,可是除了阿宁,就连吴一穷来探病的时间都被大肆削减到每两天一次。渐渐的,吴邪慢慢适应了这个女孩日复一日的陪伴,当他与过去所有的羁绊都被斩断时,阿宁成了唯一的桥梁,他道不清这种感情究竟是日久的依赖,还是溺水的人拼命渴望抓住稻草时的挣扎,但是他知道,他是珍惜的,宝贵的,容不得有人将这最后一丝联系也剥夺掉。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是回忆基地里的趣事,阿宁也会讲一些吴邪离开后的故事,有些是动人的,有些是留恋的,有些是欢笑不断的。而吴邪偶尔也会提几句他们在中东的经历,他说那里的天是他见过最蓝的天,那里的空气有灵xìng,会将沙漠深处的声音越过绿洲从遥远的天边带出来。

  直到他偶然提到解雨臣这个名字时,阿宁倏地打断了他,“解雨臣?”她反复确认道,“是不是去年在基地待过一段时间的那个解雨臣?”

  无知者无罪,也只有没被告知全部原委的阿宁敢在吴邪面前毫无遮拦的重复这个名字。

  “对。”吴邪轻描淡写道,他只想快些把这个话题跳过去,“都快十点了,你还不回去啊?”

  “你急什么急,我这不是要问清楚嘛。”阿宁一面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在浏览器敲打什么,一面说道,“你小子没看新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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