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常不自在。
“qiāng毙倒不至于，严惩是肯定的了。刚才听老牛同志况你昨天晚上在案发的同一时间和地点你也被撞了，所以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马科长说。
“你们别听我爸乱说，啥案发同一时间和地点。前后差着好几个小时哪，左右离着好几公里哪。”牛小伟不敢看马科长，看着牛大爷说。
“胡说!就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嘛，我可以作证。”牛犬爷梗着脖子，声音更大。
“谁作证也没用，是我被撞了还是你被撞了?”牛小伟蹭的站起来，恨不得拿包子把牛大爷的嘴堵上。
“那么小伟同志，你能不能简单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马科长问。
“当时?伸手不见五指，下着大雨，我驾驶着我心爱的车子……突然，眼前灯一亮，我眼一花，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是啥车撞的你?”
“车?对，好像是车，好像是大卡车。解放141和东风450那种。我想起来了，是三轮车，要不就是摩托车?肯定是摩托车也可能是马车吧，现在城里不让马车进了是吧，反正不是自行车。”小伟语无lún次地说着。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说是飞机撞的你，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以后有啥新情况我们再找你。牛大爷，再见了，我们还要到其他几家了解?些情况。”
马科长前脚走，牛小伟就瘫坐在地上了。
第二天，牛小玲和朱婷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见牛大爷忙活着，就说：“爸，整啥呢，等我哥回来让我哥整不就完了吗?”
“你哥呀，不归六十八师管了，归七十四师了。”
“七十四师?”
“他媳fù呗……”一回头，牛大爷看到了朱婷婷不悦的脸色，“啊。你们没走啊。”
朱婷婷一扭身拿起电话：“七十四师师部吗?我是婷婷，太姥姥，小伟给你扒窗户去，你把定做的铝合金窗户拉回去吧。七十四师咋回事啊，啊，那是我新给你命名的番号……找小牛说话呀?哎……六十八师师长，你的电话。”朱婷婷理也没理牛大爷就走了。
门外，朱婷婷气哼哼地走着，这会儿她觉得所有人都让她生气。牛小玲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米：“婷婷姐，我爸也没说啥呀。”
“还用说啥呀?那话不是明摆着吗，我支使你哥给我家干活，他不乐意了，念叨给谁听呢?”
“嘿，我爸那么随口一说，不一定有啥意思。再说了，我哥是他儿子，你还不让人心疼儿子啊。”
“那你哥还是我未来的老公呢，敢情就他心疼，我不心疼?”
新东北一家人第四部分
第十五章:她家窗户让人给扒了(2)
“你俩都心疼行了吧。疼法不一样，疼出矛盾，疼出冲突米丁。真看不出，就我哥那样，原来在家不太受待见呀，这有了女朋友，还都拿他当宝了。”小玲笑着说。
“哪有你们家这样疼儿子的，啊，啥活不让干，干养着。”朱婷婷觉得自己的话特有道理，在家都不干括，将来结婚更懒了，那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不是不让他干，是我爸啥都会干。啥事也用不着他，时间长了，他就啥活不干了。”小玲解释道。
“所以干点活就值得你们这样，六十八师、七十四师的．这不是搞分裂吗。把一个家分成两个团伙!”
“那咱们就成立一个军部，把两个师都统一管起来，不还是一个单位的吗?”小玲灵机一动，说完了心想，这下好了，又弄个军部，军长又是个啥主还不知道呢。
“关键是谁当这个军长!我也没心思逛商场了，走吧。”果然朱婷婷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不逛商场了，还走啥呀?”
“上菜市场。晚上你哥回来，我要给你哥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全家人看看，我疼不疼你哥。”婷婷发狠地说。
天说黑就黑了。牛小伟扛着锹、镐、铁钎子，边扑打着身上的灰尘边走进屋子。朱婷婷迎了上去：“哎哟，小伟呀，累坏了吧?”
“这老墙真便，小日本当年盖的房子真叫结实，幸亏带铁钎子了。”小伟大声大气地说，话音未落，一扭身见电视正在播放昨天的新闻。“……肇事者逃逸，希望知情者积极提供线索，早日破案，严惩凶手……”
牛小伟紧张地说：“换台换台，咱们厂的新闻整天净扯些没用的，巴以冲突咋样了?韩国机场空难事故到底啥原因?这些大事咋小报呢，让我着急。难怪收视率上不去，换台。”
牛大爷说：“小伟，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企业的有线新闻自然有食业的特点，你说的那些国际国内大事中央台、省台、市台都有报道，咱们厂有线台要是再报道，那收视率就更上不来了。就拿这起jiāo通肇事逃逸的案件来说吧，发生在厂区里的事儿，在厂有线台播出最合适了，时间、地点、范围都合适，最容易破案了。”
朱婷婷也发表见解：“听jiāo通队的马队长说锻造的于贵琴被撞后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你回来的路上应该看见呀，你咋不吱一声呀?也好早点发现送医院，毕竟是一个厂的。”
“我，我当时啥也投看见，天那么黑。再说……”小伟猫下腰洗脸，用动作代替了下边的无话可说。
“就是看见呀，最好也别管。我的一个同学助人为乐做了一把雷锋，结果当作肇事者给讹上了。”听朱婷婷这样一说，小伟把脸从盆里伸出来：“别呀，我就是怕被讹上才……”
“这么说你还是看见了!就是被讹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呀!要不说你这人差劲呢。”牛大爷气愤地说。
“我，我那不是……天黑，下雨，肚子饿……我也是受害者呀，反正人不是我撞的。”牛小伟干脆地说。
“也没人说是你撞的呀，你心虚啥?要说把人撞了还逃跑真是可恨，承认了再把人送医院去不就没事了吗，顶多赔俩钱。”牛大娘走过来，表情充满了同情。
朱婷婷不同意牛大娘的话：“啥就没事了?要是把人撞死了还好说，要是撞个半残那可就瞎了!就说昨天的那件事吧，要是肇事者不逃走，他除了负法律责任以外，伤员的住院费、营养费、误工费都得他掏。你得照顾她的后半辈子，等于又多了一个妈。”
“我晕，晕，我先去躺一会。”牛太爷用疑问的眼睛盯着牛小伟的背影，半天，对大伙叨咕，“我看小伟他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只要一说到昨天的jiāo通肇事，他就犯啥震dàng后遗症。知子莫过父，我看他是做贼心虚，那起jiāo通肇事跟他肯定有关系。说不定撞人的就是他!”话音未落，朱主任匆匆走来。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去了医院，去看锻造的于贵琴，她已经基本没事儿了。后天就出院。”
“好消息?”大家不解，面面相觑。
“是你们家牛小伟!据于贵琴可忆，她是被一辆自西向东飞速行驶的自行车撞倒的。而且据小卖店的郭师傅回忆，那天晚上八点左右，路口拐角就没有机动车通过。而牛小伟正是那时候回的家。小伟身上的伤不是被车撞的是自己摔的。这也就是牛小伟为啥不让报案，案发后又不愿向jiāo警反映问题的原因。”
“好你个牛小伟呀，我咋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咋不把他抓起来呀?造孽呀!”牛大爷十分愤怒，伸手要打，却不见了小伟。“牛师傅，虎dú还不食子呢，那可是你儿子呀!我是提前来通知你一声，赶紧让小伟去投案自首。等jiāo通队找他那就被动了!既然于贵琴没事了，那问题就好解决。回头对小伟狠狠地批评教育，让他吸取教训就是了。”
“是得好好批评教育，让他吸取教训。犯了错误更应该受到惩罚。我不能让他蒙混过关，我的风格是有错必纠，有罪必罚!这事先别叫我老伴知道，她太脆弱，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朱主任，你跟我找牛小伟去!”
饭馆里人来人往，牛小伟坐在那自己喝闷酒，心想如何逃过这一关。牛大爷和朱主任推门进来，直奔牛小伟，小伟不自然地迎了上去。
“爸，啥事啊，在家说不了，还整这儿来?是不是婷婷气你老了?我告诉你，爸，婷婷就那脾气。她要气你吧，你就让着她点儿，大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说是吧朱主任?”
“啊，是，是，家庭矛盾嘛，都是靠互相谦让来解决的。”朱主任说。
“看，爸，朱主任和我的意见一致，不用我再动你啥了吧?我走了啊。”
“你给我站住!”牛大爷喊。
牛小伟不耐烦地说：“这是咋了，我干了一天活，还没吃饭呢。”朱主任用眼色阻止牛大爷，并说：“那就坐这吃吧。”
“你还有胃口吃啊?”牛大爷很生气地跟上一句。
“那当然，我是牙口好，胃口就好，吃吗吗香。”朱主任说：“你倒是吃吗吗香，可锻造的于贵琴就惨了!”
牛小伟一惊，马上说：“啥于贵琴?”
“就是在咱们楼拐角被撞的那位中年fù女呀。今天我代表厂里去看她，她神志不清，两眼呆滞，胡说八道，无法进食，全靠输液维持生命呀。太惨了!”朱主任说。
“是吗?”牛小伟顿时蔫了。
“小伟，你知道她被撞以后又发生了啥事儿吗?”朱主任问。
新东北一家人第四部分
第十五章:她家窗户让人给扒了(3)
“我……我……咋知道?”小伟嗑嗑巴巴地说。
“咳，她被撞晕后，只是轻微的脑震dàng。如果当时就送医院的话，啥事儿都没有，可肇事者跑了。天又黑，雨又大，于贵琴同志，昏迷中又被一辆急驶而过的三色车顶了一下，又被随后而来的手扶拖拉机刮了一下。”
牛小伟吓得说：“啊!那人还有个救吗?”
“就是呀，后来又被面包车挤了一下，又被大卡车轧了一下。”牛大爷也说。
“啊，那不成ròu饼了!”
“谁说不是呢?最惨的是后来又被压路机碾了一下，惨哪，太惨了!”朱主任说。
“那，那她还不成相片了!”
“成相片了还能看呀。可现在她家里人都认不出她来，她五官太团结，全压在一块儿了。”朱主任说：“除了第一个肇事者逃逸现在还没有抓住以外，其他的像三轮车、手扶拖拉机、面包车、大卡车、压路机的驾驶员都已经找到了。”
“都找到了?”
“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跑的司机早晚也会被找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是吧。”牛大爷盯着小伟说。
“那是，那是。”小伟忙点头说。
“和尚跑不了庙也跑不了。jiāo通队的同志们说，这些司机不需要负啥法律责任，他们的责任全要由第一个逃逸的肇事者承担。”
“凭啥呀，都是驾驶员，都是肇事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些司机在jiāo通队肯定有人，要不就是使钱了。”小伟还很生气，不停地说。
“那也不是，jiāo通队的同志说，要是没有第一个肇事者，后面的一系列惨剧也不会发生。就像汽车追尾，哪怕是一百辆汽车追尾，责任也是最后一辆车的，这就是法律。”朱主任掏出一个小本，“根据伤害程度，肇事的三轮车驾驶员应该判三年并处罚金五千元。手扶拖拉机驾驶员应判四年罚款一万元。面包车司机判五年，罚一万五千元。大卡车司机判八年，罚两万元。压路机驾驶员判十年。罚三万元。加一块儿就是，就是判三十年，罚八万元。”
牛小伟大惊失色：“啊，三十年!八万元!”
牛大爷说：“也就是说要数罪并罚判第一位肇事者三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八万元。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明白啥了我?我不明白。”小伟还在狡辩。
“不明白是吧?那我告诉你。判三十年罚八万元那是对逃逸的肇事者的处罚。逃逸，属于xìng质恶劣、手段残忍、民愤极大、罪大恶极的那种。估计最轻也要判无期徒刑或者死缓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啥的。”
“这还是最轻的?那还是一qiāng毙了我算了!”小伟痛苦地说。朱主任低声对牛大爷说：“差不多了，他也该招了。”
牛人爷停了一会儿说：“jiāo通队的同志们说了……”
“他们又说啥了?"牛小伟更加惶惶不安。
“据目击者回忆，逃逸的第一个肇事者驾驶的是一辆自行啊……”
牛小伟紧张万分，说：“啥!自行车?”
“是的，现在自首还来得及，要是等人家警察破了案、找上门，那可就啥都晚了!”
牛小伟再也忍不住了：“妈呀!我招!我全招!我坦白!我自首!上帝呀，逃逸的第一个驾驶自行车的肇事者就是……就是我呀!都怪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哎，这下完了，我回家先去跟家里人告个别吧。”说完就要往家走。
牛大爷冲着朱主任说：“那我也回去，跟小伟jiāo个底，让他到于贵琴家看一下，道个歉。”
牛小伟失魂落魄地走到家里，朱婷婷摆好饭桌。给牛大爷和牛小伟斟上酒。牛大爷态度轻松，牛小伟不言语。
“爸，今个菜都是我做的，您老多喝几盅吧。”婷婷说。
“婷婷真能干，一点不用我帮忙。我也吃顿现成的。”牛大娘夸奖道。
“幸亏婷婷能干呀。要不我和你妈老了靠谁呀，好吃!”牛大爷说。
“爸，我就没给您做过饭呀?咋说话呢?挺大人说话，也不拍拍良心。”小玲老大不满意。
牛小伟终于下决心道：“婷婷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干脆跟你说了吧，都怪我那天酒喝多了，我把人给撞了，一会我就去jiāo通队自首。”
牛大娘大吃一惊：“啊!撞人的真是你呀!老牛这可咋办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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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āng毙倒不至于，严惩是肯定的了。刚才听老牛同志况你昨天晚上在案发的同一时间和地点你也被撞了，所以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马科长说。
“你们别听我爸乱说，啥案发同一时间和地点。前后差着好几个小时哪，左右离着好几公里哪。”牛小伟不敢看马科长，看着牛大爷说。
“胡说!就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嘛，我可以作证。”牛犬爷梗着脖子，声音更大。
“谁作证也没用，是我被撞了还是你被撞了?”牛小伟蹭的站起来，恨不得拿包子把牛大爷的嘴堵上。
“那么小伟同志，你能不能简单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马科长问。
“当时?伸手不见五指，下着大雨，我驾驶着我心爱的车子……突然，眼前灯一亮，我眼一花，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是啥车撞的你?”
“车?对，好像是车，好像是大卡车。解放141和东风450那种。我想起来了，是三轮车，要不就是摩托车?肯定是摩托车也可能是马车吧，现在城里不让马车进了是吧，反正不是自行车。”小伟语无lún次地说着。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说是飞机撞的你，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以后有啥新情况我们再找你。牛大爷，再见了，我们还要到其他几家了解?些情况。”
马科长前脚走，牛小伟就瘫坐在地上了。
第二天，牛小玲和朱婷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见牛大爷忙活着，就说：“爸，整啥呢，等我哥回来让我哥整不就完了吗?”
“你哥呀，不归六十八师管了，归七十四师了。”
“七十四师?”
“他媳fù呗……”一回头，牛大爷看到了朱婷婷不悦的脸色，“啊。你们没走啊。”
朱婷婷一扭身拿起电话：“七十四师师部吗?我是婷婷，太姥姥，小伟给你扒窗户去，你把定做的铝合金窗户拉回去吧。七十四师咋回事啊，啊，那是我新给你命名的番号……找小牛说话呀?哎……六十八师师长，你的电话。”朱婷婷理也没理牛大爷就走了。
门外，朱婷婷气哼哼地走着，这会儿她觉得所有人都让她生气。牛小玲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米：“婷婷姐，我爸也没说啥呀。”
“还用说啥呀?那话不是明摆着吗，我支使你哥给我家干活，他不乐意了，念叨给谁听呢?”
“嘿，我爸那么随口一说，不一定有啥意思。再说了，我哥是他儿子，你还不让人心疼儿子啊。”
“那你哥还是我未来的老公呢，敢情就他心疼，我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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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她家窗户让人给扒了(2)
“你俩都心疼行了吧。疼法不一样，疼出矛盾，疼出冲突米丁。真看不出，就我哥那样，原来在家不太受待见呀，这有了女朋友，还都拿他当宝了。”小玲笑着说。
“哪有你们家这样疼儿子的，啊，啥活不让干，干养着。”朱婷婷觉得自己的话特有道理，在家都不干括，将来结婚更懒了，那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不是不让他干，是我爸啥都会干。啥事也用不着他，时间长了，他就啥活不干了。”小玲解释道。
“所以干点活就值得你们这样，六十八师、七十四师的．这不是搞分裂吗。把一个家分成两个团伙!”
“那咱们就成立一个军部，把两个师都统一管起来，不还是一个单位的吗?”小玲灵机一动，说完了心想，这下好了，又弄个军部，军长又是个啥主还不知道呢。
“关键是谁当这个军长!我也没心思逛商场了，走吧。”果然朱婷婷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不逛商场了，还走啥呀?”
“上菜市场。晚上你哥回来，我要给你哥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全家人看看，我疼不疼你哥。”婷婷发狠地说。
天说黑就黑了。牛小伟扛着锹、镐、铁钎子，边扑打着身上的灰尘边走进屋子。朱婷婷迎了上去：“哎哟，小伟呀，累坏了吧?”
“这老墙真便，小日本当年盖的房子真叫结实，幸亏带铁钎子了。”小伟大声大气地说，话音未落，一扭身见电视正在播放昨天的新闻。“……肇事者逃逸，希望知情者积极提供线索，早日破案，严惩凶手……”
牛小伟紧张地说：“换台换台，咱们厂的新闻整天净扯些没用的，巴以冲突咋样了?韩国机场空难事故到底啥原因?这些大事咋小报呢，让我着急。难怪收视率上不去，换台。”
牛大爷说：“小伟，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企业的有线新闻自然有食业的特点，你说的那些国际国内大事中央台、省台、市台都有报道，咱们厂有线台要是再报道，那收视率就更上不来了。就拿这起jiāo通肇事逃逸的案件来说吧，发生在厂区里的事儿，在厂有线台播出最合适了，时间、地点、范围都合适，最容易破案了。”
朱婷婷也发表见解：“听jiāo通队的马队长说锻造的于贵琴被撞后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你回来的路上应该看见呀，你咋不吱一声呀?也好早点发现送医院，毕竟是一个厂的。”
“我，我当时啥也投看见，天那么黑。再说……”小伟猫下腰洗脸，用动作代替了下边的无话可说。
“就是看见呀，最好也别管。我的一个同学助人为乐做了一把雷锋，结果当作肇事者给讹上了。”听朱婷婷这样一说，小伟把脸从盆里伸出来：“别呀，我就是怕被讹上才……”
“这么说你还是看见了!就是被讹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呀!要不说你这人差劲呢。”牛大爷气愤地说。
“我，我那不是……天黑，下雨，肚子饿……我也是受害者呀，反正人不是我撞的。”牛小伟干脆地说。
“也没人说是你撞的呀，你心虚啥?要说把人撞了还逃跑真是可恨，承认了再把人送医院去不就没事了吗，顶多赔俩钱。”牛大娘走过来，表情充满了同情。
朱婷婷不同意牛大娘的话：“啥就没事了?要是把人撞死了还好说，要是撞个半残那可就瞎了!就说昨天的那件事吧，要是肇事者不逃走，他除了负法律责任以外，伤员的住院费、营养费、误工费都得他掏。你得照顾她的后半辈子，等于又多了一个妈。”
“我晕，晕，我先去躺一会。”牛太爷用疑问的眼睛盯着牛小伟的背影，半天，对大伙叨咕，“我看小伟他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只要一说到昨天的jiāo通肇事，他就犯啥震dàng后遗症。知子莫过父，我看他是做贼心虚，那起jiāo通肇事跟他肯定有关系。说不定撞人的就是他!”话音未落，朱主任匆匆走来。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去了医院，去看锻造的于贵琴，她已经基本没事儿了。后天就出院。”
“好消息?”大家不解，面面相觑。
“是你们家牛小伟!据于贵琴可忆，她是被一辆自西向东飞速行驶的自行车撞倒的。而且据小卖店的郭师傅回忆，那天晚上八点左右，路口拐角就没有机动车通过。而牛小伟正是那时候回的家。小伟身上的伤不是被车撞的是自己摔的。这也就是牛小伟为啥不让报案，案发后又不愿向jiāo警反映问题的原因。”
“好你个牛小伟呀，我咋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咋不把他抓起来呀?造孽呀!”牛大爷十分愤怒，伸手要打，却不见了小伟。“牛师傅，虎dú还不食子呢，那可是你儿子呀!我是提前来通知你一声，赶紧让小伟去投案自首。等jiāo通队找他那就被动了!既然于贵琴没事了，那问题就好解决。回头对小伟狠狠地批评教育，让他吸取教训就是了。”
“是得好好批评教育，让他吸取教训。犯了错误更应该受到惩罚。我不能让他蒙混过关，我的风格是有错必纠，有罪必罚!这事先别叫我老伴知道，她太脆弱，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朱主任，你跟我找牛小伟去!”
饭馆里人来人往，牛小伟坐在那自己喝闷酒，心想如何逃过这一关。牛大爷和朱主任推门进来，直奔牛小伟，小伟不自然地迎了上去。
“爸，啥事啊，在家说不了，还整这儿来?是不是婷婷气你老了?我告诉你，爸，婷婷就那脾气。她要气你吧，你就让着她点儿，大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说是吧朱主任?”
“啊，是，是，家庭矛盾嘛，都是靠互相谦让来解决的。”朱主任说。
“看，爸，朱主任和我的意见一致，不用我再动你啥了吧?我走了啊。”
“你给我站住!”牛大爷喊。
牛小伟不耐烦地说：“这是咋了，我干了一天活，还没吃饭呢。”朱主任用眼色阻止牛大爷，并说：“那就坐这吃吧。”
“你还有胃口吃啊?”牛大爷很生气地跟上一句。
“那当然，我是牙口好，胃口就好，吃吗吗香。”朱主任说：“你倒是吃吗吗香，可锻造的于贵琴就惨了!”
牛小伟一惊，马上说：“啥于贵琴?”
“就是在咱们楼拐角被撞的那位中年fù女呀。今天我代表厂里去看她，她神志不清，两眼呆滞，胡说八道，无法进食，全靠输液维持生命呀。太惨了!”朱主任说。
“是吗?”牛小伟顿时蔫了。
“小伟，你知道她被撞以后又发生了啥事儿吗?”朱主任问。
新东北一家人第四部分
第十五章:她家窗户让人给扒了(3)
“我……我……咋知道?”小伟嗑嗑巴巴地说。
“咳，她被撞晕后，只是轻微的脑震dàng。如果当时就送医院的话，啥事儿都没有，可肇事者跑了。天又黑，雨又大，于贵琴同志，昏迷中又被一辆急驶而过的三色车顶了一下，又被随后而来的手扶拖拉机刮了一下。”
牛小伟吓得说：“啊!那人还有个救吗?”
“就是呀，后来又被面包车挤了一下，又被大卡车轧了一下。”牛大爷也说。
“啊，那不成ròu饼了!”
“谁说不是呢?最惨的是后来又被压路机碾了一下，惨哪，太惨了!”朱主任说。
“那，那她还不成相片了!”
“成相片了还能看呀。可现在她家里人都认不出她来，她五官太团结，全压在一块儿了。”朱主任说：“除了第一个肇事者逃逸现在还没有抓住以外，其他的像三轮车、手扶拖拉机、面包车、大卡车、压路机的驾驶员都已经找到了。”
“都找到了?”
“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跑的司机早晚也会被找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是吧。”牛大爷盯着小伟说。
“那是，那是。”小伟忙点头说。
“和尚跑不了庙也跑不了。jiāo通队的同志们说，这些司机不需要负啥法律责任，他们的责任全要由第一个逃逸的肇事者承担。”
“凭啥呀，都是驾驶员，都是肇事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些司机在jiāo通队肯定有人，要不就是使钱了。”小伟还很生气，不停地说。
“那也不是，jiāo通队的同志说，要是没有第一个肇事者，后面的一系列惨剧也不会发生。就像汽车追尾，哪怕是一百辆汽车追尾，责任也是最后一辆车的，这就是法律。”朱主任掏出一个小本，“根据伤害程度，肇事的三轮车驾驶员应该判三年并处罚金五千元。手扶拖拉机驾驶员应判四年罚款一万元。面包车司机判五年，罚一万五千元。大卡车司机判八年，罚两万元。压路机驾驶员判十年。罚三万元。加一块儿就是，就是判三十年，罚八万元。”
牛小伟大惊失色：“啊，三十年!八万元!”
牛大爷说：“也就是说要数罪并罚判第一位肇事者三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八万元。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明白啥了我?我不明白。”小伟还在狡辩。
“不明白是吧?那我告诉你。判三十年罚八万元那是对逃逸的肇事者的处罚。逃逸，属于xìng质恶劣、手段残忍、民愤极大、罪大恶极的那种。估计最轻也要判无期徒刑或者死缓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啥的。”
“这还是最轻的?那还是一qiāng毙了我算了!”小伟痛苦地说。朱主任低声对牛大爷说：“差不多了，他也该招了。”
牛人爷停了一会儿说：“jiāo通队的同志们说了……”
“他们又说啥了?"牛小伟更加惶惶不安。
“据目击者回忆，逃逸的第一个肇事者驾驶的是一辆自行啊……”
牛小伟紧张万分，说：“啥!自行车?”
“是的，现在自首还来得及，要是等人家警察破了案、找上门，那可就啥都晚了!”
牛小伟再也忍不住了：“妈呀!我招!我全招!我坦白!我自首!上帝呀，逃逸的第一个驾驶自行车的肇事者就是……就是我呀!都怪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哎，这下完了，我回家先去跟家里人告个别吧。”说完就要往家走。
牛大爷冲着朱主任说：“那我也回去，跟小伟jiāo个底，让他到于贵琴家看一下，道个歉。”
牛小伟失魂落魄地走到家里，朱婷婷摆好饭桌。给牛大爷和牛小伟斟上酒。牛大爷态度轻松，牛小伟不言语。
“爸，今个菜都是我做的，您老多喝几盅吧。”婷婷说。
“婷婷真能干，一点不用我帮忙。我也吃顿现成的。”牛大娘夸奖道。
“幸亏婷婷能干呀。要不我和你妈老了靠谁呀，好吃!”牛大爷说。
“爸，我就没给您做过饭呀?咋说话呢?挺大人说话，也不拍拍良心。”小玲老大不满意。
牛小伟终于下决心道：“婷婷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干脆跟你说了吧，都怪我那天酒喝多了，我把人给撞了，一会我就去jiāo通队自首。”
牛大娘大吃一惊：“啊!撞人的真是你呀!老牛这可咋办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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