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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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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鱼缸》

  作者 白石千

  引子:波恩,你能回答我吗

  有人说,人在死之前,能够在一秒钟内看到你生前最想看到的东西,这样你就能够了无遗憾地进入天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期待这一秒钟的来临,因为对于我来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或许我得到了,或许我根本没有。

  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快要死了——死之前的那一秒,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一切生前所发生的事情像经过精细剪辑过的一般,慢镜头地伸拉了一遍。是的,在水里,波恩一直看着我。

  这一秒很长,长得足以再让我重温这二十三年以来的每个重要细节,甚至连一些早已忘记的人和事都清楚不过地出现了一次。

  我在想,如果我能够早点知道自己必须用哪些东西去jiāo换长久以来的yù望,我是不是还会像当初一样鬼使神差地付出?

  波恩,你能回答我吗?

  波恩,你那么孤独,巨大的金鱼缸里只有你这一条鱼。波恩,我相信你是聪明的,因为你和我一样,那么漂亮,那么孤独。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以为这个金鱼缸就真的是热带海洋了?

  你看着我的生活,是不是也哭过?波恩,你能回答我吗?

  一、詹姆斯,你真迷死人啊

  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娱乐圈不是真正的生活,但是,它却能让你看见真正的人。这些刻骨铭心的东西也许难以称为经验,但是如果你的爱情被你亲手撕碎,你的梦想实现在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梦的地方,你会怎么想?

  在我活着的时候,我是溶雪;在我死去以后,溶雪就成了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没关系,你只需听一个梦,然后听它破碎的声音。这就够了。

  每个人都说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对于每个人都说的同样的话,我当然不表示任何怀疑。记得读中学的时候,一个男孩告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像伯格曼的电影,不能多看,但是一旦找到了,就非看不可。”

  当时我并不知道伯格曼的电影是什么意思,直到我考进戏剧学院。

  妈妈当时真是高兴坏了,我想起了中学时候学过的《范进中举》。不过也是,记得那时满堂的美女,少说也有两千吧,我居然能够成为其中考取的四十人之一。难怪妈妈巴不得今天种下种子,明天就丰收。对于我的五官,她竟然还有挑剔之处:“溶雪,如果你的下唇再往上兜一点就更加xìng感了,你看陈冲……”

  能够进入戏剧学院是无数人的梦想,但残酷的是,它其实只能让少得不能再少的人实现梦想。

  四年大学期间,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爱上过谁。也许是这里的人都习惯于这样考虑:如果哪天我红了,他会不会把我的前史全给抖出来?

  我也想红,只是这个在普通人眼中如此恶俗的一个词,对于我们这些真正即将混在娱乐圈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难。班里有个男生,每周都买彩票,说是希望多做善事,将来鸿运当头,一pào走红。

  身边的女孩都挺光鲜的,身上都是些她们自己买不起的东西,香奈尔的晚装,最新款的手机,Lanccom全套护肤品……我呢,还是一个Nike的黑色旧书包,就像一个高中生。

  如果要说我在这群美女中有什么不同,大概要算是我的单纯。因为我很少陪饭局,所以接到的一直都是七零八碎的小角色,在主角身后晃过来晃过去,台词多一点的那次是演一个老师——“大家做了作业吗?明明,你为什么……”还没说完,主角就出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我的镜头。

  挺讽刺的吧,但其实我的表演课成绩一直遥遥领先。老师安慰我的那句话“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配角是最容易出彩的”,我一直铭记在心上。美国最棒的表演老师Lee Strasberg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除了他和我的老师,还有哪个导演会知道这句话?

  实际上,艾尔·帕西诺、黛安娜·罗伯特,甚至达斯汀·霍夫曼都是从配角开始做起的,每部电影几乎只有三到五个镜头,不过,他们却能够给观众留下长久的印象。因为他们知道如何去演戏,这看起来简单不过,可是却需要长时间的学习才能做到。

  所以我希望,即使在我不演戏了以后,人们也会记得我,因为我为电影留下了光彩。

  转眼四年,快要毕业了。粉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直过了那么久的朴素日子,天天光顾饭堂的恐怕只有我们两个,可是她前一天晚上居然没有回宿舍睡觉,次日清早的时候我看见她,已经完全是另一人。“溶雪,快毕业了,你好好想想吧,日子还是要过的啊!我们总是那么清高,总有一天会连饭堂也吃不了的。”

  粉粉的话对我打击很大,我突然感到耳朵在嗡嗡响。我的天,成绩单上的数字算什么啊?人家课都没上几次,电影却已经都拍了几部了,我呢?我手头上的导演电话号码少得都可以背出来……恍惚着,我又不知不觉逛到了徐家汇。

  四年来都是这样,一觉得恍惚我就往徐家汇跑,因为一次喝醉酒后,我是在徐家汇站下的地铁,从那天开始,我就只在徐家汇下车。漫无目的地闲逛,什么都看见,却什么都记不起。

  那天逛徐家汇的时候,阳光灿烂,我在想粉粉这时进了什么剧组,穿着什么年代的戏服,导演的灯光师有没有注意两侧的灯光……或许是累了吧,我停了下来。这时,一阵柔媚的声音进入我的耳廓。

  “小姐,喜欢这些鱼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一个水族店门口,紧靠在一个巨大的鱼缸旁。宝石蓝色的水里,许多鱼气定神闲地穿梭着,各种漂亮的颜色,还真把我吸引住了。

  “这些都是热带鱼,全上海就我这家卖得最多最好。”一个女人在鱼缸的另一边对我浅浅地微笑。我走进鱼店。

  “这条鱼最特别啊。”我指着店里的一个鱼缸,里面仅仅只有一条鱼。那却是条奇怪的鱼,眼睛与别的鱼完全不同,甚至带着忧郁的感觉。更奇怪的是,那条鱼居然看了我一眼。

  “它是从马来西亚进口的,人们都管它叫‘掌上明珠’,怎么样?很像吧?”

  我点点头:“那它有自己的名字吗?”

  “我一直管它叫波恩。”

  波恩?多可爱的名字呀!我听了满心欢喜。“它真漂亮,我好喜欢它哟……它多少钱?”

  “这是店里惟一的一颗‘掌上明珠’,一千块一条,不过如果你诚心想买,我就给你打一个九折。”

  一条金鱼也要一千块,我好像突然被刺痛了,有种疼的感觉。

  “还是算了,我只是个学生。”我正要离开,她却拉住了我。

  “你是哪个大学的?”她问。

  我们开始聊天。这个女老板叫刘丽。这是一个相当典型的上海女人,带着风情和精明,却不惹人讨厌。“戏剧学院像你这样纯的女孩真的不多了吧。”她叹了口气。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年前,我会因她的评价而高兴很长时间,而现在,这个“纯”字怎么听都觉得不是滋味。“我好喜欢波恩,我可以喂它一点吃的吗?”

  刘丽点头,拿了一包鱼食给我。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么名贵的鱼呢?”我说。

  “没什么难的,干你们这行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一夜成名,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啊?虽然我是个外行,可是我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机会,你这么年轻,机会一定不会少。”

  我看着波恩,很久没有说话。

  当然了,现在想起来,一切前传都是很美好的。我能够清醒地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对自己的前半生需要作许多反省和回忆。当掌声与颂歌逐渐沉寂而批评猜疑之声此起彼伏的时候,人们会发现我们这些明星地位的真实xìng与他们那些虚幻的形象截然不同。当然,我也曾经一直生活在别人以为的那个世界中,也一直以为那个世界真的一直就那么美好。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在我成为电视剧的票房保证之后,我依然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有着普通人的行为方式和弱点。这个圈子里,到处是虚荣的火把,只要你稍稍靠近,就会被灼烧得不堪炽热。偶像,这种制造出来的光环,只有在他被遗忘之后,才能自己慢慢想明白。

  记得刚刚进入戏剧学院的时候,我和父母一起走进宿舍,当时屋里已经有两个女孩在整理床铺了。当她们知道我就是溶雪的时候,就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啊,你就是溶雪啊?”

  “是啊,你认识我吗?”

  “我知道你啊,你的专业考了第一啊,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笑笑。

  那两个同学不久就一起出门打水去了,妈妈在门口瞧了瞧,就把门关上。她拉着我坐在床边,对我说:

  “小雪啊,我跟你爸爸这回可真是砸锅卖铁的,还欠了一屁股债来供你读这个大学啊,你知道吧,光学费一年就一万啊!”这时,爸爸示意她不要再说,可妈妈没有理他,继续对我说:

  “小雪,你肩膀上担子可是很重的,妈妈等着你做大明星赚大钱的那天啊!你可不要叫妈妈失望,知道了吗?”

  听到这番话,我沉默了。其实这些事情,谁能够知道呢?

  “你倒是听到没有?”

  “嗯,妈,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所谓的机缘巧合是怎么回事。一年的时间,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只是睁眼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对于我来说,却是改变一生的起点。

  那天晚上,我在时光酒吧里面认识了一个导演,我们一直泡到十二点。离开的时候,连衡山路都已经开始“睡眠“。我突然有个冲动要打电话回家,可手机就在这时莫名其妙地没了电。

  我走到一个电话亭里,摸摸口袋才想起早上买地铁票时兑的硬币刚才给那个为我端来第七杯纯白芝华士的服务生了,我绝望地把拳头捶在门上。

  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原来电话亭旁立着个自动贩卖机,有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反复试着把一张纸币塞进去,他是被我捶门发出的响声吓着了吧,我想。

  “喂,先生,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能借我一个硬币吗?”我对他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喝醉了的缘故,我竟然如此大胆地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这种要求。

  “硬币……哦,身上没有了……要不,你用我的手机吧。”他说。

  我仔细看了看他,瘦而高的一个男孩,脸庞非常清秀,双颊微陷,俊朗而明净的样子。

  “没关系的,拿去用吧。”我迟疑之际,他把电话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

  我拨电话的时候,他很礼貌地走到一个恰当的距离之外。

  “喂,妈妈?是我。”

  “溶雪啊,你好久不来电话了呀!”

  “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接到戏了!是女二号,挺重要的。”

  “真的,那太好了!多少集的?一集有多少钱呀?”

  “这个……我还没跟人家谈,我想能接到这个戏就挺好的了,我不在乎钱。您知道我演什么吗?是个女警察啊!我小时做梦都想要演的那种角色……”

  妈妈马上就打断了我的陶醉:

  “你这个傻丫头,你不在乎妈妈在乎呀!哦,我是说你在外面那么久了,不能总是这么混吧,你要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为我和你爸爸想想呀!看看现在那么多大红大紫的女孩, 人家都是怎么混的,你又不比她们少什么,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依我看呀,你应该多从自身找找原因,不要就知道玩……”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啦!妈,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用的是人家的电话,打太久不好的。”我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不过,你要千万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有了新消息就马上通知我,知道了吗?”妈妈的语气很着急。

  “知道了,拜拜。”

  我把电话挂了,很沮丧。那个男孩走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不,没什么,谢谢你。”我马上笑着回答,但酒精支配了一半脑子,所以我当时的笑一定很怪异。他倒是笑得很高兴:

  “小case而已,再见。”说完以后,这个男孩就转身离开了。而我则看了看那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在便利店附近总是会有很好的事情发生的。想到这里,我笑了笑。

  我打车回到学校,已经是空空的宿舍,粉粉也已经不在了。

  有时候,母亲往往对孩子的前途产生很大的影响,也许客观地看,妈妈显得有点势利,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自然,尽管有些别扭。

  我出生在上海郊区的一个普通工人家里, 小时候我就很有舞蹈和音乐天赋。从幼儿园到中学,只要有晚会,主持人和台柱都一定是我。学校的戏剧社,我还演过莎士比亚里面的所有女主角,算是十分活跃的女孩,老师和同学都非常喜欢我,我也是女孩子羡慕的对象。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我对舞台和银幕有了异常的热爱。我非常希望你能够了解这样一个事实:我的热爱真的仅仅就是表演和银幕,我渴望得到认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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