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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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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传说》全集

  作者:杨子

  第一章 见此一枝花

  引言

  可这五百年呵,是我白蛇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五百年。受足五百年的风,五百年的雨,五百年的日升月起,五百年的花落花开,五百年的乏人问津,五百年的自言自语。经受了两个五百年,我才见到一个他啊。

  你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

  你还记得吗?

  最好你已经忘掉。

  1.法海

  “师父,什么是贪嗔痴?”

  “于外五yù染爱名贪;嗔者,于苦、苦具,憎恚为xìng,能障无嗔;而所谓愚痴,即是无明,诸烦恼生,必由痴故。”

  “师父,那如何参透贪嗔痴?”

  “以戒,以定,以慧。”

  “师父,那,又如何戒定慧?”

  “能忍。”

  “弟子在!”

  “是,能忍……”

  “是,弟子能忍在。”

  “是,能,忍,啦!”

  不记得哪位仙哲曾经说过:娶到一个好妻子,你会得到幸福;若娶到一个恶婆娘,你会成为哲学家。

  我倒觉得,收徒亦完全如是。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收徒传业,但我始终怀念有一年的春天。

  那一年,冰消雪释,万物复苏。

  那一年,我还很年轻。尽管如此,慧根早生,已获为数不少慕名而来的香客没迭声地喊“师父”,只因民间传闻我会捉妖。

  我是个捉妖人。

  捉妖是我的使命。

  捉妖赐符这类三脚猫功夫普通道士都能做,并不稀得什么。而我,是完全不同的。

  我是被佛祖所选择的,佛法相依,可开天眼。遇鬼杀鬼,挡我者收!每一个妖精在我的钵内讨饶,各有借口无数。妖言从来惑众,岂可听信谗语。心一软,妖魔气便易侵入。

  得道成仙的路,确是极难。但千妖万魔仍愿挤破头过独木桥。我便是桥(翘)客,冷冰冰地告诫他们:此路不通。

  那一年春天,我沿江化缘,忽闻幼婴啼哭,便朝哭声走去。远远却见钱塘江边游来半残木盆,盆里竟躺着个似未足月的婴儿,拨开水面,掬起他。说也奇怪,那婴儿见了我,立时止哭,张口来笑。

  尔时灵山会上,造书天以金色优菠萝花献佛,佛陀拈花,瞬目扬眉,默然毋措,坐中无一有应对,唯摩诃迦叶破颜微笑。世尊则将金缕袈裟和钵盂授予迦叶,并言:“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即付嘱于汝。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也许,这是佛祖的示意吧。“天地之大,你我有缘。”

  我抱起婴孩,大步走去,翻过紫竹林,便是金山寺。

  我只是没想到,孽缘也是缘。

  那一年春天,林间树木格外繁茂,郁郁蓊蓊,似得了什么灵气,疯也似的向上蹿,争胜好强,唯恐不及。走了好半日,我坐于石上休歇,取素饼而食,逗弄能忍。是的,我将婴孩取名为能忍。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唯一解决之道,不过一个“忍”字。如不能忍,接续再忍;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忍,是最大也是最深的行修。

  正吃着,面前奇景教我顿时离不开眼。一处湿石,旁边竟不生任何花草,光秃秃一片,突兀非常,仔细瞧,有两条蛇纠缠其间,似在吞噬什么,一青一白,赫然相映。电光火石之间,我揭杖而起,喝道:“业障,看我好打!”

  正yù一杖挥下,一直咧嘴开笑的能忍大声啼哭起来,震落几片树叶。

  好家伙,才喂你吃一口饼而已,谅以后好胃口。

  面前青白,屈身叩饶,端得美艳好看。不知怎的,我不愿让能忍初随我,便见血污。遂点化道:“你们好生修化,勿贪人间,进阶仙界,不枉我今日饶你们一命。否则功亏一篑,再难有行修之命。”

  说完,收拾行囊,提抱能忍而去。

  林间盘蛇,吐丝之声,犹似轻笑。

  要到后来能忍才说:“要不放过,要全放过。虽是放生,却未放下,并非为放。”

  要到后来才明白,原来当年并未放下过。

  也要到最后方知,并非我选择了能忍,是能忍选择了我。

  2.白蛇

  “姐姐,你是看上他了吧?”

  “他?哪个他?”

  “啧啧,还装傻呢。”

  “自昨儿个起,你就魂不守舍,人家摔下山谷去,与你有何相干,急得都吐丝了!”

  “你浑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修为的一部分。”

  丰茂草丛间盘桓着两尾蛇。

  青的那尾调笑起来:“分明口不对心。”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白的那条将尾一甩,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功德休”。

  听来十分清傲的语气,只有两分是责怪:“你究竟是乌鸦修的还是蛇修的,恁多话。早知当年该让那和尚收了你去。”

  “是是是,谁叫我欠了姐姐代为求命之恩,谁叫你长我五百年咯,比我见多识广,又比我美……”

  五百年。五百年不堪琢磨。

  为何仙就是仙,所有的神仙不用炼,就拥有长生不老之躯。

  为何人生来就是人,不用勤修苦练,更不用担惊受怕哪日露出原形。

  我花了五百年想前者,又花了五百年想后者。

  一千年过去了。

  答案在风中飘。

  五百年前我独自一人,五百年后我遇到了青青。

  跟我一样,她是条青蛇。初时近乎墨,如今倒是越长越像紫竹林间的翠竹了,碧绿生青。

  两姐妹不免有拌嘴时,青青常常不屑道:“你不过就是比我多修了五百年。”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气得发颤,不住扭动全身。

  五百年?你说得轻巧。

  后五百年,因遇着她,两个人说笑打闹,时间倒还快些。

  可前五百年呢,一岁一枯荣,光是想,都不寒而栗。

  “你不过比我多修五百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我不是比你多这五百年,而是永远比你多这五百年。”

  “姐姐,你要的我要,你不要的我也不要。”

  “你学我?”

  “谁叫你长我五百年呢。”

  区区五百年,宇宙洪荒,弹指刹那间。

  可这五百年呵,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五百年。受足五百年的风,五百年的雨,五百年的日升月起,五百年的花落花开,五百年的乏人问津,五百年的自言自语。

  经受了两个五百年,我才见到一个他啊。

  佛陀问阿难,你有多喜欢。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但求伊从桥上走过。

  我,白素贞,倾心一人之姿,几近阿难佛心。念于此,怎能不狂笑。

  可我还是妖。人妖殊途,我并不糊涂。

  青蛇闻笑,梭于铺青叠翠间,自在来去:姐姐又犯痴!

  人有什么好,ròu是咸的,臭脏死的;仙有什么好,ròu都老了,还老不死的。

  姐姐常说我不懂,可她懂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苦苦营生,自小熬到婆,跟尼姑差不了多少。这不能做,那不能干,为积功德。哪一日才是个头呢。如我这般的妖才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生而不过一袭床,一枝花。

  3.法海

  妖精是怎么来的?

  无数传奇,列传,忙不迭地诉说,然则多为才子佳人著书,恋来爱去,看不出什么名堂。仿佛妖精们天生就是来人间觅爱寻郎,而书生,统共不用念书求取功名,罔顾心思,专事风花雪月,等着被妖精爱,爱完便被吃掉。也有没被吃的,大约是不贪嘴的精怪,但也不幸去掉半条命。饶是千变万化,总之不离其宗。

  至于妖精到底是怎么来的?自古也没人说得清楚。

  有位我的前辈,取道西域,在求真经的路上,曾对他的四位模样古怪的徒弟说过这么些个颇有哲理的话:“人和妖都是妈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做妖就像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

  这话有点意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想明白。

  能忍问:“何谓妖?”

  我回答:“仙、人、妖、鬼,除人以外,位立仙与鬼之间的,就是妖。”妖时好时坏,左右不靠,难以立判。

  当然,后面的几句话我没说,说出来,能忍大概会糊涂,因为这一节,为师的也并不比他更不糊涂。

  “我们除妖,是为什么?”

  “他们扰乱纲纪,为天理所不容。”

  “什么是纲纪?什么是天理?”

  “纲纪就是三纲五常,人类秩序的规范,自古已然;天理比纲纪则高一点。”

  “高了哪一点?”

  “高就是高,还有什么一点点不一点点。”

  这小子……整天在想什么。他拾掇柴薪,若有所思地拨弄,烟冒起来,把我给呛得乱咳,犹如他的问题。

  “师父,既然天地孕育了妖,妖为何不能存在?妖既然已经存在,那他们就应该是天理啊。”

  “能忍……你该去睡了。”

  “可是师父……”

  “能忍,你真的该去睡了。”

  这是能忍幼时。我怎么给他解释,天理本身是不可以质疑的。

  他必会追问,为什么天理是不可以被质疑的。

  这个嘛,我也还没有想明白。

  如果明白的话,干吗还修行。

  啃烤白薯,仰望星空。

  一袭袈裟,一串念珠,一双艺鞋,一只盂钵,一身坚骨,一杯愁绪。

  对。

  当年的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治愈系和尚。

  天空长着好多痣,一闪一闪亮晶晶。

  丢开远目,转看能忍,他熟睡的模样似幼兽,蜷曲身形,将己紧抱。

  那姿势呵,像在抵御人世的虚妄。

  不自觉唇角微扬。

  能忍,其实我也思考过的,只是不敢允许自己再想下去。

  正如划破夜空的流星,行至另一空间,即便尚有承托物,然到底没了归属感。

  而你可知,妖精们苦苦挣扎,经日升月沉,阅斗转星移,只是为在人间寻找自己的位置吗?

  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话一出口,常识所知的一切便会自动脱离正常运行的轨道,千锤百炼的万事万物将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回不到创建最初,我就再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毕竟,我也有懦弱的时候。

  4.白蛇

  我羡慕人间。

  说来无人信。

  人间的花、草、树、木;人类的生、老、病、死;人世的情、恨、忧、恸;人为的礼、义、廉、耻。

  我羡慕人间,它自有种秩序的美。

  吾等同辈,虽可修行,亦能寿长,但此“长”非彼“长”。此地人迹罕至,鸟路才通,洞中一日,世已千年,坐看云卷云舒,望尽潮汐潮落,这是对的。

  虽然也没有人来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修行是怎么样的,如何才算修行完毕。概出自于一种本能吧,我知道遵循此道是“对”的。可太过正确的东西,总嫌它味道淡,少了点什么,又不知道究竟少了什么。

  没有人相信。妖精一思考,佛祖就发笑。

  但我要什么人信?略施点法,众生皆迷。

  人类常用某个词汇来形容如我这般所设的法术——“妖言惑众”。听起来罪孽极深,万劫不复似的,吓坏奴家了。

  我嗤笑。其实他们不懂,妖言并无法单向度惑众,但凡存在“惑”,必定是因“迷”,正如他们“信”了,心底深信,不疑有他,才会被“惑”。如若不信,“惑”何所起,祸又何所附耶。

  我羡慕人间,人间有我所缺的秩序与弱点。他们一世,不足百年,一天却是一天,每一天都扎扎实实,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比我更具存在感。

  活着,没有一点痛,怎么证明活过?

  活着,就要像那么回事。

  “姐姐你看,那些是‘人’吧,他们真奇怪,攀附陡峭山壁,不知做什么?”

  青青与我不同,她短我五百年。问题蛇,问题多多。彼此相依为命,夏眠苦,冬取暖,因是同类,打情骂爱,终归还在一起。有个伴并不容易,我们也是被天地拣选的呀。

  并不是所有的蛇,都能成精。

  “这傻子还吃花,也不怕扎了嘴。”见我不言语,问题蛇接续道。

  “他才不傻,没挑带刺玫瑰。”我放眼定睛瞧去,哗,是他。好个杭城后生,眉清目秀生得俊,举止端庄定志诚。色不迷人人自迷,我禁不住为他辩护。

  “玫瑰?可有我美?”

  我“哧哧”发笑,不予置评。

  那问题蛇见我没声响,兀自游去,“你不说啊,我就,吃了他。”她盘上山,张开血盆大口,徒然将郎吓倒。

  只见那青年美质翻身悬崖,“扑通”摔进镜湖,湖面漾起波澜,一似我心。

  我怨恼,“青青……”

  她扮鬼脸,故作惊讶道:“呀,我还没张口吃他呢,他就吓晕了,掉进湖里。哈哈,可不关我什么事儿。”

  我奈她何。替舍妹收拾残局,大抵也是修行一种。

  借口。借口。心里暗爽,自古嫦娥爱少年,半为人才半为色。

  多年后被镇雷峰塔,四周但闻雷音,这幕序曲,始终历历在目。

  那日的天,春暖熏花,温度宜人;那日的我,倦而无力,懒洋洋的。似摆什么款,等什么眉目。日头晒得蛇心焦,这天呀,总该有点什么要发生。

  突然体内有股冲动,犹从下而上冲袭来,一浪卷起一浪,皮肤还是yīn冷的,但身体已然活络开。尾巴一摇一摆,立时分出了叉,微疼,密度bào棚,抵触格外强烈,我勉力伸缩,心慌意乱,又新鲜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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