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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云烟不知她什么意思,只恭敬应声。

  李氏状似轻嗅了下空气,“好香甜的桂花气,云烟。”

  云烟答:“禀侧福晋,可能是奴婢刚刚在院里摘桂花无意染上的。”

  李氏挑眉一笑,“四宜堂里的桂花倒是府里最好的,雪韵一直说其他桂花不好呢,你既摘了桂花就给格格送点去?”

  云烟闻言恭敬应声便说马上回去拿了送来,李氏便扶着丫头转身缓缓去了。云烟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只有无声叹息,想是只有送去西北边了。

  云烟和小戚道了别,拿了点心盒子就进了院子。仔细用新帕子拨了大半桂花出来包好,才出了四宜堂,往西北边去。

  云烟已经很久没有进这个西北边的院子,几年前她还懵懂无知时在这被秋杏陷害亲眼撞见白日里胤禛和李氏亲热,差点活不下来。几年后,胤禛已经去了外面宠幸新鲜的殊色美人。她却捧着手绢心有余悸的再次跨进这个小院子,实在不能不说是天意弄人。

  云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门口的小丫头通报了下,就让云烟进去。李氏就坐在前厅喝茶,看着小阿哥弘昀、弘时在玩。

  云烟给李氏行了礼,青环上来接了云烟的包好桂花的帕子就转身下去,想是送去给大格格雪韵了。云烟刚松了半口气就准备告退,但李氏却抬头看她说不忙,留下来陪我说会话。

  李氏抱起弘昀亲了亲,将他递给秋杏,让她带两个阿哥回房里歇息去。

  她喝了口茶,用帕子状似优雅的掩了掩唇角:“爷最近身体各方面还大好吧?”

  云烟心知,这位侧福晋果然还是想打听四爷的近况吧,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她恭敬应声说是。

  李氏巧目盼兮,扶了扶自己的耳坠。“我听下人说,现在府里有传言爷在外认识了位新美人,也不见爷带进府里来,让我们好生盼望。”她语气一停,目光直直的看到云烟垂着眼睛的面目上。“上次外出……你们在路上,可有认识什么人?”

  云烟几乎没有停顿,面目平淡道,“四爷在外公务繁重,见人繁多,奴婢终日呆在住处,其他事情奴婢不知。”

  李氏见她平静的面目倒挑了眉笑起来,“从前,我没看出你这奴才倒是挺有出息的,这么些年跟着爷倒一直这个样子。”

  云烟一怔愣,不知她话锋一转是何意,忙说不敢。

  李氏敛了眉目,笑着低头看着白皙的指尖:“今天有心情说笑,从前,我是不太喜欢你。现在看看你,倒是知道爷为什么选你到四宜堂当差了。”

  云烟心知她是何意,不过是说她再怎样也不过是个贱籍奴才,再忠心耿耿也永无出头之日。

  李氏叹了口气,颇有些怜悯颜色看看低着头的云烟,简朴的下人衣服益发衬得她身子单薄。

  “说起来,你若是换张脸蛋,也有一姿半色,纵然身份再如此,这些年也不至仍是如此。爷们么,说到底,都是看重这个的。”

  云烟听了她话,微微颤了颤睫毛躬身平静的说:“奴婢本是贱籍出身,能在四府当差已经是天大的恩赏,从不敢有半分痴心妄想。”

  李氏看她半响,忽又微笑起来。

  “跟你说说话,我发现你确实不招人烦。你无家无靠的,也确实可怜。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等以后年纪大了要是放出去,我可以给你做主配个不错的小厮”

  云烟一听,忙说不敢,奴婢出身贱籍配谁都是不配的,若是能蒙主子恩典放出去平安终老已经是感恩万分。

  李氏勾唇一笑,“我刚刚见那个厨房的小戚不就挺喜欢你?”

  云烟心中一惊,忙说“侧福晋万万不可,小戚与奴婢不过打过几个照面。奴婢比他应该大不少,而且人家家里应该有婚配。”

  李氏一听,道:“哦?那就把他叫过来问问罢,年龄大点又不是问题,就算有婚配也无妨啊,他好歹也是镶白旗包衣家的,虽然你是贱籍,若是真喜欢你,你配去做小,也不会亏待你。”

  说完便唤屋外下人去叫小戚,云烟心下一片凉意,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若听她说的,哪里不是句句在理。

  屋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小戚很快的过了来,站在云烟身边给侧福晋李氏请安。

  李氏喝了口茶,笑:“看着还真是挺般配的。小戚,你家里有婚配吗?”

  小戚一头雾水,忙憨憨说,禀侧福晋,未曾有呢。

  李氏指指云烟,“若是日后放了出去,你觉得云烟如何?”云烟内心几乎大声祈祷他能快坚决的拒绝掉。

  小戚显然很是意外,忙跪下给李氏磕头,不知是不是怕得罪李氏,却没有反驳说不愿的意思。

  云烟看了真是耳朵嗡嗡响,眼见李氏已经准备开口,忙也跪了下来。

  “禀侧福晋,云烟不过是个贱籍奴才,年纪又大,真的自知不配别人。多谢侧福晋恩典,可这恩典奴婢确实难以承受,请侧福晋容日后再定吧。”

  云烟当然知道不能当面驳了她面子,但又坚决不能答应这事,她连后脊背都有些冷汗。

  李氏果然皱了眉,冷声道“我倒不知道你这么不识抬举,果然是爷书房里的看不起我这?”

  云烟忙叩头说奴婢万万不敢。小戚也才回过神,在一旁跪着说,侧福晋息怒,云烟不是的。

  正在僵持间,忽听闻院外吵闹。李氏不耐烦问道怎么回事。

  秋杏掀了帘子慌慌忙忙进来说,“主子,出大事了!”

  李氏道:“你慌什么,快说怎么了”

  秋杏一口气说了出来,原来是四爷今回来的倒是颇早,刚到门口,竟然碰上胆大妄为的刺客。就在门口打斗起来,那几名刺客武艺高强,飞檐走壁。里面有个刺客似乎铁了心要和四爷拼命,他胸口中了爷一剑,也划伤了爷的手臂,被爷扯了面罩,竟然是个女的!

  说到这秋杏顿了顿,继续说,而且都说这女刺客美的惊人!

  云烟心中一个咯噔,心里全在那句“也划伤了爷的手臂”

  果然李氏焦急的站起身道:“你还有空管美不美,爷到底怎么样了?还不快带我出去看看”

  秋杏忙去扶李氏道:“主子您别急,外面收拾残局呢,隔壁八府和我们两府的亲兵都包围上来,几个刺客死的死,跑的跑。那个中剑的女刺客一身血淋淋的,被四爷下令抓去死牢了,她好像与四爷相识……”

  李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忽然抬首问:“怎么说?”

  秋杏吸了口气道:“很多人听到,她被抓走的时候竟然哭叫了爷的名讳……说爷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停顿的恰到好处,口气里有些独有的八卦意味。

  李氏停了一停,哼了一声就说,“爷现在哪呢?扶我赶快过去。”

  云烟和小戚跪在原地,似乎已经被侧福晋李氏给遗忘了。云烟内心焦急,顾不上这些,狠狠心就准备爬起来追出去。

  扶着麻掉的膝盖刚跑到门口,却见侧福晋李氏和秋杏傻站在院门口的背影,颤声道:“爷……”

  云烟的目光往前一越,心脏也狠狠的缩在了一起——

  正文106、疯狂

  这是什么样的胤禛?恐怕从没有人见过。

  他手里还随意的拖着一把随身长剑,蜿蜒着血迹。那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还顺着他的袖管缓缓滴落。黑色绣金纹的袖子上臂已经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血ròu氤氲了布料成为暗色,金色团龙纹被染红的触目惊心。

  而他的面容,他的眼神,在灯火的映照下如此让人恐惧。

  他浓郁漆黑的双目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他优美冷硬的下颌线条里的戾气,眼角眉梢里流露出的残忍,让人感到压抑不住的浑身发抖。

  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进院子里来——

  侧福晋李氏、秋杏和随之而来的青环、其他下人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噗通几声,腿软的人已经跪了一地。

  云烟双手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一边走来,手臂上的血迹顺着袖管滑落在他身后的剑身上,又由剑身滴落在地上。这一切,都像慢动作,脑子嗡嗡的一片响。

  没有人知道,四爷怎么了。没有人敢说话。

  他越过院子,走向前厅来。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云烟心上,直到面前。

  云烟看着他,心脏一阵阵痉挛,连呼吸都停滞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叫她过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像一把钝器,撞击得人耳膜生疼。口吻里的那一种威严和残忍让人恐惧的叫不出来。

  一刻的沉默过后,所有人才猛然都明白过来,四爷问的是谁。

  而侧福晋李氏已经噗通跪的双膝软在地上,睁大了双眼,泪水顺着眼眶留下来,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有徒劳的发出单音节的“妾……只是……”

  胤禛转过脸看向屋里跪在地上的脸色煞白的小戚,语气平静的问“你喜欢她,是吗?”

  那语气甚至能称得上轻柔,却更加让人感到战栗。

  小戚面色青白,惶恐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磕头,头上的鲜血都涌出来。

  云烟站在他咫尺,背脊上涌起一阵可怕的寒潮,一阵火烧一阵冰凉,几乎压抑不住想要尖叫。

  他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下,这样做!他能这样无所顾忌,令人恐惧的说这样的话。他这样平静,可是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可怕的预感到他要做什么。

  “侧福晋李氏,即日起禁足,不准踏出院子一步。”胤禛沉声下令,他话音刚落,却不知道何时高无庸带着侍卫、下人已经进了院子,将瘫软在地上的李氏架起来,往屋后带走。

  胤禛看向跪在云烟附近的小戚,面目里更是夹杂了嗜血的残酷,他只轻轻说了两个字。

  “杖毙”

  云烟脑里一麻,杖毙这两个字在她脑里轰然回dàng,振聋发聩。

  杖毙?杖毙?明明是他的侧福晋唤她和小戚来,罪魁祸首是禁足,而小戚却是杖毙?!这是什么,他怎么能这样残酷的处决一个无辜的人?这是条活生生的生命,而且他还那样友善的帮过她。

  在看到小戚满脸淋漓着额头的血迹,面如死灰,身后的侍卫已经走上前来时,云烟心中的恐惧如排山倒海般将她淹没——

  云烟一下双膝落地,在寂静的厅堂里发出巨大清脆的声响。

  “四爷,求您别杀他!他是无辜的啊!”

  胤禛满目赤红,突地俯看着云烟,眼神里是更加可怖的神色。他上前两步,手中的剑已经无意识的提起来,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为他求情?难道你喜欢他?”

  云烟不可置信的看他,瞪大双眼咬着唇拼命摇头,一下抱住他还yù上前的下摆,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四爷,他只是个小厮,他真的……是无辜的……云烟求您了,饶了他罢!”

  胤禛一把用力俯身将提起她,手上的鲜血留下来染到她身上,一片浓郁的血腥气。他双目里烧红的像脱了闸的猛兽,一片撕裂的汹涌。

  “他无辜?他哪里无辜?!他喜欢你,他敢喜欢你!”他厉声喝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回dàng在空旷的厅堂。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有小戚瘫软在原地。

  云烟的耳膜被震得轰隆一片,肩头被他手中的剑柄咯得生疼,连呼吸里都是血腥。

  “难道喜欢我就是有罪,只是喜欢我就该死?!”什么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什么叫不许百姓点灯……云烟才知道这句话在这里有了最极致的解释。

  胤禛用力抓着她的双臂,鲜血更多的涌出来,几乎狰狞。

  “对!只凭他敢喜欢你,敢想你,他就该死一万次!”

  云烟的理智已经坍塌了,她的泪汹涌而出。她徒劳的哭喊:“他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我!”

  胤禛残忍的摇头,“我是男人,他喜欢是不喜欢你,我会看不出?”

  他用带着血腥味的手掌轻柔的擦去她眼下的泪水。冷酷的话语,与他的动作水火不容。

  “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该杀了他!”

  胤禛的手势一动,要将她放下,云烟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已经疯了!

  这时候,好像什么理智都散失了,不管谁对谁错,两人都是如此执拗,气氛绷得一触即发!

  胤禛刚松开她,云烟不知道瞬间哪里来的勇气,她不可思议的一跨步跪挡在小戚前面,握住他yù提起剑身,鲜红血迹从手掌处流下来。

  “四爷,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求你”云烟哭喊道,疼痛从锋利的刀刃传来。

  胤禛看到云烟握着剑身的手上流下的血迹,已经烧红了他的眼,和他的一切理智。他恨不能将她身后的这个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你放手!”他已经像地狱里的修罗王,眼神恐怖的让人不敢直视。

  只有云烟还挺着僵直单薄的身子死死的握着剑端,鲜血留下来。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纷繁的泪,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勇气。

  “不!我绝不会让开,四爷,如果……你一定要杀,就先杀了我吧!”她的声音接近凄厉,耗尽了所有力气。

  胤禛睚眦俱裂,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眼前握着他剑端的云烟,浴血挣扎。

  心中的酸,痛,怒,疯狂……一切撞击的他五脏肺腑,那只野兽咆哮着,毫无出路。

  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刀剑跌落地面的清脆声夹杂其中,胤禛身后一个近三尺高的寿桃瓷瓶轰然摔碎,瓷器崩裂,zhà到了他的身上,血ròu模糊,一地狼藉。

  云烟在震惊中已经落入他怀中,被一把拦腰抱起。

  他的怀里似火烧一般滚烫,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他的手臂用力勒着她,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两个人皆是满身血迹,惨不忍睹。

  胤禛死死的抱着她抬脚走出去,在跨出门槛时沉声道:

  “赶出府去,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他!”

  他高大桀骜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高无庸没有起伏的声音惊醒了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众人。

  “今日之事,这里但凡有人对外吐露半句,一律杖弊。”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有管家的威慑,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几乎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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