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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后背已经满是冷汗。楚渊将yào瓶丢在一边,脸色苍白,如释重负出了口气。

  天下第一的神医,也能配出如此要人命的伤yào。

  “阿嚏!”叶瑾打喷嚏。

  “着凉了?”沈千枫探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早知道昨晚便多赶些路了,就算只找个破庙,也不至于在林中睡一宿。”

  “驾!”叶瑾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狠狠一甩缰绳,将人远远抛在身后。

  沈盟主很是头疼,挥手命暗卫跟紧自己,一路烟尘滚滚追上去。

  叶瑾心里窝火,为什么有人做了皇帝,还能天南地北到处乱窜!谁都知道西南府是百虫窝,好端端的自己过去,中邪了吗!

  晚些时候,楚渊打开门,叫了酒菜进来。穷乡僻壤,好酒也没几坛,只有江南来的绍兴酒,算是能叫出名字。

  “皇上。”影卫劝慰,“有伤在身,怕是不宜饮酒。”

  “一两杯罢了。”楚渊道,“无妨。”

  影卫退下后,楚渊打开窗户,拎着酒坛气壮山河站在窗边。

  段白月瞪大眼睛。

  楚渊揭开封口,哗哗倒了一大碗,仰头一饮而尽,呛得脸通红。

  段白月:“……”

  第二碗。

  第三碗。

  第四碗。

  ……

  段白月觉得,自己似乎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第73章 儿时 白象国的刺客

  一坛酒,转眼便空了大半。

  胃里灼热如同有火在烧,楚渊哗哗又倒了一碗,咬牙一饮而尽,却向前踉跄几步,手撑住了窗台,眼神漫无目的看着前头。

  段白月招手叫过身边亲信,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眼前景象有些模糊,楚渊又想起了六岁那年,两人第一次见面。西南王带着小世子来了王城,父皇要在第二天设宴款待,这原本不算什么稀奇事,自己也未将其放在心上。依旧早起习武,后又去向老师学功课,直到日头西坠,四喜在外头小声提醒,抬头才惊觉已到了掌灯时分。

  送走陶仁德后,四喜公公赶忙叫来内侍传膳,回头却不见了小皇子,登时被吓了一跳。

  御花园里,楚渊一边漫无目的地溜达,一边想白日里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林地深处,四周黑漆漆的,莫说是宫女太监,连个灯笼也没有,于是皱皱眉头,转身想要回去,旁边林中却传来说话声。

  “太子殿下,该回东宫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楚渊拍拍脑门,觉得有些晦气。刚想着要不要换条道,耳边却已经有人调笑:“啧啧,这不是我的二弟吗,怎么会独自一人来此?”

  楚渊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太子楚洵手中握着一根狼牙棒,身后跟了四五个身材魁梧的蒙古武士,满脸挑衅。

  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哥哥,楚渊向来一丝好感都没有,于是草草行礼之后,便转身想出密林,却被楚洵挡在了前头。

  “你要做什么?”楚渊问。

  “比武。”楚洵回答。

  “改日吧,我该回去了。”楚渊扫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狼牙棒,疾步向外走去。

  “给我回来!”楚洵呵斥。

  楚渊只当没听到。

  “拦住他!”楚洵下令。

  “是!”那几名蒙古武士大步追上前,将楚渊围在了中间。

  “跑什么。”楚洵慢悠悠上前,“父皇都夸你功夫好,大哥想讨教两招,何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楚渊握紧双手,警惕地看着他。

  楚洵捏起他的下巴,一脸嚣张。

  朝中大臣彼时都在嘀咕,太子残暴顽劣,二皇子却天资聪慧,圣上已不止一次流露出想要改立的心思,甚至连皇后娘娘也更喜爱次子,只怕东宫易主就在这两年。

  爹不疼娘不爱,再加上耳边又不断有流言蜚语传出,楚洵自然对这个弟弟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见着他身边无人保护,心中难免起了别的心思。

  楚渊左手握牢腰间的小匕首。

  楚洵嗤笑出声,挑衅地推了他一把。

  “世子爷,回去吧。”林地那一头,一个白衣少年正在小声劝,“是楚国的皇子们在比武,这次来之前王爷就说了,不可惹事。”

  “看热闹算什么惹事。”段白月蹲在地上,撑着腮帮子道,“哪个是太子?”

  少年道:“人多的那个。”

  “草包。”段白月撇撇嘴。

  少年苦了脸:“这话不好乱说的。”

  “你想和我比武?”楚渊继续问。他自知肯定对付不了这一群蒙古武士,只能尽量多拖延时间,以求四喜能尽快带人赶来此处。

  “我和你比甚,我又打不过你。”楚洵后退两步,道,“他们和你打。”

  段白月抽抽嘴角:“你确定他是太子?”

  少年道:“啊,确定。”

  段白月又问:“楚皇也不怕亡国?”

  少年惊了一惊,然后哭道:“世子爷,能不能求你闭嘴?”毕竟大家今年都不满十岁,应当还有好多年能活,被砍头不划算。

  虽说楚皇经常称赞楚渊武艺高强,但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再高强也不会是成年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以彪悍著称的蒙古武士。于是等段白月再次看过去时,楚渊已经被推倒在地。

  白衣少年第十八回苦口婆心道:“回去吧。”

  楚渊站起来,问:“我可以走了吗?”

  楚洵啪啪拍了拍他的脸:“平日里嚣张得很,怎么,怕了?”

  那几个蒙古武士将楚渊的手扭在背后,又绊住脚,将人拎着送往楚洵面前。

  “我看不惯你很久了。”楚洵目光凶狠。

  “我却一直很仰慕大哥。”楚渊声音平静,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段白月“噗嗤”笑出声。

  少年飞速捂住他的嘴,还成不成了。

  楚洵狠狠一脚踢在他小腹,楚渊咳嗽了两声,依旧不说话。

  少年第十九回张嘴,这是这次还没来得及说话,段白月却已经站起来,径直出了林地。

  “世子爷!”这回不仅是少年,连他身侧的另外几名少年也惊了一跳,赶紧跟出去。

  听到动静,那些蒙古武士立刻将人放开,脸上也不再是先前的凶悍表情。

  “你是何人?”楚洵刚开始也是一惊,以为是父皇或是母后寻来,后头看清是一群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便恢复了大楚太子的嚣张气焰。

  楚渊揉揉酸疼的胳膊,抬头看看,然后躲到了段白月身后。

  白衣少年热情洋溢道:“我们只是无意中路过,这就走。”

  段白月看了眼身边之人,明黄色的锦衣,头发黑黑软软,被玉带整齐束在一起。却一直低着头,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密林外似乎隐隐传来脚步声,段白月握住他的胳膊,问:“你没事吧?”

  楚渊总算抬头与他对视。比自己高,年纪应该比自己大,鼻子很好看,眼睛也好看,亮闪闪的。

  看着他白皙的脸颊,辰星一般的眼睛,和红润的小嘴,段白月笑笑,语调又放软了几分:“胳膊疼不疼?”

  楚渊刚想说无妨,却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肘处一阵剧痛,于是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好像脱臼了啊。”段白月抬头,看向楚洵与那几名蒙古武士。

  “不可能!”楚洵脸色一白。他方才只是想羞辱楚渊出口恶气,顶多赏几个耳光,却也知道不能下狠手——若是看不出外伤,那就算他事后再告状哭诉,只要自己不承认,父皇也奈何不得,甚至还有可能将污水反泼回去,说是被诬赖陷害。但若是当真脱了臼……想到此处,楚洵心一慌,转身怒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几名蒙古武士低头,个个噤若寒蝉。

  楚渊额头冒出冷汗,眼前也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段白月将他抱在怀中,在耳边低声道:“别怕,有人要来了。”

  楚渊看着他的眼睛。

  段白月笑笑,和他轻轻碰了碰额头,权当安慰。

  白衣少年目瞪口呆,世子爷干嘛呢这是。

  “渊儿!唉哟心肝儿!”皇后娘娘急匆匆跑过来,身后火把绵延不绝,“怎么了这是?”

  “参见皇后。”段白月行礼,将楚渊还给四喜,“皇子似乎脱臼了。”

  “脱臼?”后头跟着的楚皇来就听到这句,再一看脸色惨白的楚渊,顿时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父皇,母后。”楚洵噗通跪地,有些惶急道,“我……”

  “传太医过来!”皇后也顾不得礼仪,抱着楚渊坐在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怎么了?哪里脱了臼,还能不能站住?”

  白衣少年单膝跪地,原本低着头,听到后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眼——不该啊,胳膊脱臼会站不稳?看着这小皇子也不像是弱不禁风。

  “究竟是何人所为!”楚皇怒问。

  楚渊靠在娘亲怀中,看了眼段白月,然后垂下眼帘,低声道:“方才大哥带人拦住儿臣,说要让儿臣与这些蒙古武士比武,过了几招。”

  “什么?”看着那些铁塔般的壮汉,皇后险些急昏过去,顿时觉得儿子大概是全身都已经脱了臼,也不知将来能不能恢复,若是躺一辈子可如何是好,眼泪哗哗掉。

  楚渊看不过眼:“母后,儿臣没事。”

  “快些别说话了。”皇后捂住他的嘴,“好好睡。”

  “是啊。”段白月也在一边关切,“肚子被踹了那么一脚,也不知五脏六腑有没有事,还是不要动才好。”

  “还被踢了?”皇后愈发五雷轰顶,这下怕是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

  楚渊瞪了段白月一眼。

  西南府的小世子吐吐舌头,一脸无赖——你若是不想演,何必装出一副虚弱病态,我是在帮你。

  楚渊闭上眼睛,不再理这人。

  段白月转而表情忧虑,直直盯着前头。

  楚皇先是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树后还有根狼牙棒。

  将自己的弟弟堵在密林中,还带了此种凶器,哪里像是九岁的少年所为。再看看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的楚渊,楚皇几乎是滔天震怒,直接命侍卫将那些蒙古武士投入死牢,至于楚洵,则是被禁足思过,足足三月未能踏出东宫。

  到了第四月,东宫果真便易了主,旧太子被送往陇州继续思过。楚渊在四喜的陪同下,在新住处晃了一圈,然后坐在桌上,道:“西南府的人还会来吗?”

  “西南府的人?”四喜道,“这可难说,怕是要问圣上才是。”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楚渊活动了一下手肘,“爱来不来。”

  四喜又道:“人虽说没来,但东西却年年都会送。”

  说来也巧,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禀报,说西南府这回上贡的特产里头,有一份是专门呈给太子的,已经检查过了,问何时能送来。

  楚渊跳下桌子,亲自去了国库。是个红艳艳的小箱子,上头还捆着红绸缎。

  皇后恰好也在,看着后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公主送来的嫁妆,要与渊儿结亲。”

  楚渊正在解红绸缎的手顿了一下,谁要与他结亲!

  箱子里的东西很杂,都是西南出产的小玩意。有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玉雕镇纸,翡翠坠子,一张白虎皮,还有一套苗疆的衣裳。

  皇后笑道:“若是西南王送这些小东西,还有些唐突失礼,像是存心轻视大楚。可若换成西南府小世子,却就招人疼了,虽说只是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有心。”

  楚渊将那把小匕首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

  说实话,不算好看,花里胡哨,红红绿绿,又沉。

  但再不好看,也是随身一带便是十几年。

  楚渊伸手摸向腰间,却有些想苦笑。

  从相识到如今,为何有些人的xìng子半分也没变过。从捏断自己的胳膊,到躲着不肯露面,总是不问一句,便替自己做出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可那当真是最好?

  浊酒愈发苦涩,楚渊索xìng拎起酒坛,直接灌下去。

  叶瑾一脚踹开门,叉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这一幕,于是目瞪口呆。

  楚渊回头茫然地看着他。

  “他娘的。”叶瑾倒吸一口冷气,上前凑近,“哪个王八蛋把你气成这样?”

  楚渊冷静无比:“你怎么来了?”

  沈千枫识趣在外头掩上门。

  “是不是段白月那个混蛋?”叶瑾围着他来回看,“接到陶大人的书信,我就知道没好事,有没有受伤?”

  楚渊答:“没有。”

  “没有个屁,我自己配的yào,我自己闻不出来。”叶瑾道,“脱衣服!”

  楚渊后退一步。

  “瘸了?”叶瑾愈发惊怒。

  楚渊:“……”

  叶瑾不由分说将他按到床边坐好,两把撸起裤腿。

  楚渊及时解释:“遇到了刺客。”

  叶瑾一边拆绷带一边问:“段白月胆子不小,竟派人行刺你?”

  楚渊被噎了一下,道:“是南洋人。”

  “真是反了天。”叶瑾从怀中拿出伤yào,替楚渊吹了吹伤口,“以为自己找几个南洋人,我们便猜不出背后主谋是他?”真是幼稚!

  楚渊心力jiāo瘁:“与西南府没关系。”

  叶瑾将一瓶yào粉都洒在他腿上。

  楚渊倒吸一口气,险些疼地晕过去。

  叶瑾刷刷两下重新缠好绷带,然后训斥:“受了伤还喝酒!”有没有一点自觉!

  楚渊道:“心里苦闷。”

  叶瑾坐在他身边,怒道:“段白月居然敢如此对你!”

  楚渊想了想,点头:“嗯。”

  “别怕。”叶瑾继续安慰,“我打死他!”

  楚渊赞同:“好。”

  叶瑾握拳:“打死之前先阉掉!”

  楚渊顿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千枫在门外吗?”

  “嗯。”叶瑾替他擦擦冷汗,“担心会出事,就一起来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楚渊笑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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