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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动作凶猛,毫不留情。

  我心中刺痛,脸上的笑意越发地灿烂,“你怕了吗,怕徐清雪来找你?呵,其实啊,我也替她感到不值,她这么爱你,却还是被人害死了,结果她的死,还是没能在你心中永存。她一定不甘心的,你看看,周炎宾,你回头看看,她的灵魂就站在你身后,看着你扒掉我的衣衫,看着我们在她面前怎样地抵死缠绵——”

  “嘭!”

  一声巨响,床榻一侧便被他捶塌了。

  这张床是最坚固的黄梨木,能把床捶塌,想来他很是用力。我垂眸,瞟了他的拳头一眼,果然,流血了。

  他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我,过了许久许久,他才从我身上起来,甩袖离去。

  那个人,在他心中到底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吧……

  我半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会儿的呆。

  “你何必这么气他。”一道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抬头,看见那张清冷到极致,又格外地俊美出尘的脸。

  “大祭司别来无恙。”

  “你不问我为何会出现在此?”他垂眸看我,眼中无悲无喜。

  我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答:“你不是高人么,高人自有高人的缘由,岂是我等俗人能明白的?”

  若没看错的话,我似乎看到他的唇角稍稍弯了一下。

  他从宽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我。“这个可助你在悄无声息间除掉周炎宾。”

  “是什么?”我拾起来,拔去瓶子的软木塞,便看到里面粘稠的液体。凑到鼻间一闻,浓浓的异香顿时扑鼻而来。

  “寒情水。”他言简意赅。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他不答,直接扔了一张小纸条过来。

  心中有些疑惑,待看清这瓶寒情水的用处时,纵是冷静如我,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原来,此物是一味含dú的春yào,女子服用之后,与男子jiāo欢,可另其男子上瘾,再也戒不掉这销魂滋味。若夜夜缠绵,dú素会蔓延至男子的五脏六腑,最后死于欢爱之中。

  真的是……好隐秘的dúyào!周炎宾若中了此dú,恐怕是神医也诊不出来!我心中又惊又喜,正想问宁俢这寒情水从哪来,一抬头,他早已消失无踪。

  ☆、24.一杯dú酒,与君同尽(2)

  听底下的人说,周炎宾今晚将要歇在夏莲那里。

  我佯怒地挥扫桌上的器具,将怒气撒在宫女的身上。

  既然要牢牢地抓住他的身子,就要演戏,而且要演全套。

  是以,我气急败坏地命令宫女去御膳房取了鸡参汤来,然后让绿珠给我修饰妆容,穿上周炎宾之前送来的衣衫,款款地行至御书房。

  我得赶在他去夏莲那儿之前,将他留住。

  当我踏入御书房时,他正埋在公案前批奏章。我心里升起一股厌烦感,恨不得从此不见他才好。可是,沉淀在心头的窃国之辱,杀父之仇,不允许我退缩。

  恰巧这时,他从案前抬起头来,冷盯着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努力地扬起一抹笑,端着鸡参汤走上前去。“我给你……送补汤。”

  他突兀地笑了起来,“你怎会如此贤惠?”他别有深意地扫了我强自镇定的脸一眼,而后,目光落在香味四溢的汤上,“不会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我一听,立刻搁下盅子,冷笑,“你不喜我为你做的汤便直说,何必污蔑我?”说完,扬袖就要走。

  周炎宾从座上起来,长臂一伸,将我拉入怀中。

  “放手!”我挣扎。

  然而他的铁臂却是越发收紧,低头细细地端详我的脸,“你今晚真美。”顿了顿,他又问:“为我而梳妆?”

  我脸上发热,不答他,羞窘地想要挣开他。

  “阿玉,”他叫住我,嗓音绵柔,“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骄傲,我从未见过你对我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能否答应我,从今往后,都如此这般?”

  我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不由垂下眼睛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妻。”

  他不再说话,抱着我坐了会儿,便抬起我的脚,要为我脱去袜子。我一惊,避开不让他触碰,“你干什么?”

  他轻咳一声,“这么惊慌作甚?我只是想检查下你的伤口可好些了。”

  说到那日故意踩了玉器碎片,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当时失态的情绪罢了。我看着他疼惜的神情,心中没来由地一酸。

  我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红唇。

  他有些激动,却不失狐疑地打量我:“你今晚是怎么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你这样的身份,我除了依附你,别无选择。”

  他哼了一声,“这倒是像你会说的话。”

  言毕,他覆了上来,与我深深地jiāo缠。

  那样情迷意乱的夜晚,那样的似水温柔的情意,已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是虚假还是真实。一连五日,他宿在我这里。

  四位姨娘敢怒不敢言,窝火地瞪着我,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只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之后,我向周炎宾提出,将这四位都遣散。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又如以往一般,迫不及待地抱我入了红帐。

  ……

  称帝半月,朝堂的局势已经稳定,权臣们开始递上选秀和立后的奏折。

  当周炎宾提起朱笔,龙飞凤舞地写下我的名字,准备立我为后的时候,便遭到一干大臣的反对。

  我坐在帘子后面,听到御史粗声说道:“唐氏女乃前朝遗孤,陛下留着她已是犯了大忌,若立她为后,周氏江山乱矣!”

  自那老臣话一出口,其他人便跟约好了似的,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口中齐声喊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莫立唐氏为后!”

  我盯着周炎宾冷凝中透着不耐的侧脸,等着看他会作何反应。

  等了许久,就在众臣以为皇帝是被逼得默认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周炎宾那张薄唇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句——

  “她已怀了孤的骨ròu了。”

  此话一出,台下众臣顿时噤了声,有些傻眼。

  退朝后,周炎宾入了寝宫,便立刻将我抱起,yù行那床笫之事。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阿玉,你我得快些努力,好生下个大胖儿子,不然我快架不住朝臣的催逼了!”

  他大概是忘了,我自那次流产之后,便不能生育了的。

  但,我默不作声,承欢于他身下。那晚,床板摇曳,吱呀吱呀地响彻整夜。

  过了五更天的时候,我望见屋顶上的天窗,瞧见那隐隐透亮的天色。我转头,凝视着他的疲惫的睡颜。

  不知什么时候起,当年那满腔爱意,如今已演变成了逢场作戏的怨恨。这个男人的身上,承载了我一生的悲欢喜乐。而眼下,终于快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吧。

  周炎宾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立我为后,赐住中宫。

  我看着他越来越憔悴的神色,却还是亲力亲为的替我筹备封后典礼。

  这一晚,皇宫灯火辉煌,乐声不绝于耳,头顶上,皓月当空,一朵又一朵灿烂的烟花争先恐后地绽放。

  我瞧着这易逝的美丽,璀璨到极致之后的灰飞烟灭,忽然,眼中一酸,垂眸,一串晶莹“啪嗒”一声,轻砸在手背上,滚烫灼人。

  “如果你后悔了,现下还来得及。”清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宁俢,“我不悔。”

  他似乎叹了口气,微不可闻的。紧接着,他将一粒丹yào放到我手上,说:“它与寒情水相生相克,将它融入酒中,他若喝下,将会引发体内积累已久的寒情水的dú素。”

  之后,他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最后一句他虽未说出口,但我心领神会。

  周炎宾今晚的兴致很高,连续喝了很多杯酒。我扬起广袖,将丹yào悄悄投入酒盏,随后,端着酒凑了过去,“陛下,臣妾敬你一杯。”

  他嘴角的笑忽然收敛,望着我,又望了望酒杯,迟迟没有接手。

  我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有些忐忑地想,他是不是怀疑了什么?于是,我故作淡然地将酒盏收回,“陛下莫不是以为,这酒里投了dú不成?”

  他笑了一下,终是接过酒盏,低声说:“皇后的酒,即便是有dú,孤也……甘之如饴。”

  我心尖狠狠一颤,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醇厚甘冽,真是好酒。”他目光清明,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说:“如此佳酿,皇后也要喝一杯才是。”

  说罢,他亲自斟满一杯,递给了我,“你我夫妻,今夜不醉不休!”

  不知怎的,他最后那句话令我一阵胆战心惊,好似那四个字不是“不醉不休”,而是“不死不归”一般。心头砰砰直跳,似有某种预感,我迈开双脚,就要逃跑。哪知,周炎宾像是早有察觉,猛地扣住我的肩膀——

  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一般,森冷而yīn煞——

  “阿玉,我若要死,你也得陪同!”

  来不及挣扎,他将酒杯抵在我的唇上,一股脑儿地灌下去……

  “哐当”一声,琉璃杯滚落,我和他终于缓缓地倒在地面上。

  他体内含dú,yào效发作得比我快,是以,他来不及多说一句,就已经闭上了眼,断了气息。

  脑中乱哄哄的,耳边是慌乱的叫喊,我无暇顾及其他,只是转过头,轻轻吻上他的英俊的眉眼,当年的惊鸿一瞥,就已注定此后的纠缠,因为爱,所以恨。因为恨,所以要用尽一生去遗忘。

  可是,一生太短,于是只能等到下一世,将今生的债,来生偿还。

  “你可知道,在决定要你死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独活……”

  ☆、25.我是主,他为仆

  我出身高门,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之下还有个庶妹,名叫蓝湘雪,她自一出生,便被天师断定,她的八字与我犯冲,是以,她满五岁后就被爹爹送到水月庵清修去了。

  于是家中便只有我一人独大,受尽长辈们的喜爱。

  爹爹为我取了个极美的名字,叫玉生。蓝玉生,出自于诗中的一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有天师卜算,我生生世世都出身高门望族,势必做这天底下最高贵的女子。

  是以,爹娘极其宠爱我,给予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相比我那个自幼便送到尼姑庵的庶妹,她的一生如她的名字一般,凄冷极了。

  今儿天气不错,我难得好心情地跟娘亲出了门。

  路过熙熙攘攘的长平街,忽然见到西街角围满了人,诸人瞧着某个角落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好奇心起,不由拉着母亲与丫鬟凑上前去。

  其余百姓见到我与娘亲衣着华贵,自觉地让开了道路,容我通过。

  当我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人时,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砰”地一声,停止了跳动。

  那个人跪在地上,腰杆挺直,身形清瘦如竹。他垂眼,微微颤动的睫毛如一双蝶翼,好看极了。

  这时,有人调笑道:“这位小公子,小爷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瞧你这般相貌,去小倌馆卖色,也还好过在大街上卖身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便哄然大笑起来。

  那少年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眶愤然地盯着方才恶意说笑的那个男子。不想他这一抬头,不知惊艳了多少人,惹得周围人忍不住倒吸口气。

  我瞧在眼里,这少年尚是青涩,约莫比我小一两岁的样子。然,却生得一副好相貌,假以时日,他的五官渐渐长开,届时怕是会出落得怎样的祸国殃民。

  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男色也能惑人。

  意识到这个认知,我心神一震,总觉得这张脸给我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小兄弟不如跟我回去吧,”人群中走出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摇着团扇子妖妖娆娆地款款而来,她垂眸扫了少年身旁用草席裹着的尸体一眼,掩嘴娇笑道:“只要你跟我回去,别提给你爹安葬,就是以后的日子,也能吃香喝辣……”

  话落,周围的人不屑地喝了一声,谁人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是死了丈夫的寡fù,同时也是镇上出了名儿的dàngfù。眼下,她主动要买下这个少年,可见其意不言而喻。

  就在那聂寡fù蹲下身要去扶她起来的时候,我扯了娘亲的衣袖一下。

  娘亲有些诧异地看向我,似不明白为何要chā手这事。但拧不过我请求的目光,她还是出了列,从荷包里摸出一锭白银,无视那聂寡fù青黑的脸色,对少年柔声道:“小公子若是愿意的话,就到我府上当差吧。”

  见少年神色松动,聂寡fù像一只斗气的公鸡,乍然囔了起来,“我说这位夫人,人可是我先讨要的,咱们得来个先来后到吧?”说着,她脸皮甚厚地转身,对围观的看客说:“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看热闹的人们顿时瞎囔囔起来。我回头,眼风凌厉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见他们缩缩脖子,噤声了。

  闻言,丫鬟柳叶竖着眉冷盯着有些得色的聂寡fù,“你算什么身份,敢跟丞相府作对?”

  聂寡fù以及在场各位看热闹的人们,霎时变了脸色,张着嘴喏喏不敢再应声。

  那少年抬头定定望着娘亲,而后将视线转向我。我被他那目光看得脸热,但想到此后他就是我府上的下人,不可在他面前输了气势,便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淡漠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复而垂下头,沙哑着声音说:“小人……白炎。”

  “那好,你以后,便是相府的马夫了。”

  马夫,即是饲马的人,也是驾驶马车的人。

  我命柳叶先回府招几个家丁来,帮着白炎将父亲的料理后事。

  离开西街时,我轻蔑地睨了聂寡f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一眼,便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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