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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子说道:“今晚是月圆之夜,这世间凡是有五百年修为的妖,都能化为人形,当然了。也仅有一夜的期限。而你嘛……”他摊手笑笑,“你如今连五十年都不到,就别想化人形了。”

  话落,宁俢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觉察它的不悦,丘逸忍着笑,忙说道:“别气馁,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可以给你施法,让你今夜化作人形。不过,这其间有个代价,就不知你愿不愿冒这个险了。”

  宁俢一动不动,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

  “咳,你知道的,修为不够的妖,若得了法力,强行化作人形,之后会被反噬,修为尽失,缩短寿命……如此。你还愿意么?”

  宁俢望着广阔的蓝天,心中怅然。它想起了小鹿和严锋的故事。

  当时,它不懂小鹿为何急于化做人形,而修炼了破元诀。

  如今,它终于懂得,原来,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只为一夜的缘,散去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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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很圆。

  我坐在妆台前,卸去头上的珠簪首饰,透过窗棂,看着那溶溶月色。

  这样美的月色,本该是一双人共赏。而今,我只身一人,此时观赏着月色,反倒添加了几分寂寥。

  正yù起身去关窗,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白润的手轻轻地按住我的肩。

  那熟悉的冷梅气息拂过鼻端。让我浑身一震。

  抬头,就见镜中,一个俊美出尘的男子,立在我身后,握着月牙梳子,替我梳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怔怔地望着镜中的他,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放下木梳,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在他将我放到床上时,他俯身,贴近我的耳根,说:“我想你,也要你,渴望你已经太久了。”

  印象中。他从未说过这样直白撩人的话,听得我脑中一热,也不多问,拉下他的衣襟,让他贴近我,深吻了上去。

  此时的他,难得有些急迫,之前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全然丢去。

  衣裳被他扔出床帐。

  他覆了上来,与我深深jiāo缠。

  清凉的晚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扬起翻飞的红帐。

  床柱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摇曳了一夜。

  ☆、74.春梦了无痕 为710钻石加更

  依稀记得,昨晚半梦半醒间,身上人如不知满足的饕餮一般,寸寸深入,周而复始,不曾停歇。

  墨发如瀑般,倾洒在锦被上,更添几分绚丽旖旎。

  也记不清攀上几次巫山的巅峰,那人还是不肯罢休,直至嗓子叫哑,还是无力阻止他。

  次日醒来时,腰酸软得无力抬起。

  冬日柔和的阳光照在脸上,我下意识地用手遮掩,而后转头,看到的,是空dàng的床侧。

  空气中漂浮的,是窗花栀子花的香气,并非那欢爱后的气息。

  屋里的一切整洁干净,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而昨晚,只是一场春梦罢了。

  梦醒时。了无痕迹。

  我披衣下床,缓缓地走出主屋,转头去看石桌上的鱼缸。

  那条墨鲤还在水里。

  我定定地看了它半晌,拿来一包鱼粮,撒到水面上,静静地看着它将鱼粮吃了,我便退了回去,煮一壶茶,坐在躺椅上看着话本。

  一人一鱼,默然无言。

  待到晌午,日头大盛时,我收了茶具,正想将鱼缸端到yīn凉的地方,忽然。就见它翻着身子,一动不动。

  心中一颤,我伸手去摸它的鱼身,却不见它动弹。

  长指尖尖地刺入它的ròu层,它依旧不动,但,它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快步进屋,带了银子就往外跑。

  当我将老大夫带到家里来,指着鱼缸的墨鲤求他医治时,他瞪大了眼睛,气得胡子颤巍巍的,“你竟然要老夫来救一条鱼?”

  我淡淡地说:“我有的是银子,只要你治好它。”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老大夫看了那鱼一眼,甩袖出门,“鱼都死了,就是华佗在世都救不了!”

  话落,拽着他袖子的手缓缓滑下,不再阻拦他。

  我默默地站着,不知不觉,泪流了满面。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这条墨鲤,就是他。

  之前一直装作不知,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是以,从未捅破那层窗纸。

  昨夜,他是真的来过,可为何,在那样要了我的身之后,便跑得无影无踪,就连真身,都死去了呢。

  我不懂他突然会修为尽失,变作一条鱼,更不晓得他昨夜又是如何变chéng rén身。

  恍惚间,我想起了小鹿,为幻化人形而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宁俢,你也选择了跟小鹿一样的道路了吗。

  这时候,我回想到了羊皮卷。

  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取出珍藏在黑檀木箱里的羊皮卷。

  我努力地平复心绪,将我的故事,讲给‘画境’听。

  可是,不管我如何讲述,它的光芒从未亮起。

  心中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当我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羊皮卷一把火烧了的时候。

  一个醇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公主可知,自从您放弃了仙根重塑的机会时,‘画境’就已经失了效?”

  我猛地回头,见到的是一张英朗的脸,正是当日在面馆,将墨鲤强塞给我的那个男子。

  他见我沉默着,便继续道:“‘画境’是月老的法宝,以修复世间姻缘为主的宝物。自您下界,帝君便央了月老将此物送了您,作为您修复姻缘重塑仙根的利器。而您既已放弃修复第六十桩姻缘,这‘画境’便也失去了灵力。”

  我颓然地瘫软在地上,心绞痛不已,前所未有的悔恨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天权星君摇头叹息,“公主当初若答应星君修复第六十桩姻缘。回到天宫,司命星君就不会受到帝君的惩罚,服下焚元丹,毁了仙身,散去修为,变做原形。更不会在昨夜央求丘逸仙君,施了法。让他变回一夜人身,与您重逢……”

  他每说一句,心口上的刀便落了下来,一寸寸地凌迟,绞痛难忍,在他全部说完后,心,已是鲜血淋淋,支离破碎。

  那痛意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最后,在他惊异的目光下,哇地一声,生生地吐出口血来。

  “公主可要紧?”

  我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苍白着脸,讥诮地看他,“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么,要他死,也要我死。”

  他禁不住地睁大了眼,其中不掩讶异。“这……你从何得知?”

  我冷笑一声,空洞着眼,望着门外那丛栀子花,没有解释与他听。

  帝君既然让宁俢服下焚元丹,又让天权星君将他的鱼身送到我这儿来,必是想过,我一定会认得他。

  而昨晚,狐仙丘逸如此善解人意地出现,告知他变作人身的法子,即便再大的风险,也料到他会答应,如此,不是间接将他送上死路么。

  “你敢说,丘逸昨晚来此,不是帝君授意?”

  他支吾着,不答。

  这般情形。早已说明一切。

  天权星君离开的时候,顿足看我,“公主该谅解帝君,他不会害你。”

  我无力地摆摆手,这位半途杀来的父亲,从我认了他那一天起,这生活便是跌宕起伏。从未有过一天的舒坦。如此看来,他不像我的父亲,反倒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往死里折腾我。

  幸好,我没有对他产生什么血浓于水的骨ròu亲情,否则,亲情和爱情的伤害双管齐下,我还不被逼疯了。

  后来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呢,我都快忘记了。

  一个人守在这座清冷寂寥的别苑,没有人来陪伴,没有鱼可观赏。

  没有闲心喝茶看书,没有兴致出门走动。

  在第三年的春末,桃花败了,梨花开了,最后全部落尽,碾作尘泥时,我抱着那个空dàngdàng的青花瓷盆,躺庭前的竹制躺椅上,枕着一席春梦,沉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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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金星捋着长须,拄着灵杖,对帝君说道:“公主这一世的阳寿终于尽了。”

  帝君那身威严的正气。在听到这句话时,尽数消弭。

  他弓着背,眉目瞬间沧桑,一下子老了几百岁。

  “她一定觉得,朕一直在害她。但她必然不知,朕会补偿她之前受过的苦。”

  金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父女两人,一个不顾意愿地将责任压在她身上,私以为是为她好。另一个渴慕自由,将这些责任当成躲避不及的劫难。

  “陛下,度厄星君来了。”金星提醒道。

  帝君侧过身,看着半跪着待命的壮年男子。

  “她的命数都安排好了么?”帝君问。

  度厄星君稳了稳头顶上的高帽,恭敬地答:“已安排妥当,只需入了轮回。还有司命星君,我已将他的命盘与公主捆绑在一起了。”

  帝君颔首,挥手让他退下。

  金星笑眯眯地,“公主定然不知,陛下您许了她和宁俢生生世世的天定姻缘。”

  “朕不求她感激零涕,就希望她能好好的,莫要再怨恨我。”帝君摸了摸下颔厚重的黑胡须,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感慨道:“说起来,朕之前竟然没发现,钟天王是个称帝的好苗子啊。”

  金星嘴一张,将心里那句‘那是您眼拙’咽了下去,干笑道:“陛下英明,如今发现也不晚。先前,钟天王太执着于情爱。现下终于断了尘缘,正是统领三界的新帝的最好人选。”

  帝君扬了扬眉,“不管如何,朕还是觉得玉儿最适合。唉,真是可惜啊……便宜了钟天王了。”

  这边正感慨着,月老那厢则憋屈得不行。

  “师尊您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小仙童在一边抚慰着闹脾气的月老。

  “哼,”月老顶着一头发白,气急败坏地跺跺脚,“陛下真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是天界帝君,便来我这儿耍无赖之事,偷了我的定情索!上回拿走了画境,我都还没算账呢!”

  这定情索。可是月老钻研了七千年才做出来的,用途在于捆绑一对男女,可令他们生生世世都不会错过彼此。

  小仙童跟着老顽童的月老时日久了,便学了一脑子的坏点子,他意味不明地说:“师尊,徒儿听说,那灵玉公主下一世是皇室公主的出身呢……”

  月老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暗道玉帝那老儿,就知道给他女儿弄个吃香喝辣不愁吃穿的身份。

  既然夺走了他的定情索,那么就要付出点代价!

  “我得到度厄星君那里,让他将公主的人世身份改成贫苦的乞丐!”

  小仙童噗地笑出声,“师尊您忘了,那度厄星君可是陛下的人。”

  “是他的人又怎么了!”月老脾气一上来,可是不管不顾的,“他度厄星君要是敢不听我的,他就别想让我给他和牡丹仙子牵红线!”

  是以,当那度厄星君被戳中命点的时候,不得不将灵玉下一世的尊贵身份,改成……贫民农女。

  他自然不敢真的改作乞丐的,虽然他怕月老的威胁。但也害怕帝君的惩罚。

  一想到那见鬼的焚元丹……度厄星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灵玉投胎那天,月老十分机智地躲到昆仑洞去,对徒儿说:“若是陛下来找我,你就说,我闭关去了!”

  他料得没错。

  在灵玉投胎那天,帝君眼巴巴地守在回光镜前,看着小灵玉降生的模样。

  当他看到那乱糟糟。臭哄哄的马棚里,一个肥黑的fù人拉粪一样的,轻松将灵玉生下来时,帝君整个人都石化了。

  然后,便是震怒——

  “来人,将月老给朕捉回来!”

  ☆、75.农门女,成宫妃

  人人都说,我的爹娘是牛头村里公认的最丑最黑的一对夫妻。

  然而自我出生,别人看我的目光很是惊奇。

  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哎呀不得了,牛家那两公婆居然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娃!”

  “啊,他俩长那个德xìng,还能生个好看的出来,莫不是老牛的种吧?”

  “嗷嗷,不管是谁的种,这么漂亮的媳fù儿我得先去跟牛嫂预定了!”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娘就会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忙将我抱到茅房去藏好。

  我一头黑线,咱们要藏也不要找茅房好吗。

  我娘十分喜爱我,总爱抱着我又亲又摸的,完了又感慨一声:“哎,我怎么生了这么俊俏的闺女来,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每逢村里的人拎着鸡鸭鱼ròu来到我家,讨好着想要定娃娃亲时,我爹便抡起袖子,扛着锄头就把人赶了出去,嗓音洪亮地嚷嚷:“走走走。都给我走,我家闺女以后是要嫁贵人的,岂是你们能高攀的!”

  爹爹给我取名‘灵玉’,是个很贵气的名字,稍稍大了些,我便会问他,“像您这样没文化的乡下人,为何懂得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呢?”

  我娘提着菜刀进来,大大咧咧地说:“你爹哪里懂得取好名字,你这名儿,还是大仙给他托梦取的呢。”

  我爹巴巴地瞧着我,嚅嗫道:“其实我之前挺想给你取名叫大丫的……”

  “滚!”我娘嘭地一声搁下菜刀,发挥河东狮吼的功力。

  话说我十三岁的时候,爹娘更是把我护得密不透风。整日关在屋里,好像被人瞧去一眼就是割了他们一块ròu似的。

  我看他们这般紧张,很是不解,歪着头问:“莫不是女儿长得吓人,非要关起来,不能见人?”

  我娘将我抱得紧紧的,神神秘秘地说:“有高人说跟你爹说过。咱们玉儿是天生贵命,日后是要嫁入高门,做贵妻的主儿,咱们夫妻俩,拼了命,也要把你护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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