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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能有什么办法,强求的结果只有受伤。

  温续见池芽保持着沉默,凝神看了她一会,神色渐渐黯然了下去,他知道他和付清闲的关系多么的冷淡,虽说是男女朋友可他一点也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家里的事,她也从来都不提,想来,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向来都是同样不爱讲话的他在那里活跃气氛,如今她突然生了病,他却到现在才知道,且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他这个男友做的太失败了!

  ☆、一辈子的

  温续感觉到付清闲的头动了一下,垂眸,就见她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他立刻激动起来,发亮的眼足以看出他因她清醒来的欢喜,然与他的欢喜相比付清闲给予的是全然不同的态度――漠然。

  她推开了他,冷着脸下了沙发,脚步迟缓的向厨房走去。

  季湮生见状提步,先行到了厨房,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有人的时候少出来走动吗?”

  付清闲走进厨房见到他,立马拧眉不满道。

  “他看不到我。”他解释道。

  “那也不行!”她说,一边夺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起来。

  季湮生有一瞬间觉着她就是往日的付清闲,没有任何疾病,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依旧像原来一样任xìng但有分寸,霸道却又可爱,这是他的付清闲,不是被重重黑色云雾包绕的病魇体。

  “小闲。”温续跟着来到了厨房,见她在喝水,立马暗暗自责起来,埋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给她倒水,还要她一个病人自己来亲力亲为。

  “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她放下杯子说。

  温续眸色一痛,低哑着声音道,“小闲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让我搬来照顾你吗?”

  什么?搬过来?!

  季湮生本是懒懒的斜倚在冰箱上,看着他们俩,听到温续此番话不由站直了身子,不经意间蹭掉了冰箱门上的便利贴,那是付清闲半个多月前,也就是她杀萧凛未遂的前几天,她写给季湮生的午餐菜单,上面写了麻婆豆腐,手撕鸡,四季豆三道菜,那时的生活还很安逸,舒服,看似普通无变化的日子,也因季湮生和付清闲彼此的存在,变得有趣欢乐。

  温续敏感的走到冰箱前,微微蹲下,捡起地上的便利贴,目光触及到那上面的内容,他瞬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直到……付清闲将他手中的便利贴拿过重新贴回冰箱门上,从容到不能。

  “小闲,这个是……”

  她烦躁的皱眉,“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温续受伤的看着她,那便利贴上写着:别忘了我的麻婆豆腐,手撕鸡,四季豆!那清秀潇洒的字迹他曾在陪她看书学习时见过无数次,可他从不知她何时有了使用厨房,在冰箱上贴便利贴作提醒的习惯,更不知这便利贴要提醒的人是谁。

  “是池芽吗?你提醒的人。”

  温续试着往正面的方向思考,然而他却得到了全盘的否定。

  “不是,是一个男人,我喜欢上他了,我们分手吧。”

  她说,双眼直视着他,毫不避讳,坦坦dàngdàng。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这个想法同时出现在季湮生和温续的脑海中。

  “你应该还记得我刚刚的话吧。”

  池芽突然来到厨房,径直冲着温续道。

  温续一怔,随即想起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你是她男友,不管她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应该知道她都不是故意的,现在最应该坚强的是你。

  对,小闲只是生病了,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说这话一定不是故意的。

  “小闲,别说气话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温续说着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黑眸里满是坚定和诚恳,“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陪你度过所有黑暗的,小闲,我们一起等着阳光再次来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冰岛看日出。”

  付清闲表情微微动了一下,却在那一下后,扯了扯唇角,是冷笑,“你凭什么陪在我身边,我把你甩了,我劈腿了你凭什么还陪在我身边?”

  “小闲……”温续轻轻皱起他好看的眉梢,即使是不开心了,他的眉眼依旧温润,面对付清闲时那里的爱意依旧不减,只是那里除此外还多了种东西,让付清闲莫名有种……快感!那就是因她所言而产生的痛苦――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于是她再接再厉,勇往直前,“别叫我小闲,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闲了!听到这个称谓我就恶心!你赶快走吧,我这里压根就用不到你,不要再让我说更难听的话。”

  温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眸中全是痛苦,他不敢相信病魔会将他的小闲变得如此粗俗无理,如此无情,如此伤人,他开始半安慰自己半安慰她的说道,“我知道这些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你也不想这么说,小闲,我知道你也很痛苦。”

  “不是让你别叫我小闲了吗?!”她厉声道,整张脸如凝固了般,毫无表情,毫无生气,“你什么都知道那也更应该那张便利贴是我写给别的男人的,你现在这样黏着我真的很恶心!”

  恶心……她说他恶心……

  温续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逃避似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她之口,即使知道她不是无意间说出这些话,他也有些难以忍受。

  “快点走吧,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她说着,再次扯了扯唇角,是不屑的笑,随后自己又倒了杯冰水,缓缓喝了起来。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会帮你找心理界最权威的心理医生,我一定。”温续说完,大步往外走,面色沉重,他也不知他是为了刚刚所言的那样才离开的,还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恶言恶语的付清闲而偷跑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想静一静,虽然他知道,付清闲生病了,她不是故意的。

  “干嘛?!”

  付清闲冷眼相待拿走她杯子的季湮生。

  “你还在低烧,不能喝冰水。”他缓缓道,表情却丝毫不容拒绝。

  “你又是凭什么管我?!”她反问。

  他将装着冰水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冰箱,看了几眼,温声道,“晚上我给你熬冬瓜排骨汤,口味清淡,还能补营养。”

  “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我听到了。”他转而正视她,“可我就是想管你,就是想照顾你,就是想做饭给你吃。”

  付清闲愣了几秒,哼笑了一声,狠狠丢下一个字,“贱!”

  他眨眼笑,“人贱则无敌,鬼也是。”

  “……”

  她甩手出了厨房,季湮生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嘴角的笑渐渐敛了回去。

  她在毁自己,先毁了自己的身体,再毁了平稳的爱情,然后呢?友情?事业?一个接一个的毁完一切,将对自己的厌恶发泄一通,将自己的一切都破坏掉,将它们贬为最低级的,然后,她还要做什么呢?

  季湮生第一次有种‘怕’的情绪,这是他做鬼八十年来,第一次所产生所体会到的情绪,在那黑暗痛苦如梦魇的地狱环境中,他也从未有过如此情绪,它像病一样,从她得抑郁症后便越来越严重,它的病因是:会失去付清闲。

  解yào,他亦知,但他却找不到那对症的良yào,只能一剂一剂的自己调,可他实在害怕,在那良yào调制出来之前,他先一步离开了。

  “清清闲,靠你了……”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的池芽忽然开口,“我的治疗对她来说就是白搭,她太清楚该怎样医治自己,太清楚该怎样拒绝医治……”

  季湮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点头。

  “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费心了。”

  “说什么呢,清清闲是我的病人更是我的好朋友,我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对,你是她的好朋友。”他忽而盯住她的双眼,神情恳恳,“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对,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又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季湮生,清清闲身边有你真好。”

  好吗?

  季湮生躺在沙发上,一夜未睡,不停的想着池芽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付清闲的精神状况一直时而好,时而坏,反反复复,每每季湮生觉着她的病情可能要反转的时候,她给予的是更沉痛的一击,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

  今晚的风格外大,吹得付清闲房间的窗帘哗啦啦作响,他皱眉,起身去了她的房间,进屋就见她整个人藏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他心生怒意,静静站了一会,叹了口气,生气之余是无奈,无奈之余是心疼。

  他关了窗户,将前几天晒好的被子拿出来,轻轻盖在她身上,掖好四周的空隙,又小心翼翼的将贴身盖着她的那个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脑袋,不知道她睡觉为什么这么喜欢盖住头,憋坏了怎么办?

  他看到她眼底的乌青,眉头一皱,明明睡觉的时间都快赶上考拉了,偏偏还有黑眼圈,面色发黄,头发也枯燥了,整个人看起来丝毫生机都没有,抑郁症……多么可怕的词……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静静坐在床边。

  黎明时分,付清闲的房门被打开,一道黑色又显疲惫的身影,悄悄然走了出来,向走廊另一头的卧室走去。

  ☆、意念

  连季湮生本是打算眯一会就去做早饭,谁知这一觉睡到了八点多,他利索的下了床,心里盼着付清闲还没起床,谁料一进她房间便看到乱糟糟的被褥,床上没人。

  他来到客厅,见到她的拖鞋随意的被摆在一旁,鞋柜最上面一排的白色板鞋不见了。

  她出去了。

  得到这个认知,季湮生整个人都慌了,她一个人去哪了?他该怎么找她?

  慌忙中,他找出手机,拨打了那天在应付酒店包厢门口拦住他的那个‘自小’陪在付清闲身边的保镖的电话。

  “清清不见了,你查一下公寓附近的摄像记录,在派人分头找。”

  “好!”

  挂了电话,季湮生装好手机,正打算出公寓,却不经意瞥见衣架上的女士外套,不多想,他拿下它,匆匆忙忙出了公寓,步伐极快却稳健。

  季湮生将显形衣拿在手上,出了公寓楼便用‘飘’的,先将整个园区找了一遍,无果,他又出了园区,最终来到了他和付清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荣生桥。

  上班高峰期间,连着荣生桥的宽阔马路上,寻不找任何人的痕迹,地上静静躺着秋日归根的落叶,两旁的树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树上摇摇yù坠的叶子跟着大片大片落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萧瑟那么孤单。

  季湮生平白生出一股惆怅,他讨厌这样的气氛,他忽觉自己竟可笑的希望这里与他初见清清那样,枝繁叶茂,翠绿绿的一片,生机勃勃,但是自然规律,谁阻止得了,落叶终究归根,人终究生老病死,他明白,但他就是讨厌。

  凝眸,他扫描周围,希望可以快点离开这里,目光划过某处时,他顿住了。

  荣生桥下那正瑟瑟发抖的白色的一团不是付清闲又是谁?

  紧绷的心瞬间又收紧了不少。

  她蹲在河边干嘛?!

  飞快来到她身边,他将腕间的风衣披到她身上,又穿上显形衣,俯身打算将她抱起,她却紧紧抓着桥梁不肯松手,桥梁上的苔藓染上了她的手。

  “清清,我们先回家洗个澡,你看你的衣服都脏了。”

  桥梁下的泥渍很多,许是前些日子刚下过雨,泥土被冲刷了下来,她的衣摆站了不少泥渍。

  付清闲摇头,双眼直直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懵懂又清醒。

  “我的身体不见了,我要找它。”

  他心一咯噔,有些手足无措,未想好怎样接她的话,她却再度开口。

  “我的身体抛弃我了,它不想让我找回它。”

  “我帮你找,我一定帮你找到!”他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目光坚定,“相信我!”

  她没点头,却放下了抓着桥梁的手,季湮生一把将她抱起,将她身上披着的风衣拉紧了几分,向公寓飞奔去。

  池芽一出门就见季湮生抱着付清闲冲出电梯,急忙上前,“怎么回事?!”

  “进去再说。”

  池芽帮付清闲洗完澡,换好衣服,已经九点多了,她累的瘫倒在沙发上休息。

  “喝杯水吧。”

  季湮生将水杯放到她面前,又将手里的牛nǎi杯递给付清闲,“清清,喝点牛nǎi吧。”

  她看了他一眼,“你会帮我找身体的,你说的。”

  “对,我会的。”他说,晃了晃手中的牛nǎi杯,付清闲垂眸,接过杯子,含着吸管一口口喝了起来。

  池芽动唇,口语道,“什么找身体?”

  他亦口语,“她说她的身体不见了。”

  然,她没看懂。

  季湮生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转头专注的盯着身边正安安静静喝nǎi的付清闲。

  池芽撇嘴,重色轻友!

  直到付清闲回屋休息,池芽才得以从季湮生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季湮生也沉默,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想要暴走,想要嘶吼,但是听到卧室里付清闲翻身的声音,这一切的躁动瞬间平静了。

  “季湮生。”

  池芽开口,他垂着头,没有给予反应。

  “清清闲,可能想要变好。”

  “……”

  季湮生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震慑心魂的笑话,“你不用安慰我。”

  “我没安慰你,也许清清闲是想找回原来的自己,才这样做的。”

  他抬起头,一双疲惫至极的眸闪着光,似一个口干舌燥的沙漠迷失者,终于寻着水源般,即使那是海市蜃楼。

  一切都那么虚幻,那么飘渺,那么无尽。

  付清闲想去吹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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