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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又问见寓何处,答与美玉同寓,在新城门内董宅。庭问建曰:“兄寓何处?”建曰:“进贤门彭宅。”庭瑞正yù到建章寓所游玩,建章邀进酒馆小酌,各叙别后之情。

  庭瑞对美玉曰:“弟yù将舍妹配与建兄,将归请母命耳。”美玉曰:“兄家中大事,俱兄自裁。兄即如意,伯母无不依从,就今日一言为定,弟作媒人便了。”建章拱手谢曰:“庭兄在窗下早有美意,愚亦有此心。奈弟今已别议婚了,庭兄当为贤妹另选高门,切勿道弟之无信也。”庭曰:“莫非令尊翁,早为兄定了佳人耶?”建曰:“非也。”

  言未毕,忽一人自外而来,笑揖曰:“哥哥原来已在此。”庭视之,乃是妹子兰英。众皆揖之坐。庭瑞因建章在坐,不好说得。建章曰:“弟前到省时,料兄已先来,四下寻兄不见踪迹,只得自寻寓所。”以手指兰曰:“即与此兄同寓,始询知是兄台令弟。其为人也,慷慨多情,兼且深通经典。其文墨俱在弟之上,连日得蒙教益,使弟十分敬慕。他有一令妹,蒙他许弟为婚,弟已允从。”庭瑞、美玉暗暗会意,却用冷言嘲笑建章,饮酒间十分有趣。

  庭瑞又问兰英曰:“贤弟几时来省?可曾见家堂否?”兰会意曰:“伯母安泰,弟临起身时,曾嘱弟与兄同寓。”于是四人饮酒,各自欢然。惟美玉一人贪杯先醉。

  忽见市上人纷纷乱乱。因问:“酒肆中伺故?”小二答曰:“主考到了。”庭瑞等闻言,即行还了酒钱,到滕王阁来看主考。庭、建、兰叁人远远望着,但见官船悠悠而来,旗上大书“钦命大主考吴”,又一船书“钦命副主考陶”。是时,满城官员都在河下迎接。巡抚向前,主考船到岸,即出船来,与巡抚叙礼。

  那吴主考十分貌陋。美玉乘醉走近接官亭,大笑曰:“怪哉!怪哉!风雏复生于世矣。”不料那主考听见,怒问:“法官何在?”那南昌县即将美玉拿下。主考曰:“尔敢讥吾貌丑耶!”遂弃其衣冠。庭瑞等叁人远远看见,大惊,又不知就理。正无可奈何,适陶主考上岸。询知其故,向吴主考解劝。那吴主考曰:“此等狂徒,纵有天才,何益于世!”即着南昌县锁押,听候发落。正是:

  未曾入贡院,先已作囚人。

  未知如何发落,且听下回分解。

  庭瑞yù远绝张宏,美玉又yù亲近。庭瑞既不与之同学,又复与之共寓。正所谓:君子yù绝小人,而不能去;小人yù害君子,而亦不能已也。

  酒后失言,常事也。月下订约,密事也。因一杯之酒,失一片之言,以至于jiān人生计,节女见羞。其咎也,是谁之过与?

  方山得病,召建章归。方山病可,催建章试。爱子之心,愿其成也。为子者,可不善体亲心与!

  建章得一庭瑞,以为好友。复得一兰英,又是至jiāo。君子以文会友,四海之内,皆兄单也。

  建章猜兰英为庭瑞,兰英又猜建章为庭瑞。及其遇也,两不相识,忽然变作至jiāo。竟将庭瑞抛开一边,真令读者则志不定。

  庭瑞爱建章,以真妹许之;兰英爱建章,以假妹许之。一真一假,变作两样文法,其实总是一兰英耳。

  四子席问论婚,庭瑞会意,美玉会意,兰英亦会意。惟建章一人似醉非醉,似梦非梦,面上到也难看。

  接官亭边,看者常多。而美玉一人独因酒醉,自取失言之祸。信乎,白圭之诗,深有益于世道矣。

  《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帝君曰:“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近在自己,远在子孙。”诚不易之言也。当此之时,美玉之恶未形,而牢狱之殃先发,其报应不已近与!

  或曰:“风雏之貌丑,而名亦美。”以此比之,何足为怒?余曰:“不然,人生不读书,尚知礼义,况为儒者乎。以下犯上,律所不容,刑之宜矣。”

  甚矣,酒之为物也。张博因之以丧命,庭瑞因之以失言,美玉又因之以见囚。好饮者,可不畏哉。

  第四回后花园小姐投古井前阳山菊英遇鬼缘

  话说主考命南昌县格美玉锁押,听候发落,却自进了贡院。明日出牌,示定考期。

  且说庭瑞等叁人,因美玉被押,来到班房询知其由。无法可救,只得自己打点进场。

  到了考期,各郡生员俱纷纷应点,而庭瑞等亦皆入场。不上十日,叁场俱毕,各言文字,似乎得意,只是思念美玉不了。

  正言间,忽见美玉曲身拐脚而来。庭等大喜,问其情由,美玉曰:“今番苦杀我也,适间南昌县将我提出,责打四十,然后释放。今已行文至吉安,弃我儒巾了。”庭瑞等闻言,皆为之下泪。于是,四人合在一处。

  不数日,龙虎榜出,报子纷纷来寓。兰英却中了解元,庭瑞居二,建章却在五名。叁人亦皆得意,惟美玉羞极。及送了主考起身,各自分头归家。约言来年,赴京会试。不题。

  当下庭瑞、兰英到家时,满门欢喜。庭瑞乃将吴江遇菊英,及妹子愿配武公子之事,俱与母亲说知,何大姑闻言,无不乐从。

  却说何二姑,自从那年失子之后,总不生育。夏松连取叁妾,俱相继而亡,夏松夫妻十分凄凉。今闻庭瑞兄妹高中,故来贺喜。闻兰英配于他郡,甚言不可。大姑曰:“门户却也相当,只是远了些。奈既已允从,何能挽回。”当下抛开此事不题。

  却说杨菊英小姐,在吴城河下与庭瑞订了婚事,寤寐在心。不一日到了衙门,只望便与父亲商量。不料父亲往各郡巡边去了,只有母亲王夫人在署。当日言了些家中闲话。是晚,菊英与梅香同榻,二人将吴江之事商量定妥。

  次日,梅香入见夫人,曰:“夫人常虑小姐难得佳婚,今小姐自得其人矣。”遂将吴江订约之事直言,乃极力赞其才貌。夫人正色曰:“小贱人,擅敢胡言,坏我规矩。幸得老爷不在衙中,再休乱言!”梅香弄得没兴而退,乃将此言告菊英。菊英附耳曰:“尔可如此如此。”两人商量已定。

  忽夫人使婢来唤菊英。菊英趋见夫人,低头不语。夫人骂曰:“尔既读诗书,当思廉耻。匹配不待父母,夤夜与人私约,规节何在?本yù责打,恐为人笑谈,败我家声。嗣后务宜痛改前非。”菊英唯唯而退。

  次日,梅香入告夫人曰:“昨晚小姐偶然有病,似乎精神慌惚。”夫人闻知,即来小姐床前视病。但见菊英双目流泪,yù言不言。夫人命请医调治。

  又数日,梅香言于夫人曰:“小姐之病更重,数日点水不进,恐难久于人世矣。”夫人着急,使再觅良医。梅香曰:“非医yào所能效也。婢日夜与小姐作伴,见小姐慌惚间思念吴江才子。婢因劝之曰:‘天下才人常多,何必独此一人。以小姐之才,何患无美配乎?’小姐曰:“志在此人,岂容他适?况有盟誓乎?我愿不遂,有死而已。似此如之奈何?”

  夫人自思:“只有此一女,倘遭不测奈何?”又想:“纵然我依从,老爷不肯相容,亦是枉然。”乃曰:“尔可对小姐说,叫他不必造次,恐伤xìng命。且待老爷回来,再作商量便了。”梅香乃将此言回复小姐,两人暗暗欢喜,只待父亲回衙。

  过了数日,杨巡抚巡边转身,与夫人相见。未及言语,忽报主考到了。巡抚即忙起身,迎接主考进了贡院。

  巡抚便在贡院内监临,至出榜后方纔出来。及主考进京去讫,自己又作武场主考。直到十月间始得闲暇,方与夫人叙话。言到菊英身上,便将吴城河下与庭瑞订婚之事,说了一番。

  巡抚即命人唤梅香。梅香正与小姐在房中说话,忽闻前厅呼唤,明知是吴江之事。小姐嘱梅香曰:“老爷跟前,要好生说话。”梅香领诺,来到前厅。巡抚间曰:“尔自家中伏侍小姐到此,那吴江之事,尔知其情否?”构香曰:“知情。”巡抚曰:“尔可从头说来。”梅香曰:“夫人尽知,婢不敢言。”巡抚曰:“有甚为证?”梅香曰:“有诗。”巡抚曰:“可将那诗拿来我看。”梅香即到小姐房中,问小姐拿诗。菊英只得用纸抄出,付与梅香,自己却也到厅后窃听。

  且说梅香来到前厅,将诗呈上。巡抚接过手来,看了一次,大怒曰:“这诗中说‘嫦娥只合在蟾宫,谁觉今霄下九重’之句,分明是这贱人去钩他了。杨门不幸,出此辱女,若不除之,有何面目为人上之人!”即呼家奴:“用乱棒将他打死,抬来见我。”家奴因夫人在坐,俱不敢动手。巡抚怒气更加,乃自取一棒,赶入菊英房中去了。夫人与梅香,唬得面面相域。

  却说菊英在后厅,听得父亲势头不好,乃避入后花园中,那杨巡抚直赶进花园,菊英急得无路,只得跳入古井自尽。时花园中有一老仆王中,正在栽花。巡抚使命王中曰:“尔可将此座土墙推倒,掩盖此井。”

  王中领诺,假意掘墙。俟巡抚出去,便用麻索将菊英扯上,开了一扇后门,令其速逃。王中却又将土,掩塞此井。夫人闻知女儿活埋于井中,痛哭不巳,数日饮食俱废。巡抚因一时之气,逼死女儿,后来却也懊悔不了。

  且说菊英得王中救出,逃奔南门外来。此时遍身皆湿,幸井中水不甚深,口未进水。及至南门,日已过午,傍着一条小路而走。

  约走了七八里,到一地方。四面皆是高山大岭,树木丛杂,又有一亭子,上书“前阳山亭”。时人已困倦,天已昏暮,无路可奔,只得坐地而哭。忽一白发老人,手倚竹杖而来,问曰:“女子何事在此哭泣?”菊英乃以实告。老人曰:“原来是小姐,失敬了。今且请到小舍暂歇,明日再作他计可也。”菊英谢曰:“既蒙老公公相济,直乃重生父母也。”

  乃随那老人转过山坡。见有一所大厅,门口直书“尚书府”。入门见有公案,两傍皂隶。惊惊恐恐,宛似衙门。转入后厅,见有一婢女,老人问曰:“夫人何在?”

  言未毕,只见数婢妾拥一老fù出来。老人谓老fù曰:“杨小姐到此,可速治酒洗尘。”又谓菊英曰:“此即老妻也。”菊英近前与老fù见礼毕,分宾主坐。老人约陪坐片刻,遂出去了。

  须臾,婢烹香茶献上。茶毕,席已设矣,老fù请小姐就席。时厅上灯烛辉煌,灿若仙宫。杂肴具呈,敬礼尤甚。数婢女事酒,十分殷勤,席间颇热,菊英微汗出,婢女乃为之拂扇。菊英将醉,老fù命婢扶之寝。一婢执灯,两婢相扶,入一厢房。十分幽雅,桌椅俱全,锦被绣榻,果然尽美。菊英和衣而卧,婢乃为之盖被。

  须臾,婢出,自外掩门。菊自叹曰:“今日几乎死矣,不期而遇此缘人真奇遇也。”自觉醉甚,乃闭目而睡,徐徐睡着。

  天明醒来,乃见四面高山,卧于荒野之,地。转头视之,乃见一墓,墓上书“故考张公盈川妣李氏之墓”。菊英大惊,乃悟夜来之事是与鬼聚也,乃拜谢于墓前。时天已大明,见左手有条大路,乃随路而走。

  约数里,见有一大村,村中颇多大屋。菊英走近村前,有一人年四十余,飘然而来。迎近菊英之前,叫曰:“来者莫非杨小姐耶?”菊曰:“然,君何以知我?”那人曰:“且请入小舍,容我申告其由。”菊不辞,乃与那人入其厅。

  原来此人即张盈川之子,张博之弟也。因守父墓,遂建居于此。当时请菊英坐定,乃曰:“老夫姓张,字昆山。先父字盈川,已去世多年。昨晚叁更梦先父至,谓:’明日辰刻,有杨巡抚小姐以难奔逃,路过我家。可请入内以礼相留。’适间早起,以梦寐之事尚未深信,不料小姐果然到此,真乃奇事。”菊英闻言,亦将昨晚之事细说一遍,两相称奇。

  于是菊英寓于其家。昆山之妻郭氏甚贤,菊英拜为继母,称昆山为继父。昆山有子二,一名登,字敬威;一名华,字显威,皆善诗文。与菊英结为姐弟。不题。

  却说菊英之母王夫人,终日哭女不已。老仆王中,见巡抚在书院昼寝。乃密来见夫人,具言救出菊英之事。夫人大喜,乃与王中白银百两,令其四处寻觅:“若有踪迹,速来报我。”王中诺命,遂到四处访问,竟无影迹。

  一日,寻到前阳山。立于高岭之上,远远望见一大村,乃访入村中。见有一高楼大厦,旁有一花园。王中于花园格眼中,觑见异花满园。忽见楼上,有数女子从阁道而下,直进花园。内有一女,乃小姐也。王中大喜,乃扣扉而入。菊英喜曰:“尔因甚到此?”中曰:“夫人思念甚切,故使仆来寻访。今相遇于此,仆之幸也。”乃从身上取出白银百两jiāo菊英,曰:“此夫人付来,应小姐用的。小姐小心在此暂屯些时,夫人自有道理。”菊英应诺,乃带王中至后厅,将上项事一一对中说知。

  恰昆山自外而来,菊英指谓王中曰:“即是我活命恩人也。”王中闻言,便伏地叩头。昆连忙扶起,因问知是夫人使命,乃与之坐。菊英乃出白银于桌上,对昆山曰:“家母使小仆,奉上白金百两,祈为笑纳。他日自当重报。”昆山曰:“衰朽之地,得蒙小姐光降,已是万幸,仍敢望报。只是此银转赠王中便了。”王中推辞不过,只得领受。

  当下菊英写了书信,令王中带归,以安夫人之心,书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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