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关重要。当然普通同学也不能轻视这次月考。”年级主任在广播里声嘶力竭地做着月考动员。
自从非典bào发以来，年段集会就取消了，不仅如此，连体育中考和科学实验考试都取消了，大规模的人口聚会能避免就避免。班会课从此就变成了在教室端坐着听广播的课了。
陈惊蛰拿着笔在算一道数学题。班主任走到她旁边，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她的桌子。陈惊蛰刚刚理出来的思路，被打乱，她慌忙地放下笔。力道过大，笔在桌子上转了两圈，陈惊蛰没能抓住它。笔掉到了罗佳的桌子下面。
班主任就站在陈惊蛰的身边，陈惊蛰背向后伸，看了一眼笔的位置，正好在罗佳的脚边，要是罗佳不小心动一动脚，她的笔就很有可能报废。陈惊蛰犹豫之时，罗佳弯下腰去捡起了陈惊蛰的笔放在了她的桌上。陈惊蛰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她正昂着头巡视着整个教室。罗佳侧过脸来对陈惊蛰弯了一下眼睛。等到年级主任终于结束了滔滔不绝的讲话之后，广播里传来咯哒一声。陈惊蛰拿起笔刚要继续刚刚那道没有做完的大题，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讲。陈惊蛰只好又放下了笔。笔刚刚掉到地上，陈惊蛰拿起时没有注意，放下的时候看到了粘在自己手指上的灰尘。她用指尖揉了揉，就听到台上的班主任说：“有些同学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做别的事情，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陈惊蛰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臂放在桌上，仍然低着头。
“我再说几句，现在强化班暂定五十个人，当然也许会更多，毕竟阶梯教室那么大，一切都看最后的成绩排名。”
班主任说完教室发出很长的一声“哦”。
她拿起旁边的三角板拍了拍桌子，“都叹什么气！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强化班，月考都给我好好准备！”大家都心知肚明班主任说的是空头屁话，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现在强化班还没彻底确定要怎么开展，初步计划选□□的一部分同学去阶梯教室上课，教室里的座位会先移除，具体多少时间，要看学校怎么安排，无论如何我们看的是成绩。”班主任越说越激动，脸上的ròu都开始抖动。
“你要去那个强化班吗？”戚词问陈惊蛰。
“不知道呢，不是要看月考排名吗？”陈惊蛰当然是想要去的，但话不能说得太满。
“你的成绩肯定可以进啊。”戚词有时候并不喜欢陈惊蛰的态度，过分卑微和含混，相处久了不免让人觉得非常疲劳，不像是朋友间的平等jiāo流，而是刻意讨好和退让。
“还是要看这次月考的名次吧。”
“我刚刚算了一下，我的成绩刚好不上不下的，也许就是刚被挤出去的那种，我同桌昨天就问过我了，说话还yīn阳怪气的。”戚词抱怨着。本来她对精英们的聚集地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被讨人厌的同桌一叨叨，就觉得比不过这种人就气得慌。怎么着也得争回脸的强烈要求压迫着她，她只能找陈惊蛰来吐槽，可偏偏陈惊蛰对这些从来都是漠不关心。
“她怎么说的？”
“呃？”戚词一愣，随即又说，“也就那么些话，无非是你成绩这么好肯定能进去，像我就不一定了。”戚词说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几乎和她不久前对陈惊蛰说的话一模一样。戚词顿时觉得无所遁形，非常惭愧地看了一眼陈惊蛰，可是陈惊蛰好像没有意识到戚词的不对劲，只是垂着眼睛，“那你也是想去强化班的吗？”
戚词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陈惊蛰没有说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那就考试好好加油吧。”今天是周二，后天就要考试。
“你的科学笔记能借我抄一下吗？”戚词这才开口说重点。不知是为什么她觉得在陈惊蛰面前一本正经地谈论学习有点儿难以启齿。陈惊蛰的成绩比她好太多，她表演得过头会像一个小丑。
“可以的。”陈惊蛰回了教室就把自己的科学书借给了戚词。
罗佳递过来一张纸条，纸条四折折在一起，空白处没有写别人的名字。陈惊蛰平常也收到过很多这样要递给别人的小纸条。她反反复复地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署名。
陈惊蛰拿着纸条愣了一会，并不知道该给谁，犹豫之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向罗佳开口：“这是给谁的？”
“给你的。”罗佳说，说完罗佳还是看着陈惊蛰。
陈惊蛰将信将疑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的是：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数学试卷订正？
这是罗佳传给陈惊蛰的小纸条。陈惊蛰看完就把纸条放在了桌上，侧过身体在书堆里找数学试卷，昨天发了一张模拟题，她已经订正好了。
陈惊蛰拿出试卷问罗佳：“是这张吗？”试卷放在罗佳面前，罗佳点点头。
“我最后一题不知道订正的对不对，你可以参考一下，其他的老师打勾的应该都是正确的。”陈惊蛰收回自己的手，拿起笔就开始写作业，罗佳的谢谢还含在嘴里，徘徊着没有说出口。而陈惊蛰也的确不需要它。
☆、第四十章
陈惊蛰的考场仍然是第一考场，纪宁上个学期期末成绩突飞猛进，和陈惊蛰在同一层楼。开考前二十分钟自习下课，教室里的人都往考场涌去。纪宁跑到陈惊蛰身边要说话时，看到了从另一边窜出来的戚词，愣是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戚词也同样。三个人不声不响地往考场走去。实验楼的yīn冷是空空dàngdàng的，再加上正在下小雨，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在陈惊蛰的考场门口分别后，纪宁和戚词俩人走向各自的考场。戚词的考场在第三考场，“考试加油啊。”戚词要走近门口时，转身对着已经低头往前走的纪宁说。
纪宁回过头去时，戚词刚好进了考场，她只看到一点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框边。纪宁继续低头走路，张开了的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觉得有点儿别扭。
实验楼离高中部很近，第一门语文考试时，正好是中午下课的时间。陈惊蛰往走廊上走时，一大波高中的学生朝同一方向走去。陈惊蛰不知道该不该等纪宁和戚词，暗自懊恼早上没有说好。
“你怎么在这儿啊？”陈惊蛰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身旁传来一个身影。她不用抬头，已经听出了是戚逾。
陈惊蛰还没回答，就又听到对方说：“你们今天月考？”
她点点头。边上又传来一阵笑声，淹没在周围嘈杂的吵闹声中。
陈惊蛰抬起头看，顾桥向她招了招手，“嗨。”顾桥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目光不时地瞥向戚逾。戚逾对着顾桥翻了一个白眼。陈惊蛰一手抱着书，一手轻微地抬起来，也算打了一个招呼，她的一声“嗨”只是用嘴型做了传达。
“戚词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
“她可能走在后边吧。”陈惊蛰回答戚词的话。
戚逾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那你吃中饭一个人了？”顾桥chā嘴。
“不知道呢，我先要回教室放书。”陈惊蛰拿起了手中的书示意。
往前又走了一会。顾桥用肩膀撞了撞戚逾，戚逾一个瞪眼。
“说话啊你。”
陈惊蛰看到一个分叉路口，抬头对戚逾说：“我先回教室了。”随后又对顾桥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陈惊蛰到教室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纪宁。
“你吃饭了吗？”纪宁问出口时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非常白痴，她站在门口看着进去放东西的陈惊蛰。
“还没有。”陈惊蛰把东西放在了桌上走出来问纪宁，“你看到戚词了吗？”
纪宁摇头，“我一考完试就出来了，在她考场门口看了眼，没看到她，估计是先走了吧。”纪宁哆嗦着把手塞进袖子里。
“那我们去吃饭吧。”陈惊蛰走到纪宁旁边。教学楼走廊上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回。
纪宁问陈惊蛰：“你觉得语文题怎么样？”
其实每次考试最没感觉的就是语文了，究竟难不难，谁也不好说。陈惊蛰也没什么感觉，她说：“还好吧。”
“我好像也这么觉得。”纪宁又把手放进了口袋里，手指头缩在一起，还是感觉有点儿冷。
“诶，陈惊蛰，你要考什么高中啊？这次月考结束你就要去强化班了吧，到时候可能十天半个月我们都见不到一回呢。”
陈惊蛰思考了一会，“我还没想好呢。”
“我也没想好，可能就直接上高中部去了吧，考来考去的多麻烦啊，再说了，我们学校高中部也算是不错的普高了呢。”纪宁自言自语着，“你应该去南二中吧，那里重点率有百分之九十多呢。”
陈惊蛰低着头，纪宁快要走下楼梯时才意识过来，两个人没带伞，而外面正下着雨。
“啊呀，没拿伞，我回去拿一下吧。”纪宁让陈惊蛰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跑去教室拿伞。纪宁往回跑，她的伞就挂在教室外边墙壁最外头，等她拿了伞，往回走的时候，在二班门口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吃饭时，陈惊蛰抬起头来看了纪宁好几次。
纪宁一直扒拉着碗里的菜，她喜欢吃的茄子也被捣得稀巴烂。陈惊蛰其实是有在等纪宁主动开口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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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非典bào发以来，年段集会就取消了，不仅如此，连体育中考和科学实验考试都取消了，大规模的人口聚会能避免就避免。班会课从此就变成了在教室端坐着听广播的课了。
陈惊蛰拿着笔在算一道数学题。班主任走到她旁边，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她的桌子。陈惊蛰刚刚理出来的思路，被打乱，她慌忙地放下笔。力道过大，笔在桌子上转了两圈，陈惊蛰没能抓住它。笔掉到了罗佳的桌子下面。
班主任就站在陈惊蛰的身边，陈惊蛰背向后伸，看了一眼笔的位置，正好在罗佳的脚边，要是罗佳不小心动一动脚，她的笔就很有可能报废。陈惊蛰犹豫之时，罗佳弯下腰去捡起了陈惊蛰的笔放在了她的桌上。陈惊蛰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她正昂着头巡视着整个教室。罗佳侧过脸来对陈惊蛰弯了一下眼睛。等到年级主任终于结束了滔滔不绝的讲话之后，广播里传来咯哒一声。陈惊蛰拿起笔刚要继续刚刚那道没有做完的大题，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讲。陈惊蛰只好又放下了笔。笔刚刚掉到地上，陈惊蛰拿起时没有注意，放下的时候看到了粘在自己手指上的灰尘。她用指尖揉了揉，就听到台上的班主任说：“有些同学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做别的事情，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陈惊蛰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臂放在桌上，仍然低着头。
“我再说几句，现在强化班暂定五十个人，当然也许会更多，毕竟阶梯教室那么大，一切都看最后的成绩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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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旁边的三角板拍了拍桌子，“都叹什么气！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强化班，月考都给我好好准备！”大家都心知肚明班主任说的是空头屁话，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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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那个强化班吗？”戚词问陈惊蛰。
“不知道呢，不是要看月考排名吗？”陈惊蛰当然是想要去的，但话不能说得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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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次考试最没感觉的就是语文了，究竟难不难，谁也不好说。陈惊蛰也没什么感觉，她说：“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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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陈惊蛰，你要考什么高中啊？这次月考结束你就要去强化班了吧，到时候可能十天半个月我们都见不到一回呢。”
陈惊蛰思考了一会，“我还没想好呢。”
“我也没想好，可能就直接上高中部去了吧，考来考去的多麻烦啊，再说了，我们学校高中部也算是不错的普高了呢。”纪宁自言自语着，“你应该去南二中吧，那里重点率有百分之九十多呢。”
陈惊蛰低着头，纪宁快要走下楼梯时才意识过来，两个人没带伞，而外面正下着雨。
“啊呀，没拿伞，我回去拿一下吧。”纪宁让陈惊蛰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跑去教室拿伞。纪宁往回跑，她的伞就挂在教室外边墙壁最外头，等她拿了伞，往回走的时候，在二班门口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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