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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仰脸问道:“这些日子,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惠妃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

  惠妃略作思忖,道:“新的线索谈不上,不寻常的事情倒是有。王贵妃的贴身宫女绿翘,靖妃的贴身宫女心儿,还有康妃身边的织画,荣妃身边的竹青,先后离奇死亡。”

  “怎么死的?”朱岚岫猛然惊颤,绿翘和心儿她并不熟悉,但好歹也是两条人命。而心灵手巧的织画和细致贴心的竹青,朱岚岫与她们多有接触,那样如花的年轻生命啊,居然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都是失足落水而死的,同一天晚上,死在御花园内的同一口井中”,惠妃的眼睛扑闪两下,透shè出锐利的光芒,“自然不是意外,可是皇上当意外处理了,请陶仲文做法超度冤魂后,下令将那口井封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晚是钦安殿有什么祭祀典礼吗?”朱岚岫问道。

  惠妃付之一笑,“公主一猜就中。就是前些日子宫中过端午节,皇上率我们这些后妃在钦安殿通宵祈福。当时靖妃、康妃、荣妃都在,皇后也来了,连幽禁中的王贵妃也被赦免,放了出来”。

  “还有谁在场?”朱岚岫追问。

  惠妃道:“昌芳公公、陶仲文、陶世恩,还有梁高辅,他们四人都在场。”

  “这就对了。集安堂暴露后,罗刹和司马南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取得联系。虽然艾玛死了,但司马南肯定还有办法打探到在云南发生的事情。假设白槿教有教徒在围剿过程中漏网,比我们先一步赶回京城,将那里的情况汇报给了司马南。司马南一定急于与罗刹商量对策,那么钦安殿祈福就是他们碰面的最佳时机”,朱岚岫道,“一定是罗刹的贴身宫女知道了她的什么秘密,所以在白槿教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罗刹首先要求自保,除掉那个宫女。那晚罗刹跟随皇上身边,恐怕没有时机杀人,但司马南完全可以替她动手。将四个宫女都除去,就是为了将水搅浑,如果单死了一个宫女,她的主人也就随之暴露了”。

  惠妃凝眉思量,“那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朱岚岫稍稍迟疑,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罗刹的身上,很可能有一处红色的烙痕,就像胎记一样,是白木槿用一个木槿花形状的坠子烙上去的”。

  惠妃恍然道:“怪不得,如果身上有这样明显的烙痕,贴身伺候的宫女一定会知晓。”她望向朱岚岫,“现在最有机会看到她们身体的,就是皇上了”。

  朱岚岫点点头,思绪流转间,又询问:“皇后……她怎么样了?”

  “你怎的关心起皇后来了,她可是害死端妃的罪人”,惠妃的声音变得沉闷,“太医治疗后,病情有所好转了,但还是精神恍惚,时常发恶梦。唉,话说回来,她虽然可恶,却也挺可怜的。皇上寡怜薄幸,不顾念夫妻情份也就罢了,连救命之恩都不放在心上,甚至想任由她发疯,不管不顾了”。惠妃突然冷笑起来,“他不是自诩深谙道教精髓吗?释道本是超然世外,而又悲悯苍生的,可他呢?”

  第89章 jiān人霸王硬上弓

  朱岚岫到万寿宫求见嘉靖,昌芳迎了过来,笑得颇不自在,“皇上这会儿不方便见公主,要不公主先回去,等候皇上召见?”

  里头隐约传来了男女调情的声音,不知道又是哪个宫女被皇上看中,尽情yín乐。她眉头微蹙,“我就在外头候着,父皇什么时候方便了,传唤我便是”。

  初夏的太阳虽还不算dú辣,却也耀眼刺目,朱岚岫在太阳下站了大半个时辰,忽感头晕目眩,腿脚有些虚软。昌芳见状忙扶住她,“奴才扶公主到yīn凉处歇息吧”。

  这时一个容色娇丽,看上去还稚气未脱的小宫女走了出来,衣衫还有些凌乱,步履踉跄,脸上泪痕未干。见到云锦公主,她慌张行礼,又匆忙走远了。

  朱岚岫不动声色,昌芳也视若无睹,只道:“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我正要找你呢”,嘉靖慵懒地靠在雕龙髹金龙椅上,“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朱岚岫俯首低声道:“父皇可知道,哪位皇妃身上有明显的胎记?”

  “胎记?”嘉靖显得颇为费解,“这个,我倒不曾留意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朱岚岫顿觉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惠妃说的没错,皇上寡怜薄幸,对待后宫佳丽,他可曾柔情爱抚,软语温存?那些如花红颜,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发泄****,yīn阳双修以求长生的工具吧?她紧咬着嘴唇,半晌才道:“儿臣身上有一处烙痕,是娘用银链上的木槿花坠子烙上去的,看起来像是胎记。或许罗刹的身上,也会有同样的烙痕。”

  “你为什么不早说?”嘉靖的脸色变得yīn郁起来。

  朱岚岫吞吞吐吐:“儿臣……原本也不曾留意……是因为那木槿花坠子是……开启藏兵书的石洞大门的钥匙……儿臣这才……”

  嘉靖看了朱岚岫一眼,语气冷漠,“那就轮流召她们几人侍寝,一瞧便知”。

  “父皇,这样不行,万一罗刹狗急跳墙……”朱岚岫急切否定。

  嘉靖闻言一惊,“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

  朱岚岫对嘉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嘉靖点头赞许,“这件事情就jiāo给你去做了”。

  朱岚岫正准备告退,嘉靖忽然双目紧盯着她,一声不响地瞅着她,少顷,他粗声的、微哑的问道:“你和沐融,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岚岫心中慌乱,神情间却是十分镇静,“萍水相逢而已”。

  “只是如此?”嘉靖并不相信。

  朱岚岫鼓起勇气,一口气说道:“世子曾向儿臣表达爱慕之情,但儿臣拒绝了。”

  嘉靖冷冷注视着她,“沐朝辅曾上书求婚,请求我将你许配给沐融。我本想着你二人郎才女貌,倒是般配,只等云南的白槿教势力铲除后就许婚。孰料沐朝辅再度上书,称为朝廷效力乃分内之事,且全仰仗武林群豪鼎力相助才得以不辱使命,因而不敢邀功请赏。加之沐融与公主相处数日后,自惭形秽,自认不配高攀,故希望求婚之事作罢”。

  朱岚岫既为沐融的大度和宽容感到欣慰,又因嘉靖含糊不明的态度而焦虑,她急张拘诸,冷汗涔涔。

  这种紧张抑郁的气氛持续了许久,嘉靖终于吐出了严厉中带着怒意的三个字:“下去吧。”

  朱岚岫长吁一口气,如获大赦般地正准备告退,嘉靖冷肃的声音又响起,“如今宫外已无事,你就安心待在宫中,不要再随意出宫了”。

  朱岚岫一颗心凉了半截,这听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这意味着她从此要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哪怕是片刻的自由都无法享受了。可是她不敢有半句争辩,只能遵命。

  方皇后的病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她依然保持着六宫之主的威严。但到了夜间,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她惊悸失眠,严重的话又会导致精神失常,满嘴胡话,只能依靠长期服yào安神。

  朱岚岫带着杜鹃去延禧宫看望方皇后,她一时大感意外,不由得发怔,很快又语气尖锐地质问:“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朱岚岫摇摇头道:“儿臣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宫中,回宫后听闻母后凤体有恙,特来探望。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寿诞了,儿臣让杜鹃缝制了一个菊花枕头。南宋著名诗人陆游素有‘收菊作枕’的习惯,他写过一首《老态》诗,诗中曰:头风便菊枕,足痹倚藜床。菊花枕头有清热疏风、益肝明目、抗感染的功效,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治头痛失眠。虽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却是儿臣的一片心意,还望母后不要嫌弃。”

  杜鹃双手捧上菊花枕头,方皇后显然被感动了,她示意身旁的宫女收下,语气也由尖锐转为柔和,“难得你还有这片孝心”。

  朱岚岫道:“母后的病其实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心病还需心yào医。”她语声微顿,又接道:“所谓坤宁宫闹鬼,根本是子虚乌有。那是有人利用母后害怕的心理,故意扮鬼吓唬母后,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早已被抓住严惩了。”

  “当真?”方皇后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可是,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此事?”

  朱岚岫叹气道:“那些盯着后位的人,哪里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母后。”

  有泪水在方皇后的眼角回旋,她悲戚道:“自从我病倒后,延禧宫门庭冷落,和冷宫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真是备尝人情冷漠。后来病情慢慢有了好转,那些来探望我的嫔妃,也是虚情假意,不过是想亲眼看看,我的病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我知道,她们个个巴不得我彻底变成疯子,好让后位易主。”她掏出绢帕,揩拭了一下泪水,又抬眼望着朱岚岫,“你和端妃感情向来很好,难道你不怨我恨我吗?”

  朱岚岫痛心地叹息,却平和道来:“怨过,也恨过,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母后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后宫的悲剧本就永无止休,何苦再去增添更多的悲剧。儿臣愿意努力做到怨中藏喜,恨中生爱。也希望母后能够诚心悔过,悔中顿悟。”

  方皇后怔怔的望着朱岚岫,久久,久久,终于悔恨、自责的啜泣起来。

  朱岚岫诚恳说道:“母后还是搬回坤宁宫吧,那里才是皇后的寝宫。”

  方皇后低低的、喑哑的,几乎有些害怕地迸出一句:“可是皇上,他愿意让我搬回去吗?”

  朱岚岫从未见过皇后如此软弱无助的模样,她喟叹着,“会的。父皇也不愿让后宫的争斗愈演愈烈”。

  嘉靖听说方皇后想搬回坤宁宫,果然准了,他现在只惦记着尽快让罗刹落网,至于皇后想住哪里,他根本懒得理会。

  “你的气量还真是大,方夏瑾这种人,理她作甚?”朱秀贞半靠在昭仁殿内的绣榻上,浑身发软,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朱秀贞已近临盆,听说近段时间总是胸闷气短,心慌得很,嘉靖心疼妹妹,派人将她接回宫中待产。

  “姑姑,得饶人处且饶人”,朱岚岫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姑姑的脸色不大好,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一定要当心身子”。

  “唉,我这是老毛病了,倒是你,脸色怎么也这么差”,朱秀贞伸手摸摸岚岫的脸颊,“你这回出宫,怎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你师父出了什么事?”

  朱岚岫若无其事地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身体状况欠佳,我多些时间陪在他身边”。

  “哦,你倒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朱秀贞也不再说什么,她默默发怔,眼神中带着落寞与沉痛,似乎藏着很重的心事。

  “姑姑,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朱岚岫瞧出了端倪。

  朱秀贞几度yù言又止,才勉强启动口齿,“你知道吗,严世蕃两个月前娶了一房新媳fù,是正室夫人”。

  朱岚岫听得一愣,姑姑怎么关心起严府的家事来了。严世蕃好色成xìng,妻妾多多益善,熊夫人死后他又早有续弦之意,这也是极平常的事情,可是看到朱秀贞神色大不寻常,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严世蕃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是……”朱秀贞的声音变得暗哑,“是柳鸣凤”。

  “柳鸣凤?”朱岚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对擎苍情有独钟,苦苦痴缠的侯门千金,虽然骄纵暴烈,却敢爱敢恨,恩怨分明。即便对擎苍死了心,也不可能嫁给她最厌恶痛恨的严世蕃。离开京城前,还听说她要到边关投靠叔父,不过短短数月,事情却急转而下,这样突然,这样让人难以置信!

  朱秀贞将头埋得很低,避开了岚岫的视线。

  看到朱秀贞反常的表现,朱岚岫的心头疑云聚涌,她将手轻轻搭在朱秀贞的肩上,问得小心翼翼,“这件事……和姑姑有什么关系吗?”

  朱秀贞的肩膀抖颤了一下,她猝然抬头,呜咽着:“我虽然不喜欢柳鸣凤,更谈不上和她有什么感情,可是……我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给毁了,我作的什么孽啊!”她一头哭一头嚷:“严世蕃这个混蛋,我恨死他了,我恨不能亲手掐死他!”

  “姑姑,冷静些”,朱岚岫忙不迭的安抚她,生怕她因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

  朱秀贞抽噎了老半天,才断断续续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当日朱秀贞曾告诉过岚岫,她偶然遇见了严世蕃,发现严世蕃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瞧看,想不到朱秀贞的担心成了事实,严世蕃果然认出,永淳公主就是万花楼里那个为颜如玉与他争风吃醋的贾公子。在朱岚岫和向擎苍离开京城后的某一日,严世蕃突然造访公主府,他将一包yào粉jiāo到了朱秀贞手中,要求她设法将yào粉倒入柳鸣凤饮用的茶水当中,言语间尽是威胁的意味,意思是如果朱秀贞不按照严世蕃吩咐的去做,他就会命人将贾公子的丑事抖露出去,让永淳公主颜面扫地,让皇上雷霆震怒。

  朱秀贞本就因假扮贾公子的荒唐事而心虚,被严世蕃当面揭发,一下子乱了阵脚,只能为他所胁迫。

  朱秀贞借吊唁柳王旬之名登门,柳鸣凤见朱秀贞挺着大肚子上门,非但没有起疑心,还甚为感动。二人饮茶闲谈时,朱秀贞假意要参观侯府,让柳鸣凤和桂花陪同,小翠则留了下来,偷偷将yào粉倒入柳鸣凤的茶水当中。回来后见柳鸣凤喝下了那杯茶水,朱秀贞立即起身告辞。

  那包yào粉的yào效是让人浑身瘫软无力,yàoxìng半个时辰后便会发作。夜间严世蕃翻墙潜入侯府,打昏桂花,尽情蹂躏了瘫倒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柳鸣凤。

  朱岚岫只感到浑身发冷,那对柳鸣凤而言,该是怎样撕心裂肺的梦魇?“姑姑,你好糊涂!”她忍不住出言责备,可是看到朱秀贞自责的眼泪,她又心软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都是严世蕃作的孽,也怪不得姑姑,只是,苦了柳小姐了”。

  朱秀贞只是一个劲地哭,哭累了,才在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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