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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全是靠家里,想结婚,想独立,陈家说什么也不肯。

  没了家里的支持,婚房都成问题。

  最终,大少爷妥协,家里给买新房,但要写陈母的名字。

  原本婉婉是不同意的,陈泽一日领她去看房。

  绝对的好位置,刚规划的开发区,高档住宅小区。

  婉婉站在毛坯房的窗边,俯瞰着这座自小长大的关山城。

  那天刚刚下过一阵暴雨,雨过天晴,天空碧蓝如画。城郊的公路若隐若现,婉婉几乎可以看到远处连绵的山丘。

  关山城周边的区县是有很多山的,婉婉也是在这一天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模样,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座城市竟是这么美。

  婉婉突然就冲动了,拉着陈泽的手说:“行,就这套吧,婚事怎么办你家说的算。”

  陈泽不动声色:“那房产证的事……”

  “没关系,结了婚就从你妈变咱妈了,有什么问题?过日子嘛,不计较这些的!”婉婉说的斩钉截铁。

  于是,这套豪华观景房从一开始便没有属于过穆婉婉。

  虽说房产证上吃了亏,可婉婉却似打了鸡血一样,感觉只要结了婚便胜了陈母一局。

  而这也是婉婉母亲一直反对的原因。

  到底是亲妈,房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机,现在都能这样敷衍,将来时日还长,究竟要怎么过下去?

  可即便这样,陈家还是到处挑毛病。

  陈母嫌弃穆婉婉有胸无脑,且五官太艳,终究不是过日子的首选。

  可那时的陈泽正是对婉婉爱得要死要活的档口,说什么也要把这婚结了。对婉婉更是连哄带骗,殷勤体贴。

  婉婉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自己身边的追求者,陈泽是经济条件最好的。爱不爱的,这些想法婉婉心里其实很模糊。

  她有时候会偶尔想起校园里的那个“道明寺”。

  她觉得很奇怪。

  跟“道明寺”比学识,跟陈泽比金钱,她穆婉婉都是差一大截子,可在“道明寺”面前她从不敢轻易说喜欢,自卑到尘埃里。而陈泽呢?明明陈家财大气粗,对婉婉百般的看不起,可婉婉半点自艾自怜都没有,反而是一肚子不屑与骄傲。

  你不想我进你家门,好,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很多年后,婉婉想起那个时候,都发疯的想要穿越回去给自己狠狠地几个大嘴巴。

  婚姻生活苦中泛着酸,一点点的甜头也没有。

  大房子也就新鲜了那么短短的半年。

  婉婉买了一面大镜子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贪婪的照个没完没了。可很快,陈泽的亲戚们就开始搅和了进来。

  先是陈母,监视着婉婉。去了哪里,见什么人,有没有守fù道,婉婉必须每时每晌的报备。再是陈泽的七大姑八大姨,时不常的就跟着陈母来新房串门。聊的全是谁家的媳fù儿端茶倒水低眉顺眼的贤德,明里暗里的敲打着婉婉。

  如此也就算了,关键是陈泽,最听不得婉婉的抱怨,天天给她灌输“自家人”的概念,一副天经地义的态度逼着婉婉逆来顺受。

  婉婉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人,每次嘴上都不甘下风。陈泽白天忍着陈母的教训,晚上还要受着婉婉的责骂。俩人的生活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煎熬,一点点的走向死寂。

  婉婉觉得现实真是讽刺,她嫁给陈泽就是为了离开自家那个牢笼,可没想到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因为长得漂亮,自小也没少被人指点,好话赖话都有。最离谱的,婉婉听过有人背地里说她是妖精托生的,还说她最会魅惑男人。

  婉婉觉得真是天大的冤枉。

  真要是有些手段,步步为营,就不会把一手好牌打成这幅稀烂的样子。

  她有时也恨自己,空有一副皮囊,却飞不上枝头做不了凤凰。

  这婚结的窝囊至极。

  结婚辛苦,不结婚的人则有更大的痛苦。

  蒋木兰觉得穆婉婉过得好,她觉得结婚的苦她愿意去受一次,只要给她这个机会,哪怕最后过不成呢?能结婚就好。

  可事事总是不能如人愿。

  2013年,婉婉的婚姻摇摇yù坠,而蒋木兰,没了男友,没了工作。

  在离开高中的第十个年头,俩人都把生活过成了一团糟。

  这些前尘往事,对于木兰来说都像是上辈子的事。她把每一天似乎都过成了一天,浑浑噩噩,一塌糊涂。

  第15章 绝境

  终于,压垮这倒霉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到了。

  蒋母不甘寂寞的跟人学投资,什么都没整明白,冲着高利息就压了宝。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投资公司早已卷包袱天涯海角跑路了。

  而此时刚刚好是蒋木兰分了手,丢了工作,最最艰难的日子。

  当年股灾之后一家人省吃俭用,指望养老的最后希望就这么付诸东流了。蒋母和所有陷入集资陷阱的无知民众一样,扯着白条静坐喊冤。开始是堵公司,后来堵街道,堵马路,终于有一天,签了如同生死状一般的大字报之后,一群人堵在了政府的门口。

  蒋木兰满世界的找,找到了却怎么也劝不回已然走火入魔的蒋母。

  春天已过了大半,气温开始回暖,木兰在并不太耀目的太阳下急出了一身的汗。

  就这片刻的耽误,木兰看到了何阳。

  那是木兰前半辈子最黑暗的一天。

  何阳远远看到了木兰,但终没有停留,半秒都没有,直径的擦身而过。

  但也就这一眼,足够让他看清楚状况。被欺骗的蒋母,一脸悲壮的静坐,一旁就是集资群众扯得横幅。太显眼了,不可能看不到。

  木兰把头深深地埋着,拽着蒋母的手发颤着,似是麻木了一般,再没了动作。

  蒋母也看到了,木兰感觉到被自己拽的人浑身僵硬着。谁不知道丢人,谁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难堪。

  过了半晌,蒋母用细微的声音说:“他是不是没看见你?给他解释一下……”

  “不用!”木兰突然打断,她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她脑子嗡嗡作响,像是马上就要zhà开了。

  “解释一下……要不我去……”蒋母说完趁势就要站起身。

  木兰重重的把她按下去:“不用!我说不用就不用!”

  “你这孩子!将来两家人还要见面的……你这样……不行,我必须去解释……不能让他有什么想法……”蒋母心里也乱作一团,她当然知道何阳的状态不对,傻子也看出来了,可依旧自欺欺人,没敢往最坏的地方想。

  “我俩分手了!你听见了吧!”蒋木兰突然叫喊起来,脸涨得通红,声音发抖,歇斯底里:“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都这德行了还解释什么?反正分手了,没关系了!你听明白了吧!不用解释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了!你去解释个屁啊!”

  大庭广众的,蒋木兰知道自己不能哭,要撑着,多苦都要撑着。

  可不知怎的,脑海里一幕幕的闪回着,这场窝囊的恋爱,跟何阳一个型号的混蛋老闫,还有永远都在等待的,小心翼翼的自己,那个总是被人轻视随意伤害的自己。

  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

  蒋木兰浑身无力瘫软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了家,木兰一肚子的憋闷与伤心,一进门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力地把房门狠狠地撞上。

  之前一直不敢把分手这件事说出来,可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蒋母难得的低眉顺眼了一回,知道自己今天办了件丢人事,一路不言语,到家了更是安静,对此,蒋木兰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该庆幸。

  分手的事终于在更大的坏事面前平稳度过,可丢工作的事呢?蒋木兰半个字也不敢再讲,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就好似是面前摆了一架天平,蒋母被骗钱这件事重重的压在一边,终于使得别的不幸微微有些翘起,可如果再加码——木兰知道,这个已将怨气累积到顶点的家庭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于是,就这样又恨又怨,又急又怕的心惊ròu跳伴随着蒋木兰熬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终于病倒。

  白天的时候身体有些低烧,嗓子疼的发不出声音。

  起床去客厅倒水,看见父亲灰头土脸的坐在窗户边,耷拉着脑袋,眼睛也不知是看向哪里,手里还夹了根烟。

  蒋母闻不得烟味,每每蒋父想要点烟,蒋母就轰他出门。天暖和还好,出来遛遛值当放风了,可天冷了,蒋父身体瘦弱,在外面呆不住,冻了几次,索xìng戒了烟。

  看到已经戒烟好久的蒋父重新又开始了吞云吐雾,木兰竟不觉的惊讶,反而可怜起了自己的老父亲。蒋父佝偻着背,手里的烟许久也没抽上一口,眼看烟灰越燃越长,木兰赶紧从厨房捡起一个易拉罐接了点儿水递给父亲。

  父亲回过神来,看到木兰在,急忙把手里的烟掐掉,又打开了窗户,顺手抄起几张报纸来回的扇着。

  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父亲,木兰心里更不是滋味,劝道:“偶尔吸一根没事,别这么……”

  后面的话,木兰说不下去了,她觉得父亲心底里压着的那些不痛快,自己难辞其咎。

  蒋父看看木兰,终于还是垂着脑袋,用一种特别客气的语气跟木兰商量道:“那个……你现在上班这些年手里存了钱了没?”

  木兰听到这话,感觉自己脑子突然停转了几秒,完全空白,张了张嘴,没说话。

  蒋父说完这句,似乎立刻就后悔了,冲木兰摆摆手:“哦……没事……你自己的钱你存好……我没事……”

  木兰有些头昏脑涨的,她语气不稳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没钱了?”

  “没事,家里没事,你不用cāo心,好好工作,没事!”

  蒋父说完这些话,拿起木兰刚才递来的易拉罐,迈步出门。

  木兰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木兰自打上班以来,一次也没给家里jiāo过生活费,蒋母对此时不常的要敲打几句,指责木兰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虽说蒋母也不指望木兰能负担家里吃住水电什么的,但以此为由头没少发脾气。幸好有蒋父,每次都帮忙把这股火按下去。蒋父觉得自己没能耐让女儿出国,心里愧疚,所以总是劝着蒋母,闺女上班也辛苦,年轻人花销大很正常,她自己挣得愿意咋花就随她吧,别为了这点儿事成天吵吵嚷嚷的,让外人听了还以为老两口养不起一个姑娘呢。

  长此以往,蒋木兰竟觉得此事是如此的天经地义,我自己挣得,愿意咋花就咋花,一分钱也没想着要攒起来。

  可今天,蒋父竟开口问自己,这些年手里存了钱了没?

  以前那么难的日子蒋父也没有开过口,店面关门倒闭,蒋母股票受灾,不管多大的难事,蒋父从没让木兰cāo过心。他总是觉得木兰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帮什么忙?大人的事大人扛着,不能让孩子跟着担惊受怕。

  终于,今天,破天荒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想来,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木兰没有接话,她接不了话。

  她不是不想给钱,她心里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她看见父亲那么难受,她看见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这个人居然张口说钱的事,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思前想后了多久才能说出的话?要能帮上忙,木兰真恨不得把ròu都给割下来。

  可就在那一刻,木兰却接不了话。

  因为,蒋木兰手里没有钱。

  上班这些年,蒋木兰没心没肺的,赚多少花多少。

  真的一分钱也没攒下来。

  究竟蒋母这次损失了多少?是不是真的砸锅卖铁也没得救了?蒋木兰居然连问的勇气也没有,问了又怎样?难道要告诉父母,一家人睡大街吧,反正我没钱!

  春天的风还带有一丝丝的凉意,透过纱窗一阵阵的往屋里灌,吹散了刚才的烟味,也让蒋木兰打了一个冷颤。

  摸了摸额头,烫得吓人。

  还没来不及思考什么,电话响了,是穆婉婉。

  电话那边的声音震天动地:“我在你家门口!出来!”

  木兰反应过来,对面已经挂了电话。随便拽了一件外套披着,脸也没洗,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出了门。

  “怎么不进去啊?”蒋木兰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穆婉婉很费解。

  “现在谁在家呢?情况怎么样?”

  穆婉婉这么一问,蒋木兰才明白过来,想是婉婉已经知道了家里的变故,不想添麻烦,故而不愿登门。

  “家里没人,我妈一大早出去了,我爸……应该是去遛弯了吧?都没在,进屋说吧!”

  蒋木兰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可怜,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跟婉婉jiāo流着。

  “不进了,没什么事吧……”

  婉婉也有些支支吾吾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那么尴尬。

  蒋木兰感觉自己体温越来越高了,双腿开始发软:“嗯……没事……”

  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婉婉伸手摸了摸木兰的额头,不禁大惊:“什么没事?都能煎鸡蛋了!”

  就这样,在婉婉的连拖带拽之下,木兰又一次来到了社区医院。没能让木兰如愿,一进大厅,就看到了钟至诚。

  穆婉婉上前打着招呼,邋里邋遢的木兰在婉婉身后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钟至诚的视线越过婉婉看着无精打采的蒋木兰。

  关山城就这么大,集资公司跑路的事这些天被轮番讨论着,地方台的新闻也播了,镜头还不偏不倚的卡在蹲坐地上的蒋木兰身上。

  围堵政府,静坐示威,扯旗抗议。

  不是吃了天大的亏,谁会做这样现眼的事?

  也不知道蒋家到底损失了多少,一向孤傲冷淡的钟至诚竟因为这件事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而且又看到这样一个灰头土脸的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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