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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先是,曾以斋桑古之妹与哈达贝勒孟格布禄之子莫洛浑为妻。兄乌尔古岱亦不善加豢养其弟莫洛浑,致俾其弟衣食不足,遂恨其兄。叶赫贝勒之后裔名松阿里者,娶哈达贝勒辉发妻所生之女为妻。叶赫国亡,哈达贝勒之女,即离其夫,与其诸兄完聚。斋桑古与莫咯浑乃妻兄与妹夫也经当相往来,彼此诉若。后斋桑古与莫洛浑之姐通jiān②。时有名叟根者娶莫洛浑另一姊为妻,其离夫之女,常住其家,又与其姐夫叟根及大贝勒之子硕托通jiān。九月初三日,此女谓其原夫松阿里言:“斋桑古、硕托、莫洛浑夫妻将携我自界藩移居萨尔浒,随后逃往明国,尔可同往。”松阿里对其妻曰:“既诸贝勒皆去,则我愿同往。”言毕归家,告其兄苏纳。是夜时,苏纳往告,因汗已就寝,遂告於大贝勒。次晨,大贝勒转告汗。汗以无关紧要,置之不问。

  至十三日,汗yù打听前闻之事,遂召莫洛浑之兄乌尔古岱问之。乌尔古贷告曰:“至我弟莫洛浑夫fù,我亦不信之。夫妻二人,贪食挥霍之,不顾家计,所用貂衣,各三四袭。其妻所用之耳坠、项圈、手镯、脚镯,皆以金为之。再者,常於斋桑古家中,昼夜宰牲饮宴。弟心叵测,不敢担保。日后我弟,心怀jiān慝,毋以弟罪,株连於我。”又yù询问斋桑古,乃遣人往寻之。往寻者回告曰:“斋桑古未居家中,与莫洛浑同往牧群。”又命召硕托,报曰:“硕托亦不在家中,已往庄屯。”汗思:此三人均

  不在家中,同向而往,恐合谋图逃。乃召集诸贝勒大臣商议。诸贝勒大臣曰:“可遣人往彼等所去之地搜寻,再发兵堵截通往明国之路。”时汗从其言,遂命军卒披甲,发往各路。其后,大贝勒又告汗曰:“硕托之过,我曾不yù告发,心为之隐瞒。彼自度罪恶深重,故持此恶念。彼曾携我所聘之fù,与其【原档残缺】其妻同往。再者,汤古岱,侯勒库往其家中贸易绸缎时,彼夫fù竟纵容之。彼等恐其事败露,故意合谋相议也。”汗曰:“硕托秉xìng庸懦,诚有过错,而岂能以fù人而罪之耶?”待斋桑古、硕托、莫洛浑至夜各返其家,遂问之曰:“据知尔等

  合谋图逃,果否?”斋桑古、硕托曰:“我等何故潜逃?绝无此事。”莫洛浑夫fù曰:“确有此事。”【原档残缺】叟根亦称有此事。乃执斋桑古、硕托,幽於木栅高墙内,莫洛浑夫fù、叟根无fù,及男丁三人尽杀之。嗣后,大贝勒曾五六次跪乞汗曰:“若我亲生之子,因厌我而逃,则父汗授我专主之僚友国人,将何以为生耶?若子是我非,我将回避父汗掌管之基业。听从继母之言,不赐我以僚友、国人,不给与家奴、牛群马群,或不岂足供给衣食。如此,我将杀我妻,否则,我不可养之。子若萌jiān宄,行悖乱,可将子jiāo我,我当杀之!”汗不允。又娄次请求,仍不从。阿敏台吉亦如大贝勒,跪乞再四曰:“愿当众审理我兄弟,我有过则可辱我,若以弟斋桑古为非,请将弟jiāo我,我杀之!”汗不允。

  九月二十日,汗自界藩地方迁至萨尔浒。汗曰:“斋桑吉因惧其二兄将彼怨恨之语报我乃方出此积忿之言,今岂有再逃之理耶?即可释放,彼若yù与其兄阿敏台吉完聚,听其自便倘右不愿与阿敏同居,而yù归他兄,同住一旗则亦听其便。硕托愿随其父则罢,不愿则来依祖父我可也。将此言告与斋桑古、硕托二人,令其【原档残缺】思之。明日,可将尔等之意密报於我。”谕毕,使人前往。宅内众福晋告汗曰:“倘使此二子与其父兄同成,尔宜深思而行。”对此,汗曰:“尔等风闻何言。”众

  福晋曰:【原档残缺】

  ①原转抄本签注:八bojin之国无从查考,故照抄之。(本书译为“八郡”)。

  ②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旧清语,无有korakabi一词,盖通jiān之意。

  第十七册 天命五年九月至六年闰二月

  进兵奉集堡时,绰豁洛、阿布泰、胡希布等三牛录下各有一人,擅自离队,私掠财物。该三人,至班师后三日始归,遂以离队罪,尽杀之。又有於格根地方巡哨之布来牛录下一人其自奉集堡城北岗,汗驻跸之地,猎获一猪携往城中。汗见之,遣人拿问,该布来牛录之人伪称“不仅有我,还有十人。”遣人往查,知其谎报,遂以:“哨探之人,擅自离队杀猪,yù往投敌,追及拿回后,又不告以实情,反造谎言”而将其处死。又郭忻牛录下一人,yù取被俘明人衣服,而解其缚,明人返身相扑,以棍击昏,夺其弓而去。后其人苏省归来,依法审之曰:与其为明人所杀,不如我杀之,遂处之死。

  着锺托依、托克托惠二人为备御。

  参将永顺往验马匹,以箭shè人致死。乃按律拟以偿人抵罪,贬参将为游击。汗闻之,念其兄阿兰珠阿哥之功,俱命免之。

  二月二十八日,於去年十月十五日,率每牛录四人至东海熬盐之参将阿尔布尼返回。计国中男丁数散给。至八堡汉人所煮之盐,按丁分给彼等。

  二月二十八日,顺兑牛录下之弓匠浑岱,曾於界藩及铁岭军中私匿马匹各一,其妻,弟首告於顺兑。顺兑未及时擒拿审理,后yù遣人拿问时,其人已闻而逃。按律拟顺兑父子以

  罪,各罚银二十两,其走露消息之章京及代子,乃亦应冶罪,各罚银十两。至潜逃之人,免由法司审理治罪,而以乱国潜逃之罪正当。

  叶赫阿拜舅牛录下有名托博辉者,自萨哈尔察经商归,中途为科尔沁台吉阿都齐拦截,夺马三匹、牛十八头、羊六只、银八十一两、毛青布五疋、衣三十四袭、毡十张而去。

  三十日,蒙古扎鲁特部锺嫩贝勒属下蒙古二十六户、八十人,携其妻子畜产来归。

  苏完之单达锌齐,因隐匿户口,被人首告之法司拿问,情事属实,遂拟其罪。其弟巴班者,仍行庇护,捏称已故诸贝勒大臣知此。经法司会审,拟音达乎齐以重罪,其弟巴班因谎言

  包庇其兄,拟以死罪。汗闻之,念其父祖及兄费英东之功,赦免单达尔齐之大罪。至巴班,宥其死,收养之。

  闰二月初一日,遣使赍书至朝鲜满堡城,谕使臣硕龙国曰:“朝鲜王如遣言官前来,则令该官停於满堡,并将先带来之文书送来。阅其文书之言后,再行迎接该官。”

  初五日,审案。贝德牛录下一人 因弃甲败逃,没入旗主贝勒家为奴。牛录额真贝德,隐匿不报临阵败逃之人,罚银十五两,以其备御名下之赏赍扣充。据人首告,贝德牛录之鄂里肯,以三匹马为死人殉葬,乃革去其千总之职,免罚银九两之罪。

  申年八月,攻取蒲河城,追击沈阳明兵之际,右翼大贝勒及达尔汉侍卫,曾遣名布尔吉者前往阻止,故审议定罪。酉年二月,巴班、伟齐、隋占、辛泰等,复审其案,以虚为实,使众审事官及二审之贝勒,俱信之,奏报於汗。待汗重加查核,乃责众审事官曰:“尔等不善加核审,何以非为是?”乃定为首诸审事官各罚银十两,末等诸审事官各罚银五两。为此案事达汉侍卫激忿变色,谓汗曰:“尔遣名阿都者执旗往传禁令,大军方止。”汗曰:“时我距沈阳城三十里外驻营据申年审定,系尔属下人布尔吉前往yīn止也!今至酉年,尔等为何又云与尔等所遣之布尔吉无涉,乃我遣之阿都所阻耶?我先遣夸奇、雅星阿二人,乘我良马二匹,住招追敌至沈阳城门下之军,但其所往

  业已过我军之外。遂复遣阿都前往,又未成,后又命二人,乘四匹良马前往。我先遣兵至沈阳城下,我退驻三十里外,故三次遣人前往。巴班、卫齐、隋占、辛泰,尔等与先遣兵,岂非一旗之军耶?前队已shè尽二三十箭,尔等为何不达?直至后来三次遣人,尔等何故未至?其立后不进之人,业已定罪,尔等因何倒置是非,厉声强辩耶?二人相斗,衣破面伤,如有告者,勿以告者为是。岂有无故撕好人衣、损好人面者耶?其手捋胡须,侃侃而谈者,其言勿信。”又责之曰:“劝谏汗者,须明辨是非,以伸张正义。倘汗御马上,宜鞭其马首,以谏之。若见人君修业无道,亦可一谏。谏而不从,尤当死谏。尔既不如此规谏【原档残缺】且信他人之言,以是为非,变色强辩,yù何为耶?”遂令於法司内划地为牢,将达尔汉侍卫羁禁二日。

  初九日,蒙古所鲁特地方内齐汗属下有逃民二十七户来归。

  初十日,汗曰:“凡有三年内犯罪之叶赫人,分其罪为三,免其二,罚其一。有职衔者三年以前犯罪不革其职。”

  十一日,始筑萨尔浒小城。

  参将吉布喀违於奉集堡被擒。因其战功,仍封其子为参将职,对其兄吉思哈为游击职,令管其弟所管之五牛录,其弟兑勒申拔为汗前巴牙喇之纛额真。

  赐克哈达国时,被擒之瑚埒路叶臣以备御之衔。

  十一日,雅荪、喀克都里率兵二百,往明界内修治果木,略明山羊峪城,俘获人及牛马驴共八十馀而还。

  十二日,有明兵一人,携马一匹,自奉集堡来归。

  十三日,叶赫额驸布尔杭古部下一人与拜音达里部下一人,自狩猎处徒步逃往沈阳后,各携马二匹来归。

  十六日,汗降谕曰:“天命之汗,恩养大臣,大臣敬汗而生,乃礼也!贝勒爱诸申,诸申受贝勒,奴才爱主子,主子爱奴才。奴才耕种之谷,与主子共食,主子阵获之财物,与奴

  才共用,猎获之ròu,与奴才共食。申年宣谕:着勤於植棉织布,以供家奴穿用,见有衣着陋劣者收之,jiāo与善养之人等语。事属既往。当今酉年,棉粮尚未收获之前,暂勿上诉。收得新棉新粮以后,衣食仍旧恶劣者,可以诉之。一经诉讼,即由虐待之主收之,亦给与善养之主。贝勒、诸申、奴才、主子,和睦相处,廉明治事,天佑人安,皆大欢喜!切切此谕,勿得有违。”

  十八日,赏各牛录筑城之人各牛一头、盐二十五斤。

  科尔沁贝勒孔果尔属下有五男四女携牛五头来归。

  二十二日,抚顺额驸、阿布图巴图鲁与明来降参将、游击、备御等,联名作书致明,越明哨所送往。

  十九日,有一人携马一匹自沈阳逃来。又有一人自奉集堡逃来。

  有八户自蒙古扎鲁特地方内齐贝勒处逃来此。

  二十二日,有一汉人自明章义站城携马一匹逃来。

  二十一日,蒙古扎鲁特地方锺嫩贝勒之子桑图台吉遣五人为使,乘五牛前来报汗,言其父所娶叶赫贝勒之女,为其庶母,yù养之其母不允等语。汗闻生怒,尽夺来使所乘之牛及所携诸物。二十二日逐之还,致书曰:“先曾刑白马乌牛,盟誓天地。嗣后尔负天高地厚之盟誓,屡夺我使者所购之牲畜。尔等如此杀我使臣,又劫具牲畜,能使尔富贵耶?更遣来使,轻薄於我,yù何为耶?若非我叶赫贝勒聘女之使臣者,则将该使臣杀之,因系我女之使者,故待以不死而生还之。若先行送还尔等掠去之牲畜则乃良善之举,既已将所掠之牲畜吞食竭尽,遣使何为?”

  第十八册 天命六年闰二月至三月

  十七日,栋兴阿地方喜布苏峰台卒,以冰破之声误作pào鸣,急击云板。各泛地遂相继告警,亥时传至汗城。次晨,汗问诸大臣曰:“业曾闻我瓦尔喀什路为明兵【原档残缺】断,果否?”达尔汉侍卫答曰:“据闻尽被阻断,我牛录下仅一fù人,因病不撤,其户人均撤回居所。”汗曰:“如此,则尚未断绝也。对我而言之,老弱病残,虽不足惜,然为敌所获,所关甚钜矣!”言毕,遣参将名沙金者,侦察瓦尔喀什路。前往者於该路俘获一百一十四人、牛马八十六头而还。经法司审理,事关重大,遂将主管该路之贝勒莽古尔泰以未收该路定罪,拟罚驮载盔甲配有鞍辔之马一匹、诸申十户,复命免之。至该地之主达尔汉侍卫,因未将牛录所属之人,尽数收回,拟定其罪,夺其诸申男

  丁二百人。汗曰:“法司所审甚当。”准照所拟定罪。汗又历数恩养责达尔汉侍卫曰:“人举尔用之,同我亲生四子,视为第五子,从优而养育之。此乃与尔同等之诸大臣所求之不得也。先哲有言:‘掘井饮水,养子得力。’为父我认尔为子,甚是喜悦,豢养尔身,优於他人。尔何不以喜相报,勤勉管治超於他人耶?

  尔之管教迟缓也!不然,因何废弛政事,不将属下人等,如期收回耶?”又曰:“籍没尔之诸申,我将赐与何人?”遂命免罚二百男丁之罪。又曰:“素为我所信任之人,竟未尽所委之事,殊堪痛恨!”故十日未准进见。

  噶哈、孟古曾以才堪驱使,擢为副将。尚问崖之役,大贝勒亲往谕令下马攻战,彼等未从,有萨克达部下名舒赛者率四十人下马而战之。其后,入瓦尔喀什路之步兵,前队为明兵所

  陷,噶哈、陵园古俱未进击,仍赖该萨克达部下之舒赛先行攻入群中。为此,拟噶哈、孟古以死罪。汗谓所拟甚是,但思与其处死不如降职留用。於是,贬孟古为通判,不准参与审务,

  命管国家田谷。降噶哈之职,不准参与政事,令管贝勒田庄,看守牲畜。其萨克达属下人舒赛,以二战有功,擢为参将。隋占、伟齐以jiān宄不法,降游击为通判,令管田谷。

  二十三日,科尔沁明安爷之使臣鄂莫克图偕四人前来。二十四日遣还。

  二十六日降谕:阿敦阿哥之家丁与扬古利额附家之使女私通,并合谋潜逃。因出走后又来归,准其男女同居。

  夸奇自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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