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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可忍,仆地不能起。叟喝众急曳至堂后左侧柴房去。田念此去必无生理,见堂右有大钟悬架上,因众扶掖,出不意,疾走架下,以一肘挽架,一手拒敌。叟怒甚,以手持田肘力曳之。田惧,两手固挽。叟力猛,连架曳行数尺,钟声铿然,叟栗而止,令众狐就击之,自顶及踵无完肤,呕血数升,将曙乃去,田亦仆不省矣。

  天明,执事者入,见之大骇,以汤灌之,良久乃苏,具道始末,乃知为狐祟,次夜,集众十余人守之。众不敢卧,坐至四更,无所见,众亦倦甚。甫就寝,闻众驰骤声,张目仰视,闻老人曰:“其人在否?”众排头按验曰:“无。”老人曰:“幸漏网矣,去去。”遂寂然。

  田卧病月余,寻愈。愈后,yù挟刃宿堂上复仇,其妻力阻之,乃止。

  湖南贡院鬼

  乾隆丙午科,湖南秋闱,澧州吏目冯名廷奉差委巡场。第三场十四日夜,冯与同寅李某同坐至公堂,李方隐几卧。是夜月色微明,冯见阶下有物长二丈余,腰腹如囷,通体皆毛,两目闪烁如炬,自西文场出,缓步入东文场。冯素有胆,不惧,初见时低声呼李。李觉仰视,大惊伏案,物去然后起,同入卧处,命仆从同卧一室。冯以李胆怯,既卧,故以手扣壁击床恐吓之以为戏。

  正喧笑时,忽有大声呼啸,良久乃已,众皆股栗,以被蒙首。少顷,闻人声轰然,冯与李皆披衣起,监临、监试两主考皆起,使人察问内外,远近无不闻者,咸大诧异。是时头场荐卷已中定十七八,两主考复加校阅,黜落七卷,后竟无他异,岂因此七人不当中而致怪异如此欤?

  雷异二则

  滁州某村有黄氏妪独坐室中,午后风雨暴至。忽霹雳一声,左壁下诸器物皆移置室中,离壁四五尺;壁上白泥厚不过三分,亦离壁四五尺,植立如堵,丝毫不损。妪惊仆,良久乃苏,不知所击何物,其家亦无他异。

  代州旅店中有二客同居,一日早起,大风微雨,一客在土炕上以大瓦盆覆坐之,一客坐门限上对语。坐限上者忽仰见屋梁上有火光二寸,如小蛇跳跃,急呼炕上者视之。其人未及答,忽霹雳一声,屋顶揭去一片,众奔入,视地下一人僵卧;一人在炕上坚坐不动,就视之,已死,顶上一孔如豆。初疑雷击,仰视屋瓦外飞,不似自上而下者;移尸视之,见所坐盆底亦有孔如豆;揭盆视之,炕上亦然。竟从地下起,穿炕盆洞腹贯顶,破屋而去。地下者以汤灌苏,得不死。

  人变鱼

  从子致华作淮南分司,解四川兵饷过夔州城。道上人男女喧哗,举国若狂,问之,曰:“某村fù徐氏与其夫同床眠,甚相爱也。早起,则fù面目发肤如故也,而下半身已变作鱼形矣,rǔ以下鳞甲腥滑,口尚能言,貌亦平常,惟涕泣哀号云:『我睡时无他痛楚,只觉xià tǐ作痒,搔之,渐渐起棱,有为将生疥癣耳。不料五更后两脚合并,不能伸缩,摩之,已作鱼尾矣,今将奈何?』夫妻相抱大哭。”致华遣家人视之,果有其事,因官程紧迫,不能逗留,不知报官后将放诸江乎?抑养之家乎?不及问矣。

  韩昌黎称老相公

  韩文公为贡院土地。庚子岁,有嘉兴秀才陈效曾者,先试前数日入庙,庙祝令拜。生曰:“昌黎者何拜之为?学不足师,文不足师!”祝强之,大诟而出。试毕,归家而死。

  殓数日矣,其妻惧,与小姑合被而寝。夜半,小姑登厕,忽见兄排户搴嫂帷帐而入。嫂奔出,姑大呼,家人凑集,而嫂之声音状貌俨然兄矣,大声曰:“我效曾也,身何在?”家人曰:“殓矣。”狂奔至棺所,扣棺而哭曰:“我得罪老相公,相公之门人家仆锁我听事,俟老相公科场事毕,当放我。昨老相公发榜出,责我二十板,我得归,何殓我之速也?”又大哭,家人曰:“老相公何人也?”曰:“土地。”“土地何人也?”曰:“韩昌黎。”客曰:“昌黎,伯也。依今时称谓,当曰伯爷;依家人称之,当曰老爷;乃冥中仅称老相公。”

  急yín自缢

  京师香山某兵妻,嫂姑同居。嫂素yín,于后门设溺桶,伺行路之来溺者,其yīn可观,即招入与yín。如是者有年矣。

  一日,嫂姑同伺门隙,有屠羊者推小车过巷,就桶而溺,其yīn数倍于昔之所御者,嫂狂喜,迎入至卧榻,即解屠者下衣而俯就之。姑旁坐,视其事毕,即yù往就。而屠xìng耐久,自午至未甫了事,腹中饿甚,索饭。急饭毕,姑以为将及己矣,亦弛下衣,摩屠者之具,为之吮砸,屠具复举。嫂曰:“屠xìng猛,汝恐不胜,宜再让我。”姑许之,同入床,嫂颠狂不休,姑情急,水流至踵,怒嫂之诳己也,往别户自缢。于是姑之夫家讼于官,以为被嫂折磨故死,而不知其事之可丑也。嫂之本夫,街卒也,归家,见其妻神色不宁,被褥污秽,乃私自严鞫之,始得其情,而告于官。

  此乾隆丙午刑部福建司承审事也。狱成,以口供秽亵,不可上达,比嫂以不应重律,杖八十。

  照海镜

  宜兴西北乡新芳桥邸农耕地得一物,圆如罗盘,二尺余团围,外围绀色,似玉非玉,中镶白色石一块,透底空明,似晶非晶,突立若盖。卖于镇东yào店,得价八百文。塘西客某过之,赠以十千,至祟明卖之,得银一千七百两。海贾曰:“此照海镜也,海水沉黑,照之可见怪鱼及一切礁石,百里外可豫避也。”

  谷佛

  湖州沈书记号讷庵,有谷佛一尊,弆以玻璃之椟。椟长半寸,椟下有座,高二分许,中藏大縠一颗,长一分有半。谷有芒,亦长分许。谷旁有窍,晴明于赤日之中闭一目觊之,其窍渐大如门。觑之久,由门见堂,由堂见殿,现三宝如来像。像高数丈,缨络庄严,见胸前卍字纹盈尺。旁立文殊、普贤二像,yīn深若闻人语。眼少瞬,歘忽不见,仍大谷一颗而已。

  据沈云此物传留湖州某尚书家,系明时利西公从西洋墨瓦腊泥迦州带来者,遂入中国。彼国秋熟时,此谷生田亩中,千里赤荒。门人王昙亲见此谷,不知今归何处。

  丹徒异狱

  丹徒县宰张名振纲者,驺呼出门,忽一物从空而下落轿檐上。轿方迎风而趋,物忽堕入衣衩中,弼弼而跳。惊视之,乃男子yīn也,仅长二寸许。亟出轿,命驺从捉之,跳不已,观者如堵。于是携归贮库,遍访此案,不可得。

  越一月,西门担水fù王大娘者报某家fù姑杀人,遂拘之亟讯。盖fù姑二人先通一陕西客某,后又通一陈姓者,因彼此通jiān。后夫斲杀陕客而支解埋之,使其尸不辨男女,故割下其yīn。仓皇未收,投之楼窗之外,不料落在本县官轿中。告知知府同寅,无不大笑者。照谋人律,姑、fù、jiān夫三人一齐抵命。

  鬼怕讨债

  常州一贫汉死,其房卖入富姓。贫鬼作祟,富者锁之,几十年矣。后富者亦穷,大屋卖去,挪居之。忽贫鬼大闹,索镪讨祭,一家大小尽病。时方冬尽,房主负埔最多,债客登堂,日夜号骂,妖魅忽绝,病者尽起。至来岁债务稍清,将帐目焚化,鬼又白日大诟,曰:“我去年见讨债甚多,疑是我生前旧欠,故而避之。今阅所烧帐目,皆尔家积负,不干吾事,吾何避为!”于是抛砖掷火,恶声日甚。而房主亦徒去不复住。

  兰诸山北来大仙

  会稽兰诸山有兰亭道院焉,其院为北来大仙所居。北来大仙者,狐神也。

  初会稽陈贾少年时客楚,丧资本,贫窭不能自给,且病,居废寺中。一夜,有女郎至,容貌都丽,衣服照耀,皆明珠缀成者。贾惊起。女脱臂上钏赠之曰:“知郎乏,故来相饷也。”遂去。明日又至。如是数月,枕席谐畅,情好日笃。贾乃以金钏稍赎资斧,理其旧业,而女郎亦购新居,料其家事,且日致金银珠宝之物,不下巨万。

  居数年,贾家信忽至。贾yù骄其乡里,又疑女郎为魅,一日伺女郎不在家,贾忽呼数百夫及童仆等担装鱼贯而去。女归,见一室罄空,追贾至江口,贾已歌呼振帆。女临流号恸,不得渡,贾于是归为富人。

  越十载,女郎至,呼贾曰:“吾狐神也,积千年yīn德,名在仙籍。今汝负心,已诉天帝,命江神授吾文檄到此,汝宜死矣。”于是飞刀掷火,家不安枕。百计禳之,无效也。一日,女空中叹曰:“吾因往日情重,至于此极。使汝死,恐天下有情人贻笑吾辈。汝家倘能大修醮禳,择名山安我神灵,我仇且释矣。”时兰诸山道士某道法素高,为设醮四十九日,道士谓女曰:“何不向我兰诸山住?”女曰:“甚好,但吾须住五百年才去。”由是遂绝。

  今道院为罗氏业,罗氏为之塑像甚丽。而女亦岁时夜出,与世人谈论云。

  吃肾囊中举

  杭州士人于文肃祠祈梦,甫睡,一厉鬼舆一肾襄至,大如瓮,曰:“yù中举,当食此,否则不中。”士子惧,勉食之。初啖味甚甘,如榉子,片时将厚皮四面食尽,独肾丸二枚齿决不可下。鬼曰:“弃之,汝已中矣。”士子喜,然自此下场屡斥。至乾隆癸卯榜发,士子中魁,始恍然解悟,盖浙中呼肾为卵,“鬼”者,“癸”也;“卵”去核,“卯”字也。

  杨老爷召稳婆收生

  嘉兴乡镇间祠杨老爷神,多灵验。稳婆阿凤者以收生致富,远近生育之家必延之至,始无难产。

  忽雪夜有人叩门,问:“何来?”曰:“冷水湾杨府生公子,主人命来,宜急就船。”凤袭裘同仆下船,果至冷水湾。第宅严丽。进门,主人临轩而立,见凤来,喜甚,命仆导入后堂。则产母方卧床而呼,众媪婢执灯而立,皆惨然曰:“吾夫人产四日矣。”凤诊视之,盖肠盘于胎,急不得下也。以法救之,胎应手而出。报主人,主人赠金元宝二锭。凤纳之,曰:“后三朝,吾当来。”时天大雪,而房中热气甚逼,凤解衣从事。

  及出门就船,始记有外衣未着。归家天已明,视元宝则金纸迭成,而皮衣已送至家矣。由是乡人为老爷作三朝,行围盘钗果之礼,迎各庙诸神来贺。

  溺壶失节

  西人张某,作如皋令;幕友王贡南,杭州人。一日同舟出门,贡南夜间借用其溺壶,张大怒曰:“我西人俗例以溺壶当妻妾,此口含何物,而可许他人乱用耶?先生无礼极矣!”即命役取杖责溺壶三十板,投之水中,而掷贡南行李于岸上,扬帆而去。

  三虎索命

  元抚军展成生二女,皆有国色,一嫁李敏达公之第四子星曜道台,一嫁厉少司冠之子守谦太史。乾隆壬子春,余与太史相遇虎丘,偶淡往事,曰:“异哉!吾妻之死也。结缡之后,琴瑟甚调,将及三年。忽一日闺中置酒向余作诀别状,曰:『我前生腊户也,曾杀三虎,虎魂不散,要来索命。今我怀孕矣,明年分娩之期正值寅年。寅年属虎,我其不免乎?』问:『何以知之?』曰:『昨夜梦中有神人金甲而虎冠者告我也。因所杀三虎中,有二虎俱曾伤人,故上帝不准报仇;其一虎未曾伤人,故准其索命。』言毕涕泣不止。逾年,果以产难亡。”

  梁相国解梦

  梁文定公病笃,梦至一处,宫殿嵬峨,坐客皆非所认识者。公谈久,忽想吃烟,苦无火,或指一殿曰:“此中有火。”中坐神人招梁曰:“且缓吃烟,我有一对,君对之。”书“三代之英汝继泰”七字。梁惊而醒,召诸门生来视病为解之,俱不能解。良久曰:“我不起矣。三者,三中堂(宝也);英者,英中堂(廉也);泰者,伍中堂(弥泰)也。三人官与我同而俱死矣,我其继之乎!速办后事可也。”越三日而薨。

  斋猴

  天目山多猴,要往斋猴者,先往韦陀庙烧香陈祝:“某日来山斋猴。”寺僧为挂牌晓示。临期,主人买馒头一千,铺在庙外地下。清晨,群猴毕集,有一极老者,白髯尺许,飘飘伛偻而至,旁有二猴亦白须。老者扶持而来,群猴跪迎。老者南面就地坐,群猴拱手亦坐,寂然严肃,不敢哗。二侍者捧馒头献老猴,老者食,然后群猴共食。食毕,向主人叉手拜谢而去。梁履素孝廉亲见其事。余yù往施斋,而以路险草深不果往。

  狗熊写字

  乾隆辛巳,虎丘有乞者养一狗熊,大如川马,箭毛森立,能作字吟诗,而不能言。往观者一钱许一看,以素纸求字,则大书唐诗一首,酬以一百钱。

  一日,乞丐外出,狗熊独居,人又往与一纸求写。熊写云:“我长沙乡训蒙人,姓金名汝利。少时被此丐与其伙伴捉我去,先以哑yào灌我,遂不能言。先畜一狗熊在家。将我剥衣捆住,浑身用针刺之,热血淋漓。趁血热时,即杀狗熊,剥其皮包在我身上。人血、狗血jiāo黏生牢,永不脱落。用铁链锁我以骗人,今赚钱几数万贯矣。”书毕,指其口,泪下如雨。众人大骇,将丐者擒送有司,照采生折割律,立杖杀之,押解狗熊至长沙,jiāo付本家。

  余按己未年,京师某官jiān仆fù,被fù咬去舌尖。蒙古医来,命杀狗取舌,带热血镶上,戒百日不出门,后引见,奏对如初。元某将军入阵受刀箭伤无算,血涌气绝。太医某命杀马,剖其腹,抱将军卧马腹中,而令数十人摇动之,食顷,将军浴血而立。皆一理也。

  雷屑

  吴人蔡鸣西与徐佩玉,中表兄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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