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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岸英满脸委屈地退出。máo zé dōng也气得直呼粗气,独个儿咱咕:“本来高高兴兴的,叫他又给扫去一半。”

  毛岸英回到房间想不开,心里又急又恼,便躺在床上哭闹起来,谁劝也劝不住。警卫排长闰长林报告江青,江青作为后娘不好出面,怕引起矛盾,说:“还是让他爸爸说说吧。

  于是,闰长林便报告了máo zé dōng。

  máo zé dōng勃然大怒,掼下笔大步出问。我怕他要打儿子,忙紧紧跟上,准备劝。可是,máo zé dōng连儿子的门也没进,就站在门口吼了一嗓子。máo zé dōng不吼则已,一吼便如雷鸣,惊天动地:“毛岸英,你想干什么?”

  一嗓子,máo zé dōng只吼了一嗓子,正在床上哭闹的毛岸英立刻老实了,一动不动,声息全无。

  máo zé dōng转身就走。根本不屑说第二句。

  几个星期后,máo zé dōng在村边散步,碰到毛岸英从邻村下乡回来。毛岸英跟父亲打声招呼便想溜,máo zé dōng抬手叫住他:“你不要躲我,结婚的事想通了吗?

  “想通了。”毛岸英垂着头说,“是我不对。”

  “思齐呢?”

  “她也想通了。我们已经商量好,过年以后再结婚。”

  “这才像我的儿子嘛!máo zé dōng满意地摆了摆手,“你去吧。

  继续散了一阵儿步,máo zé dōng忽然立住脚,望着我问:“银桥。你说我跟儿子亲还是跟你们亲。”

  我想了想,说:“感情上还是跟我们亲。”

  máo zé dōng不置可否,若有所想他说:“我跟我的儿子,几年难得见一面。就是到了一起,一年也难见几面。我只是和你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我和我家里这点事,瞒夭瞒地瞒不过你们。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要讲,我死了以后可以讲,要讲实话。””

  后来,到1958年,号召工农兵写文章。我想写毛主席,máo zé dōng又说:“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要写,我死了以后你们可以写。”

  抗美援朝开始后,máo zé dōng决定送儿子出国参战。江青和其他一些同志都曾劝过máo zé dōng,说岸英在单位里负责任务很重,不好离开,不要去参战了。máo zé dōng讲了应该去的道理。给我印象最深的仍然是那一句:““谁叫他是máo zé dōng的儿子!他不去准还去?”

  毛岸英牺牲后,彭德怀来了电报。叶子龙同周恩来。江青商量一番、没有告诉máo zé dōng。后来,máo zé dōng办完公到新六所一号楼休息时,叶子龙和江青才把消息报告了máo zé dōng。

  当时,máo zé dōng正坐在沙发里。听到消息先是一怔,盯着江青和叶子龙一声不响。江青和叶子龙不敢说第二遍,也没敢说一句安慰的话,不约而同垂下头。

  于是,máo zé dōng眨了一下限,目光开始缓缓移动,望住茶几上的烟盒。他去拿烟,西次都没有将烟从烟盒里抽出来。我忙帮他抽出一支烟,再帮他点燃。

  屋里静了很长时间,谁也没说一句话。能够听到的只有máo zé dōng咝咝的从牙缝往里吸烟的声响。陕北农民吸烟都喜欢发出这种咝咝声。大概是烟雾熏了máo zé dōng的眼睛,大概他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我见到máo zé dōng眼圈陡然一红,变湿了。

  叶子龙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又沉默了很久,máo zé dōng吸完第二支烟,把烟头用力拧熄在烟缸里,发出催人泪下的一声叹息:“唉,谁叫他是máo zé dōng的儿子呢……”

  我把头扭向一边,我哭了。

  máo zé dōng没有哭,又吸燃一支烟,开始听江青汇报儿子牺牲的经过。我只听清几句:敌机轰zhà,扔燃烧弹,毛岸英从防空洞里出来就没回去,烧死了。更多的话我没听到。因为我脑子里总是回dàng着那声叹息:“唉,谁叫他是máo zé dōng的儿子呢……”

  毛岸青是máo zé dōng与杨开慧的第二儿子,长得很像父亲,杨开慧烈士牺牲后,他小小年纪便如风卷絮一般,吞尽了生活的苦果,尝遍了流浪乞讨的辛酸,身体受到很大损伤。máo zé dōng对岸青疼爱关心,知道他身体不好,不像对毛岸英要求得那么严厉。并且经常亲自过问岸青的治疗情况。

  1957年,毛岸青在青岛治疗休养。8月上旬,máo zé dōng来到青岛,住在青岛jiāo际处。他振我把毛岸青接来。父子俩悄悄谈心。máo zé dōng过去与毛岸英谈话,主要是谈学习,谈政治,谈工作。与岸青更多的是谈学习。生活和身体。máo zé dōng听说医院有名女护士对毛岸青照顾很好,两个人有了一定感情,就请警卫处人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看看毛岸青生活医疗的环境条件。警卫处派了警卫员徐永福去医院,详细询问了毛岸青在医院里治疗休养的情况,回来后,徐永福写了一份调查材料。máo zé dōng仔细看了这份材料,特意请卫士田云玉向徐永福转达谢意。máo zé dōng说:“你告诉小徐,材料写得很好,谢谢他,代我谢谢他。”

  máo zé dōng对两个女儿李敏和李钠也是既富怜爱之情,又保持严格的家教。李敏刚生下来时,邓颖超抱起孩子,深情地端详着说:“真是个小娇娇。于是,她便有了“娇娇”这个动听的小名。1947年娇娇从苏联回国,到máo zé dōng身边上学。máo zé dōng为她取了个学名:李敏。

  当时,máo zé dōng化名李德胜。《论语》中有一句话:“君子yù恼于言,而敏于行。对古文颇有研究的máo zé dōng,为两个女儿分别取名李敏和李钠,寄托了自己的愿望。

  李敏和李钠自小就是跟随我们警卫战士吃大食堂。上学后便在学校食堂吃饭。她们并没有随父亲一道享受共产党主席的“小灶”,考上大学后,吃住便都在学校里,同所有的普通人家的子女一样,一个宿舍住6个或8个人,睡上下铺。吃一样清淡的伙食。她们总是穿一身旧蓝布衣服,和大家一样上课,一样下乡参加劳动,一样走路。骑车、挤公共汽车。如果不加说明,没有谁会想到她们是máo zé dōng的女儿。

  李敏的情况,看过王行娟所著《贺子珍的路》便可以有个基本了解。我这里不多讲了。我主要讲讲李钠。

  大约是在1956年左右,máo zé dōng有一次散步时,曾问过我:“你的感觉,是李敏好呢还是李钠好呢?”。

  我说:“都很好,两个孩子对我们都很尊重。她们没有某些高干子女那种容易表现出的优越感,她们要求自己严格,有上进心。

  máo zé dōng摇头:“我看她们不如你们有出息。也不如你们有前途。她们比你们吃苦少,能吃苦的人才有出息。我说:“主席,你还想叫孩子们怎么吃苦?她们可是比普通人家的子女吃苦多了!

  máo zé dōng摇头:“你说的不对,你讲吃苦的时候思想不对头,因为你首先想到她们是我的女儿.所以你给她们定了不同一般人家子女的标准。”她们不就是吃大食堂吗?大食堂的伙食要比多数农民家庭的伙食好,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兑:“主席,你总找低的比,这不公平,城里人家大多数未必比学校食堂伙食差,我家里就比大食堂的伙食好。”

  máo zé dōng笑了:“你为革命做了贡献么。吃好点人民没意见。她们还没有做贡献呢。人哪,生活上还是跟低的比有好处。不比贡献比享受,那就没出息了。

  在máo zé dōng的子女中,李钠相对来说吃苦不如她的哥哥姐姐多,但我始终认为她比7般人家的孩子吃苦多。我到máo zé dōng身边后,从1947年始,李钠才7岁,便跟我们这些当兵的一样行军,一样餐风露宿,一样地经受了飞机轰zhà,听惯架。便跑去报告了máo zé dōng。máo zé dōng把我叫进屋,声色俱厉:“三令五申,为什么还要搞特殊化?

  我不怕江青发脾气,但是害怕máo zé dōng发脾气。我小声喃喃:“别的家长也有给孩子送东西的。”

  “别人可以送,我的孩子一块饼干也不许送!máo zé dōng拍了桌子,“谁叫她是máo zé dōng的女儿!

  我再不敢言声,也再不敢给李钠送饼干。回到家里,我向爱人发牢骚,说江青向毛主席打小报告批评我。嘴里这样牢骚,但我心里明白,江青在这件事上做得还是对的,毕竟李钠是她的亲生女儿。

  事隔不久的一个星期六,李钠回到家里来。卫士尹荆山在倒茶时提醒máo zé dōng:“主席,李衲回家了,二三个星期没见。一起吃顿饭吧?

  máo zé dōng掀起眼皮,目光柔和,含着感激:“嗯,那好,那好。”

  小尹忙去报告江青。江青略一犹豫,小声说:“多下点米,多放点油。”

  máo zé dōng没有专门吃饭的饭厅,每次都是卫士用食盒把饭提到卧室或办公室吃。今天搞了四菜一汤,还有辣子、霉豆腐等四个小碟。炊事员得意他说:“我今天多下了一倍的米!”“李钠在máo zé dōng卧室里向父亲汇报了学习情况。未了委婉他说:“我的定量老是不够吃。菜少,全是盐水煮的川水还不够大师傅沾光呢,上课肚子老是咕噜噜叫。”máo zé dōng教育女儿说:“困难是暂时的,要和全国人民共度难关。要带头,要做宣传,要相信共产党:……”他还开句玩笑说:“大师傅掌勺连我也管不了呵!”

  尹荆山进去招呼:“主席。饭好了。”

  “嗯,今天一起吃饭。”máo zé dōng拉住女儿的手,一起走到饭桌旁。

  李钠抓起筷子,鼻子伸到热气腾腾的米饭上。那是红糙米,掺了芋头。她深深地、深深地吸吮着香气:“呵!真香哪!”她望着父母灿然一笑,那么天真可爱!

  江育望望女儿,望望máo zé dōng,想说什么,“可是卫士们侍立在旁边,她便忍住了。勉强笑一笑,夹一筷子菜放在女儿碗上。

  “吃吧,快吃吧。”máo zé dōng用筷子示意。

  李钠向嘴里拨饭。饭大烫,她咝咝地向外吹熟气。吹几下便咽下去,眼睛烫得湿润了。

  “吃慢点,着什么急?”máo zé dōng尽量平静他说。他轻轻笑着,但是笑得越来越不自然。“李钠瞟一眼侍立的卫士,腼腆他说:“在学校吃饭都快。习惯了。”

  “现在是在家里么。”máo zé dōng说话声音很低,已经变成苦笑。

  “吃菜,多吃莱。”江青不停地往女儿碗里夹菜。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保持开始那种笑的样子,却是哆嚏着僵便的。她望着李恼吃饭时,那目光神色是母亲恃有的。

  李钠在父母面前不多拘柬,慢吃不了几口又变成狼吞虎咽,几乎嚼也不嚼就把一口口的饭菜吞下去。在她朝嘴里拨饭时,偶尔掀一下限皮,目光沿着上限皮匆匆扫过桌面,她在看饭菜还剩多少。

  开始,máo zé dōng还在慢慢陪女儿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他说点什么。渐渐地,他不说话了。默默地夹一筷子菜或饭往嘴里送。嚼得那么慢,那么慢……终于,他停了筷子,停了咀嚼,怔怔地望住女儿出神。

  江青早已停了筷子,看看女儿又看看máo zé dōng。她连接几次喘粗气,便盯住máo zé dōng不动了。她有时心里有想法并不说,而是希望máo zé dōng能够理解,能够先说。

  “哎,你们怎么不吃了?”李钠好不容易把嘴离开饭碗。

  “哦”,máo zé dōng漫不着边际地笑笑:“老了,吃不多,我很羡慕你们年轻人。“他说着,抓起报纸侧了身看,头轻轻.晃着,仿佛看得专注,念念有词。

  江青胸脯微微起伏,忽然端起饭碗,把剩下的半碗饭拨到李钠碗里,起身匆匆离开。她眼里已经充满泪水。

  máo zé dōng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可是,江青刚走回她的房间。máo zé dōng便抬起头对女儿讲:“我年轻的时候在湖南农村搞社会调查。有次饿了一天,讨到一碗剩米饭……”

  他没有讲完。李钠心思只在吃饭上,说:“你们不吃我就全打扫了啊。”

  “打扫光。”máo zé dōng目光在女儿脸上稍触即离,好像不敢多看。重新盯住报纸,手在桌上点了点:“三光政策,不要浪费。

  其实,李钠也不了解父亲平时吃什么。如果她知道父亲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马齿菜,她一定不会这样”放肆”了。她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片葱花也不放过,仔细夹起来往嘴里送。两眼可怜巴巴朝桌子上转,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爸爸,我还要发育呢,饭量特别大……这么大窝头我能吃三个。”她比划了碗口那么大。

  máo zé dōng没有看,始终盯着报纸,只是含住下唇习惯地吮一吮。

  “今天的饭菜真香哪,可惜……”李钠瞟一眼父亲,又带着孩子气的狡黠望着卫士:“尹叔叔,还有汤吗?把这盘子唰唰。别浪费。”

  尹荆山猛地转开脸,泪水夺眶而出,直朝厨房跑去。

  “唉,李钠这孩子也真受苦了。炊事员找出两个白面和王米面掺半的馒头,卫士等不及他在火上烤,便拿来给了李钠。

  李钠摇晃着身子。不好意思地看看父亲,掰开一块馒头擦擦盘子便往明里塞。尹荆山拿来热水帮李钠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地涮了喝。máo zé dōng喉咙里咕噜响两声,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便走开了。他先朝院子走,又突然转向屋子,可是没进卧室又转身朝院子走,他似乎自己也不明白要干什么。

  晚上,江青进了máo zé dōng卧室,叫卫士们退出。半小时后,江青出来了,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我们明白这是为什么,都走进máo zé dōng卧室。

  “主席,李钠太苦了,你看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máo zé dōng什么都明白,“同全国人民比较来说。她还算好一些。”

  “可是……”

  “不要说了。我心里并不好受,她妈妈也不好受。我是国家干部,国家按规定给我一定待遇。她是学生,按规定不该享受就不能享受。”máo zé dōng深深叹了两口气不无忧伤他说:“还是那句话,谁叫她是máo zé dōng的女儿呢?还是各守本分的好,现在这种形势尤其要严格。”””

  “谁叫她是máo zé dōng的女儿呢?这句话给我留的印象太深了。它充分反映了máo zé dōng对于女的疼爱之情和严格要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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