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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译文】

  臣认为逆贼曾静在京所供出来的陈象侯、何立忠传闻的话,都是出于风水先生陈帝西的口里;等到询问现在押犯何立忠,以及他供出来的何献图,亦称是陈帝西告诉他的,所以陈帝西实是传播谣言的要犯。经臣对他反复开导,盘问他是从何处何人那里听来的。据他供称,确实是从张继尧那里听来的。臣恐怕该犯有狡猾掩饰或挟仇诬陷等情,当即用刑再审,该犯坚持供说,必须等张继尧到案对质后再落实。因而,现在除了派人秘密提捕张继尧,并追取抄录的孔明碑文。等来到以后对质审问明白,再行具奏报告外,所有已经初步审讯过的犯人口供情况,理当先写折向皇上奏报。至于奉旨查询雍正五年五六月间经过衡阳的官犯,臣当即派人密查,那年五月二十二日,兵部递解犯人一名达色,六月初四日,兵部押解过犯人一名蔡登科。臣恐五六月前后还有遗漏,又细查当年四月初七日,兵部递过犯人一名马守柱,七月初十日兵部递过人犯二名:耿桑格、六格,太监一名吴守义,七月二十四日,兵部递过太监一名霍成。这都是发往广西的犯人。其原文内止有人犯太监等类别,并没有称官犯等字样。臣复秘密发文给代替衡州府知府杨浚、副将崔起潜进行调查。查询结果,没有不同之处,当下就秘密通知广西巡抚金。理当一并奏报,伏乞皇上明鉴。雍正朱笔批示:你的地方上百姓这般样的风习,你不能察觉,不肯奏报这些情况,直到别省发觉后,特命钦差来追查审问,而你不能把这样一类的匪徒追究出来。如今又从京师指名jiāo给你几个人,提讯审查,原因是怕jiān民闻风远窜,才让你就近迅速设法诱问出传谣的人。而今天你却把这已经问出来的口供,让犯人们互相推诿责任,拖延时日,总是不能追查出最初出于何人之口,你可真算是个才德兼备,忠诫任事的巡抚了!这些人犯,自然也要解送京师来审问的,如果在京再审问出别的人来,自然也在你的地方上,但必须把有名单在案的犯人一一jiāo出来才可以。

  二、臣下的确夙夜兢兢,稽察办案

  编者按:上一封奏折,雍正在批语中对王国栋作了严厉训斥,使王国栋不能不作一番检查。但王国栋必竟缺少才干,自己无法审结此案,只好委托下属去分头审讯,这更引起雍正不满,在本奏折中夹批了“胡说,溺职之极!”这里,已伏下了雍正决心要撤换王国栋的想法。所以在奏折后朱批中,没给王国栋任何具体指示。

  【原文】

  臣王国栋谨奏,为恭谢天恩,敬复朱批谕旨事。闰七月十八日,臣标把总刘万志恭捧皇上批回奏折到长沙,并赍软赐鲜荔枝一瓶。圣恩高厚,感刻难名。臣谨恭设香案,望阙叩头祗领讫,随捧读朱批。臣奏湖南雨水,及恭请陛见两折,均恭皇上详悉训诲,一一指示。臣庸愚下质,谬任封疆,仰荷圣恩深重,虽于甄别吏治,体恤民瘼,清厘钱粮,慎重刑罚之处,夙夜兢兢,稽察办理,而上之不能感召天和,下之不能潜消匪类,即自顾亦觉怀惭。因恩才庸任重,或得面承圣训,庶几有所遵循。兹蒙我皇上训旨详明,不惜千万言,勉臣振作鼓舞。臣跪读之下,醉醒梦觉,昭若发蒙。惟有整励精神,倍加奋迅,以求天人感召之本源,以副圣主委用之至意。

  皇上圣明,自有远鉴。至陈帝西传播流言一案,臣将得自何人之处,设法诱问。委曲开导,刑讯数次,总不能实供得自何人。复发按察司郭朝祚,护岳常道孙元,署长沙府知府杨辅臣分别研讯(朱批:胡说,溺职之极!)亦不能别指造言之人。业经录供,于闰七月初四日具折请旨在案,现候皇上批示遵行。按察司郭朝祚,臣即将所奉圣旨,详悉宣谕,伊甚恐惧战栗(朱批:此等负恩无知之人,恐惧战栗即可赦宥乎?),已遵旨遣人至大学士臣张廷玉处转奏。再,臣前奏丈勘复测田亩一折,蒙皇上朱批:似此实心任事之员,当引朕旨,察其等次,题请议叙,以示鼓励,钦此。臣查湖南清查欺隐田亩,如系额内者,向例不清议叙;额外者,照例附请。今沅陵、辰溪、黔阳、攸县、安仁五县,俱系额内,惟酃县田亩除足额外,又查出额外垦熟田地六十六顷零。经臣于原题案内,将酃县知县刘朝佑,委勘之原任澧州知州黄炎附请议叙,已准。部复照例各准其纪录二次,奏旨俞允钦遵在案。合并附折奏闻,臣不胜感激悚惶之至。谨奏。

  朱批:览。

  【译文】

  臣王国栋谨奏,为恭谢皇上天恩,谨敬地回复皇上朱笔亲批的谕旨事。闰七月十八日,臣的属下把总刘万志,恭捧皇上批回的奏折到达长沙,并且带来皇上赐给臣的鲜荔枝一瓶。皇上恩德这么高厚,确实使臣感动得刻骨铭心,无法形容。臣谨恭敬地摆设下香案,供奉上谕,对着北方皇宫方向,叩头谢恩拜领御赐,随后捧读皇上朱批。臣所奏报湖南下雨情况和请求赴京陛见皇上的两份奏折,都受到皇上详细看过,并加以训诲,一一作了指示。臣是个资质平庸的人,受到皇恩充当封疆大吏,仰望皇上恩德实是深厚,虽然臣在于甄别任用全省官员,关心全省百姓疾苦,管理全省钱粮税赋,慎重判处刑罚等方面,日夜兢兢业业,去考虑处理。而对上来说不能感动上天给于风调雨顺的祥和之气,对下不能消除匪类的活动,即使自己反省一下,也会觉得惭愧的。因而臣想自己才干平庸而担子太重,如果能够进京陛见,亲受皇上当面教训,以便臣能有所遵循而把省内治理得好一点。现蒙受皇上下旨谕训诲得十分详明,不惜用千言万语,鼓励臣振作鼓舞。臣跪读之后,真如醉醒梦觉,昭然启发了以往的愚昧无知。只有振奋精神,倍加努力,以求达到顺乎天意民心这个根本,以符合皇上任用的心意。

  皇上是十分圣明的,自能有深远的观察鉴识。至于陈帝西传播流言一案,臣把这谣言得自何人,设法诱导他说出,并委婉地开导,加上刑讯了几次,他总无法老实供出谣言从什么地方听来。臣便又把这伙犯人,下发给按察司郭朝祚,护理岳常道道台印孙元,代理长沙府知府杨辅臣三人,让他们分头审讯(雍正在这一段中批语:胡说八道,渎职到极点!),也不能另外指出传播谣言的人。这些口供已记录在案,于闰七月初四日写了奏折上报,现在等候皇上批示,以便遵旨办理。对按察司郭朝祚,臣便把奉到的圣旨涉及他的部分向他详尽地作了传达,他十分恐惧,战战栗栗〔雍正朱笔批语:这种负恩无知的人,恐惧战栗就能够获得赦免吗?〕臣已遵照谕旨,派人到大学士张廷玉处请求转奏。再者,臣以前奏报丈量田地,清查田亩的奏折,蒙皇上朱笔批示说:“像这种实心办事的官员,应当根据朕所下旨意,查下他的级别等次,申请叙功晋级,以示鼓励,钦此。”

  臣查湖南省清查隐瞒田亩的情况,如果是在赋税定额以内的,按成例一向不请议叙奖赏;在定额以外的,才按例附带请奖。现在沅陵、辰溪、黔阳、攸县、安仁五县,都是在定额以内,只有酃县,田亩数除足额以外,又查出额外开垦出的熟田六十六顷有余。经臣在原申报的文书内,把酃县知县刘朝佑委派勘查田亩的原任澧州知州黄炎附入请求议叙晋级,已被批准。部里回文说,照例对以上二人,各准许记录功绩二次,已奉圣旨批准允许,谨遵钦命记录在案了。特此合并附于本折奏报皇上知道。臣不胜感激惶恐之极。谨奏。

  雍正朱笔批示:览。

  三、风水先生摇唇鼓舌,祸从口出

  编者按:本奏折中重复抄录了雍正对王国栋审案无能的大段批评。王国栋也自知职位不稳,所以又抓紧审讯陈帝西,才算使陈帝西承认谣言出于自己之口,但又说是听路人所言,是否真实,则难以知道。王国栋未来得及禀报,又接到将陈帝西押解进京的通知。在这封奏折上报不久,王国栋即被免职。

  【原文】

  臣王国栋谨奏,为遵旨复讯事。雍正七年九月初六日,准兵部火牌,递到怡亲王等奉上谕:“湖南巡抚王国栋奏称,曾静在京供出陈象侯、何立忠转述陈帝西传说流言一案。审讯陈象侯、何立忠,供出何献图。据何献图供,得之陈帝西。及究问陈帝西,陈帝西又供出得之张继尧,以何献图为证。刑讯张继尧、何献图,皆呼冤不认。又陈帝西供出抄录孔明碑文,曾与何知来、何纯忠看过。提审茫无确据,显系陈帝西捏造。既经众证明白,难容狡赖。应否将陈帝西解京,一并拟结等语。“从前令尔等寄信与王国栋,令其将何立忠、陈象侯、陈帝西等,细讯所传之语本于何处。如伊等不肯承认,可委曲开导。尔等不过传说之人,但将传自何处,得自何人说出,则尔等皆系无罪之人,何苦为人隐讳,以身试法?如此劝谕,犹不实供,则用刑讯,刑讯犹不承认,则解京与曾静对质。

  今该抚讯问陈象侯、何立忠二人,俱称闻自何献图,得之陈帝西。何献图供亦相等。又究陈帝西,则供谏议碑文,系张继尧说的。是陈帝西已经自认传说流言,与曾静所供无异。更无再与曾静对质之处,何必又请将陈帝西解京?至陈帝西所供之张继尧及何知来、何纯忠等,该抚既称刑讯,张继尧呼冤不认,何知来等家中并无抄录碑文,显属陈帝西捏造。“则该抚应将陈帝西委曲开导,令其悔悟感激,则自必将传言之实,由何处何人招出。乃王国栋既不将陈帝西详悉晓谕,使之感悟,吐露实情,而但将扳出之张继尧加以刑鞠,不知王国栋出自何心?况陈帝西将孔明碑文烂熟胸中,随口背出,此决非陈帝西临时造作之语,其言必有所本。即此,可以推求其他流言之所自来。而王国栋先用严刑,讯究诬扳之人,刑讯不得,遂请将陈帝西解京,以卸彼地方之责。”

  【译文】

  臣王国栋谨奏,为遵照圣谕对犯人进行再次审讯事。雍正七年九月初六日,接到兵部火牌快马传递到怡亲王等转达皇上谕旨:“湖南巡抚王国栋奏报称:‘曾静在京招供出来的陈象侯、何立忠转述陈帝西传播流言一案。经审讯陈象侯和何立忠,又供出了何献图。又据何献图供称:是从陈帝西那里听来的。等到追问陈帝西,他又供出是从张继尧那里听到的,并说何献图可作证人。经用刑严审张继尧和何献图,他们都呼冤枉而不承认。另外,陈帝西供出了抄录孔明碑文,曾经让何知来、何纯忠看过。经提审后,茫然没有一点确实根据,显然是陈帝西捏造的,既然已经众人证明,实难容许他狡赖。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陈帝西押解进京,以便一并结案定罪’等话。”

  “从前朕曾命令你们寄信给王国栋,让他把何立忠、陈象侯、陈帝西等人详细审讯,其所传流言,究竟来源于何处?如果他们不肯承认,可以委婉开导,说他们不过是传言的人,只要把从哪里听到的,从何人口中听到的,说出来,那么你们便都是没有罪的人,何苦为别人隐瞒,而至甘犯国法。这样劝告,如仍不肯实说,就用刑审问,用刑仍不能使他们承认,则解送京师来和曾静对质。现在该巡抚审讯陈象侯、何立忠二人,都说是听何献图说的,何献图则是听陈帝西说的;何献图的供词也和上二人供词相符,又审问陈帝西,则供称上谏本和碑文二件事,都是张继尧说的。这证明陈帝西已经自认传说过流言,和曾静所供没有不同,便没有必要再和曾静对质了,何必又请求把陈帝西解送京师呢?至于陈帝西所供出的张继尧,以及何知来、何纯忠等人,该巡抚既然说经过刑讯,张继尧呼冤不承认,何知来等人家中并没有抄录的碑文,显然是陈帝西捏造的谎言。”

  “那么该巡抚就应对陈帝西委婉开导,让他悔悟感激,则必然会把传言的真实情况,从什么地方什么人那里听来的,招供出来。可是王国栋既不对陈帝西详细开导,使他感悟而说出实话,而反把扳出的张继尧加以刑讯,不知道王国栋是怎样想的。况且陈帝西能把孔明碑文烂熟的记在心里,随口背诵出来,这决不是陈帝西临时编造出来的,他说的这些必然有来源,就从这一点上来推论,其他流言必然有它的出处来源。而王国栋先用严刑,审讯被陈帝西诬扳的人,审讯不出什么来,便请求把陈帝西押解进京,以推卸他地方官的责任。”

  【原文】

  “从前杭奕禄在湖广时,既不能详悉推求,是以特降旨令王国栋查讫。而王国栋又复草率,希图完结如此。有凭有据之事,尚不肯细心推究,以尽根株,设地方有疑难之事,则将作何办理?王国栋残为溺职。着王国栋再行详讯,务必追出传言之人,则此事方可归着。“又前令王国栋将雍正五年五、六月间,衡州路上解过犯官留心察访,王国栋亦未复奏。令其一并确查,具奏等因到臣,钦此。”

  臣于文闱竣后,复传陈帝西,几经询问,供吐游移。臣恐该犯乡愚畏罪,适刘之珩等奉旨释放回籍,臣即令刘之珩等将皇上宽大弘仁,当面逐为宣布,并又多方委曲开导。据陈帝西供:“前年八月初间,小的奉母亲的命,往衡州买绸子,走到地名唐堡司,是条大路,有个凉亭,小的走得吃力。在那里息息足,买茶吃。只见有四个长大汉子,还有一个挑担的,是走道儿的光景,身上都穿着马褂子,口里说的是官话,像京里内旗人模样。他们自己伙里,在那边讲什么岳老爷上了谏本,不知避讳,恐怕不便,内中一个人说,皇上竟不定他的罪,反加了他的官。因那挑担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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