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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年犯生在家,到六月闻讣,继赶到耒阳的,现在孙仪周等可问。”

  又问:“你父亲是何年入学、怎么得官,死时有多少年纪呢?”

  供:“父亲进学时候,犯生还不曾出世,只听说是康熙三十二三年间,挈眷到浙江糊口,在颜学院任内商籍进学的。后于康熙四十年四月内,由杭州搬家回籍,不及一月就进京去,四十一年考取景山教习,四十七年报满,就选授耒阳县,冬底出京,四十八年四月到任,后来病故,时年五十四岁了。”

  又问:“你父亲在任十五年,你又常随任所,衙门中宾朋往来,你自然知道,曾有一个王澍,当日到过耒阳,与你父亲jiāo好,因何县府司审你,你狡供怎么没有个王澍的影子呢?”

  供:“父亲衙内往来亲朋,犯生都是晓得的,若说王澍这个人,实在一点影子也没有,教犯生怎么供得出?”

  【译文】

  安徽巡抚,臣程元章谨奏:现将审问张秀公等人的供词记录陈述于后。问:“张秀公,你今年年龄多少?弟兄有几个?有几个伯父叔父?你父亲张应星是哪一年到耒阳任职?在哪年病故?你必定常在任所,要根据事实供出来。”

  供:“犯生今年三十七岁,弟兄原来有四个。大哥很早就死了。弟弟兆鹏在雍正三年,去广东谋生,到现在杳无音信,不知道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还有一个小弟叫兆凤,今年十五岁,现在家中。我父亲是康熙四十八年到耒阳上任。雍正元年病死的,在任一共十五年。我跟随父亲上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以后也经常回家,也进过京城,也去过广东,算起来在耒阳大概超不过五六年,这以前在臬司问供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只是雍正六年,我正在家里,到六月知道父亲死讯,才赶到耒阳的。这些情况现在还可以问孙仪周等人。”

  又问:“你父亲是哪一年进学取得秀才资格的,怎么获得的官职,死的时候年龄有多大?”

  供:“我父亲学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只听说是在康熙三十二年三十三年两年之间,带着全家到浙江糊口,在颜学院的任内进学的,后来在康熙四十年四月份,由杭州搬回到原籍,没有一个月,就又进京去了,康熙四十一年考取景山教习,四十七年期满,被选拔任命为耒阳知县,冬末离开京城,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到耒阳任上,后来就病死了,当时年龄是五十四岁。”

  又问:“你父亲在任十五年,你又经常在哪里,衙门中宾朋往来的情况,你自然知道。曾经有一个叫王澍的人,当时到过耒阳,和你父亲jiāo往很好,为什么县府官员审问你的时候,你狡辨说没有王澍这个人呢?”

  供:“我父亲衙内来往的亲戚朋友,我都是知道的,像说的王澍这个人,实在是一点影子也没有,叫我怎么能供得出来呢?”

  【原文】

  又问:“雍正元年四月里,王澍曾写书札寄你父亲,教祝融庵的僧人弥增,到你父亲衙门里去取五十两银子,你怎说不知王澍的影子呢?”

  供:“雍正元年四月间,犯生不在耒阳,但父亲衙门从没有个和尚弥增出入。犯生又细查过父亲日用银帐,元年上并没有这和尚弥增,拿着王澍的书札来取五十两银子的帐况。我父亲商籍进学,教习选官,是赤手空拳挣出来的,也没有亲朋帮衬,后来做官俭朴自守,死的时候尚且亏空了钱粮,那打抽丰的人来都没想头,若送五十两银子必是平素受过重恩的人,难道犯生还不知道。就是元年四月犯生不在耒阳衙门的,果有弥增取银子的事,他们犯不着隐瞒,况且取了五十两银子去。王澍既有字来,父亲必有字回答,只求咨查叫他们拿出回书来验就明白了。”

  又问:“现据僧人弥增在湖南供称,王澍曾说与你父亲同学,岂有你父亲同学的人,你倒不知道吗?”

  供:“如果与父亲同学,必是相好朋友,犯生是亲儿子,岂有不晓得的理。父亲实没有这个同学的人,只求咨查问弥增,是哪年上王澍与父亲同学,是在哪里同学。况前日在安庆府讯供,吩示王澍的年貌,说王澍于雍正二年死在桂东,时年纪有三十多岁。我父亲元年死的时候有五十四岁了,在杭州进学,年纪就有二十四五岁,计算起来,那时王澍不过几岁的小孩子,怎说与父亲同学?求详情。”

  【译文】

  又问:“雍正元年四月间,王澍曾经写信给你父亲,叫祝融庵的僧人弥增,拿了信到你父亲衙门里去取五十两银子,你怎么说你不知道王澍这个人的影子呢?”

  供:“雍正元年四月间,我不在耒阳,但是父亲衙门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弥增的和尚出入,我又仔细查过父亲日用银钱的帐目,雍正六年上帐中并没有这个弥增和尚,拿着王澍的书信来取五十两银子的情况。我父亲以商籍进学,从教习选上县官,都是赤手空拳挣出来的,也没有亲戚朋友的帮忙,后来做官的时候,很能节俭朴素,自我约束。死的时候钱粮还有所亏空,就是那些想寻关系来沾便宜的人,都没有什么想头。如果能赠送人家五十两银子,必然是平素受过人家重恩的人,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就算是元年四月我不在耒阳,前时在县里审问的时候已经供出来表弟孙仪周,亲侄张振蕃,他们都是元年在耒阳衙门里的,如果真有弥增取银子的事,他们也犯不着隐瞒,况且取走五十两银子,王澍既然有信来,我父亲必然有信回答,只请求查问一下,叫他们拿出回信,来验证就明白了。”

  又问:“现在据僧人弥增在湖南的供词里称,王澍曾说与你父亲同学,难道有和你父亲同学的人,你倒是不知道的道理吗?”

  供:“如果与我父亲同学,一定是相jiāo不错的朋友,我是亲儿子,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我父亲确实没有这个同过学的人,只请你们查问弥增,是哪一年上王澍和我父亲同过学,在哪里同学。况且前些日在安庆府问供的时候,示出过年龄、相貌,说王澍在雍正二年已死在桂东,当时的年纪是三十多岁。我父亲雍正元年死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四岁了,算起来,王澍在那时候也不过是几岁的小孩子,怎么能说能与我父亲同学呢?请详细明察情理。”

  【原文】

  又问:“同学之称不必定是同窗读书,才算同学,也有平日斯文相与,意气相投称同学的。你想你父亲平日文字相jiāo,定有王澍这个人,及早供出,免得拖累。”

  供:“父亲平日文字相jiāo,意气相投的人,犯生都知道,并没有王澍这个人,如今叫犯生如何凭空捏出个王澍来?”

  又问:“你父亲在杭州住了几年?又在京教习几年?他在外相与同学的人,必多来任所打抽丰,叙旧好,也是常事,就有王澍到耒阳衙门走动,你也无罪,快从头细想,据实供来。”

  供:“父亲到杭州才生了犯生,那几年犯生年少不记事,后在京教习,犯生跟在京读书。父亲相与的人从没有这个人。至于到任以后,非至亲没有到耒阳来的,那里有个王澎到衙门走动?犯生巴不得有个王澍,供出来就免拖累,只是千思万想没有这一个人,犯生也无可奈何了。”

  又问:“你这样狡供大错了,那湖广移来的口供,不但僧人弥增供你父亲与王澍同学,就是你父亲长随唐思,现在湖南把你父亲与王澍相与的实情都供出来了。还有王澍湖南相与的许多人,所供俱是一样,你还敢隐瞒么?”

  供:“这是死冤家对头了,和尚弥增,犯生不认得,唐思原叫唐诗,父亲衙里做裱褙,是有的,他若供出父亲与王澍同学,王澍在耒阳衙门行走,这是他诬扳了。湖南还有王澍相与的人,这样供的,只求同唐诗一起,咨提来与犯生对质,或把犯生解到湖南与他们对质,就见明白。”

  【译文】

  又问:“同学的称呼不一定同窗读书,才算同学,也有平时文雅的读书人相互往来,意气相投而称同学的。你想你父亲平时文字jiāo往的人中,肯定有王澍这个人,尽快供出来,免得受到拖累。”

  供:“我父亲有文字jiāo往,意气相投的人,我都知道,并无王澍这个人,现在叫我怎么能够凭空捏造出一个王澍来呢?”

  又问:“你父亲在杭州住了几年?又在京城教习几年?他在外面来往和同学的人,一定有不少都到你父亲任所叙旧拉关系,想沾点光用点钱,这也是很平常的事。就是有王澍这个人到耒阳衙门中去过,你也没有罪,从头再仔细想一想,据实供出来。”

  供:“我父亲到杭州后才生了我,那几年我年龄很小,不记事,后来在京城当教习时,我跟着父亲在京读书。父亲相往来的人中,从来没有这个人。至于到耒阳任上以后,不是非常近的亲戚,没有到耒阳来的,哪里有一个王澍到衙门里进出过。我巴不得有一个王澍,供出来就可免受拖累,只是千思万想,没有这一个人,我也无可奈何了。”

  又问:“你这样狡猾地赖供,就大错了。那些湖南转送过来的口供,不但僧人弥增供出你父亲是王澍的同学,就是你父亲的长随唐思,现在湖南也把你父亲与王澍来往的真实情况都供出来了。还有,王澍在湖南往来的许多人,所供出情况都是一样的。你还敢隐瞒吗?”

  供:“这就是死冤家对头了。和尚弥增我不认识,唐思原来名字叫唐诗,是在我父亲衙门里装裱字画的技工,这是有的,他要是供出我父亲与王澍同学,王澍在耒阳衙门里办事,这是他诬陷了。湖南还有和王澍相往来的人也是这样供认的。只请求同唐诗一起提来与我对质,或者把我押解到湖南和他们对质,就清楚了。”

  【原文】

  又问:“湖南的许多人,都供王澍是好夸才学,张狂古怪的人,或者王澍是他改换的姓名,你如今一时想不起来。现在王澍的图像在这里与你看,你要细细的想,你同乡亲友中可有这样像貌,这样xìng情的人?据实指出来,你就不受拖累了。”

  供:“犯生父亲的亲友并同乡认识的人,犯生照图像细想,实在没有这样形象,这样狂妄古怪的人,不敢捏供。”

  又问:“你今年三十多岁,也该晓得事体,这不过是要查问王澍的家属下落,只得问他相与的朋友。你看那湖南与王澍相与的人,供明实情就把他们放了。就是曾静那样弥天大罪的人,自知悔罪,供吐不讳,皇恩如天广大,尚且赦他,你若供出王澍实在下落,纵是你父亲在日与他相与,他的jiān恶没有败露,你父亲也是不知情,无罪的人。你还怕甚么不说?你若到底含糊支饰,就要刑审,还要解到湖南,与王澍相与的人,并当日与王澍传帖的柬房门子,现在都要与你对质了。那时即说出实情来,你从前替jiān人隐瞒,就是jiān人党羽,就要问罪了。”

  供:“蒙这样这样谆切开导,皇恩如天广大。犯生若知有王澍,不将他实在下落供出来,就是鬼神也不容犯生的。况且供出来,犯生就有活命,不供出来,反要解往湖广对质,还要受刑拖累至死,犯生岂不知道?反情愿向死路上走?只是犯生晓得一点影子也好着想,如今一点影子也没有,叫犯生如何想起?况犯生供出表兄孙仪周来,我姑夫阖家人到犯生家吵闹,说犯生坏良心扳害他,恨入骨髓,如果有个王澍与父亲相与,孙仪周还不供出来,倒替犯生隐瞒,不受拖累么?况耒阳县有柬房有门子,有许多衙役。若王澍与父亲往来,又有个异言异服的和尚弥增,到衙门取银子,瞒得哪一个的眼,难道还查问不出来。况且弥增既代王澍取银子,必定与王澍相好,王澍方肯叫他到耒阳。他日亲日近的人,岂有不晓得这王澍的下落?湖南又有王澍相与的许多人,难道他们不知道王澍是何府何县的人?如何信口混供,捏出这些没着落的话来。犯生情愿与他质对。”

  【译文】

  又问:“湖南的许多人都供说王澍是个喜欢炫耀才学,张狂古怪的人,也许王澍是他的化名,你现在一时想不起来。现在王澍的画像在这里,你要仔细的回想,你的同乡亲友中是不是有这样像貌,这样xìng情的人。据实指出来,你就不会受拖累了。”

  供:“犯生父亲的亲友和同乡认识的人,犯生照图像仔细想过,实在没有这样的形像,这样狂妄古怪的人,不敢捏造供词。”

  又问:“你今年三十多岁,也应该晓得事体了,这不过是要查问王澍家属的下落,只得追问和他相jiāo往的人,说明实情就把他们放了。就是像曾静那样犯有弥天大罪的人,自知悔罪,供认不讳,皇恩如天广大,尚且赦免了他。你如果供出王澍确实的下落,纵然是你父亲在世时和他有jiāo往,他的jiān恶没有败露,你父亲也是不知内情而无罪的人,你还有什么害怕而不说呢?你如果一直含含糊糊,支唔掩饰,那就要用刑审问,还要押解到湖南与王澍相jiāo往的人和当时与王澍传帖的柬房门子都与你对质了。到那时你即使说出实情来,你从前替jiān人隐瞒,就是jiān人的党羽,那就要问罪了。”

  供:“承蒙大人这样谆切开导,皇恩如天一样广大。犯生如果知道有王澍而不将他确实的下落供出来,就是鬼神也不宽容犯生的。况且供出来犯生就可以活命,相反,不供出来就要押解到湖广对质,还要拖累至死,犯生岂能不知道,反而情原向死路上走呢?只是犯生哪怕知道一点影子也好啊!如今一点也没有,叫犯生如何能想得出来。况且犯生供出表兄孙仪周来,我姑夫全家人到犯生家闹,说犯生坏着良心牵累他,恨入骨髓。如果有个王澍与父亲相jiāo往,孙仪周还不供出来,反倒替犯生隐瞒而受拖累吗?何况耒阳县衙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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