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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身来,优雅的身姿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贵气。他闭上眼睛,脸上的悲痛逐渐化为平静,当唇瓣即将相碰的一刹那,他的身后猛然展开一对洁白的翅膀——□□在此刻终于得到了爱与救赎!

  梁小茹紧绷着全身,金允熙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呼吸都紊乱起来。她睁着眼睛,放大的五官近在咫尺,四目jiāo接的刹那,仿佛被那浩瀚如星空般璀璨的双眸吸走了灵魂,她再也无法自拔。

  有些人,只看一眼,便误终生。

  47

  “威尔,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走,但又怕妈妈会担心……”梁小茹坐在咖啡厅,在电话里向威尔诉苦。

  “你又做噩梦金允熙没管你吗?”电话另一头,威尔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最近很忙,连排练有时都是找的替身。”梁小茹顶着黑眼圈一脸的憔悴,“再说只是做噩梦,他能怎么管……”又以什么身份管?

  “小茹,你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吗?你喜欢金允熙吗?”这个时候,和瑾玉的jiāo情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梁小茹垂下眼帘,一些和金允熙有关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我现在根本没资格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是瑾玉女朋友,哪怕我真的觉得瑾玉更像我哥哥……”她的眼圈有些泛红,“我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难过。瑾玉对我这么好,我不想伤害他,可是让我放下金允熙,真的好难。你说我这样脚踩两只船,是不是很坏……”梁小茹抽噎起来,“现在无论面对谁,我都好愧疚,他们都对我那么好,我却一直摇摆不定……”

  感恩和感情,似乎怎么选都是错。

  “小茹,冷静。”威尔感觉事态发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你要确定好自己的心意,只要他能给你带来快乐,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作为心理医生,她知道梁小茹此刻最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

  “威尔,我心里真的很乱,我……”

  “小茹?”一个不速之客在梁小茹对面坐下,对上她红肿的双眼,精致的脸微皱起来,“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遇到朋友了,回聊。”梁小茹慌乱地挂掉电话,一脸尴尬,“你怎么来了,又来看你朋友吗?”

  “梁小茹,作为一个国际名模,拿到我的名片后,不主动联系我的女生你可是第一个。”安天命扬起招牌暖笑,“这次又能碰到,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来,把你手机给我。”

  梁小茹微讷,踌躇了几秒:“我有男朋友了。”

  “那我是不是该说,啊!真遗憾呀?”安天命忍俊不禁,“放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C大的?”梁小茹想起他说自己经常来C大看朋友。

  “算是吧,暂时还是暗恋。”因为提到心上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倒是你,刚才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

  梁小茹苦恼地摆摆手:“家里安排我出国留学,可是我舍不得走,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嘭!安天命两手一松,握着的咖啡杯碎了一地。他收敛起笑容,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对不起,刚失态了。”他脱下溅了咖啡渍的外套,淡蓝色的条纹衬衫勾勒出健美高挑的身材,“你说要出国留学,那定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我经常在国外走秀,也许偶尔可以顺道去看看你。”

  梁小茹摇摇头,突然注意到安天命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坠子里镶嵌了一张相片。

  “金允熙?”她目瞪口呆,“你把他挂脖子上干嘛?”

  “你认识他?”安天命先是一愣,然后像是被打了鸡血似得全然没了之前的斯文模样,“我遇到过这么多人,能认出他的,你可是第一个。”

  “啊?”梁小茹一脸茫然。

  “他是我偶像,”安天命两眼放出光来,“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梁小茹顿时哑然失色——连安天命这么优秀的人都能视他为偶像,她和金允熙之间,到底差距多少?

  ☆、求婚

  48

  后台,梁小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甚是紧张。

  换好演出服的金允熙从化妆室里走出来时,人群里一阵骚动。

  梁小茹也看地出了神。

  “很帅吧!看你两眼都直了。”金允熙揉着她的脑袋,一脸嘚瑟。

  梁小茹撇过头,脸长得那么好看,说话真不好听。

  “放心吧,冯导给你拍的排练录像我都看过了,没问题的。”金允熙双手按住梁小茹的肩头,认真地看向她,“就算真在舞台上出现了失误,我也会全部帮你补救过来的。”

  他看着梁小茹一身小姑娘的打扮,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又捏了几下她的脸蛋。

  梁小茹顿时心里暖洋洋的,安心了不少。

  “哎呀,下个节目就是我们了,大家赶紧准备。”冯导在后台指挥起来。

  演出厅里,隐蔽的侧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一身干练儒雅的气质,惹来不少注目。

  眼尖的蒋校长立马站起身来:“哎呀,瑾先生,您怎么到了都不通知我一下,让您从员工通道进来,多不好意思。”

  对于眼前四年来一直在向学校捐钱的大财主,老校长可是喜欢的很:“这是我女儿,蒋秀雅,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还没jiāo男朋友呢!”

  瑾玉绅士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瑾玉。”

  蒋秀雅羞赧地点头,温顺地让瑾玉落座在自己身边。本来对于父亲今晚变相的相亲安排,她是非常抗拒的,结果瑾玉一出现,心里只剩下窃喜。

  坐在角落里的陆子寅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瑾玉,凭心而论,他和金允熙一样,是属于存在感极强的那类人,永远都自带光环,引人注目。

  陆子寅赶紧掏出手机,同样的错误,他可不能犯两遍。

  当瑾玉看到金允熙出场时,眼中的柔情似水立刻变成狠戾的愤怒。

  他震惊地看着舞台上对自己的到来还一无所知的梁小茹,不敢置信她竟然骗了自己这么久,还是为了他最介意的金允熙。

  蒋秀雅偷瞄着瑾玉,自打男主一出场,她就感觉到这个男人气场有变:“听说这个男主角是隐形富豪,不知道瑾先生认不认识?”她侧过头,露出好看的笑容。

  瑾玉的视线紧紧追随着舞台上的梁小茹,丝毫没有留意到蒋秀雅正在对他说话。

  蒋秀雅也不恼,侧身前倾,提高音量继续说:“我觉得他也不过如此,还是瑾先生更优秀呢。”

  瑾玉眉头微皱,这才将视线挪到伸在眼前的女人脸上:“何以见得?”

  “台上的女主,喏,就是那个女的,听我爸说他在追她,哈哈,是不是很让人大跌眼镜?”蒋秀雅不屑地看向台上被“魔王”击毙倒地的梁小茹,“所以说眼光这么差,其它地方能好到哪里去。”

  瑾玉抿起好看的唇,将视线再次投向舞台上被金允熙抱起的身影,用沉默终止了jiāo谈。

  表演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也是全剧最□□的时刻。金允熙站在水晶棺前,随着独舞的结束,悲亢的音乐渐低渐止。所有的舞台灯光都慢慢地聚集到他的身上,金允熙凝视着水晶棺里的女孩,脸上的悲痛不能自已。

  “还有吻戏呢小茹?男主是谁?”

  “就一普通同学,到时肯定是要借位的。”

  瑾玉想起了曾经的对话,他迎向金允熙投来的目光,观众席本就离舞台不远,他又坐在首排,金允熙眼神里对自己做出的挑衅,他读得一清二楚。

  金允熙对着瑾玉勾起旁人不易察觉的黠笑,他捧起梁小茹的脸,身后一对黑色大翅膀逐渐收拢。像是慢动作般,他缓缓俯下身,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认真地用唇覆上了梁小茹柔软的双瓣。

  闭着眼睛装死的梁小茹瞬间大脑短路,六神无了主。

  瑾玉双手握拳,努力克制着快要出离的愤怒。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痛彻心扉,是不是之前的每一次排练,他们都是这样亲密地吻着?

  舞台上,就在金允熙吻下的同时,他按下隐蔽的道具开关,瞬间一对洁白的翅膀从背后猛然伸展开来,配上身后电子屏幕上绚丽的视觉效果,立刻震慑住了全场所有人。

  下一秒,礼堂里就bào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直盯着监视器的冯导总算舒了口气,钱果然是万能的,这么烂的剧本,这么没水准的团队,这么差的女主,如果不是靠钱砸硬件,连一半的舞台效果都出不来。

  懵掉的梁小茹也不知道表演是何时结束的,她被金允熙从水晶棺里抱出来时,台下的观众像是被打了鸡血般起哄着,“接吻!接吻!接吻……”

  瑾玉猛然起身,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他向蒋校长歉意xìng地点了个头,径自走出了观众席。

  轮到所有演员集体上台准备谢幕时,比彩排晚了十来分钟出现的主持人终于粉墨登场了:“作为本场晚会的压轴表演,他们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鼓掌喝彩的!”

  观众立刻配合地响起掌声。

  “因为是最后一个节目,作为主持人,我的任务理当是总结陈词,展望未来,但是!”主持人突然扬高了声调,“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老主持人,我今天却想来个不一样的结尾。”

  身后的金允熙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彩排时可没这一出。

  “就在刚才我准备上台时,一位先生找到了我。他恳切地告诉我他深爱着一个女孩,为了那个女孩,他放弃国外的家族事业,放弃远在异国的父母,只为了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而今天,在这个舞台上,这位先生决定要将这份守护化作永远的承诺,他要对那个女孩——求婚!”主持人此刻俨然变成了婚礼司仪,一脸的慷慨激昂。

  台下的观众再次亢奋起来。

  “不仅如此,我还要告诉大家,此时此刻,这位先生心爱的女孩,她就在这个舞台上!”

  梁小茹同一众女演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觑:“金允熙,好浪漫啊!真是羡慕死人了!”被主持人再次烘托起来的热闹气氛让跟着嗨起来的梁小茹暂时忘记了被偷吻的尴尬。

  金允熙却满脸的不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耽误我时间。”

  “那么这个幸福的女孩究竟是谁呢?她又是否会答应这位先生精心安排的求婚呢?就让我们请出这位男主人公,让他为我们揭晓这最后的答案吧!”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顺着主持人示意的方向,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有力地登上舞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所谓的玉树临风,大概形容的就是舞台上此刻出现的这位男子吧。

  “oh.shit!”金允熙忍不住骂出脏话来,他看着自己汗水浸透演出服的狼狈模样,再看看眼前瑾玉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姿态,第一次有了自己被比下去的挫败感。

  他看向呆若木鸡的梁小茹,陷入了无边的忐忑中。

  瑾玉走到梁小茹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捧上被打开的丝绒锦盒,一枚铂金钻戒格外耀眼。

  梁小茹懵在那,袭上心头的却不是感动。

  瑾玉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虔诚:“我活到这么大,最后悔的两件事都与你有关,一件是我撇下你独自去留学,那让我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爱上了你”,不后悔发现的晚,只痛恨自己没有带她远离深渊。

  “另一件就是我没有早点带你离开这里,那让我发现自己绝对不能失去你。”金允熙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口袋里的宝贝被人窥探的惶恐让他渐渐失去了自信,甚至忘记了对梁小茹源自初衷的温柔。

  “都说最长情的告白就是最长久的陪伴,我想用一生的时间为你也为自己弥补那些遗憾,并杜绝更多的遗憾。所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守护你。”瑾玉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小茹,嫁给我吧!”

  梁小茹湿润了眼眶,即使记忆已经支离破碎,瑾玉带给她的美好也一直是人生中不可替代的温暖。可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忘了与他的相爱,忘了曾经视他为唯一的爱慕呢?

  强烈的窒息感压迫着她的呼吸,该答应吗?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梁小茹,你在犹豫什么?快拒绝他!”看到她的踌躇,慌了神的金允熙已经完全顾不上绅士风度,他拉住梁小茹的胳膊生怕她伸出手,套上那枚会湮灭自己所有希望的戒指。

  从未有过婚姻念头的金允熙这一刻突然很懊恼,懊恼此时跪在她面前的为何不是自己。

  二男争一女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梁小茹艰难地转过头,视线和金允熙的纠缠在一起,无数个请他带自己逃离的念头在心中呐喊,可嘴上却像被贴了封条,什么也说不出口。

  是的,她爱的是金允熙,可她最不想伤害的,却是瑾玉。

  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她怎么忍心践踏他的尊严,背叛他的爱情,成为伤害他最深的人?

  “请给我时间……”

  她慢慢地将胳膊从金允熙的手中抽出,然后颤抖着伸出了左手。

  瑾玉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像是瞬间夺走了金允熙全世界的光,顷刻间,亮的耀眼。

  ☆、成全

  49

  入夜,微凉。

  梁小茹看着手机暗掉的屏幕,心如刀绞。

  金允熙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瑾玉戴上求婚戒指,终于承受不住打击冲出了演播厅,失去了所有联系。

  她看着自己空dàngdàng的左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小时前,校园某僻静处。

  “小茹,你……”瑾玉看着被退回来的求婚戒指,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安,“是不喜欢这个款式吗?没关系,我明天……不,也许现在还有金店没打烊,咱们这就去重挑……”他慌了,是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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