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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纳闷的,他心想难道是孤想错了,对方的一切都只是故布疑阵,为了——消遣孤?

  他这时一抖手,青色的衣衫落在了傅听欢的肩膀上。但那玉刀削成、青瓷捏就的肩膀竟不能就此被遮掩下去!

  朦胧的青衫裹着玉似的肌肤,肌肤如玉的光晕又自青衫之下腾转而出。

  不妨见着了眼前这一幕,饶是萧见深也不由得一怔,无端生起了一个“果非凡俗中人”的念头。

  但他很快再次心如止水般淡定,还十分机智地呵了一声。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卿本佳人,奈何……是男的。

  傅听欢毫无反应。

  他已有些呆滞。

  并不只因为这件本该穿在萧见深身上的衣衫,还因为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在两人接触之际,有再明显不过的属于男人的yù望,正自体内升起。

  他忽地如饮醍醐:男与女又有什么关系?似萧见深者,若能辗转求欢,也不知何等的销魂蚀骨?

  第12章

  “这件衣服……”萧见深突然拧起眉,对着傅听欢半遮不遮的衣服说了一句话。

  傅听欢几乎立刻就醒过神来。他虽还在因为突如其来的明悟而心神震dàng,但此时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的不对。只见他低头看了一眼此刻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露出了满脸的惊讶和难得的困窘:“我随意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出来,怎么——”

  若我不知道他是jiān细,说不定也被这唱作念打骗过了!不过是最普通的美人计而已,每一个能跑到他身边的刺客jiān细几乎都要玩玩这个梗,也不嫌累……萧见深说:“不过一件衣服而已,茂卿不妨披了孤的外袍一起出去。”说着他弯腰从暗格中将里头的一套衣服全取了出来。

  偶然放置在这里的衣服不过一套常服而已,自然比不上皇太子那从里到外算起来足有七八件的衮服,但就算再简单,分成两份裹住两个人的身体,那也是绰绰有余的。萧见深取了衣服之后再顺手一抖,也没让傅听欢把里面那一件似遮非遮的衣服给脱下,就这样直接替对方套了上去。

  一层青纱似的内衬,再加上一层深红色的外衣,两件叠加,刚才那种肌自生光的魅惑感就淡去许多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种含而不露的暧昧之态。

  萧见深没想太多,但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袍子堪堪曳到了地上,他也不由觉得面前的这个jiān细确实非同一般的美丽……所以他把本准备自己穿上的那件外衣,再次披到了对方身上,见将对方都打扮妥当之后,才道:“如此便可,我们走吧。”

  傅听欢自萧见深给自己披衣服时就袖手站立不言不语,只在萧见深帮他穿完衣服之后,还拢着他的长发将它从衣衫内勾出来时,才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横了萧见深一眼,重复道:“我们走吧。”

  他们出了跳珠阁,夜风习习,一注月辉从天而降,为万物披上一层霜纱。周围的下人都被傅听欢遣走了,此刻只余虫鸣鸟叫之声。两人穿着木屐行走在青石板上,却落地无声。还是傅听欢看着天色,打破了沉寂:“宵禁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殿下不如在琼楼歇息一夜再走?”

  果然一步步在试探。不过这样的试探太过婉转,也不知何时才能真刀实qiāng。萧见深决定给其一个机会,便笑道:“正好与茂卿抵足而眠。”

  傅听欢:“……”

  他也忍不住思索了一下两人的进展是否有点太快,或者男人与男人,就是如此之坦dàng无碍?

  这一思索就直接思索到了床上。

  傅听欢换下了萧见深的衣服和里头那件纱衣,总算穿上了正常的里衣躺在床的内侧;萧见深就简单多了,直接取了一床被子便躺在外侧。

  桌上的烛光还在摇曳,暖暖的光像个黄色透明罩子似地从上空罩下来。

  但这样被困住的不自在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萧见深吹灭了蜡烛,在骤然降下的黑暗中上了床。

  在平躺下去的时候,萧见深闭起了眼睛,心想天时地利人和,白刃进红刃出……但白刃红刃这两个词在他的脑海里转悠了不知道多少圈,躺在身旁的人也规规矩矩的呆在自己的被子里,没有一丝半毫的异动。

  难道对方真的如此沉得住气?这样绝无仅有的机会也不能抓住其尾巴?萧见深纳闷极了,再而后,每日的休息时间到了,他自然而然地陷入平稳的睡梦中。

  夜静悄悄的,些许杂音也在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笼罩在身边,被耳朵与身体感知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呼吸与热度。

  傅听欢这时方才察觉到了一丝从未体会过的奇妙感。

  他并非未曾与人同榻而眠过,但那已是很久很久的过去,被他丢在身后的过去了。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目光因回忆而出现了轻微的涣散,但这样的涣散并不显得脆弱,它们只显得冷酷。

  同样的冷酷也正在傅听欢的脑海渐渐浮现,爱yù爱yù,它们从开头就是两个单独的字。

  而这冷酷将要降入心脏之时,室内突然响起了萧见深的声音。

  傅听欢悚然一惊,之后才听清楚萧见深在说什么。

  “……天高云阔,锦绣山川;四夷臣服,万民朝拜。”

  傅听欢并不知这突然的一句是什么意思,但他再听见:

  “你留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句话落,便似一句响钟,穿过胸膛直击到心底最深处。

  这一刹那间,他心神动摇,几乎不能自抑!

  ******

  山谷,竹舍,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老者。

  而萧见深跪于其身前。

  “徒儿,为师今日大限已至,这倥偬数年,你与为师踏遍这天下山川湖海,看多了人间贪嗔怨憎,此后你是当九重至尊或者浪迹江湖,都是你一人一心之事……”

  “弟子恭贺师尊踏破虚空享无量仙寿。”萧见深低头恭声。

  老者躬身前顷,一只手落于萧见深头顶,只听他笑道:

  “痴儿,痴儿,这人世百载,生死不过一抔土……”话音未落,气息已渺。

  萧见深照旧在地上跪了小半刻钟,直至再听不见老者的声音,感觉不到老者的力量后,方才抬起脸来。

  他面上并无多少悲恸之色。

  他望着恩师的遗躯,过了片刻之后,忽而轻声说:

  “恩师,见深驽钝,愧对恩师多年教诲,虽恩师心如浩海早不滞外物,但见深依旧想说……”

  “恩师……天高云阔,锦绣山川;四夷臣服,万民朝拜。”

  “你留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13章

  萧见深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总是混乱的。

  他一下子梦见了自己师父去世时的情景,那种空茫而沮丧的感情再次涌上心头;他一下子又梦见自己在食肆中吃着小时候最爱的糖人,他这一次吃的是一只特别大特别甜的龙凤糖人,不知道是不是梦境里的特殊xìng,在每一次啃咬的时候,都有一种缠绵的韧xìng,并不同于记忆中正常的酥脆感。

  难道这个糖人受潮了吗?萧见深在梦里煞费思量地猜测着,接着,他只觉得手中的糖人好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然后,他就醒来了。

  陌生的床帐,同样陌生的重量。

  萧见深记起了自己正和一个jiān细抵足而眠,他转了一下头,就看见本来分开睡的另外一个人不止直接压到了他的半边胳膊,甚至还睡进了他的被子里,此刻一床锦被之下,两人显然已肌肤相亲。

  得寸进尺。

  萧见深的脑海里徐徐浮出了这四个字。他正待动手把人推开,要动作前却忽然心头一动。

  大凡做jiān细的,心中总是有一根神经不肯放松的,他们不相信别人,大抵也不怎么相信自己。

  薛茂卿既然是jiān细,那他就绝不可能在目标之前酣然高卧,更不可能像眼下这样——

  萧见深感觉了一下双方的姿势。他还是平展着身体安安稳稳地躺着,但傅听欢此刻已经窝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手正环着他的腰部,脑袋也微微垂着,正抵在他的脖颈之上,至于底下的两条腿更不用说,自然是相互纠缠着。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萧见深的目光,本来将脸埋在萧见深肩窝的傅听欢转了一下头,露出了自己的半张脸颊来。

  借着自窗格遗漏来的点点星光,萧见深奇怪地发现对方的嘴唇有点儿肿。

  他并不在意,只继续想:究竟还是过犹不及、露了马脚……文韬武略等闲杀人的jiān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仿佛女子一样温柔依人的姿势?对方只怕是在装睡,好借此观察他真正的反应,为后续之计划做铺垫!

  理顺了思路,萧见深便淡淡一笑,只做不知,抽出一只手轻轻推开了对方,让对方放平身子睡觉,便打算继续歇息。

  但就在他推开并重新闭眼的这短短时间里,刚刚挪开了身体的傅听欢又滚了回来,照旧伸手环着他的腰肢,睡着他的脖颈,张开腿架在他的腿上,这回还顺便压住了他的一缕头发!

  萧见深:“……”果然是在装睡试探我的反应呢。

  他正严肃认真的思索着,就没防备睡着自己脖子上的人突然用脸蹭了他一下,本来就放在他腰腹间的一只手还顺势向下一扫!

  萧见深几乎在瞬间就被惊到,虽然不至于从床上鱼一样跳起来什么的,但依旧立刻感觉到自己颈背一片麻痹,就好像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那样的僵硬。

  傅听欢似乎咕哝了些什么,声音含含混混的,不能听个明白。

  萧见深感觉到喷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流和擦过的柔软……他顿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大约是傅听欢的嘴唇。

  他这时也几乎有了一种纠结与苦恼,开始认真的思索着要不要粗暴地把对方推开……但这时候,身侧的人似乎又陷入了不言不动的安静,只乖巧着保持着这个大约不是很舒服的环抱姿势。

  也罢,反正都是男人……刚才的紧张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生理反应消失之后,精神也就再次放松。萧见深重新淡定下来,此刻也不会再次动手把人推开,但为着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他还是抽出了自己被压住的胳膊,转而穿过对方的脖颈,环住对方的肩膀,就像过去抱着一柄剑那样娴熟地抱住了对方。

  然后他第三次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正是公鸡开始打鸣的时辰。

  天色依然暗着,但闭合着门的走廊外已经亮起烛光,一道熟悉的剪影正被照映在门扉上。

  王让功小小的声音也从屋外传来:“殿下,该起身更衣上朝了。”这一句话落,门便被轻轻地推开,接着王让功和几个东宫太监捧着朝服鱼贯而入。

  萧见深在他们将东西放下之后便一挥手,示意几人都先出去,接着他正准备起身,却发现头发还被压着,而傅听欢依旧睡意正酣。

  他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都抱着人睡了一夜,这时候不好再前功尽弃,于是招来还没离开的王让功,拿了他随身带着的匕首割断自己被压着的那一缕头发,方才起身穿衣离去。

  就在这一行人刚出琼楼之际,床上的傅听欢也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向枕上一摸,便摸出了萧见深刚刚割下的一缕长发。傅听欢也不知自己晚间为何睡得那么沉,但似乎这样的放松只在萧见深身旁有效果。那些人进来的第一瞬间,他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动作——但这样正好,否则他怎么能见到萧见深宁愿割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也不愿叫醒他呢?

  傅听欢微微一笑。他的手指在唇间停留了片刻,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迫不及待,但在此之前——

  傅听欢赤足走下床榻,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跳动,就在他从床边走到桌边的短短几步之间,刚才萧见深的那一缕长发已经被他编成了一道纯黑的穗子,正好悬在那萧见深之前给他的白玉箫身上。

  在此之前,傅听欢缓缓想,也许该去东宫走一走,看看萧见深平日里的模样了?

  第14章

  近几年的朝会并没有什么太不一样的地方,皇帝早罢居后宫不理朝政,皇后虽垂帘听政了一二载,但自太子归朝以后也不再chā手前朝事物。萧见深在五日大朝中认认真真地主持完了诸多事物,便与王让功一起回了东宫。

  王让功上前禀报:“殿下昨夜让我等探查之事已有眉目……”他便将东宫侍卫在天波河对岸搜寻之后的结果一一告知,“高禖庙后的银杏林中虽被大雨冲刷过,但依稀能够看见血液与ròu块残留的痕迹,擅长刑侦之人将现场还原后,发现死者的头颅曾被人以大力踏碎,但还有些疑点,以草丛之上的痕迹来看,死者身量不足,曾被人剁下四肢削chéng rén棍……乃是典型的江湖仇杀。”

  萧见深静静听完了:“能否确认身份?”

  “暂且还不能,奴婢已让他们加紧调查。”王让功忙道。

  萧见深便道:“也罢,此事便让他们继续追查。孤外出一趟,不必车驾。”

  自从三年前太子归朝之后,这样的外出就是三不五时将会发生之事,东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早已习惯,不多时就为萧见深准备好了一切,送太子出宫。

  萧见深此行本是要往诸大臣家中走去,与他们商量些许事物。但行到一半,他却突然记起了自己漏了件该带的东西,乃是新近绘成的山川地理图,正放置在他寝宫的桌案之上,于是方才走出东宫没有多久的萧见深也懒得叫人送来,直接自己从离这里离得比较近的后门回去,打算自己拿了东西再走。

  但就在他自后门进了东宫、来到自己寝殿、将要推门进入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其中发现了傅听欢的身影!

  这时尚是青天白日,负手站在殿中的傅听欢看上去并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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