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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萧见深与傅听欢都未使用武功,只仗着寻常方式垂钓。

  这却不是一个好主意。仅一个时辰的功夫,用一模一样的钓竿和一模一样的鱼饵,甚至就肩并肩坐在相邻的两个位置上,萧见深的桶里鱼满得都要溢了出来,还有鱼会直接从水里蹦跶上船板跳入萧见深的鱼篓,而傅听欢的篓中只有清水,竟从头到尾,没有一只鱼啃咬一下他的钩。

  傅听欢勃然大怒!

  萧见深见势不好,连忙以萧破天之功力之速度将两个人的鱼篓对调了一下,然后再飞快感慨说:“白坐了一个时辰,竟一条鱼都不上钩!果然不能和太过好运的人坐在一起钓鱼啊!……这时便只有剑走偏锋,出奇制胜。”萧见深一本正经说,“好运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傅听欢眉中怒意还未消去,已被萧见深的装模作样逗得失笑起来:“那些人可知道你私下如此——促狭?”

  “只有你见到。”萧见深悠悠道,随之也笑起来,凑上前去偷了一口香,就将那与傅听欢一起收了鱼竿,将满满的鱼篓倒了个空,只剩下精挑细选的两条一模一样大小的草鱼,被留下了当作晚餐。

  借着小舟中的炉火,萧见深取出破日剑,慢悠悠地刮着鱼身上的鱼鳞。

  巨大的剑身在小巧的鱼身上一转再往腹中一划,整条鱼就被清理了干净。等他如法pào制地将两条鱼一起弄完之后,就见傅听欢默默地看着他和他手中的剑,感慨不已:“剑若生灵,羞愤yù死。”

  萧见深反笑道:“剑若生灵,当与我同饮杯酒,同吃味鱼。”

  火炉的火焰“咻”地一声燃了起来,火苗隔着空烧炙置于其上食物。

  天色从亮白到昏黄,从昏黄到深蓝。

  当月兔探出云梢,当星辰睁亮眼睛。

  萧见深与傅听欢已将那船上的一坛酒都分着喝光了。

  最后一口入了萧见深的口中。

  酒是梨花酒。

  甫一入口只有浅浅的甜味,但喝得久了,那种从一开始并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缠绵之味就从心底蹿升起来。

  像千种情思,万种亲近,都从内自外地将人给牢牢困住了。

  他忽然凑上前,一吻吻住对方,将口中酒液尽数渡入对方的喉中。

  甜腻之中,他们唇舌相jiāo,泊泊而透明的液体自两人的贴合的唇角滴漏下来,将衣襟也染湿了一小片。

  薄晕染上傅听欢的脸颊,他因为这样的哺渡而轻咳了两声,眼中流转着漫不经心似的水色。

  那一抹浅浅的蓝,几点淡淡的光,也不知是倒映了天上的月还是船下的水。

  萧见深将人推倒在船上。

  船中小小的圆拱将他们温柔地遮入yīn影,萧见深则在这温柔的yīn影中,忽然升起了某些小心翼翼的心态。

  这种心情对萧见深而言分外奇异。

  从出身开始就太过崇高的地位让他不需要对这天下间的任何人事小心翼翼,成长之中的经历也让他从来没有也不能对任何人事小心翼翼。

  然而在这一刻。

  这样陌生的情绪自然而然地袭上心头。

  他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足够轻、足够缓,当他再一次低下头,将细如清风的吻落在傅听欢的眉眼上的时候……远处的水声突然变急,遥遥的女声如同疾驰而来的剑舟一起飞过水面,传进乌篷船中,搅碎了这一船清梦:“禀楼主——”

  傅听欢睁开了眼睛。

  萧见深勃然大怒,头也不回,照着水面直拍了一掌,也不闻什么轰然巨响,但见那一线浪里白条如蛇般照着那飞驰过来的小舟行去。

  夜色与深水掩饰了一切,在舟上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白条与小舟相撞,只听轰然一声响,小舟如被劈了一剑似的就中分开!舟上闻紫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傅听欢:“……”他理了理衣摆,似笑非笑说,“哪来得这么大火气。”

  萧见深此时还揉着傅听欢,他真心实意感慨道:“只怕要为你生上那一世的气。”

  感慨之后,他又真心实意地吐槽:“我再忍几次,大家的幸福就都没有了……”

  傅听欢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倾了身,与对方双唇贴合。

  另一头,湖中黑水微涌,在片刻之后,于湖中落水闻紫奇游到了岸上。

  这时天气已经转凉,她顶着一头如水草一样的湿发爬上岸,牙齿忍不住上下碰撞,发出了十分细微的“得、得得”两声,就好像那可、可怕的发音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对守在旁边,明明不敢看她,眼睛又一飘一飘地往上飞的侍女说:“等楼主与……那位上岸来的时候,告诉他们,孤鸿大会提前,杨日使已带人先一步前往寒山一灵观中。”

  言罢闻紫奇便径自往来时的路走去,除了一身湿衣、脚步略显仓促狼狈之外,也与平常无有任何区别。

  夜落了,天升了。

  萧见深与傅听欢也正式到了寒山一灵观中。

  第56章

  从山脚上山的时候,天空还是烈日高照;但等到了山顶,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收入了云层之后,日光好像被闷在灰色的壳子之后,细雨丝丝缕缕地从天空中飘下来,恰似美人端坐,珠泪暗垂。

  萧见深与傅听欢到达一灵观先天八卦阵图广场的时候,广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归元山庄与摩尼教在接到一灵观手书之后,也紧赶慢赶来到了此地,算下来竟比就在山脚下城中的乘辇上来的萧傅二人还早。

  由八位纤纤弱质的少女抬上寒山的金辇在危楼所属的位置停下,左半的白纱被掀起,傅听欢支着下颚靠坐于其中,狭长的双目在满广场的人中一扫而过,旋即漠然收回。

  透过那垂下来的、隐隐绰绰的另一半,另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伸出来,执壶为傅听欢倒了一杯茶。

  傅听欢的目光从广场上转到茶杯上,又从茶杯上转到那兀自被垂下来的纱帐挡住的人时候,方才专注起来。

  最后到达此地的危楼楼主出场极为慑人。近处的人或多或少在猜疑和傅听欢同坐一辆车的男子是谁,而远处的那些没有看清的人,则已经在jiāo头接耳说:“抬辇的都是妙龄少女,座中的也不知道何等绝色。”

  “傅楼主艳福不浅,风流不止。”

  “是荒yín不止……”

  这时那高山上传来一声清音钟响,正是全员到齐,孤鸿大会正式开始的预示!

  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对着大殿、背对着众人的灵泉道士自蒲团上站起,陪坐在旁边的另外两人也随之站起。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出现过的傅清秋,另外一人则是摩尼教的长老明心神僧。

  三人一为世俗教派,二为方外中人,可谓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现在上清大殿之下,灵泉道士叹息一声,对其余二位执礼说:“此番就拜托庄主和神僧了。”

  傅清秋与明心神僧都道:“掌教太过客气。”

  明心和尚身材微胖,面容慈祥,一句话落便不再多说。

  倒是傅清秋非同两者,说话之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一句‘孤鸿一出天下从’,贻害武林不知凡几,此剑万万不能轻易流传出去,掌教尽可放心。”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广场。

  灵泉道士一眼扫去,只见平日供人做早课的太极广场上满是乌泱泱的人群,除了站在他身旁的傅清秋与明心和尚之外,亦有许多说得出名号,在江湖中绝不容小觑的势力来此。

  但此番前来,来意不善。

  灵泉道士执礼道:“诸位有礼了。”

  众人也是起身向灵泉道士行礼。

  但他们没有等灵泉道士说出第二句话。金刀门掌门第一个开声,询问的便是:“不知一灵观可调查出了谢少侠死亡的真相?”

  金刀门乃是位于危楼与归元山庄之间,最富盛名的一大门派,乃是傅听欢处理完碧霄剑派之后的下一个目标。

  又有偏居于飞虹谷当代飞虹仙子冷冰冰接话:“一灵观既然拿到了孤鸿剑,何妨请出一观?”

  灵泉道士神色微肃,他座下大弟子一步上前,肃然说:“谢师弟之死我派尚未查清。诸位若肯在小观盘桓数日,等查清之际,我派自然将一切公之于众。”

  人群中传来冷冰冰的笑声,正是刚才说话的飞虹仙子。

  天玄会盟主此时开腔,他的声音虽淡,却准确地传入了无极广场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直如对面jiāo谈,一身yīn阳倒乱决极为精深:“该不会真如谢少侠所说,一灵观打算将孤鸿剑据为己有?”

  “荒唐!”大弟子阳炎直斥道,“谢师弟乃琼燕之子,且亲自拿了孤鸿剑上山求庇,孤鸿剑本就在一灵观之中,谈何‘据为己有’?”

  “可笑!天下至宝有德者居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一灵观想独占孤鸿剑,因此将拿到了孤鸿剑的琼燕之子谢思德杀死,少了一个分羹之人!”

  “不错,将孤鸿剑拿出来,否则此番决不能善了!”

  “小心防备他拿了一把假的出来哄骗我等!”

  无极广场上一时间热闹非凡,众人群情激奋,许多人都已经将手抹向身上鼓囊之处,便要将那武器拿出!

  这时明心和尚高声宣了一声佛号,如舌绽春雷;傅清秋同时以指一抹剑身,金钩剑当即发出一声亢若龙吟之音。

  广场的声音暂时被压下,在场诸人都有些许忌惮之意。

  最后是之前没有出声的晴日书院院主作为众人的代表,上前沉声道:“不知神僧与庄主是何意思?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谢思德与我等虽素未平生,但我等此番聚集在此为他讨回一个公道,也是出于江湖之公义——我等此番前来,只向掌教求两个答案,一者孤鸿剑,二者谢思德之死。”

  这句话便不适合由别人来回答了。灵泉道士终于开口:“谢思德之事本观自会给出jiāo代,至于孤鸿剑之事……”

  “诸位想要一观孤鸿剑并无不可。”灵泉道士淡淡说,“本观对孤鸿剑中宝藏并无染指之意。然而孤鸿剑乃我弟子琼燕之子携入观中,琼燕也为这把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思德此前与老道密议,字字泣血,说的却不是如何为他父报仇,而是将孤鸿剑、以及孤鸿剑中的秘密一同埋葬。等查出杀害思德的凶手之后,本观自会在诸位同道面前,将孤鸿剑就此销毁。”

  众人一阵大哗!

  还是晴日院主上前。他双目炯炯盯住灵泉道士,问:“孤鸿剑销毁之际,我等是否能传阅观看?”

  “不可。”灵泉道士道,“藏宝图便在剑身之上,一经传阅,销毁之意不复。”

  “道长可有办法证明你销毁的就是真正的孤鸿剑?”

  “届时贫道自会请明心大师与傅庄主上前鉴证。”灵泉道士道。

  “明心大师与傅庄主确实一时人杰,在座诸位想来不会质疑他们帮一灵观圆谎……”晴日院主缓缓说,但声音将歇之际,他话锋突地一转,声音再度变厉,“那道长可感保证自己没有看过孤鸿剑上藏宝图,将孤鸿剑销毁之后,世间再无一人得知孤鸿剑宝藏所在?否则按道长方才之意,此番销毁与不销毁又有何意?!岂非只将一个秘密从死物上转到活人上?只将武林中的风雨从一件死物上转到一个活人上?”

  灵泉道士目光如剑,直直盯向前方之人!

  他神色严肃,掷地有声:“三清道尊在上,一灵观百年声誉在此,此番将孤鸿剑销毁之后,若江湖中再传出孤鸿宝藏一事,一灵观责无旁贷,倾全观之力追缴此事相关者;老道持身不言,亦当亲面三清道尊谢罪。”

  百年教派非同小可,灵泉道士这句话一出,太极广场中主人都觉语塞,一时多少顾忌,不能再行逼迫。

  傅清秋见灵泉道士已控制住了广场中的言论,便上前一步,准备尽快将这事情定夺下来:“既然诸位没有其他问题,那么便由一灵观先彻查谢思德之死。本座相信,一灵观百年清誉,将还谢思德一个公道,也将为武林平息一场纷争。”

  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讥笑,如夜里夜枭的咕哝那样鲜明。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讥笑声传来的方向。

  便见一位并不怎么眼熟的中年汉子分开人群走出,他身量不高,既獐头鼠目,又有一对招风耳,看上去十分猥琐。

  有认识他的人当即就说了:“这是听风耳杜无几。”

  认识杜无几的人不多,但听风耳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乃是处黄泉宫之外一等一的消息灵通之辈。而黄泉宫乃一个势力,杜无几却是一个人。其中难易简直高下立判。

  分开人群走出来的杜无几却并不急着解释自己刚才的那声讥笑,而是对周围的人团团做了个揖,然后问:“敢问诸位大侠,若一个江湖之辈有力气用在欺压fù孺,调戏女子上,他可配称一声大侠?”

  “狗屁的大侠,一个yín贼!”

  “yín贼人人得而诛之!”

  “好!”杜无几又道,“这位yín贼尚算得是一个名门正派,一时头脑发热得了手之后,并未狠下心肠杀人,而是慌不折路逃走。此事若由此结束,也不过一起无头冤案,那被玷污了的少女虽天塌地陷,到底也在数年磋磨之后重新生活。”

  “但坏就坏在——”杜无几目光在一灵观的人脸上一一滑过。

  能够来此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只从这一个小动作,他们已经得到了暗示,一时几乎屏息凝神。

  “坏就坏在——此后数年,yín贼已经成为高人,与那少女再次相遇。因yín贼当日蒙面,少女并未认出对方,但yín贼认出了少女,他心中惊恐,既不想见到少女,又害怕少女手中拿着能够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于是便虚情假意,蓄意接触。”

  “少女见这位高人对自己如此不同,一颗芳心自然就系在了他的身上。当两人情酣耳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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