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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档案里,有过记载。

  陆宸郗见我对他异常的冷漠他也识趣的沉默了,他陪在我身边等到晚上。

  等到阮澜之从远处沉稳的走来。

  陆宸郗才道:“晚晚,你了解我的。”

  了解什么?不,我什么都不了解。

  “陆宸郗,新年快乐。”

  还有几个小时就新年了,我拖着行李箱起身向阮澜之走去,他看了眼陆宸郗便收回视线,将手上带的衣服拢在我身上,问:“冷吗?”

  我摇摇头,阮澜之从我手上接过行李拉杆,然后勾着我的肩膀往机场外走去。

  一到车上的时候,我翻出阮澜之车上的面包着急的吃起来,心酸道:“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慢点。”阮澜之伸手摸了摸我冰冷的脸说:“知道你可能饿,所以我就带了一点零食。”

  我感激道:“阮澜之,你真细心。”

  他笑了一声发动车子,说:“还有几个小时快新年了,我不想将这时间浪费在路上。”

  我问:“那你要做什么?”

  “先饱餐一顿,再去给你买一个手机,没有手机你连朋友的祝福都收不到。”

  “没事,等回北京再买也是一样。”

  我主要现在身上没钱,用他的也不合适,而且被偷的那个手机,貌似一个月的时间都还没有用到就牺牲了,那是我一周多的工资。

  阮澜之坚持要给我买手机,等吃了饭之后他带我去了营业厅,选了一款与他同款的手机。

  我原本想换一款便宜的,但是他这样的小心思太明显,直接拒绝他的心意又不好。

  办回手机卡之后,我重新开机对阮澜之说:“等回北京,我就将买手机的钱还给你。”

  阮澜之温柔道:“不用,新年礼物。”

  我尴尬道:“那我没有送你。”

  “明天回去送我也可以。”

  “好。”

  阮澜之不想将时间花在路上,又因为只有一张身份证,他只能订到一间房间。

  阮澜之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我压根就没担心。

  他带我回到房间后就开始订明天早上的机票。

  他要赶回去过明天的新年,他的家人都在那边。

  而我的老陈,一直都还没联系我。

  69.所以,别难过

  除夕,大年三十。

  正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老陈的态度已经伤透了我的心,可是我又不敢难过。

  他有他的选择,我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

  但仔细一想,老陈这么多年对我已经尽心尽力了,他如今接下来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将这事顺嘴给正在买机票的阮澜之提了提,闻言他放下手机偏头望着我,目光清澈而明亮,我正想说什么,他却先伸出手揉着我的脑袋,安抚着说:“晚儿,你的父亲不是不爱你。”

  “我知道,他也迫不得已。”我说。

  他道:“所以,别难过。”

  我不难过,我知道他爱我就行了,我也要试着去理解他,哪怕正在失去他。

  但一想到这我心底委屈成一团,我望着阮澜之笑了笑说:“澜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无论我身边有谁,无论我经历了什么,无论我如何的狼狈不堪,他都一直陪伴着我。

  “说什么傻话。”他将手机放在沙发上,手掌贴着我的脸颊,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他做如此暧昧的动作,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却猛的用力将我的脸颊贴向他。

  一个清浅的,柔柔的吻落在了唇瓣上。

  我有些慌乱的伸手推他,阮澜之却一改以往将我死死的扣在怀里,他叹息的声音说:“晚儿,五年的时间,还想让我继续做备胎吗?”

  “没有……”

  五年的时间里我都记不得他的模样,怎么谈的上是备胎,而且我从未有过这想法。

  阮澜之在向我要一个答案,可是我暂时给不了他承诺,先不说陆宸郗,仅仅是傅磬致的事我都没处理清楚,心底感到很无力。

  傅磬致说,正好,我们都不幸福。

  他是不希望我和谁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的质问历历在目,还有明天……一起过新年。

  我伸手抱住阮澜之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坦诚的说出心里话道:“澜之你在我心底的位置是一个朋友,你也知道我的心底很难再融入另外一个人,而且……”我将傅磬致的事隐瞒了下来。

  阮澜之的胸膛很宽阔,他将小小的我抱在他怀里,大指姆似安抚我般一直摩擦我的肩头,温柔的声音说道:“不要怀疑我是心理医生的这个职业,你喜欢什么你不喜欢什么,我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笃定的说爱我?

  心底说不感动是假的,我犹豫了良久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一些事好吗?”

  有些事,终究需要说清楚。

  “我这样并非是逼迫你,晚儿。”阮澜之将脑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顶,压着声音说:“我只是怕你会像五年前那样,为了躲避我就选择忘了我。”

  我并非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你依旧可以爱你的陆宸郗,你依旧可以怀念你的郁凉,但我希望你能一点一点的将我融入你的心底,哪怕这个过程很慢,但请给我希望。”

  阮澜之如此卑微,我愣愣的抬头竟觉得心底实在对不起他,更怕答应了他。

  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我怕继续想这个问题,也好在阮澜之没有逼迫我,而是将我搂入自己的怀里。

  窗外的烟花bào竹一一响了起来,烟火璀璨异常夺目,照耀了整个天空,这是我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过新年,没有老陈的陪伴。

  身边只有一个阮澜之。

  在陌生的南京,熟悉的怀里。

  到了北京还是早上的时间,我送他上了飞机之后才离开机场回到了北京的胡同小院。

  阮澜之要赶飞机前往美国,听说他的长辈们都在那边等他团聚,其实是我耽搁他了。

  我心底特别的内疚,他反而还安慰我说:“没事的,我去美国待几天会尽早回来陪你的,喏,你的红包,新年快乐,我的姑娘。”

  阮澜之给我发红包的这个举动让我异常的欣喜,我接过来也说了声新年快乐,但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送给他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取出衣兜里自己的照片递给他开玩笑说:“是你说的你喜欢我,那这个给你解一下相思之苦,新年快乐。”

  其实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接受他了,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发现,这对于身为心理医生又特了解我的阮澜之说,简单。

  轻而易举的明白了我的心思。

  哪怕那时候我自己还一脸懵逼。

  他愉悦的勾了勾唇角从我手中抽走照片,拿在手上看了良久又抱着我的脑袋在我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欣喜说:“有事,电话联系。”

  我应了一声好,目送他上飞机。

  回到四合院里我将家里收拾了一番,望着冷清又一无所有的家,我转身出门去了超市。

  买了一些年货,又买了一对对联回家。

  刚将这幅对联贴起傅磬致就打了电话过来,我接起来率先说道:“磬致,新年快乐。”

  对方愣了愣,说:“新年快乐。”

  傅磬致约我在餐厅见面,我打车去了他指定的位置,刚下车就远远的看见他站在路灯下。

  白日里的路灯没有光芒,他垂着脑袋用脚无聊的玩着地上的一张废纸,其实傅磬致是一个很帅气但比我年长两岁的阳光大男孩。

  而且他的年纪看上去是比实际年龄还小那么几岁的男孩子,但被监狱里的苦难给打磨了棱角,再也没有以前的热情洋溢和意气风发。

  再说他见到我几乎都是一副安静的模样——眸心沉沉的望着你,隐晦又有些期待与难堪。

  他的心底同我面对陆宸郗的时候一样,纠结、彷徨、无助、又渴望接近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是不同的,与阮澜之和陆宸郗之间是有差别的,他没有他们身上的沉稳,却又一种干净的又不容于世俗的气质,是个清澈的少年。

  我站在原地许久,等到他抬头的那一瞬间我才假装刚到的样子走过去问:“等了很久了?”

  “我刚到,你呢?”胡说,我在这里等他抬头都等了十多分钟,他分明是到了很久了。

  我笑了笑说:“我也刚到,中午想吃什么?”

  傅磬致说:“我想吃何家的牛ròu面。”

  何家……何刁刁家。

  吴毅和何刁刁jiāo往的时间是比较早的,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两人就勾搭在一起了,渐渐地我也和何刁刁熟悉起来,所以每次傅磬致来大学看我的时候我都是带着他去何刁刁家吃面。

  次次都是何家的牛ròu面馆,即便是他也忍不住的骂我小气,说我每次只舍得招待他一碗牛ròu面。

  我承认,那时候的我的确小气。

  因为在陆宸郗家长大,我从未问他要过一分的零花钱,而他也没有意识到有零花钱这件事,所以导致那五年我很富有也很穷。

  富有在我从来不缺吃穿都由他置办,穷在我身无分文,每学期都是靠奖学金和打零工给自己挣零花钱,但又怕他发现,零工也很少打。

  我提前给何刁刁打了电话,她笑着说:“大过年的小老百姓家谁会开店?好在你是陆律师,你去我家吧,让我爸抽个十分钟给你煮一碗。”

  我问:“会不会麻烦伯父?”

  “怎么会?他闲着也是闲着。”

  大新年的去打扰别人实在不对,但傅磬致提了这要求我又无法不答应他。

  所以只好对不起何伯父了。

  我在超市里买了一些新年礼物拿到何氏面馆去,何伯父看见我手上的东西责怪了我几句说:“你要吃面随时都可以过来,送礼就显得生分了。”

  “伯父客气了,我每年都会过来拜年也不差这一次,再说我还答应阿时要送他新的游戏机。”

  我曾经答应过何时,他肯定等的着急了。

  “那孩子,就是个游戏迷。”何伯父接过礼物慈祥的笑了笑就去煮面了,等他离开后傅磬致才出声问:“这么多年你都经常来这里吗?”

  我点点头坐下说:“我没有什么朋友,唯独吴毅和他的老婆刁刁与我关系近一些。”

  “我听磬叶说过你的事。”傅磬致穿的衣服很单薄,鼻子冻得发红道:“陆晚,你荒废了五年。”

  荒废了五年的时光。

  “并没有荒废,磬致这就是生活。”我摇摇头,想了想又说:“无论是好是坏都该我自己承受。”

  “孩子呢?”

  “在这世界上活了一个月。”

  傅磬致沉默了,直到何伯父端上两碗热腾腾的面,直到他吃了两口暖了暖胃,我才说:“磬致你曾经说过他会很像我,但他却很像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陆宸郗对吗?那天晚上我遇见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口中一直念叨的哥哥陆宸郗。”

  傅磬致忽而质问我,我笑着说:“就是他。”

  “你曾经不是说过他不要这个孩子吗?”

  “他从未要过,也从未见过郁凉。”

  “郁凉......”傅磬致放下筷子,哑着声音说:“陆晚,我只知道我的郁暖自从姓了陆,就再也不是我的郁暖了。”

  “磬致,如若我先离开会怎么样?”

  离开他,先去寻找幸福。

  “我会亲自,杀了你。”

  他的一字一句,落入我的耳中。

  70.他的解释

  他说:“我会亲自,杀了你。”

  语调很平静,我心底震惊错愕到极致,也开始害怕坐在对面的傅磬致。

  傅磬致的意思很简单,如若我先离开去寻找幸福,他不仅不会原谅我更会杀了我。

  他这话,很极端。

  我默默的低头吃着面条,傅磬致的手掌突然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心底一惊忐忑的抬头,他握住我的手心,眼眸静静地看着我,语调特别平静的问:“告诉我,你现在喜欢谁?”

  “傅磬致……”

  “陆晚,还是他?”

  这个他指的是陆宸郗。

  我怕他误会,连忙说:“不是。”

  “谁?”

  “傅磬致,你别这样。”

  这顿年饭吃的两人都不愉快,傅磬致最后扔下筷子再也没有碰那碗面条。

  而我更没有吃的心情。

  我和他离开的时候相互之间的气氛都是尴尬的,他沉默不语我更不知道说什么。

  到达路口的时候,我停下步伐想了想说:“今是新年,傅磬叶肯定在找你,你回去吧。”

  他偏头望了望我,目光很冷漠,随即走了两步到公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伸手打开车门对我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傅磬致送我回胡同小院,刚下车的时候遇到守株待兔的傅磬叶,我心底着实有点惊讶,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我住这儿的。

  傅磬叶永远都是一个优雅的公主,无论什么场合都穿的异常的高雅、得体。

  可能因为今天新年,傅磬叶穿的颜色偏红,唇上的口红也是大红色,她看见我们立马踩着脚下的高跟鞋过来,语气薄凉的质问傅磬致:“哥!她是害我们傅家破产,害我们父母自杀的人,你怎么到现在还和她纠缠不清?”

  傅磬叶的质问是理所当然的,她恨我到骨子里,但是她的亲哥哥却对我有所偏爱,这可以让她的心里面临崩溃的境界。

  我也知道,她会更加的恨我。

  傅磬致听到她的这番话只是下意识的皱眉,他平静的声音道:“磬叶,我们先回去。”

  “哥!这个贱女人!就是这个你从小疼到大的女人,往你的心口戳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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