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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明知道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却始终心存眷恋。”

  傅希境有点讶异又有点奇怪地看着好友,大概是这句略显矫情又悲伤的话,从向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顾恒止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怪异。

  这时有人在不远处朝傅希境打招呼,他拍了拍顾恒止的肩膀,说:“放不下,那就不顾一切去争取。”然后走开了。

  顾恒止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想,阿境,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他知道傅希境与一直寻找的小女友季南风重逢了,那丫头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傅希境却并不死心,孜孜不倦地苦追着,甚至为了她,答应跟自己一起做房地产公司,常驻海城,只为追回心爱的人。

  傅希境曾跟他说过,他不知道季南风离开他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他那样抵触,但没关系,他依旧深爱她,他就不会放弃。

  可是,顾恒止想,他不放弃,是因为对方依旧是自由身。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他朝内舱的方向望了望,唇边泛起苦笑,如果说之前她嫁作人fù,傅西洲逃婚,到后来他们之间一系列的问题,虽然很卑劣,但他心里依旧存了一分奢想,也许,她很快会离开他……可现在,她竟然即将做妈妈!

  那个曾跟在他屁股后面对他无限依赖的小小女孩啊,竟然要做妈妈了。

  他闭了闭眼,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甚至,连这份感情,也永远不能说。

  因为在她心里,他是哥哥,是家人,永远不会有别的情愫。

  一声忽如其来的惊叫声扰乱了他的思绪,那个声音……似乎是阮阮的?他心里一凛,快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同时,很多人也纷纷循着声音好奇地走了过去。

  惊叫声来自于游轮第一层与第二层接连的楼梯处,顾恒止是第一个赶到的,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神色大变,“阮阮!”

  阮阮正躺在甲板上,她似乎想起来,却不能动弹半分,她脸色惨白,额上有血迹蜿蜒流下,脸上痛苦与惊惧的神色jiāo织。

  顾恒止将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浑身不可遏制地在发抖。

  “阮阮……”他声音顿住,惊恐地看着有血迹从她的裙子里沿着大腿缓缓流下来。

  “阮阮!”傅西洲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顾恒止手一空,怀中人已经被他抱了过去,他抱着她,拨开人群急忙往外走,一边疾走一边怒吼:“让船立即给我靠岸!”

  “十二……我肚子好痛……”她声音发抖,眼泪大颗地往下掉,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孩子……孩子……”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他抱紧她,想要冷静点安抚她,可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也带着颤音。

  游轮以最快的速度靠岸,林秘书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座,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的心,慌乱到极点。

  阮阮痛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她微微睁开眼,哽咽着说:“十二,对不起……可不是我自己摔倒的……她推我,她推我……”

  傅西洲眼神一凛,问:“谁?”

  “傅夫人。”

  时间倒退回十五分钟之前。

  顾恒止离开内舱后,阮阮坐了会,忽然孕吐反应上来了,她去了趟洗手间,却吐不出来,她心里闷得慌,便走到游轮的二层去吹吹风,那里人少一点。

  没想到会在甲板上碰到姜淑宁,之前刚上船,给傅凌天祝寿送礼物时,她见过她。按照辈分,她应该喊她一声婆婆的,可婚后一年,她才第一次见到她。见到她第一眼,阮阮就忌惮她,她情不自禁就想起傅西洲的那段过去里,她是那样可怕的一个女人。她礼貌而疏离地喊她,傅夫人。当时她也只是淡淡点了个头,冷淡的模样。

  阮阮在二层甲板见到她,她正端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见她上去,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只好走到她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一旁。

  两人隔着没多远站着,彼此无言。

  虽然甲板上还有别的人,但阮阮觉得两人这样并排站着,气氛怪异,三分钟后,她转身下去。

  姜淑宁也跟着下去。

  她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是在走到第三个阶梯时,阮阮只感觉到背部被人推了下,然后,她身体往前倾去,一脚踩空,滚落下去……

  刺痛与昏眩中,她看到姜淑宁淡然地走下阶梯,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阮阮躺在地上,心中的震惊比疼痛更甚,然后便是深深的自责与后悔。怪自己太愚蠢,竟然主动走近她,还跟她打招呼。怪自己没有听傅西洲的话,见到她,应该避如蛇蝎。

  医院里。

  傅西洲坐在手术室外,脸上神色冰寒一片。

  他望了眼手术室上方的灯,然后起身,对林秘书说:“车钥匙给我。”

  “傅总,您要去哪里?”林秘书惊讶地问。

  顾恒止也一把拽住他,怒说:“她还在手术室,你这个时候却要离开?”

  “给我。”他拨开顾恒止,对林秘书说。

  取过钥匙,他转身就走。

  他将车开得飞快,直奔傅宅。

  他径直冲到姜淑宁住的那幢屋子里,客厅里没有人,保姆阿姨见了他,吓了一大跳,连问他有什么事?

  他推开她,又冲到书房、厨房、起居室、阳台,将门甩得震天响。

  “夫人!夫人!”保姆叫道。

  他已经往二楼走去了。

  刚换好衣服的姜淑宁闻声从卧室里出来,下楼时,被走上来的傅西洲堵住,他见了她,眸中怒意翻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壁上。

  他手上用了极大的力度,姜淑宁被掐得呼吸困难,嘴唇张大,微仰的脸庞很快变得一片苍白,胸口急促起伏着。

  跟上来的保姆见状脸色巨变,跑上前想拉开傅西洲,被他用手肘恶狠狠地撞开,差点摔倒在地。

  她急忙转身,往楼下跑。走到客厅,看见滑着轮椅刚赶到的傅云深,保姆仿佛见到了救星,忙过去推他。

  傅西洲盯着姜淑宁,咬牙切齿:“我警告过你的,别动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殉葬!”怒到极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姜淑宁的眸中终于浮起一丝恐惧,她以前也在他脸上见过愤怒的表情,但从未像此刻一般,深黑的眸中仿佛燃起滔滔怒火,带着不顾一切的癫狂,是真的有可能掐死她,不是吓唬。

  “傅西洲,你给我住手!”傅云深大吼。

  傅西洲置若罔闻,呼吸愈加困难的姜淑宁听到儿子的声音,极力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傅云深仰头望着二楼,却只能看到傅西洲的背影,他听着母亲极为痛苦的呼救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无能为力的屈辱与绝望袭上心头。垂放在膝上的手指缓缓握成拳,他咬唇,yīn沉着脸。然后从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保姆:“你把这个,展开给他看,快去!”他低吼。

  保姆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急忙跑上楼梯。

  傅西洲在看到保姆手中展开的那张纸时,脸色一变,然后,掐在姜淑宁脖子上的手,轻轻一松。

  “傅西洲,我真不知道,你这么愤怒,是因为心疼顾阮阮呢,还是因为这张合约上写的内容?”傅云深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淡的嘲讽的笑容在他嘴角蔓延开。

  傅西洲的手再一松,姜淑宁趁机推开他,迅速脱离他的控制,扶着保姆大口喘气。

  傅西洲一把夺过保姆手中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姜淑宁看着他的动作,嘲讽道:“这是复印件,我房间里还有很多呢,要不要再拿给你撕掉?”

  傅西洲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经过傅云深身边时,他轻巧的声音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dú蛇,滑入他耳中。

  “呵呵,不知道痛失孩子的顾阮阮小姐,在看到这张纸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啊……”

  傅西洲往外走去的脚步微顿,片刻,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屋子,外面是浓黑的夜。他站在夜色里,闭了闭眼,明明没有刮风,他却感觉到,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进他心底。

  好冷。

  只是,这一次,阮阮,你是否还会愿意,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第九章 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

  你之所以可以伤害到我,并不是你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对你敞开了胸膛并且亲手将刀递给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你恰恰相反。

  深夜的医院,极静。

  病房里,傅西洲坐在病床边,凝视着沉睡中的阮阮,她脸色苍白,哪怕在睡梦中,也极为痛苦的样子,眉毛紧蹙。

  他伸出手,在靠近她脸颊时,又缩了回来,他搓了搓手,让掌心的温度热乎一点,才敢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他的碰触令她微微瑟缩了下,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他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微痛。

  他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寂静的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他多希望,这夜永远不要过去,天别亮起来。那么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快要不用面对,比如失去的那个孩子,比如傅云深手中那张纸。

  可终究,黑夜渐褪,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

  天亮了,他一夜未睡。

  “十二……”柔弱的呢喃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走到病床边,看着醒过来的阮阮,却不知说什么好。

  “孩子,我的孩子……”清醒过来的阮阮,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抚上腹部,虽没有人告诉她,但她心里已经猜到,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

  傅西洲伸手帮她擦眼泪,可她的泪水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完,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侧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喃:“阮阮,对不起,对不起……”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晓得一个劲地掉眼泪,心里尖锐的痛一波一波地传来,好像有人用锋利的刀在剜她的心。

  “不要哭,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又刚失去……孩子,不能流泪,会落下毛病的。”傅西洲心里的痛不比她少,甚至更痛,眼睁睁看着她如此难过,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阮阮闭了闭眼,侧身,伸手紧紧地抱着傅西洲,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胸膛里,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他感受着她的颤抖与眼泪,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害怕,如果她看到了傅云深手中的东西,她还会如此依赖自己吗?

  阮阮下午就办理了出院,她不仅流产,也摔了头,有点轻微脑震dàng,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两天的,可她坚决要出院。医院里强烈的消dú水气味,一闻到,她就会忍不住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他才那么小,她甚至一次都没有看过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被冰冷的机械从母体最温暖的子宫里,残忍地剥离,最后被遗弃到一个肮脏冰冷的地方。

  只要一想起,阮阮就忍不住落泪,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阮荣升亲自来接她出院,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疼不已。他摸着她的头,叹息着说:“丫头,别太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阮阮轻轻点头,可她在心里说,外公,你不会明白的,以后我还会有孩子,但是,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你不明白他在我心里,多么特殊,多么重要。

  她没有对阮荣升说是姜淑宁在楼梯上推了她一把,她没有证据,姜淑宁死都不会承认的。如果外公知道了,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浪,可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争吵去大闹。更何况,就算大闹一场,失去的,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是她自己太掉以轻心,太愚蠢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跟农场请了长假,说身体不适,齐靖还关怀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去看医生没有?她匆匆挂了电话,眼眶里又涌上了泪意。

  阮荣升让家里做饭的保姆过来照顾她生活,阿姨烧得一手好菜,可阮阮什么都吃不下,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傅西洲晚上回到家,在卧室里没有看到她,最后在婴儿房里找到她,她蜷缩在他为孩子搭好的城堡的软垫上,抱着两个玩具,沉沉睡了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他轻轻将她抱回床上。

  他问保姆阮阮今天的饮食情况,保姆担忧地说,她胃口很差,还是她求着她,才吃下一点点。然后,大多时间,她都呆在婴儿房,面对着满屋子的婴孩用品,发呆。

  傅西洲走到婴儿房,将城堡拆卸掉,又将孩子的衣物与玩具,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进杂物间。

  他走到阳台,给风菱打了个电话。

  风菱在第二天一早,匆匆赶来,傅西洲特意等她到了,才去上班。

  他离开时对风菱说:“风小姐,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拜托你,陪她说说话,陪她吃饭。”

  风菱点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我陪她。”

  她去卧室看阮阮,她还在睡。坐在床沿,风菱看到她瘦成这样,脸色也极差,心疼不已。

  阮阮睡得很浅,风菱刚坐一会儿,她就醒过来了。

  “叮当,你怎么来了?”她微微讶异。

  风菱俯身捏她的脸,哼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阮阮握住她的手,说:“我见你最近忙,不想你为我担心,打算过两天再给你电话的。”

  风菱刚升了职,出差如家常便饭,也需要经常熬夜画设计图,已经够忙乱了,阮阮不想她为自己担忧。

  风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怕人在国外,也会飞回来,陪在你身边。”

  风菱难得说温情的话,阮阮觉得心里一阵阵暖意。

  “早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风菱站起来。

  阮阮想说不饿,风菱已经阻止她的话:“我一大早赶过来,都没来得及吃早餐呢,我好饿,你要陪我吃!甜酒鸡蛋,再加叉烧包,好不好?我记得你最爱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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