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半了，才想起来反shè，他都准备顺势扑倒了。
“谁让你趁我睡觉耍流氓的……”罗一伸手扶他。
“宝贝儿你睡清醒了吗？刚刚是谁耍流氓来着？你这么诬赖我可还行……”程雨顺了下他睡得立起来的半边头发。
罗一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是自己拽着程雨，腿还搭他身上……没办法，他有一个多年床伴——大兔子布丁，有时候会搂着它睡觉，可能是有那么一点不老实。
“对不起，”程雨站在面前，他坐着，所以他的脸正好对着某人腰以下的部位，“……软了？”
“不然呢？”程雨捏了下他鼻尖，“没被你吓萎就算烧高香了。”
“你怎么知道萎没萎……”
“……怎么听着你还特希望我萎了似的……”
……
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诡异，罗一转开话茬，“头没事吧？”
刚刚那声儿响的时候他明显感觉沙发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有事，疼着呢，”程雨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傻了你可得对我下半辈子负责，起了个大包……”
“是么，我看看，”
程雨坐下来偏着头让罗一看，脑子里蹦出自己小时候顽皮磕着头可怜兮兮地找妈妈诉苦的场景。
罗一扒开程雨的头发，后脑勺正中央的确起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他伸手按了按。
“嘶~你干嘛、这是嫌摔得不够狠再补一下？”程雨有点吃痛。
“我就摸一下，感觉挺好玩儿的。”罗一着急地解释，“还好你头发挺多的，看不出来。”
“还好玩儿？你就不能先心疼心疼我吗？可痛着呢……”程雨说。
“……要不，给你吹一下？”
程雨一把捞过他在头上揉了几下，“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宝贝？还吹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儿那么好糊弄，亲一口。”
“……你洗头了吗？”罗一有些犹豫。
程雨愣了下，笑着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点了点，“我说亲这里，嗯？”
“哦，”罗一靠过去把自己的唇和他的贴在一起。
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贴着。明明是第一次做，却好像已经进行了许多次一样那么自然。
程雨勾了勾嘴角正想下一步动作，罗一察觉到他的意图含糊地说，“你别动。”
程雨听话地没有动作，把小孩儿环在怀里。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进行过的最纯洁的一个吻。
不过感觉还不错，四唇相贴，唇上脉搏轻微的跳动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温度也一点点攀升。
罗一静静地贴了一会儿，安慰xìng地在他唇上蹭了蹭，离开了。
“这样行了吧。”
“嗯，大脑血液加速运转，促进淤血扩散，同时缓解了神经xìng感知灵敏度，果然一点都不痛了。”程雨一本正经地回答。
知道他在胡扯，罗一也不搭理他，“几点了？”
“五点半，”程雨拿起桌上的表给他看。
罗一挠挠头，“那我得回去了。都在外面一天了。”
“嗯，再待一小会儿吧。”程雨把头搭在他肩上，“我明天得上班，不能陪你了。”
“嗯，你去上你的，我自己玩儿。”罗一往前坐直了让程雨靠得舒服点，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揉着。
“一整天见不到面，都不会想我么？”
“你下班回来就可以见啊。”
“要加班，等我回来都半夜了，你早睡了。”
“……行吧，那我抽空想一下？”
“什么抽空想一下，不是每时每刻都应该想么？”
“想、一定想，待会晚上做梦都是你行了吧？”罗一翻了个白眼，怎么跟哄小孩儿似的。
程雨低笑着，气息喷在他脖子上，“做梦想我干嘛？春梦？”
“是啊，想你变成个白白嫩嫩□□的大姑娘来钻我被窝。”
“大姑娘就算了，钻被窝可还行……”
“……”罗一有些无语，手上用了点力。脑袋疼都止不住这人的yín.dàng思想。
第二天都快中午了罗一才慢悠悠地转醒。前一天晚上被某人拉着聊天到半夜。
一打开手机，弹出二十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罗一猛的翻身坐起来，以为是他又搞错时间，方序打电话催他去学校。
以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乌龙。他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不知怎么的就认定了第二天是周日，然后就没设闹钟，手机也开的静音。第二天早上妈妈和曹叔叔还都以为他已经去学校了就没叫他。结果等他中午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才发现方序都把他手机打得自动关机了。急匆匆地去了学校，被老张逮着一通训，还被记了一次旷课半天的小过。
点开看到电话都是程雨的才松了口气。
同时庆幸自己昨晚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我明天叫你起床”后，把手机关机了。
这人上班是有多闲？
罗一倒回床上，划拉开短信。
一条是早上七点四十分程雨坐在车上的自拍，背景是车窗外面升起的太阳。
下面写着“哪天一起去看日出吧。”
当自己琼瑶呢，发什么神经！
罗一自动略过，点开第二条。
“一天早晨，兔子爸爸和兔子宝宝去拔萝卜，兔子宝宝看到一颗长得特别茂盛的大萝卜，可是拔了好久都拔不起来，于是就找兔子爸爸帮忙。兔子爸爸拍着胸脯说：‘宝贝看爸爸的，一定给你拔起来。’可是兔子爸爸也拔了好久大萝卜纹丝不动。于是兔子爸爸擦着汗尴尬地对小兔子说：‘这个萝卜还在睡觉，咱们过一会儿再来拔。’ 龇牙//”
什么破笑话，罗一手指飞快的按着键回了条信息，“上班不好好上，小心被患者投诉。敲头//”
“我这么帅，人见人爱的，谁舍得投诉？”
“……脸真大”
“早安吻//
起床了就赶快去吃饭，家里没有就上我那边吃，冰箱里有我zhà的鱼丸和ròu饼，在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牛nǎi什么的也都有。钥匙我搁门口垫子底下了。”
罗一龇了龇牙，还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呢，有点奇怪。
“下午可以一直呆我那边，无聊了就看电视或者玩电脑，也可以到书房里找书看，想睡就到我房间里睡，饿了就自己煮速冻饺子吃，在冰箱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
“哦”
这么cāo心，干脆不叫程叔叔叫程大妈得了。
罗一刷牙的时候想，再脑补了一下程雨烫着大卷发，画着浓妆，嘴角点颗痣的居委会大妈形象，忍不住笑，嘴里的白色泡沫喷的满镜子都是。
罗一没去隔壁，家里曹叔叔都在做着午饭了。
小溪在客厅摆了个小书桌画画，罗一走过去蹲在旁边。
“我看看小溪画的什么啊？”
小溪抬起头用手指着纸上的一排小人，“我画了好多啊，哥哥你猜哪一个是你。”
罗一仔细看了看，画上一共有并排着的七个小人，脑袋、身体都一模一样，他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个，“这个。”
“哥哥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啊？”小溪惊讶地捂着嘴巴。
“因为小溪画的很像，哥哥一下就看出来了。老师有没有表扬你画画进步了？”其实他只是随意蒙了个最高的。
“有，老师给我打了九十分。”小溪牵着他的手把彩色笔放他手上，“哥哥你画。”
“画什么啊？”罗一坐在地上，两腿岔开，把图画本翻开新的一页。
“画娃娃。”
“什么娃娃？”
“小熊宝宝，小黑，小白，小狗狗，小黄鸭，布娃娃公主……啊，还有大布丁。”小溪掰着指头数着。
“哥哥画不了那么多，只能画三个，你选哪三个？”罗一在小溪脸上捏了一下。
“那就小熊宝宝，小黑和小白好了。”
“嗯。”这些都是小溪的玩具，小黑小白是两只同款娃娃狗，一只黑色斑点，一只白色斑点。
罗一想了想开始下笔。
随便勾了几下，大致形状就出来了，一个小女孩坐在床上和三个娃娃玩耍。
用黑色笔把轮廓都勾勒清楚后，罗一让小溪自己填色。
画这种小人儿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他每一本书里面都有无数个方序的卡通像。
小时候不想和别人一起玩就一个人躲起来画画，一般都是画小人，窗子外面街上路过的人，镜子里的自己，或者别的小孩在外面踢球、跳皮筋，他就在屋里画他们玩耍的样子。
现在有时候上课不想听的时候就随便画画，旁边的方序成了他的专用模特，各种姿势都已解锁。
曹心月从屋里出来，“干嘛呢你俩？”
“画画，”小溪把涂了一半的画举起来给曹心月看，“我和哥哥一起画的。”
“哟，这小女孩儿是谁啊？这俩小辫子，这大红裙子，太好看啦！”曹心月夸张地说。
“姐姐，那是我。”小溪咧开嘴笑笑，不好意思地低头继续涂。
曹心月去厨房拿了个鸡蛋出来剥着，“小萝卜我问你个事儿啊。”
“嗯，什么事？”
“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罗一一惊，脑袋里顿时乱成一片浆糊，难道昨天从程雨家出来被她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姐姐会不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呢？毕竟这女纸有一颗敏感的腐女心。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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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20:00更 又一次忘记说时间的偶点进来补上……
第22章 坦白
“没……没有啊，”
“你跟姐有什么可隐瞒的啊，我又不说你，男孩子大了追个小姑娘这有什么，我还怕你不乐意和姑娘玩一块呢。”曹心月把蛋黄抠出来拿给他。
罗一咬了一口蛋黄，脑袋转了转，小姑娘？那应该不是他和程雨的事，不过还是很奇怪曹心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真没那个啥，也没追小姑娘，你这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曹心月狐疑地盯着他，“那你昨晚上大半夜的说梦话呢？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难道不是在和姑娘煲电话粥？”
罗一镇定地说，“我和方序打电话呢。”
曹心月在他头上一通揉，“弟弟喂，我也是醉了，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失望死了，我说你们俩小男孩儿有什么可聊的啊！”
“方序做噩梦，睡不着，给我打骚扰电话让我安慰安慰他来着。”
曹心月摸着下巴，“方序那小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企图吧？”越想越觉得有点这味道，她家小萝卜长得跟个小美人似的，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难免不会有点想法。
罗一一听这话差点被噎着，连忙端起水喝了一大口，“你乱想什么啊？方序又不是同xìng恋，而且人家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半夜睡不着来找你腻歪干啥？”
“可能他女朋友不乐意搭理他吧……反正是没有的事儿，你别瞎想，我们就是纯哥们儿友谊。”
曹叔叔叫吃饭了，曹心月也没再继续追问。
她是不是故意拿方序zhà他呢？
罗一否定了这个想法，就曹心月那智商，不会整这么迂回的东西。居然能把他和方序想到一块儿，也是服了这个女人。
本来吃完饭想去程雨家待着的，但曹心月一下午都坐在客厅沙发上追剧，他愣是没找着机会溜出去。也不敢拿去找方序当借口，不然指不定还能怎么编排他俩呢。
程雨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拉开冰箱看见早上准备的吃的都还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动过的痕迹。到门口掀开垫子一看，备用钥匙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程雨捡起来随手放在鞋架上。
下午给小孩儿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发信息也没回。不知道又怎么了。
洗完澡程雨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整天没听见小孩儿声音，总感觉心里不踏实，空落落的。
这直接导致第二天早上他的生物钟延时了。迷迷糊糊地醒了想到要送小孩儿去学校，摸过手表一看都快八点了。
哎！
“程医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迟到了。”
“是啊，而且看样子精神也不太好。”
“不会是失恋了吧！！！”
“啊啊啊，很有可能啊！！！要不要趁机去送个温暖……”
(齐声)“切，别做梦了，程医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捂脸//
程雨站在厕所隔间里划着手机，刚刚在路上给小孩儿发了条信息，现在都没动静。
有点儿隐隐的担心，不会是生自己气了吧。怕他在上课也不敢打电话过去。
把手机放回兜里，抽了支烟出来点上了。
一整个上午都挺没劲儿的，刚刚有个小孩儿拔蛀牙一直哭闹，哄了好久也不配合，烦的他直接躲进了厕所。
他家大人这会儿估计在外面气得瞪眼呢。哪有这样的医生啊，拔牙拔一半自个儿跑了。
抽完一支烟，程雨把烟头扔进马桶里，按冲水开关的时候想起小孩儿之前挤兑自己的样子，舔舔已经完全好了的嘴唇笑了。
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程雨接起来，“喂，”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嗯。”是院长。
程雨放下电话出去了，这么严肃的语气，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程雨坐在黑色大办公桌前，“院长，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病人家属都告状告到我这来了，你是怎么搞的？”
“嗯，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程雨无所谓地笑笑。
“处理？就你这样，值班天天请假，看病也不好好看，要真处理我就直接把你停职了，可我怎么和你爸jiāo待？”陈明喻拍着桌子。
看程雨无动于衷的样子，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小雨啊，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实在不行叔就给你放个假，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把心情调整好了再回来工作，既然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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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趁我睡觉耍流氓的……”罗一伸手扶他。
“宝贝儿你睡清醒了吗？刚刚是谁耍流氓来着？你这么诬赖我可还行……”程雨顺了下他睡得立起来的半边头发。
罗一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是自己拽着程雨，腿还搭他身上……没办法，他有一个多年床伴——大兔子布丁，有时候会搂着它睡觉，可能是有那么一点不老实。
“对不起，”程雨站在面前，他坐着，所以他的脸正好对着某人腰以下的部位，“……软了？”
“不然呢？”程雨捏了下他鼻尖，“没被你吓萎就算烧高香了。”
“你怎么知道萎没萎……”
“……怎么听着你还特希望我萎了似的……”
……
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诡异，罗一转开话茬，“头没事吧？”
刚刚那声儿响的时候他明显感觉沙发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有事，疼着呢，”程雨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傻了你可得对我下半辈子负责，起了个大包……”
“是么，我看看，”
程雨坐下来偏着头让罗一看，脑子里蹦出自己小时候顽皮磕着头可怜兮兮地找妈妈诉苦的场景。
罗一扒开程雨的头发，后脑勺正中央的确起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他伸手按了按。
“嘶~你干嘛、这是嫌摔得不够狠再补一下？”程雨有点吃痛。
“我就摸一下，感觉挺好玩儿的。”罗一着急地解释，“还好你头发挺多的，看不出来。”
“还好玩儿？你就不能先心疼心疼我吗？可痛着呢……”程雨说。
“……要不，给你吹一下？”
程雨一把捞过他在头上揉了几下，“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宝贝？还吹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儿那么好糊弄，亲一口。”
“……你洗头了吗？”罗一有些犹豫。
程雨愣了下，笑着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点了点，“我说亲这里，嗯？”
“哦，”罗一靠过去把自己的唇和他的贴在一起。
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贴着。明明是第一次做，却好像已经进行了许多次一样那么自然。
程雨勾了勾嘴角正想下一步动作，罗一察觉到他的意图含糊地说，“你别动。”
程雨听话地没有动作，把小孩儿环在怀里。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进行过的最纯洁的一个吻。
不过感觉还不错，四唇相贴，唇上脉搏轻微的跳动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温度也一点点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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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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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程雨拿起桌上的表给他看。
罗一挠挠头，“那我得回去了。都在外面一天了。”
“嗯，再待一小会儿吧。”程雨把头搭在他肩上，“我明天得上班，不能陪你了。”
“嗯，你去上你的，我自己玩儿。”罗一往前坐直了让程雨靠得舒服点，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揉着。
“一整天见不到面，都不会想我么？”
“你下班回来就可以见啊。”
“要加班，等我回来都半夜了，你早睡了。”
“……行吧，那我抽空想一下？”
“什么抽空想一下，不是每时每刻都应该想么？”
“想、一定想，待会晚上做梦都是你行了吧？”罗一翻了个白眼，怎么跟哄小孩儿似的。
程雨低笑着，气息喷在他脖子上，“做梦想我干嘛？春梦？”
“是啊，想你变成个白白嫩嫩□□的大姑娘来钻我被窝。”
“大姑娘就算了，钻被窝可还行……”
“……”罗一有些无语，手上用了点力。脑袋疼都止不住这人的yín.dàng思想。
第二天都快中午了罗一才慢悠悠地转醒。前一天晚上被某人拉着聊天到半夜。
一打开手机，弹出二十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罗一猛的翻身坐起来，以为是他又搞错时间，方序打电话催他去学校。
以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乌龙。他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不知怎么的就认定了第二天是周日，然后就没设闹钟，手机也开的静音。第二天早上妈妈和曹叔叔还都以为他已经去学校了就没叫他。结果等他中午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才发现方序都把他手机打得自动关机了。急匆匆地去了学校，被老张逮着一通训，还被记了一次旷课半天的小过。
点开看到电话都是程雨的才松了口气。
同时庆幸自己昨晚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我明天叫你起床”后，把手机关机了。
这人上班是有多闲？
罗一倒回床上，划拉开短信。
一条是早上七点四十分程雨坐在车上的自拍，背景是车窗外面升起的太阳。
下面写着“哪天一起去看日出吧。”
当自己琼瑶呢，发什么神经！
罗一自动略过，点开第二条。
“一天早晨，兔子爸爸和兔子宝宝去拔萝卜，兔子宝宝看到一颗长得特别茂盛的大萝卜，可是拔了好久都拔不起来，于是就找兔子爸爸帮忙。兔子爸爸拍着胸脯说：‘宝贝看爸爸的，一定给你拔起来。’可是兔子爸爸也拔了好久大萝卜纹丝不动。于是兔子爸爸擦着汗尴尬地对小兔子说：‘这个萝卜还在睡觉，咱们过一会儿再来拔。’ 龇牙//”
什么破笑话，罗一手指飞快的按着键回了条信息，“上班不好好上，小心被患者投诉。敲头//”
“我这么帅，人见人爱的，谁舍得投诉？”
“……脸真大”
“早安吻//
起床了就赶快去吃饭，家里没有就上我那边吃，冰箱里有我zhà的鱼丸和ròu饼，在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牛nǎi什么的也都有。钥匙我搁门口垫子底下了。”
罗一龇了龇牙，还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呢，有点奇怪。
“下午可以一直呆我那边，无聊了就看电视或者玩电脑，也可以到书房里找书看，想睡就到我房间里睡，饿了就自己煮速冻饺子吃，在冰箱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
“哦”
这么cāo心，干脆不叫程叔叔叫程大妈得了。
罗一刷牙的时候想，再脑补了一下程雨烫着大卷发，画着浓妆，嘴角点颗痣的居委会大妈形象，忍不住笑，嘴里的白色泡沫喷的满镜子都是。
罗一没去隔壁，家里曹叔叔都在做着午饭了。
小溪在客厅摆了个小书桌画画，罗一走过去蹲在旁边。
“我看看小溪画的什么啊？”
小溪抬起头用手指着纸上的一排小人，“我画了好多啊，哥哥你猜哪一个是你。”
罗一仔细看了看，画上一共有并排着的七个小人，脑袋、身体都一模一样，他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个，“这个。”
“哥哥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啊？”小溪惊讶地捂着嘴巴。
“因为小溪画的很像，哥哥一下就看出来了。老师有没有表扬你画画进步了？”其实他只是随意蒙了个最高的。
“有，老师给我打了九十分。”小溪牵着他的手把彩色笔放他手上，“哥哥你画。”
“画什么啊？”罗一坐在地上，两腿岔开，把图画本翻开新的一页。
“画娃娃。”
“什么娃娃？”
“小熊宝宝，小黑，小白，小狗狗，小黄鸭，布娃娃公主……啊，还有大布丁。”小溪掰着指头数着。
“哥哥画不了那么多，只能画三个，你选哪三个？”罗一在小溪脸上捏了一下。
“那就小熊宝宝，小黑和小白好了。”
“嗯。”这些都是小溪的玩具，小黑小白是两只同款娃娃狗，一只黑色斑点，一只白色斑点。
罗一想了想开始下笔。
随便勾了几下，大致形状就出来了，一个小女孩坐在床上和三个娃娃玩耍。
用黑色笔把轮廓都勾勒清楚后，罗一让小溪自己填色。
画这种小人儿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他每一本书里面都有无数个方序的卡通像。
小时候不想和别人一起玩就一个人躲起来画画，一般都是画小人，窗子外面街上路过的人，镜子里的自己，或者别的小孩在外面踢球、跳皮筋，他就在屋里画他们玩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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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月从屋里出来，“干嘛呢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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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小女孩儿是谁啊？这俩小辫子，这大红裙子，太好看啦！”曹心月夸张地说。
“姐姐，那是我。”小溪咧开嘴笑笑，不好意思地低头继续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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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事？”
“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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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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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啊，”
“你跟姐有什么可隐瞒的啊，我又不说你，男孩子大了追个小姑娘这有什么，我还怕你不乐意和姑娘玩一块呢。”曹心月把蛋黄抠出来拿给他。
罗一咬了一口蛋黄，脑袋转了转，小姑娘？那应该不是他和程雨的事，不过还是很奇怪曹心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真没那个啥，也没追小姑娘，你这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曹心月狐疑地盯着他，“那你昨晚上大半夜的说梦话呢？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难道不是在和姑娘煲电话粥？”
罗一镇定地说，“我和方序打电话呢。”
曹心月在他头上一通揉，“弟弟喂，我也是醉了，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失望死了，我说你们俩小男孩儿有什么可聊的啊！”
“方序做噩梦，睡不着，给我打骚扰电话让我安慰安慰他来着。”
曹心月摸着下巴，“方序那小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企图吧？”越想越觉得有点这味道，她家小萝卜长得跟个小美人似的，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难免不会有点想法。
罗一一听这话差点被噎着，连忙端起水喝了一大口，“你乱想什么啊？方序又不是同xìng恋，而且人家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半夜睡不着来找你腻歪干啥？”
“可能他女朋友不乐意搭理他吧……反正是没有的事儿，你别瞎想，我们就是纯哥们儿友谊。”
曹叔叔叫吃饭了，曹心月也没再继续追问。
她是不是故意拿方序zhà他呢？
罗一否定了这个想法，就曹心月那智商，不会整这么迂回的东西。居然能把他和方序想到一块儿，也是服了这个女人。
本来吃完饭想去程雨家待着的，但曹心月一下午都坐在客厅沙发上追剧，他愣是没找着机会溜出去。也不敢拿去找方序当借口，不然指不定还能怎么编排他俩呢。
程雨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拉开冰箱看见早上准备的吃的都还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动过的痕迹。到门口掀开垫子一看，备用钥匙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程雨捡起来随手放在鞋架上。
下午给小孩儿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发信息也没回。不知道又怎么了。
洗完澡程雨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整天没听见小孩儿声音，总感觉心里不踏实，空落落的。
这直接导致第二天早上他的生物钟延时了。迷迷糊糊地醒了想到要送小孩儿去学校，摸过手表一看都快八点了。
哎！
“程医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迟到了。”
“是啊，而且看样子精神也不太好。”
“不会是失恋了吧！！！”
“啊啊啊，很有可能啊！！！要不要趁机去送个温暖……”
(齐声)“切，别做梦了，程医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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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隐隐的担心，不会是生自己气了吧。怕他在上课也不敢打电话过去。
把手机放回兜里，抽了支烟出来点上了。
一整个上午都挺没劲儿的，刚刚有个小孩儿拔蛀牙一直哭闹，哄了好久也不配合，烦的他直接躲进了厕所。
他家大人这会儿估计在外面气得瞪眼呢。哪有这样的医生啊，拔牙拔一半自个儿跑了。
抽完一支烟，程雨把烟头扔进马桶里，按冲水开关的时候想起小孩儿之前挤兑自己的样子，舔舔已经完全好了的嘴唇笑了。
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程雨接起来，“喂，”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嗯。”是院长。
程雨放下电话出去了，这么严肃的语气，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程雨坐在黑色大办公桌前，“院长，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病人家属都告状告到我这来了，你是怎么搞的？”
“嗯，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程雨无所谓地笑笑。
“处理？就你这样，值班天天请假，看病也不好好看，要真处理我就直接把你停职了，可我怎么和你爸jiāo待？”陈明喻拍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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