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他们两个谁最适合下任宫主？”祭颜淡淡问了句，没有望着身后的人，始终如一望着远去的风沙。
“我看是玎纱。”那黑衣人虽然一脸的恭敬，但是在话语间却是如朋友谈话般说着事情。
“玎纱？”祭颜蹙眉，也的确玎纱在任何方面，都是比垸堙天赋都要高。但是她叹了一口气后，却说道：“下任宫主就让垸堙当。”
身后的黑衣人蹙眉，在闻言这事后，却是不明白祭颜她想干什么。也或许是这几代宫主都是女子，所以祭颜也就让垸堙来当。
就在那之后，祭颜将这事告诉了垸堙的师父禀尘。
那是一名干净的女子，就如玎纱身边的那师父净染一样的干净。但是教习玎纱的却是名男子。
在这事jiāo代完成了之后，祭颜也只是留下了手谕，从此消失在了戊辕宫，就如每代的宫主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也许她们寂寞，留下手谕，从此逍遥。也许她们就在某个地方，静静的看着一切。总之，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去了哪里。
和祭颜一同消失的还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的那名黑衣人。那人其实是同禀尘和净染一样的人，同是她身边一直教她武功的师父。
而这次，两个人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整个戊辕宫和争势给那两个孩子。
祭颜一消失，禀尘就拿出了手谕。但是却是没给任何的人看。
这时候，戊辕宫里其实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是禀尘这边的人，一派是净染那边的人，而这两股势力其实一直在对势。
如今如果是传出了手谕，也只怕她们会死的更快。
所以禀尘一直留着手谕等待时机。
垸堙虽然知道自己是未来的戊辕宫的宫主，但是闲暇之时，还是跑去找玎纱玩。
就在一天里，在戊辕宫的最高的无虚殿里，玎纱将她推进了无间狱。
没有任何的因由，她就进了无间狱。
无间狱里又黑又暗，垸堙呆在那下面根本就是不敢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的那么的长，终于门被打开，但是被推进来的却是她的师父。
垸堙心里一阵惊恐，望着净染牵着玎纱的手来。而玎纱则害怕的躲在了净染的身后偷偷的望着垸堙，那一双眼，是带着恐惧。
垸堙的眼里瞬间迸出了火花，恨恨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而对方，却是把禀尘丢了进来之后，嫌恶的拍了拍衣裳离去。
从头至尾，未说一句话。
被关进了之后，垸堙却是开始得病。禀尘替她检查后才知原来是中了dú，只得替她解dú，但是这d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只怕是会留下病根。
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漫漫长长不知年岁且过，在无间狱同黑与暗相伴。同恐惧做战斗。但是因为有禀尘在身边，垸堙还是能习得武功。
在垸堙和禀尘被打入到了无间狱，宫主之位却是由净染来坐，而玎纱继续习武，却是一切都得听净染的吩咐。
在他的心里，因为垸堙被打入无间狱而恐惧。他去过，所以知道无间狱的恐怖。黑暗，漫无天日。
她被打入进去，用着恨恨的眼神望着他，但是那不是他的错，甚至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一切，就那么的突然变了。
随之时日过去，年复年地过去，转眼是四年了。
玎纱随着逐渐的长大，已经出落的比女子还美。他脸部的线条虽还有些稚气，但是却呈现出了娇柔的美，整个人安宁静悒。
这也就是他的劫，他的美也是他的劫。
四年的时间，除了练功就是和净染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除了一次唯一的机会看望了一次垸堙，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时间去看望她。
随着时日的成长，玎纱的武功更是进步了许多，在和净染相比之下，已经是平分秋色。
如果不是他的美，也许他就这么的没命了。但是也是他的美，就有了他的劫。
那是一些对他来说痛苦的日子，难以启齿的事，在往日的很多的时间里，如果不是靠一个意念生存，也许他就那么的死了。
而垸堙在无间狱里，现在她的身边有了她的师父，还有了一把琴。那是她师父给她的，很多的时候，垸堙很想知道她师父是怎么变出那琴的，但是她师父就那么的笑了笑，不开口说话。
从此她就天天在她师父的教导下，习得音律之法，用音律杀人之法。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师父能够出去，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回来始终是沉默，没说任何的事。
岁月就再次地这么的过了。无间狱里的岁月过的很慢，却也很快。长年累月，也只得与黑暗同行，同伴。
对玎纱来说，他终于是有机会杀了他的师父。
他的能力比他的师父还要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能使出来。终于在一次他的师父在枕边浅息之时，他以音律杀了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一死，他就立马即位成为戊辕宫的宫主。
然后就招来了关在无间狱的禀尘讨论些事。
就在他要放垸堙出来之时，她却不见了。
就那么消失了，如当初祭颜消失的一样。即使他翻便了整个戊辕宫也找不出她。
禀尘再次出去，过了很久都没回来。
直到垸堙再次听到无间狱门开启的声音之时，见到的却是一个撑着一把红伞的男子，那男子魅人般望着她。一身的红黑镶嵌衣袍多情妩魅。
那一眼她看的痴了。而面前的男子亦是一脸的惊讶，却是向她伸出了手。然后垸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的伸出了手，就离开了无间狱。
带着她的琴，离开了无间狱里的黑与暗。
所以的事，又那么的发生了。
出了无间狱，她就成了黑马蔷薇的侍女，同他一起离开了敦煌，到中原去。同时她又在报复着，计划着一切报复着。
从中原传来消失，戊辕宫的宫主要称霸天下。
玎纱在听到这个消失时，是微微的一怔，然后写了封信给黑马蔷薇，让他查清楚。
黑马蔷薇当然是知道是身边的这个侍女放出的消息，因为她太厉害了，不管是在什么方面，都替他办的井井有条，所以不得不使他去怀疑她。
然后却从她口中得到了惊人的事，垸堙将一切的事都告诉了黑马蔷薇，再让他据实回禀。一个月之后，黑马蔷薇收到信，信上就寥寥的几字：称霸中原。
没人知道戊辕宫宫主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也想做什么。
但是就是这么的开始称霸中原。
那时候，禀尘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后，终于开口幽幽说道：“你就和她讲了所有的事，那时候你那么小，怎么会有那个心。”
玎纱微微地笑了，笑里一如当初那般，安宁静悒，却是满满的哀寂。
禀尘摸了摸他的头，帮他顺了顺头发，却是叹了口气，也只有她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着满满的哀寂，为什么会突然想称霸中原。
玎纱是一个比女子还美的人，所以他的美，也是他的劫。
玎纱就顺着她的意思，开始称霸天下。那时候，他走之前，禀尘微微笑了下，幽幽说道：“带着垸堙回来。”
然后她就此离去。而玎纱也就此离去。
就在一个月后，他终于站在了百年前的戊辕宫的宫地——修清宫。
玎纱也见到了垸堙。此刻的她美的惊天动地，而她的怀里，伴抱着把七弦琴，一袭白衣，宛若仙子。
玎纱只能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垸堙。”而垸堙也同样报以微笑还他：“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已经是快十年里面。十年岁月匆匆一过，如今再见却是仇人。
垸堙和他已经是仇人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之时，玎纱的后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要杀他，但是垸堙一铮音律已出，在他出手前就杀了他们。
然后就听得她微笑着却冷冷地说道：“这场战只得我们两个，旁人不得chā手，也不得杀了你。”
“旁人不得chā手。”玎纱只能带着满满的哀寂，也重复了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心里就像垸堙在无间狱里过了那么久般，他们就动起手。
玎纱想不到这十年，垸堙尽是如此般的厉害，他们的招数根本就是平分秋色。
也不知道打到多久，只知道周身全是流芒，那些所谓道义的江湖人，还有修清宫的墙壁和地面龟裂。
玎纱却是一直恍惚着在打，打得地动山摇，终于铮然的一声琴音，他的内腑里已经是经脉具断。
他其实不想杀她，所以打的恍惚。他只是应着垸堙的计划而来，只是希望她不要再仇恨他，如此而已。
玎纱就那么的倒下，没有吐出任何的鲜血，也没有伤痕累累，如来时那般，安宁静悒。带着满满的哀寂。
垸堙只瞧见他倒下，然后便见他朝自己招了招手，于是她便过去了。
“对不起。”玎纱微微笑了下，笑的时候，始终是安宁静悒，带着满满的哀寂。而他也只这么样的一句话。
垸堙没有说话，就这么地看着他。其实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他在她怀里，还是这一句话，就像非要得到她的原谅才能闭眼。
许久，垸堙才认真的望着他，却是笑不出来：“为什么说对不起？”
玎纱摇了摇头，却是不打算解释。
“你要我原谅你？”垸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眼泪落了下了，就那么的一直拼命落了下来，怎么样都止不掉，就好象他不想解释，其实是带着满满委屈。
玎纱不说话，却是半瞌着眼望着她。而这时，尹焕添却是走了过来。垸堙见他还不解释，终于怒极，一掌劈向了自己身边的琴。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不哭了。”玎纱半瞌着眼望她：“把我带会敦煌，放到无间狱去。”
垸堙虽然怒极一掌劈了琴，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流着，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玎纱这时才闭了气，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半瞌着，却是没闭上。
垸堙终于是哭了出来，见到尹焕添来，也只给了他‘续司命’，抱着玎纱的尸体离去。
离去之时，却是无控自主地念了一句，就那么的很自然地念了一句：无间狱里苦久长，漫漫长长黑与暗。待得人生已惧焚，真言无换往日昔。
抱着玎纱的尸体出了修清宫，却是在门外碰见了自己的师父禀尘。
禀尘见到她怀里已经死去的玎纱，怔了片刻，终是幽幽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孩子，这么顺着你的意思就是要寻死。”
垸堙愣了愣，望着怀里半瞌着眼的玎纱，突然就那么再次哭了。
“莫怪他了。”禀尘抚了抚垸堙的长发，也有些哽咽：“对玎纱来说，死了也是他的解脱。他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会想到去杀你夺得宫主之位呢！玎纱对你始终如一啊！”
禀尘能告诉她的也只有这些，之后便带着垸堙和玎纱的尸体回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垸堙已经习惯了无间狱的黑暗，习惯了在一口棺材上对着一个死人说话。
她才知道了那时玎纱一直不愿说出口，却一直要求她原谅的事，知道了为什么到死，他的眼睛也是半瞌着的。
玎纱没有告诉她，那时把她推入无间狱的事是净染做的，那把琴是他偷偷jiāo给禀尘送给她的。甚至也没有告诉她，因为他那么的美，美的如女子般，成了他师父的娈童，却还在偷偷找着禀尘计谋着杀死净染带她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垸堙后来才知道的。而那时候是她的师父禀尘死之前说的。
所以那时候看玎纱死了，她会伤心。那时候会突然念出了那一句话。那么些年，究竟他是怎么过来的？
而无间狱里，就她一个人漫漫长长且过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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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纱？”祭颜蹙眉，也的确玎纱在任何方面，都是比垸堙天赋都要高。但是她叹了一口气后，却说道：“下任宫主就让垸堙当。”
身后的黑衣人蹙眉，在闻言这事后，却是不明白祭颜她想干什么。也或许是这几代宫主都是女子，所以祭颜也就让垸堙来当。
就在那之后，祭颜将这事告诉了垸堙的师父禀尘。
那是一名干净的女子，就如玎纱身边的那师父净染一样的干净。但是教习玎纱的却是名男子。
在这事jiāo代完成了之后，祭颜也只是留下了手谕，从此消失在了戊辕宫，就如每代的宫主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也许她们寂寞，留下手谕，从此逍遥。也许她们就在某个地方，静静的看着一切。总之，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去了哪里。
和祭颜一同消失的还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的那名黑衣人。那人其实是同禀尘和净染一样的人，同是她身边一直教她武功的师父。
而这次，两个人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整个戊辕宫和争势给那两个孩子。
祭颜一消失，禀尘就拿出了手谕。但是却是没给任何的人看。
这时候，戊辕宫里其实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是禀尘这边的人，一派是净染那边的人，而这两股势力其实一直在对势。
如今如果是传出了手谕，也只怕她们会死的更快。
所以禀尘一直留着手谕等待时机。
垸堙虽然知道自己是未来的戊辕宫的宫主，但是闲暇之时，还是跑去找玎纱玩。
就在一天里，在戊辕宫的最高的无虚殿里，玎纱将她推进了无间狱。
没有任何的因由，她就进了无间狱。
无间狱里又黑又暗，垸堙呆在那下面根本就是不敢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的那么的长，终于门被打开，但是被推进来的却是她的师父。
垸堙心里一阵惊恐，望着净染牵着玎纱的手来。而玎纱则害怕的躲在了净染的身后偷偷的望着垸堙，那一双眼，是带着恐惧。
垸堙的眼里瞬间迸出了火花，恨恨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而对方，却是把禀尘丢了进来之后，嫌恶的拍了拍衣裳离去。
从头至尾，未说一句话。
被关进了之后，垸堙却是开始得病。禀尘替她检查后才知原来是中了dú，只得替她解dú，但是这d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只怕是会留下病根。
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漫漫长长不知年岁且过，在无间狱同黑与暗相伴。同恐惧做战斗。但是因为有禀尘在身边，垸堙还是能习得武功。
在垸堙和禀尘被打入到了无间狱，宫主之位却是由净染来坐，而玎纱继续习武，却是一切都得听净染的吩咐。
在他的心里，因为垸堙被打入无间狱而恐惧。他去过，所以知道无间狱的恐怖。黑暗，漫无天日。
她被打入进去，用着恨恨的眼神望着他，但是那不是他的错，甚至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一切，就那么的突然变了。
随之时日过去，年复年地过去，转眼是四年了。
玎纱随着逐渐的长大，已经出落的比女子还美。他脸部的线条虽还有些稚气，但是却呈现出了娇柔的美，整个人安宁静悒。
这也就是他的劫，他的美也是他的劫。
四年的时间，除了练功就是和净染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除了一次唯一的机会看望了一次垸堙，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时间去看望她。
随着时日的成长，玎纱的武功更是进步了许多，在和净染相比之下，已经是平分秋色。
如果不是他的美，也许他就这么的没命了。但是也是他的美，就有了他的劫。
那是一些对他来说痛苦的日子，难以启齿的事，在往日的很多的时间里，如果不是靠一个意念生存，也许他就那么的死了。
而垸堙在无间狱里，现在她的身边有了她的师父，还有了一把琴。那是她师父给她的，很多的时候，垸堙很想知道她师父是怎么变出那琴的，但是她师父就那么的笑了笑，不开口说话。
从此她就天天在她师父的教导下，习得音律之法，用音律杀人之法。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师父能够出去，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回来始终是沉默，没说任何的事。
岁月就再次地这么的过了。无间狱里的岁月过的很慢，却也很快。长年累月，也只得与黑暗同行，同伴。
对玎纱来说，他终于是有机会杀了他的师父。
他的能力比他的师父还要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能使出来。终于在一次他的师父在枕边浅息之时，他以音律杀了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一死，他就立马即位成为戊辕宫的宫主。
然后就招来了关在无间狱的禀尘讨论些事。
就在他要放垸堙出来之时，她却不见了。
就那么消失了，如当初祭颜消失的一样。即使他翻便了整个戊辕宫也找不出她。
禀尘再次出去，过了很久都没回来。
直到垸堙再次听到无间狱门开启的声音之时，见到的却是一个撑着一把红伞的男子，那男子魅人般望着她。一身的红黑镶嵌衣袍多情妩魅。
那一眼她看的痴了。而面前的男子亦是一脸的惊讶，却是向她伸出了手。然后垸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的伸出了手，就离开了无间狱。
带着她的琴，离开了无间狱里的黑与暗。
所以的事，又那么的发生了。
出了无间狱，她就成了黑马蔷薇的侍女，同他一起离开了敦煌，到中原去。同时她又在报复着，计划着一切报复着。
从中原传来消失，戊辕宫的宫主要称霸天下。
玎纱在听到这个消失时，是微微的一怔，然后写了封信给黑马蔷薇，让他查清楚。
黑马蔷薇当然是知道是身边的这个侍女放出的消息，因为她太厉害了，不管是在什么方面，都替他办的井井有条，所以不得不使他去怀疑她。
然后却从她口中得到了惊人的事，垸堙将一切的事都告诉了黑马蔷薇，再让他据实回禀。一个月之后，黑马蔷薇收到信，信上就寥寥的几字：称霸中原。
没人知道戊辕宫宫主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也想做什么。
但是就是这么的开始称霸中原。
那时候，禀尘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后，终于开口幽幽说道：“你就和她讲了所有的事，那时候你那么小，怎么会有那个心。”
玎纱微微地笑了，笑里一如当初那般，安宁静悒，却是满满的哀寂。
禀尘摸了摸他的头，帮他顺了顺头发，却是叹了口气，也只有她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着满满的哀寂，为什么会突然想称霸中原。
玎纱是一个比女子还美的人，所以他的美，也是他的劫。
玎纱就顺着她的意思，开始称霸天下。那时候，他走之前，禀尘微微笑了下，幽幽说道：“带着垸堙回来。”
然后她就此离去。而玎纱也就此离去。
就在一个月后，他终于站在了百年前的戊辕宫的宫地——修清宫。
玎纱也见到了垸堙。此刻的她美的惊天动地，而她的怀里，伴抱着把七弦琴，一袭白衣，宛若仙子。
玎纱只能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垸堙。”而垸堙也同样报以微笑还他：“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已经是快十年里面。十年岁月匆匆一过，如今再见却是仇人。
垸堙和他已经是仇人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之时，玎纱的后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要杀他，但是垸堙一铮音律已出，在他出手前就杀了他们。
然后就听得她微笑着却冷冷地说道：“这场战只得我们两个，旁人不得chā手，也不得杀了你。”
“旁人不得chā手。”玎纱只能带着满满的哀寂，也重复了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心里就像垸堙在无间狱里过了那么久般，他们就动起手。
玎纱想不到这十年，垸堙尽是如此般的厉害，他们的招数根本就是平分秋色。
也不知道打到多久，只知道周身全是流芒，那些所谓道义的江湖人，还有修清宫的墙壁和地面龟裂。
玎纱却是一直恍惚着在打，打得地动山摇，终于铮然的一声琴音，他的内腑里已经是经脉具断。
他其实不想杀她，所以打的恍惚。他只是应着垸堙的计划而来，只是希望她不要再仇恨他，如此而已。
玎纱就那么的倒下，没有吐出任何的鲜血，也没有伤痕累累，如来时那般，安宁静悒。带着满满的哀寂。
垸堙只瞧见他倒下，然后便见他朝自己招了招手，于是她便过去了。
“对不起。”玎纱微微笑了下，笑的时候，始终是安宁静悒，带着满满的哀寂。而他也只这么样的一句话。
垸堙没有说话，就这么地看着他。其实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他在她怀里，还是这一句话，就像非要得到她的原谅才能闭眼。
许久，垸堙才认真的望着他，却是笑不出来：“为什么说对不起？”
玎纱摇了摇头，却是不打算解释。
“你要我原谅你？”垸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眼泪落了下了，就那么的一直拼命落了下来，怎么样都止不掉，就好象他不想解释，其实是带着满满委屈。
玎纱不说话，却是半瞌着眼望着她。而这时，尹焕添却是走了过来。垸堙见他还不解释，终于怒极，一掌劈向了自己身边的琴。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不哭了。”玎纱半瞌着眼望她：“把我带会敦煌，放到无间狱去。”
垸堙虽然怒极一掌劈了琴，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流着，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玎纱这时才闭了气，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半瞌着，却是没闭上。
垸堙终于是哭了出来，见到尹焕添来，也只给了他‘续司命’，抱着玎纱的尸体离去。
离去之时，却是无控自主地念了一句，就那么的很自然地念了一句：无间狱里苦久长，漫漫长长黑与暗。待得人生已惧焚，真言无换往日昔。
抱着玎纱的尸体出了修清宫，却是在门外碰见了自己的师父禀尘。
禀尘见到她怀里已经死去的玎纱，怔了片刻，终是幽幽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孩子，这么顺着你的意思就是要寻死。”
垸堙愣了愣，望着怀里半瞌着眼的玎纱，突然就那么再次哭了。
“莫怪他了。”禀尘抚了抚垸堙的长发，也有些哽咽：“对玎纱来说，死了也是他的解脱。他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会想到去杀你夺得宫主之位呢！玎纱对你始终如一啊！”
禀尘能告诉她的也只有这些，之后便带着垸堙和玎纱的尸体回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垸堙已经习惯了无间狱的黑暗，习惯了在一口棺材上对着一个死人说话。
她才知道了那时玎纱一直不愿说出口，却一直要求她原谅的事，知道了为什么到死，他的眼睛也是半瞌着的。
玎纱没有告诉她，那时把她推入无间狱的事是净染做的，那把琴是他偷偷jiāo给禀尘送给她的。甚至也没有告诉她，因为他那么的美，美的如女子般，成了他师父的娈童，却还在偷偷找着禀尘计谋着杀死净染带她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垸堙后来才知道的。而那时候是她的师父禀尘死之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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