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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是乎,西城门陷落,阮如虹与王鹏飞各带的五千人统统被杀,无一人幸免。

  既然清除了路上的“障碍”,那清皇自是将白刹大军引入城中,一时间,西城门陷落,白刹军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大部队浩浩dàngdàng地往城中进发,却见街道中央有人拦住去路。

  那人正是,他端坐于马上,面上玄铁泛着幽幽冷光,他手上抱着一坛子酒,隔出老远都能闻到淳厚的酒香味,拍开泥封。蓦地出手除去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星眉朗目,五官清隽,面冠如玉,颠倒众生的脸来。

  翘起一丝嘴角笑道:“我在自家酒楼寻了一坛好酒,正愁没人又没酒菜,万般无奈,只好独自酌饮,可巧你们就来了,倒也好,我正好杀他成百上千个人,权当下酒菜罢了。”

  那清皇打马上前,笑道:“莫道如此眼熟呢!原来我知你是谁:永乐城有名的魔头,刘,刘子倾。我说的对也不对?你告诉我,真正的镜北王究竟在何处?”

  那刘也笑道:“我也想起你是谁了,当年咱两个还有同窗之谊呢,我说的可对传闻中十分忠厚有礼的段文清,吏部段大人?”

  那清皇神色一凛,冷冷一笑:“刘公子真真儿是好记xìng,连我等无名小辈都记得这样清楚,本皇好生佩服。”

  “你潜藏在我镜朝多年,倒是有几分本事,那三十万石粮草,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我若是早些儿知道你是这样的一条狗,当年就该杀了你,一劳永逸。”

  那清皇嗤笑道:“那本皇还真要多谢刘公子手下留情了。”

  两人虽是旧识,可也没得甚多jiāo集,场面话说个一二也就罢了,接下来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刘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将那酒坛子随意一抛,抽出腰间长剑,纵身一跃,眼看着就要刺到清皇,斜旁却冲出数百名高手将清皇团团围住。

  刘生生调转了方向,足尖在三尺青锋上借力,一个纵跃,就立在了道旁的屋顶上。

  原来这帮子黥面杀手,正是先前将他生擒,又给他钉入蚀骨钉,害他功力尽失,之后费了好些功夫才恢复的那帮子人。

  刘心下一凉,对方人多势众,他根本就打不过,壹哥那帮子人还不回来!他怕是要扛不住了……呵……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天竟然真就是他的死期了。

  不过,死又有何惧?也不过就是脖子上多了个碗大的疤,大不了等他托了生,十八年后再去找儿罢了。只不过,到时候就该轮到儿不认他了……

  那杀手倒也不客气,也纷纷跃上屋檐,那铁钩子就好似如针附磁一般,一直贴着他打,那刘也懒得跟铁钩缠斗,毕竟是吃过圣yào的人,他将速度提到了一个极致,众人只见数道残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这些个杀手饶是功夫高强,见刘如此刁滑,一时半会也奈何他不得。

  那清皇倒也不急,只径自端坐在马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而身后一众白刹大军与樊伊,哪里就看的明白这些高手过招,见清皇手下捉刘不住,以为他们无计可施,只气的破口大骂,火急火燎。

  刘却是十分清醒,那清皇诡计多端,只怕是在逗引他罢了,派了这样多的高手上来,一门心思要耗他真气,待他力气枯竭之时,再了结了他。

  即使如此,刘也不敢稍退半步,身后就是他的一切,他是宁愿自己身死,也不能叫他们往前一步的。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7章 ]

  好在这帮子人也算是懂得一点儿江湖道义,毕竟一帮子人追杀一个,也的确有些掉价。因此这数百名高手跟在清皇身边只是旁观,留了三五个人上前,与那刘死斗。

  两边兵马各自退后了数丈,也算是腾出了一片地方,给他几个施展的空间。

  刘先是几个纵跃飞到不远处的高塔尖上,身后三五个杀手自然紧紧尾随其后。只是那铁钩子好不烦人,如针附磁一般,总在刘身侧,饶是他速度再快,也总有停顿片刻的时候。

  那名杀手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一个暴起往刘所在飞掠而来。

  刘身形好似鬼魅一般,足下一点,转瞬又不见了踪影,几个杀手既怒且气,偏拿这猴儿又没法子。

  那清皇见了,转头对着后面的属下挥了挥手,嘴上翘起一丝笑容来:“倒是小瞧了他,你们几个也上,他是想拖延时间,本皇却是等的不耐烦了。”

  却说这刘虽然武艺高强,少有人是他对手,可如今街道上围了这样多的高手,他哪里能打的过?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强撑罢了。

  不得不说刘这厮的心志也算是十分坚忍的了,先不说他通宵未睡,连日来没吃上一顿好饭,可面对千军万马,数百好手,那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如今刘孤立无援,西城门陷落,一万名镜北将士业已殉职,除了刘身后的三千骑兵,其他的将士皆被派去了南、东两道门,哪里还调得出人手来?刘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心态,将速度提了个极致,只与人缠斗罢了。

  刘平素虽爱偷懒,可毕竟师承世外高人老叔公清,正面jiāo锋恐怕打不过,可若是论起四处逃窜,那还真是没人及的上他,哪里就那样容易被捉?虽然这上蹿下跳的不够体面,可也算是奏效的拖时间办法了。

  又有一次,那铁钩子袭来,刘倏地佯装失手,从高塔上凌空飞落,等到镜北将士们急的要上前,施以援手之际,刘却速度比风还快,他双手背在身后,约莫离地丈许,身子蓦地一挺,倒转过来,从容地顺着那铁钩子斜走了上来。

  那御钩之人暗暗使力,手上钩线一放一拉,想要将刘给拖到自己身侧来,哪知回到他手上的除了钩子之外,再无其他,几人莫名,刘那诡计多端的魔星去了哪里?

  几人走到房檐去看,却见一个石子从对面飞出,有那心急的两个,以为刘藏伏在对面房子上,赶忙飞身过去探查一番。

  也就这一瞬的功夫,隐在塔后的刘疾如箭矢一般,蓦地窜到剩下三人的身后,徒手自背后穿过了那铁钩人的胸膛。

  那铁钩人只觉胸前剧痛,垂头看去,却有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正从他胸前穿出,那刘再一推,这铁钩子人便从房檐上跌落了下去,其余同伴见状,赶忙回身来杀,那刘早已退开几丈远,手上的血污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嘴里还噙着冷冷笑容:“这钩子碍眼,缠的人心烦。”

  几人听罢,气的越发追的急了,可那刘却倏地窜出了几丈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那几人一时间追不上,也是气得不行。

  其后清皇冷着一张脸,慢慢踱步上前道:“先前是本皇心软,没下狠手,就权当是本皇还了你这曾经的同窗情谊罢,不过……”

  清皇话锋一转:“看来你小子还没吃够那蚀骨钉教训,本皇不介意再赏你几颗。”

  将将说罢,数十黥面杀手同时出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杀手一个个功夫都不弱,刘咬牙强撑着与他们继续过招。也就这会子的功夫,刘手上,胸上,脸上纷纷挂了彩,他心里叫糟,却死死扛住,面上不显,正巧迎面又来一掌,他咬牙挺身上前,干脆生生受了。

  刘中了一掌,被打落房檐,等人纵跃下来再要补上两掌时,那刘却又不见踪影了。众人纳闷,赶忙四处张望、搜寻。

  而当刘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手上多了几个木雷,原来他去那高塔附近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掩人耳目顺道去拿这个罢了。

  刘飞身来到清皇身侧,先前白刹军就是吃了木雷的亏,死在这玩意儿上的倒霉鬼不知凡几,哪里会不知道它的厉害,正要叫清皇小心,那快手刘已经一股脑连砸了三个下来。

  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街道竟被砸出了数丈长的大坑,一排排的白刹将士倒在附近,烟雾过后,刘凝目看去,除了被zhà成血泥的白刹将士与战马,那清皇与黥面杀手们,并不在其中。

  刘正要再砸,那数百名黥面杀手竟然同时涌上房顶,将他团团围住。

  日光城,镜北王府

  忙活了大半日,大家都疲累不堪,端着茶杯的泉瞳正要将茶水送到嘴边,却蓦地手上一软,其后只听得咣当一声,上好的白瓷杯碎成了片片,热水流淌出来,打湿了冰凉的地板。

  璃姬听见动静,赶忙走过来,拉住泉瞳的手道:“表姐,怎地这样不小心?可割着手指了?我看你面无血色的,是不是累着了?表姐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泉瞳颦着秀眉,一脸苍白地点了点头,先前不知为何,她心里倏地针扎似的疼起来,那种疼痛令她几乎透不过气儿来。其后手上一时没拿稳,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她担忧地朝着街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子倾,可万万不要有事……

  日光城,西街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脱力的刘终于被轮番上阵的黥面杀手擒住。彼时,两名杀手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那清皇倒也不手软,指间夹了数枚蚀骨钉,就往刘的各大关节上扎。

  刘倒也是个能忍的,别说求饶,竟是哼都不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下,却只狠狠地瞪着清皇。

  刘往清皇脸上啐了一口道:“你个辛九狗儿,要杀要剐痛快点,做什么使这些女人家家的手段!往我身上扎针?你当是绣花呢?要么就下手重些,爷我根本都不疼!”

  那清皇见他还要嘴硬,直接将那蚀骨钉再拧着往里头钻了钻,直钻穿了刘腿骨也没停手,内里的骨髓顺着血液流了出来,他也没停手,末了还拿那钉尖子搅了搅骨髓,方才作罢,然后如法pào制的去钻拧另外一条腿上的蚀骨钉。

  这番动作,疼的刘冷汗直流,他倒也强自忍着,闷声不吭。

  那清皇见他还有力气死扛着,叫人将软成一滩烂泥的刘架高些,绕到他的身后,手里捏住两枚消魂钉正要往刘脊椎上狠狠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qiāng倏地斜旁飞来,清皇刚一扬手,那角度倒也刁钻,正好打掉了他手上的蚀骨钉,众人往那处看去,却见一道黑色的疾风快速地刮了过来,所经之处,白刹将士倒地一片,细细观之,竟是个个被一招毙命,手法十分干净利落。

  这黑影究竟是人是鬼?根本快到ròu眼分辨不出,还以为是一阵风罢了。

  清皇等人将将回神,眼前的刘却已被人劫走。原来来人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臣。

  清皇正要开口,身后却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背后竟然飞驰而来一队精兵,正与樊伊麾下的白刹军厮杀起来。

  彼时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身量颀长,通身气势冷肃,面覆玄铁,不知身份的男子。

  想必这人就是传说中,能使小儿夜啼的真正镜北王了。

  清皇见街道上一片混乱,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儿来:先前派了刘子宸几个去劫三十万石粮草,护送到白刹大帐去。其后事情虽然办妥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这刘子宸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未见其人。

  清皇眯着眼睛思忖着,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莫名熟悉,刘子宸……刘,刘子倾……?他心下一凛,先前倒是忽略了,这二人莫不是兄弟?可又没听说刘富贵那老狐狸有两个儿子……

  不过……清皇转念一想,刘子宸只怕也挨不了多久了,他撇头看了看瘫软在镜北将士手上的刘,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这兄弟两个,能耐很是有一些。只可惜……两个都太死心眼,又没什么野心,不能为他所用。

  然而也就在他想事儿的空档,从西城门的方向又窜出了百十余名黥面男子。

  “阿臣,你一个人跑那样快,把我们甩了老远,太不够意思。”七风抱怨道。

  “少爷我差点子就jiāo代在这里了,媳fù还没娶上呢!你们来这样晚,对得起我?”刘见兄弟来了,原本的恹恹一扫而光,张嘴就叫。

  许久不曾露面的陆衡咧嘴一笑,偏头对叁麟说:“这瓜娃子还能叫唤,应该没啥大碍,那紫东楼应该还开得下去了,等这仗打完了,咱们上那吃酒去。”

  这边话音刚落,那臣却是朝后纵跃,只见他身形一晃,黑风再次暴戾而起,一时间又是一片惨叫响起,还未等人回神,那摄政王樊伊,竟出人意料地被臣捉在了手里。

  “白刹军听着,你们的摄政王如今在我手里,如今他的安危全看你们,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卸他一只腿,谁再碰我日光城一片瓦,我就卸他一只手。”

  jiāo战多年,白刹军本就怕这煞气重的鬼王,原本那揭了面具的镜北王就够他们头疼了,如今竟然又出来一个!而这一个似乎比先前那个还要厉害!

  众人闻言自是往后又退了两丈,彼时清皇有些急了,这白刹军还真是一群废物!他在心里思忖着。

  他从容不迫地走到白刹大军面前道:“他们加起来不过百十来人,你们的人数远超他百倍,怕他作甚?樊伊那畏首畏尾的废物,要来何用?你们跟着本皇,难道还怕拿不下一个日光城?”

  那清皇将将说罢,就听见对面一声惨叫响起,循声望去,迎面飞来一个血淋淋的物件儿。

  原来那臣也不跟人废话,直接卸了樊伊一条腿,抬手就往清皇脸上砸。

  樊伊疼的面上血色全无,大声喝道:“你这厮好不讲道理,我白刹大军又没动,为何对本王下手!”

  “谁叫那清皇话多,我手上正好有个你,就拿来泄泄愤。”臣和刘两个果然是兄弟,完全不按套路来,再想想先前清皇派人与刘厮斗,那还是很讲究江湖道义的。

  白刹军见自己主将在对面手里,也不敢妄动,那清皇却不想失去这样好的机会,一时间,双方都是僵持不下。

  清皇毕竟在镜朝潜伏十几年,他能下狠手杀死其他旧九国后裔,那坚韧与dú辣,也非同一般,眼看着已到关键时刻,他哪里会为了樊伊这样的废柴就放弃攻城?

  既然白刹军靠不住,他自也是要上的,只见清皇一抬手,数百名黥面杀手统统飞掠至他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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