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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兮说,“一个和你坐在一起的真象。”

  “真的假的啊?”肖夏问。同时脸上泛起红晕。

  “也许,其实,没有必要对一个男人说一种比较ròu麻的谎。”张西兮说。

  “但我并不想仅仅这样地和你坐在一起,我还想那样地和你坐在一起。”张西兮继续说。

  “哪样地?”

  “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张西兮说。

  “你家是哪儿的啊?”肖夏问。

  “你这样问,是想知道什么地方钟灵毓秀吗?”

  “对不起,我不懂钟灵毓秀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不能对你的随便问问做出回应。”张西兮说,“我和你说的,你有时不懂,其实有时让我挺忧伤的。”

  “为什么?”

  “会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不正在一路上走着呢嘛!”肖夏低着头脚步随着话语有韵律地迈着。

  张西兮侧头看着肖夏,笑了笑,而后说:“我家在宁辽景遥。你呢?”

  “宁辽西香。”

  “咱们离得并不远,坐汽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张西兮说。

  “寒假,你可以去我家玩。”肖夏就那么随口一说。

  “嗯。”

  “你真的有二十岁?”肖夏问。

  “没有,我们同岁。”

  “你生日多少?”

  “干嘛?”

  “我只是想比一比咱们谁大?”

  “我七月初三的。”

  “好巧,”肖夏说,“我三月初七的,我们加在一起刚好圆满。”

  就这一句话让张西兮的心酥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张西兮说,“幸好你比我大。”

  “为什么幸好?”

  “不知为什么。”张西兮说,“反正你比我大让我挺高兴的。”

  不过是一种“内在依赖”与“外在年龄”的统一,让张西兮高兴。如果发现自己想依赖的人年龄比自己小,难免会有损依赖感带来的幸福感吧。

  “去商场试试衣服啊?过过瘾!”肖夏提议。

  “试完后,在导购的百般解说下,你好意思不买吗?”张西兮说,“试了又不买,不好意思,试了买,又没有钱。”

  “你试穿的时候,我说不好看。我试穿的时候呢,你说不好看。咱们就可以轰轰烈烈地试,然后轻轻松松地转身走了。懂了吧?”

  “这个可以有!”张西兮说。

  于是两个人就漫步到了服装城。

  第27章 三个人,两前一后

  一进卖场呼天抢地的声音就塞满耳窝。果然导购大多长得好看。说起好看,世界上根本就不缺少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多小的城市,多不起眼的街道,帅哥从来都是一箩筐,不是凤毛麟角。

  如果帅单单指外表的话,比帅的比赛,既永无止境,又浪费生命。

  “这个多好看啊,你看穿身上多好看!”导购说。

  “好看吗?”肖夏问张西兮。

  “不好看。”张西兮说。

  “不好意思,我的小伙伴说不好看。”

  他们就在这样反复的对话中逛完了商场,走到服装城侧门的时候,肖夏接到了蒋妮的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儿?”电话那头儿说,“我的胸罩小了,不能戴了,需要买一个新的,需要你陪。”

  “你的胸长得可真快。”肖夏说。

  “我们都还处在发育期嘛!长得快很正常啊。”蒋妮说,“信不信?你的那个肯定也是长了的,我都感觉得到呢!”

  “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不对我说这些话?”肖夏说。

  “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啊?”蒋妮说,“你在哪儿?”

  “服装城。”

  “和谁一起去的啊?”

  “一个人。”

  “在侧门等我,我去找你,刚好可以在服装城买胸罩。不见不散。”说着蒋妮挂断了电话。

  肖夏叹了口气,将手机塞进哔叽裤口袋,对张西兮说了句“在这等个人。”便原地等待起来。

  没一会儿工夫,蒋妮就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浓妆艳抹。幸好张西兮戴着墨镜,弱化了一些颜色,否则,那大红嘴唇子也是真够骇人的。

  张西兮觉得此人似曾见过。

  “几天不见,你又高大威猛了不少。”蒋妮对肖夏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张西兮也觉得这声音似曾听过。

  “他是谁啊?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吗?”蒋妮问。

  “你问我和谁一起去的,我说一个人。”肖夏说罢,拍了拍张西兮的肩膀,又说:“你看这不是一个人吗?这是一个堂堂正正不折不扣的人。”

  张西兮听罢,笑了起来,蒋妮撇着嘴,而后也笑了起来。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表姐。”肖夏给张西兮介绍蒋妮。

  蒋妮听罢,将眼睛瞪向肖夏。

  “我们班任不让处对象,这是我同学,以防告密咱们还是小心点。”肖夏对蒋妮低声耳语。

  “这好像是我表姐。”说着,张西兮摘下墨镜。现场的气氛登时凝固。

  “呀!表弟,怎么是你?”

  “呀!表姐,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张西兮说,“肖夏是你哪里的表弟啊?”

  “别听他乱说,快叫姐夫!这是你姐夫,以后替姐紧看着点儿,他太招风。”

  “我表弟不会告你的密。”蒋妮侧过头对肖夏说。

  “走吧,咱们去二楼逛一逛。”蒋妮一面牵着肖夏的中指说,一面示意张西兮。

  三个人,两前一后上了商场里的自动扶梯,蒋妮挽着肖夏的胳膊,张西兮在后面怔怔地看着。

  蒋妮这次来,当然醉翁之意不在胸罩,在乎两腿之间也。于是,很自然,在匆匆草草地买完了一个胸罩后,蒋妮就对张西兮说了这样的话:“大表弟,你先回去,我和你姐夫再溜达溜达。”

  张西兮当然是知趣地回去了。望着他们的背影,他想一直凝望而不罢休,蒋妮搂着肖夏的腰,大庭广众之下还向肖夏索取了一个吻,他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自己苦苦喜欢的男人,竟然是自己表姐的男朋友,想到这儿,他心里有些感谢苏眉的存在了。

  望着肖夏的背影,他依然觉得那是潇洒,那是温暖,那是xìng感,那是让他想要拥上去的波澜,因为有一种喜欢是,你喜欢的人在你眼前做什么都不会是你眼中的刺钉,哪怕是他和别人接吻。因为,好像,你只要看见他就好。

  他情不自禁地想象着一会儿蒋妮和肖夏之间会发生什么死缠烂打的事,但那着实太不堪想象了。

  在校住的学生们,夜晚总要去烧锅炉的老头那里打水,冬天打水泡脚3毛钱一壶,有时也顺便泡一碗面。

  在回学校的路上,张西兮想起来要买一个暖壶,原来的昨天打碎了。他走进五金杂货店。

  “买个暖壶。”张西兮说。

  “结婚用啊?”店员问。

  “平时用。”

  “我寻思你要结婚用给你拿个红的。”

  “我有那么老吗?”张西兮问。

  “看不出来,我眼花。”

  “眼花不要乱说话。”

  拎着暖壶,在公jiāo站点等待公jiāo车,风吹进他的耳朵,风有点儿刺骨,奇怪的是和肖夏一起走在这同样的风中时他从未感觉到这些。他的感官在那时那刻全都被肖夏“承包”了。

  他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下午5点,他信步来到肖夏寝室,想知道肖夏在不在。幸运的是,他在。他在洗衣物,盆中浮起一堆泡沫。寝室里两个白炽灯只开了一个,靠近门的那个是闭着的,所以张西兮一推开门就感到了一股幽暗的气息,幽暗中夹杂着洗衣粉淡淡的清香味道。这幽暗,推波助澜着张西兮心里的浪漫。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张西兮问肖夏,同时眼睛看着肖夏床下面的书桌,书桌放着一个古典的闹钟,还有一个台灯,寝室是二十三点准时强制熄灯的,虽然熄灯了,但chā座还是可以通电的,故有一个台灯可以让灯光延续。肖夏当然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但刚入学的时候,看着很多同学都买,就随波逐流,或者是应景了一下,自己也买了一个。

  他从来没用过这个台灯,台灯旁,有一个水杯,上面的图案是一男一女在甜蜜地香吻,肖夏的物品似乎都有男欢女爱的影子,他到底是一个直男吗?

  张西兮极尽目力看着肖夏的各个物品,试图通过这些东西感觉他,揣测他,他觉得此时此刻的氛围是有味道的,香香的不仅仅是洗衣粉……

  第28章 亲密接触

  “你回去不久我就回来了。”

  “有那么快吗?”张西兮别有用心地问。

  “当一个人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效率是很高的。”肖夏回答。

  “效率高不一定就好,做·爱时效率高,就是早泄。”张西兮干脆地说。

  “呵,小时候看电视广告,什么阳痿早泄不用愁,吃什么什么yào的。阳痿我不能望文生义出来,但早泄,我想大概就是早上上厕所,于是我问我爸,早上上厕所是病啊?我爸说,早上上厕所不正常嘛!然后我说,那我听电视上说阳痿早泄。我爸无语。”肖夏笑着说。

  “她找你,也许就是为了那个。”张西兮说。

  “为哪个?”肖夏问。

  “为了让你早泄。”

  “为何要这样说你表姐?”肖夏问。

  “初三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一个色女郎,如果是轻轻浅浅地恋爱,也不至于棒打鸳鸯。”

  “初三的时候,和她谈恋爱的那个人是我。”肖夏说。

  “现在你为什么会脚踏两条船?”

  “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了。”

  “谁太漂亮,我表姐吗?”

  “你觉得你表姐漂亮吗?”

  张西兮摇摇头。

  “是她太漂亮了。”肖夏说。

  “为什么不先割舍一段恋爱,再去谈另一段恋爱?”张西兮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肖夏说,“也许因为一个是一直挺和气的旧爱,一个是太美的新欢,关于前者,不好意思说分手,关于后者,又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但我觉得这样不好。”张西兮说。

  “好和不好,有那么重要吗?”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将自己变得丰富,能随心所yù的地方就随心所yù,生活本身已经有太多约束了。”

  肖夏的话让张西兮觉得此刻他和肖夏是穿一条裤子走路的,这番话和他“我为自己而活”的观念是多么沆瀣一气啊!

  “既然你都有这样潇洒的境界,为何还不好意思和蒋妮说分手,你有这等境界,你还在意那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吗?”张西兮说,“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活明白,和我一样,因为活明白的人,是不会自相矛盾的。”

  “你不会把我和苏眉的事告诉你表姐吧?”肖夏问。

  “不会。”张西兮坚决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

  “我希望你自己去和我表姐说分手。”张西兮说,“而不是通过我告密将这段恋情搞黄。”

  “你竟然希望我和你表姐分手?”肖夏说,“你是她亲表弟吗?你表姐可是很爱我的!”

  “她爱你,她爱你的ròu体还是爱你的灵魂?”

  张西兮这样说,好像他爱肖夏是爱肖夏的灵魂似的,他不也是爱着肖夏这一身浑然天成的上好的臭皮囊嘛!他爱得这么表面,虽然他爱得这么表面,但这份预设的爱情在他心田在他脑海搅动起的美好的感觉,如翻江倒海般深沉壮阔。也许爱情并不需要有多深邃,它可以是表面现象,因为我需要的是,与你指尖的碰触,脸的相贴,唇的相接,彼此器官之间的大动干戈,我需要的都是这些表面的缠绵啊,就连我爱上你也是因为一次表面上的惊鸿一瞥。这些肌肤之亲照样能带给我波涛汹涌的美好感觉啊!但这并不能称之为美好的爱情,美好的爱情是你与我指尖碰触,脸相贴,唇相接,器官大动干戈的时候,你觉得都不是在和我的身体做这些,都是在和我的灵魂“搞破鞋”。

  “谁知道呢?”肖夏说,“爱就是爱了,管它是ròu体还是灵魂。”

  “你今天答应过我一件事。”张西兮不再接肖夏的话,而有的放矢地柔软地说。

  其实,他们刚才的对话听上去挺激烈的,但体内因为肖夏而产生的荷尔蒙让他能峰回路转,柔软起来。

  “什么事?”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张西兮说,“你说今天教我自·慰。”

  “等我洗完衣服的。”

  张西兮把鞋一脱,“噌”一声蹿到肖夏的床上,躺下来,像一幅画卷一样地将心舒展开,放空至极,在正确的地点放空,放空亦充实,比如在肖夏的床上放空,张西兮感觉极充实,一番赏心乐事的想象,一种贴近肖夏床铺的温暖充实着他。

  他把肖夏的被子盖在身上,揪起一块儿包住鼻子,竭尽所能地闻。哎!从没有一刻比这一刻更让他讨厌自己的顽固xìng鼻炎了!干脆,他将被子盖过头顶,大张口在被子里喘着粗气,可仍然觉得不能过瘾。索xìng,在被子里面,他把外套脱了下来,这样肌肤会离被子近一点,离被子近一点就离肖夏的身体曾染指、涉足过的地方近一点,就离肖夏的身体近一点。这个被子一定经历过肖夏在床上做过的一切,他的脚丫踩踏过它,冬天为了让被窝更暖,他总是踩着被子睡觉以制造一个更封闭的空间;他的精子临幸过它,他自觉的,他不自觉的;他骑过它,为了追求一个更舒适的睡姿……张西兮脱了一件,觉得并不能尽兴,最后,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两脚袜子徜徉在肖夏的被子里,他尽力把被子做成一个窝,以加大接触面积,尽力让自己睡着,尽力装作不省人事,心里却明明白白地感受着肖夏。

  忙着洗衣服的肖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些举动,他只是知道张西兮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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