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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兮当然明白。肖夏会心一笑好像也明白的样子。

  “为什么有些人要戴着假睫毛,涂着重口红,搽着厚的粉来这儿看风景?”张西兮问肖夏。

  “可能拍出来的照片会好看一点。”肖夏说。

  “旅行,是不适合浓妆艳抹,不适合将心包裹的。”

  “那适合什么?”

  “适合在景色中近乎全·luǒ,如果赶上这个季节的话,如果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话。”

  “这里应该会有一个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荒野,也会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张西兮说。

  “你总是能即兴说出像这样的押韵的话来。”

  “这其实也是我写的一首歌里的歌词。”张西兮笑着说,“我其实,早有准备。”

  “如今看来这也要实现了。”肖夏坏坏地笑着说。

  日昧昧其将暮,肖夏正带着张西兮寻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僻静处,这样的地方在景区里还真的难找,但苦心人天不负,他们终于在一个荒草凄凄的有好几个土包和石碑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块坟地。”张西兮小心翼翼地说。

  “这就是一块坟地。”

  “我说怎么除了我们没人过来呢!”张西兮的声音显得有些害怕。

  “其实,没有关系,这只是大地的一种形式主义,其实,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什么鬼魂的。”

  “你这么说我更害怕了。”

  “别怕,有老公在。”肖夏说着吻了上去……

  晚上的时候他们买了两个吊床,又费了一阵功夫,找到了距离合适的三棵树,他们本想找到距离合适的四棵树,但太难找了,就退而求其次了,将两个吊床系在树上,在这个洒满星星的夜里,因为山高高的,所以觉得天空低低的,两个人在吊床上惬意着。

  张西兮看着这星空,说:“你在白天的太阳前面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前面也是自由的;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就是在你对世上的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但是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

  “你是要和我玩S·M吗?”肖夏咯咯地笑着说。

  “这是纪伯lún的一首诗。”

  “没有你写得好。你对我说过的情话,随随便便拿出一句都比它动人,你比他有才华。”

  “因为你是我的灵感啊,如果不是对你,任我再有才华,也是说不出那么好听的违心的话的。”

  “你说什么?违心的话?是不是又想我吻你了?”肖夏一边笑着说,一边将张西兮从吊床上抱起来,然后,温柔摆平在草地上。

  每一个他们一言不合的时候,肖夏都会给张西兮一个温柔。张西兮察觉了这规律,所以每当他想得到一个温柔的时候,有时直截了当开口,有时就像这样故意挑逗。

  当夜深到明天的时候,他们下榻到了周围的酒店。

  早上起床的时候,张西兮伸着懒腰感叹:“懒得希望有一眨眼就穿上衣服的特异功能。”

  “知道自己懒还不起来!”

  “给我穿衣服。”

  肖夏给张西兮穿衣服。

  “爸爸。”

  “你叫我什么?”

  “爸爸。”

  于是难以避免,盛情难却地,两个人又缱绻了起来。

  第42章 他们上大学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开学了,他们上高三了。爰爱老师回来教高一了。

  室外篮球场上,一个个活跃的身影挥汗如雨,时而自南向北,时而自北向南,忙东忙西着。张西兮和肖夏在课外的时间经常泡在一起,相约一起上个厕所,一起去食堂吃个饭,饭后偶尔向咖啡机投4个一元硬币换取两杯咖啡品。他们也一起打篮球。

  因为是高三了,某些意念一定要坚固起来,每一节课上课,张西兮的班级都会齐喊出“考大学,考好大学”的口号,渐渐地这种做法流传开来,所以高三学年的每个班级就都开始课前喊口号了,口号不一样,但都是正能量。

  每一个下晚自习的夜晚,张西兮和肖夏都并肩走到cāo场回到他们的住处,你一言我一语,人少的时候就牵一牵手,人再少的时候,还会亲一亲口。

  后来,张西兮考上了一所本科音乐学院,肖夏的分数只够上个专科。

  上大学后他们开启了异地恋模式。

  肖夏走到哪里都会刮起一阵风,因为在迎新晚会上参与了一个节目的演出,他就在系里火了,观众纷纷感叹“人太帅了”“太有气质了”“太有味道了”等等之类的话。

  女生接二连三地向他示爱,他的回复大抵相同,都是“已是心有所属”之类的话。也不乏有男生对他表白,大学是一个思想开放的地方,但没办法,他已经心有所属。

  他们会煲好几个小时的电话粥,后来,张西兮说在这么煲下去会得头疼病的,他们就减少了时间,但话里的精华不减。另外,时间缩短就从次数上找,他们打电话的次数明显增加了。

  “十一”放假的时候,张西兮来到肖夏的学校找他,肖夏也并不避嫌,很多艳羡的目光落在张西兮身上,肖夏带着张西兮和他的室友一起吃饭,带着张西兮到寝室睡一张床。两个人在一起都是一副为拥有对方而骄傲的样子。

  上大学期间张西兮参加了歌唱选秀比赛,并没有像丁木那么幸运,连海选都没有过,这让他挺沮丧的。

  这当然要给肖夏打电话诉说诉说。

  “亲爱的,我铩羽而归了。”张西兮嗲声嗲气地说着。

  “不是才刚刚海选吗?”肖夏以为张西兮能轻轻松松过海选呢。

  “对啊,我海选都没过啊!”

  “有才华的人,特别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在一开始就被否定的。下次你再试试。”肖夏不容置疑地安慰着。

  “拉倒吧,不试了,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如果一天我变了呢?”

  “你变了,我也会变,我随着你变,让我们在一起,永远都是珠联璧合的。”

  “我是说,我变心了呢?我对你变心了,我离开你了,你还剩什么?”

  “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对我不会变心。”

  “不会有我对你变心的那一天,也可能会有我离开你的那一天,我离开了你,你怎么办?”

  “你凭什么离开我?”

  “万一我生病了或者是出事了,不得不离开你。”

  “呸!你个乌鸦嘴。”

  “我离开你,你怎么办?”

  “你离开我,所有没过过的美好生活,我也不想再过了,没有你,那些生活便良辰美景虚设。”

  “你要抓住你自己的光环,你要让你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而美好地活下去,所以,你要抓住梦想,不然我会心疼你,我会觉得你可惜。”

  “只有你觉得我可惜,只有你觉得我可以,你怎么不是比赛的评委啊?!”

  “珍惜你自己的才华好吗?听我的。”

  张西兮隔着电话给了肖夏一个有声音的吻,随后说:“好,我听你的,不沉迷于你,把心思多花在音乐上点。”

  “这就乖了!”

  第43章 结局

  大学毕业以后,肖夏找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当房产中介,因为长得帅,业绩一直名列前茅,他时不时关注选秀方面的新闻,以便提醒张西兮参加。

  有一天,张西兮参加了。这次顺风顺水,也许是因为和肖夏在一起总是灵感bào棚,让他写出了很多美好的歌,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冥冥中为什么做准备,反正这一次他成名了,也就是在那一年肖夏被检查出了白血病。中华骨髓库,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

  张西兮去试了试,结果,竟然和肖夏的骨髓匹配,且相当匹配。知道消息的那一天,张西兮和肖夏两个人都哭了。

  骨髓移植的那一天,肖夏的父母都来了,见到了张西兮,肖夏的父亲认出了大名鼎鼎的明星张西兮,因为他的小老婆特别喜欢听张西兮的歌,这次医疗费用也由张西兮全部承担,此事引发了媒体报道,好笑的是,只有张西兮和肖夏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特别,有多亲密。他们已经在众人面前“隐形”地出柜了。

  在得到肖夏以前,张西兮一直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和肖夏在一起,这份相信,支持着张西兮的真情流露,支持着张西兮那颗曾受伤的心,如果没有这份相信,张西兮也许就不会和肖夏走在一起,如果不走在一起,毕业了也就毕业了,毕业了也就不再联系,再遇见几个好看的人,也许也就烟消云散了,但因为走在了一起,在肖夏生病时,他第一时间给了回应,挽救了肖夏的xìng命。

  当然也许还会有另外的剧情,或许跌宕起伏也逃不过注定,可谁知道呢?

  骨髓移植结束后的当天,肖夏说:“谢谢你,救了我好几次。”

  “救你就是救我啊!没有你,我成为不了我自己。冰得炭则解归水,复其xìng;炭得冰则保其炭,故曰相爱。”

  “你后面说的是什么啊?”肖夏一脸困惑地问。

  “说的是我们啊,我们是冰炭相爱。”

  肖夏白血病治愈后,家里考虑白血病有复发的风险,所以安排肖夏相亲,催促其趁着健康娶妻生子,如果有一天一命呜呼了,也能有一个后人留下安慰父母的心灵。肖夏没有反抗就去相亲了,因为他知道肯定不会成,所以觉得去了也无所谓。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肖夏问。

  “找一个对我嘎嘎好的。”女方说。

  “不好意思,我不能对你嘎嘎好,我可能还需要你照顾我,我可能最爱的还是我自己。你能接受吗?”

  “看你这么帅的份上,我能接受。”

  “我父母可能没有告诉过你吧,我得过白血病,有复发的可能,我一命呜呼了不要紧,你年纪轻轻就当一个寡fù,好吗?”

  女方知难而退了。

  最后,肖夏厌倦了被母亲安排去一个接一个地相亲了,就对母亲说了:“我生过病,我更要把时间放在我喜欢的日子上,我有一个朋友,我爱他,他爱我。”

  “那你就去和她结婚生子啊!”肖夏的母亲脸上是高兴的表情,“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妈妈才高兴呢!”

  “他救了我好几次了,游泳的时候溺水,他救了我;坐租车,他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我系安全带,结果出车祸了,我没死;我得了白血病,我以为没人能救得了我了,他又救了我,好像他命中注定是要来救我的一样。他救了我,他不仅是救我于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救我在每时每刻,我觉得,如果失去他,我的灵魂会严重受损,我将是行尸走ròu。”

  “你是说那个男明星吗?”母亲的脸上掠过担忧。

  “对。”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六年多了,就快要经受七年之痒的考验了。”

  “无论如何妈妈爱你。”

  肖夏和妈妈相拥而泣。

  也许是经过了一次生死,母亲在意的只有肖夏的生命了,也许是张西兮救了自己的儿子,她要一生感激张西兮,也许是因为张西兮是一个大明星。

  肖夏给张西兮打电话,说他向妈妈出柜了,两个人在电话里又你一言我一语开心了好一阵儿。

  不久,一张照片浮出水面,就是当年他们一起吃火锅后,张西兮在街头踮起脚尖吻肖夏,被摄影爱好者拍下来的那张照片。他是同xìng恋的传闻,一时四起,但张西兮只是从那张照片上感觉到了浪漫,他可以承认也可以不承认,因为夜色温柔,照片中的人只不过是和自己高度相似罢了,并不是确凿,但在一次访问中面对媒体的提问他大方承认了。

  当记者问:“承认后,你不担心会影响自己的演艺事业发展吗?”

  他平淡如水地回答说:“和我演艺事业的发展相比,我更注重的是我人生的发展。有能力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却还不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人是愚蠢的。”

  有一天,张西兮建议肖夏去冷冻精子,理由是如果有万一,能为他父母留一个可以慰藉的出口。肖夏同意了。

  有一天,电视新闻,传来某男星出轨的消息,肖夏躺在沙发上,双脚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张西兮从厨房端来一盘水果放到茶几,坐在沙发上,扶着肖夏的脚。

  “又一个男星出轨了,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肖夏发出感慨。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说给那些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的人的,像我这种,不起眼儿,需要看好几眼,见好几面或许才能被爱上的人,是不希望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张西兮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该永远不会和我相恋吧?”

  “也未可知。”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柔,和云朵若即若离,让房间忽明忽暗着,阳台上的各色花草,有的妖娆,有的素雅,有的凌乱,有的端庄,放眼望去,这房间里精致而载有故事的物件太多,回看过来,这沙发上一个横躺一个“葛优瘫”的两个人太爱,这,就是岁月静好吧。

  多年以后,也许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但每个人,也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早上睁开眼,睡眼惺忪的时候,在被某一个场景、某一张照片触动的时候,在还有记忆力,还能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怀念自己的青春吧,怀念青春里的敢爱敢恨,怀念青春里的荷尔蒙或者是别的什么,让我们敢爱敢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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