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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舒欢刚抬手接茶,忽然听站在窗前的美景“咦”了一声,不禁转眼望过去道:“怎么?”

  美景往窗外一指:“那是章家姑娘么?”

  舒欢顺势望出去,果然瞧见雨中有两个人影在往听荷榭的方向奔跑,只是离得远瞧不太清,但其中一人的身姿和装扮,还真像是章含芳。

  顾熙然立在窗前,先道了声:“扫兴”

  原本是要观雨景的,但看见了讨厌的人,自然觉得心里不快,何况瞧那章含芳奔跑的意图,像是要到这里来避雨。

  舒欢跟着叹气:“有什么办法,她是客,要来避雨,难道还能赶出去?”

  倒霉就倒霉在大中午的,这章含芳不在馥馥斋里歇午,偏要出来乱跑。

  顾熙然微蹙了眉头,唤道:“美景。”

  美景转身应着:“二爷有何吩咐?”

  “送两把伞下去。”

  舒欢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这样大的雨,她们身上衣裳肯定都湿了,这里离馥馥斋又有些远,单送伞下去,怕是没用。”

  “有用”顾熙然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对着美景道:“她们若是执意要进来避雨,你就说我在家呢,她们此刻的模样,怕是见不得人。”

  舒欢心念一动,再望窗外人影,见已离得近了许多,果然是章含芳带着那名仿佛是叫鸣鸾的丫鬟,两人身上着的都是轻薄罗裳,虽有里衣衬着不至于*光外泄,但衣裳被雨打湿后就紧紧的裹在了身上,还是浑身曲线毕露。

  她俩这副模样,瞧在舒欢和顾熙然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瞧在美景和慧云眼里,那真是羞到没脸见人了,自然也就立刻明白了顾熙然话里的含意,忍着笑,急赶着送伞下去了。

  章含芳此刻心里也是呕到了极点,早上许氏在别园里大闹舒欢的场面她没撞上,只听无意间窥见那一幕的丫鬟说了,待她赶过去想瞧热闹时,舒欢早就将许氏打发走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教她白白扑了个空

  回去吃过午饭后,躺在塌上歇午时她越想越郁闷,奚落舒欢的绝佳机会,她竟然白白错过了再听说顾熙然和舒欢无端端搬到听荷榭去住了,她就有点躺不住。

  直闯进听荷榭里说些冷言讽语吧,似乎不太合适,她只好带了鸣鸾到听荷榭附近乱晃,期盼着能撞见舒欢,假作巧遇的样子,趁机奚落她两句,找个场子回来。谁想老天偏要同她作对,好好的晴天朗日,陡然落下一阵暴雨,再者这附近除了听荷榭还就没有躲雨的地方,她只好委委屈屈的带着丫鬟往这边跑,丢脸也顾不上了,先避过雨去再说。

  好容易跑到听荷榭前,就见两名丫鬟打着伞迎了出来,美景仍是笑吟吟的,极机灵讨巧的样子,倾过伞替她撑着道:“这雨落得不巧,二爷教我赶着送伞下来,让姑娘快打上伞回去沐浴更衣吧,再迟一会,就要伤风着凉了。”

  章含芳听见这话先是一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后就怒了:“让开下这么大雨,你让我怎么回去?还不快寻一身干净衣裳,让我先换了再说”

  她的反应果然不出人意料,美景偷眼瞅瞅她,为难道:“我们二爷在呢,姑娘眼下这样子,怕是相见不便……”

  章含芳还没顾上打量自己的模样,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瞧,“呀”的惊呼一声就避到了鸣鸾身后,偏偏鸣鸾也发现自己此刻的模样见不了人,慌的也想找地方躲,主仆两人顿时乱作一团。

  美景忍着笑,催一声:“姑娘快回去吧。”

  章含芳恨恨的跺了跺脚,让鸣鸾接了伞,扭身就走,不过走出两步,她下意识的回顾了一眼,恰好瞧见坐在窗前的顾熙然将杯中残茶往窗外一倾——

  做这动作时,他压根就没有往窗外瞧上一眼,但从章含芳这角度望去,刚巧能望见他那轮廓清俊的大半张侧脸,眼睫微垂,唇犹含笑,再兼衣袖被风翻拂而起,自有一种卓然出尘的风姿,让她不由自主的出了神。

  “姑娘?”鸣鸾觉察到她脚步停顿,纳闷的唤了她一声。

  章含芳这才恍过神来,只觉自己心跳急促,脸上发烫,哪里敢搭话,低了头就急急的往前走。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突然迸发出来情愫,强烈得教她想不自知都不可能但是心里偏偏极其迷茫——

  她不是头一回见顾熙然了。

  从前是瞧不起这病弱的表哥,就没拿正眼瞧过他,这次在别院撞上两回,两回都碰了一鼻子灰去,只有恼他恨他的心思,但是此刻,只是无意中的回望,怎么就有这样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萌动,生芽……

  章含芳心里乱糟糟一团,只顾低着头走,踩了一身的泥水也不自知。

  鸣鸾突然拉住她:“姑娘,你往哪去?馥馥斋在这边。”

  章含芳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脸上烫得越发厉害。

  鸣鸾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侧眼时瞧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只道她是受了凉气发起热来,慌得又道:“姑娘你觉得身上还好?要不要我先回去喊人来……”

  “闭嘴”她话犹未完,已被极不耐烦,很想发飙的章含芳喝住。

  鸣鸾吃了一吓,再不敢多言,只好尽力撑伞遮住她身子,跟着她在雨中小跑起来。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探听

  第一百零四章探听

  yīn雨的天气,通常会让人产生一种似有若无的惆怅忧思。

  喜欢享受的,可以在窗前观雨,听雨点敲打屋檐,也可以窝在床上看书睡觉,偷懒打滚。喜欢深沉一把的,能或打伞或不打伞的在迷蒙细雨中缓步而行,感受冰凉雨丝轻扑面颊的同时,再抖落一身孤寂的落寞。

  舒欢显然属于前者,章含芳则属于后者的可能xìng大一些,不过前提是她没被暴雨淋个透湿,当外表已然狼狈到无法维持正常体面的时候,谁还有心情在意那虚无飘渺的风度与情调?

  因此章含芳简直是气极败坏的冲进了馥馥斋,一边摔东西,一边嚷着:“烧水,拿干净衣裳来,我要沐浴要快”

  气恼的原由,不单单是被雨淋了,还有更多的懊恼与难堪,尤其是发现自己对一个原本应该恨之入骨的人,蓦然间产生了异样的情愫,那感觉就像被鞭子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脸

  摔光了手边的东西,她转着眼四处扫视,结果瞧见鸣鸾晾在廊下的油纸伞,立刻就提着湿嗒嗒的裙摆冲了过去,想要将那两把伞给撕烂拗折,只是手指刚搭上去,她忽然又犹豫住了,美景那清脆甜亮的声音犹自萦绕在她的耳边:“这雨落得不巧,二爷教我赶着送伞下来……”

  顾熙然他都看见了,亲口让丫鬟送伞给她……

  还有他在窗前闲坐,倾泼残茶的那一个微小动作,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

  章含芳的脸在一霎时又滚烫的烧了起来,搁在伞面上的手指,也像被火焰烧灼到一样,蓦地缩了回来。

  鸣鸾在旁看着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当她是真病了,但先前已被喝斥过,此刻不敢再说什么,只想悄悄的避走,去找她的nǎi娘关妈妈来解劝,谁想刚转了身,就听她道:“把这伞先收起来,我沐浴的水呢?怎么还没送来”

  屋里其他下人见她此刻稍微平静下来,集体松了口大气,这才送姜汤的送姜汤,递热手巾的递热手巾,匆匆的忙碌起来。

  不提馥馥斋这边,单说听荷榭里,舒欢同顾熙然喝着茶说了一会话,忽然想起一事,就唤美景去找染墨来。

  美景还未进来,顾熙然先扬了眉问道:“找他什么事?”

  “赏心的事。”舒欢想了想道:“我才知道她的真名叫江雨晴,但其他的事她仍然不肯说,只求我收她做丫鬟。”

  “你是想查她身份?”

  舒欢点了点头,有些黯然道:“原本不需要这样谨慎,我也没有探究她个人隐私的好奇心,但她的经历太过离奇,又会写字,恐怕身份还有些麻烦的地方,若是没查清楚就带了回去,麻烦找上门来时措手不及不说,指不定又给了谁害我的借口,最后连她也保不住。”

  在目前这种环境里生活,留上一千个心眼都不算多,但长此以往真的很累。

  顾熙然忽然探手过来,捉住了她搁在桌上的手,轻声道一句:“还有我。”

  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是海誓山盟,甚至连他的语气都是淡淡的,但带着不容质疑的认真,听得舒欢鼻子有点发酸,才低下头掩饰,美景就推门进来了,笑道:“二nǎinǎi唤我?”

  舒欢还未说话,顾熙然先道:“再泡一壶茶来。”

  美景应了,捧着茶壶出去。

  舒欢不解的望他,他这才道:“染墨明日就要随小四回去,查身份的事情,也不知道要多久,回头我还是请杜秋跑一趟吧,好在赏心看着年纪还小,不可能一个人背井离乡走太远,既然是在山上发现她的,那么查一查那山下方圆五十里内的村镇也就差不多了。”

  “也对。”舒欢一笑:“是我没考虑周全。”

  两人说了一阵话,雨渐停歇,闲看了一会湖景,他们就一起去了重阳院。顾熙然找杜秋说话,舒欢则是照着往常规矩,每过午后,都去跟杜母学做针线。

  转眼次日清晨,打点了需要让顾熙和带回去孝敬的东西,又赶着送他出门,紧接着就有别院的管事来请问中秋的采买事宜,说是不知道章家少爷和姑娘要不要回去过中秋,不好预备东西。

  这种事情,得候着章家打发人来说,舒欢是不方便去问的,要不倒像是赶人走的意思,尽管她私心里的确很想赶人,却也只能让管事的照着他们不走的打算预备东西。

  忙到晌午,她才吃了两口饭,紧接着又是城内花朵铺和茶叶铺的掌柜,按照预先同染墨说好的事项,带了人来采摘别园花草,她虽避着嫌,不用出去招呼人,但是拘束着丫鬟们不许到处乱窜的事总是要做的,这一忙乱,一整天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顾熙然也在外头忙了一天,等到踏着月色回房来时,带着一脸的沉思之色。

  看他这样,舒欢心里就有些不安:“可是有什么事?”

  “赏心的事。”顾熙然说着,就倒到床上伸了个懒腰:“可累死我了。”

  舒欢闻言微怔,坐到床沿推他:“赏心的事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

  “嗯。”顾熙然微蹙了眉头,将双手枕到脑后,瞧了她一眼道:“附近没多少村落,杜秋的脚程又快,再说赏心的事……”

  “怎么?”

  “很容易打听。”

  很容易打听,就说明事情必定有容易让人记住的不寻常处。

  舒欢急着想听下文,伸手推着他催道:“快说,别卖关子。”

  顾熙然坐起来,朝她一伸手:“茶”

  “你——”舒欢对他的无赖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倒了茶来递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熙然慢慢的喝完了茶,想了想:“她的事不太好说。”

  舒欢微挑了眉,没有打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杜秋打听到赏心的家就在离别院不到二十里的影月村,她父亲是名穷秀才,成亲后仍同胞弟住在一块,没有分家。她四岁时生母染疾离世,父亲未曾续弦,一直独力抚养她长大,直到去岁秋末熬得油尽灯枯,也一病不起,最后家里没钱,草草埋了,她就只能跟着叔叔一同过活。

  说到这里,顾熙然微拧了眉头,像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舒欢迟疑道:“难道后头的遭遇更惨?”

  顾熙然瞧了她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隐情

  第一百零五章隐情

  舒欢起身,替顾熙然又倒了杯茶,这回没有催,就静静的等着他说。

  顾熙然在脑子里理了理杜秋的话:“赏心那个叔叔一向游手好闲,而且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手里只要有钱,必定花个精光,过后再伸手找长兄要钱,要不到就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当。她家之所以穷成这样,同她叔叔的任意挥霍脱不了关系,知道这事的村民提起来都要骂,说要不是赏心的父亲处处维持,谨慎看护,他家早就连房子和仅剩的两亩薄田都被卖了。”

  “那她父亲一死,他叔叔岂不是无人管束了?”

  顾熙然点了点头:“开始还好,他叔叔在他父亲临终前发过誓,此生再不沾赌,但这瘾哪里是容易戒的,他忍了几个月,受不住那些赌徒的yin*,还是当了家里东西去赌了。最初赢了点钱,他不知道是那群赌徒惯用的yin*伎俩,只当赏心虽然克父克母,却能旺他的财运,因此对赏心还算好,过年时甚至替她裁了几身新衣裳,但后来愈赌愈输,愈输愈赌,把家里东西当了个精光不说,连房子和田地都输出去。”

  每一个深染赌瘾的赌徒都有类似于末日狂欢的心态,不到山穷水尽,赌无可赌是不会收手的,后面的事,舒欢多少都能猜到:“他把赏心都输出去了吗?”

  “嗯。”顾熙然低头喝了一口水:“若单是输出去倒还好了,被转卖也许凄惨,但要是能卖到仁善人家当丫鬟,总比跟着她叔叔要好。”

  舒欢皱了眉道:“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顾熙然摇头:“村民们私下里认定她是被偷偷卖了,但她叔叔却一个劲的喊冤,说是赏心藏了家里最后一点吃食,半夜偷偷逃跑了,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又没有钱,能跑到哪去?偏偏四处都没发现她的影踪,因此她在影月村是被当作离奇失踪人口来计算的。”

  舒欢眉头拧得更紧,沉吟道:“我们是在山上遇见赏心的,那她逃跑是肯定的,但究竟是被她叔叔拿去抵债之后逃的,还是抵债之前就逃了呢?”

  “之前。”顾熙然很肯定的给了答案:“她叔叔应该没有说谎,但我觉得其中还有隐情。”

  “怎么推断出来的?”

  “她失踪那天晚上,有人瞧见他叔叔醉了酒,趔趄着回去,次日清晨就有村民发现他们家灶房门没关,她叔叔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身边丢着一根烧火棍,灶台上坐的一壶水都烧到快见底了,看那样子是没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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