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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筠愕然:“嫂嫂在回华yīn,那老爷和哥哥?”

  “他们留在京都。”傅少nǎinǎi的神色有些淡然,“年前听华yīn老家的人来说,祖母身体微恙,婆婆虽然不在了,可这待疾的事我们这房也不能听之任之。所以我和我娘家的人商量,决定带你两个侄儿回华yīn,一来是尽尽孝道,二来两个孩子生在京都,长于京都,对华yīn却陌生的很,时间长了,不免会对家里的人、事陌生起来。我娘家母亲和哥哥们听了都觉得好……”

  “祖母病了?”傅庭筠听簿有些急起来,“病情怎样?要不要紧?”

  “年纪大了,受了些风寒,一时抵御不住,”傅少nǎinǎi道,“听说不要紧……”

  既然如此,为何要回华yīn侍疾?

  傅五老爷和哥哥都没有纳妾,她走了,傅五老爷和哥哥在京都由谁照顾?

  祖母身体有恙,母亲不在,嫂嫂回去尽孝,因为放心孩子太心,带着一同回华yīn也说得过去,为何还要回娘家去商量娘家的母亲和哥哥?

  知道祖母的身体不要紧,这些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从傅庭筠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傅少nǎinǎi苦涩地笑了笑,声音骤然低了下去,道:“我原来觉得,姑nǎinǎi受了委屈,那也是不得己的,后来知道是为什么,总里很是不安……跟你哥哥说,你哥哥却是不以为然……”她说着,咬了咬唇,好像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似

  傅庭筠也怨傅庭。

  他们好歹是一母同胞原来不知道是什么事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态度……可怨归怨,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嫂嫂和哥哥起罅隙吧?哥哥是个无心无情的人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嫂嫂。

  她忙道:“这件事与哥哥无关,嫂嫂不要多想。”

  傅少nǎinǎi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端起茶盅,垂了眼睑低头望着茶盅内金黄色的茶汤,小声道:“我也是幼承庭训,从小在家里跟着哥哥们读过四书五经的人……”她有些艰难地道,“言传身教……莫过于此……就写了封信给我娘家的母亲……母亲知道了就和我哥哥商量……娘家的人都觉得我带了孩子回华yīn好……公公身边没有个照顾的人,正好你哥哥还要到国子监去读书……有他代我在公公面前尽孝,我放心的很……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再回京都了……姑nǎinǎi这里,我怎么也来辞个行……只可惜你哥哥管得紧,不能带了侄儿来给你磕头……”她说着,掩袖而泣。

  “嫂嫂!”傅庭筠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无声哭泣的傅少nǎinǎi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泪如雨下,“您您何必如此……总归是我不好……”

  傅少nǎinǎi听着掏出帕子擦着眼泪,强露出个笑容来,打趣道:“自古劝合不劝分,我知道姑nǎinǎi是好心,只是这话未必就是姑nǎinǎi的真心话!”

  傅庭筠见了心里更觉得酸楚,张口正yù再劝,傅少nǎinǎi已道:“我知道姑nǎinǎi是好意,只是我主意已定,姑nǎinǎi若是还当我你是嫂嫂,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人虽懦弱却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若是我图一时的安逸留在了京都,以后你两个侄儿渐渐长道,到了明事理的时候该怎么办?回了华yīn,有我守着,有他们的舅舅帮衬着,或许不会成才却也不会让他们长歪了……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知道嫂嫂的苦衷才是!谁都能来劝我,姑nǎinǎi却不应该劝我的。”

  傅庭筠哑口无言。

  面颊上挂着泪珠儿。

  傅少nǎinǎi看着一笑,把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道:“快擦擦眼泪,我们家姑nǎinǎi可不是那遇事就知道哭的人。”

  那轻快的话气让傅庭筠也跟着心中一松。

  她接过傅少nǎinǎi的帕子擦了擦眼泪,道:“那您以后准备怎么办?公中分到各房的银子,只能够嚼用……”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我这里还有些贴己银子,嫂嫂先拿去用吧!”又怕嫂嫂拉不下这个脸皮,道,“母亲离京也有四、五年了,家里的只留了几个老仆看守,这久无人居住,家具、陈设恐怕都阵旧不堪了,这花的地方多着呢……”

  傅少nǎinǎi一把拉住了傅庭筠:“哪里就用得上姑nǎinǎi体己银子了!我这里还有娘家的陪嫁,娘家的哥哥也答应家里的出息每年分我一成,”她说着,笑道,“你以为我为着什么要和我娘家的哥哥商量?”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傅庭筠很是意外,睁大了眼睛望着傅少nǎinǎi。

  傅少nǎinǎi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傅庭筠失笑。

  难道这才是她嫂嫂的本xìng……或者,这些年嫂嫂也过得很压抑?

  她坐了下来,朗声道:“那好,等嫂嫂什么时候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也不迟。”

  傅少nǎinǎi笑声清脆:“你放心好了,你两个侄儿成亲的时候我不会忘记你的!”

  傅庭筠也笑。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都觉得颇此间亲昵了不少。

  第二百零二章花树

  意到了二月初一,傅庭筠带着呦呦和曦哥儿去了十里铺。

  傅五老爷没有出现,傅庭来送傅少nǎinǎi母子。

  他们在阳关饭庄大厅的单间用午膳的时候,傅庭筠就坐在二楼的雅座,推开扇就可以看见大厅的情景。

  她推开扇的时候正看看见傅庭和傅少nǎinǎi母子从单间里用完餐走出来。

  傅庭甩走手走在前面,傅少nǎinǎi牵着两个儿子跟他的身后。他一边匆匆朝走,一边不耐烦地道:“……若是祖母没事,你就早点回来。父亲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家里再没个主事的人,岂不要乱套了!”

  傅少nǎinǎi垂睑应着“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傅庭不满停下了脚步,正yù说什么,看见旁边单间有人出来,地皱了皱着眉,又转身朝外走去。

  可见傅五老爷和傅庭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认为傅少nǎinǎi这次回华yīn不过是普通的探亲罢了。

  傅庭筠轻轻摇头。

  郑三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太太,我已经跟傅少nǎinǎi身边的那位叫冬姑的贴身妈妈打过招呼了。”

  傅庭筠点头,走到雅间的另一边,看见傅庭离开,下楼去了阳关饭庄的后门。

  傅少nǎinǎi的马车在那里等着。

  看见傅庭筠,傅少nǎinǎi面带几分感jī:“让姑nǎinǎi受委屈了。”

  “哪里的话,”傅庭筠笑着,两个侄儿正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她,“本来想·在阳关给嫂嫂送行的,见你们一家四口,就没有打扰。”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侄儿的身上,“这是大哥儿和二哥儿吧?”

  “正是。”傅少nǎinǎi领着两个儿子下了马车,让两个儿子给傅庭筠磕头。

  “不用了,不用了。”傅庭筠忙携了两个侄儿“这里尘土飞扬,小心张了衣裳。”

  傅庭筠在傅家是个禁忌,两个孩子都不太记得她了。闻方不由朝母亲望去。

  傅少nǎinǎi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酸,眼角不忍不住泛起些许的水光:“你是他们的嫡亲姑姑这么老远的来送行,不让他们给你磕两个头怎么说得过去!”执意要两个孩子给她磕头。

  那边冬姑已机灵地拿两个坐垫放在地上。

  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给傅庭筠磕了三个头,喊着“姑姑”。

  此去经年,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间。说不定她已是满头白发,两个孩子已成家立业,擦肩而去却互不认识……更不要说呦呦和曦哥儿,表亲成了陌路。

  她心里很是难受。

  “快起来吧!”傅庭筠摩挲着孩子头送大哥儿一块端砚,送二哥儿一匣子湖笔,“好好读书,光耀门楣。”又让呦呦和曦哥儿来认亲。

  小孩子们地喊着“表弟”、“表妹。”两个大人却是感慨万千,还是冬姑小心地道“少nǎinǎi,再不走,就赶不上客栈了”傅庭筠和傅少nǎinǎi才互相珍重。

  傅庭筠亲自抱两个侄儿冇上了马车。

  傅少nǎinǎi朝着傅庭筠挥手。

  马车渐渐驶出了阳关饭庄。

  傅少nǎinǎi一左一右地揽着两个儿子。

  二哥儿好奇地道:“娘,姑姑过年的时候为什么不到我们家串门?”

  “那是因为……”傅少nǎinǎi一时语塞。

  大哥儿见母亲露出为难的表情,忙道:“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华yīn?华yīn是不是有很多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

  “是啊!”傅少nǎinǎi笑着搂了搂长子,道:“你大伯家有两个堂哥,两个堂姐,你们要叫大堂哥、四堂哥和二堂姐,三堂姐……”她趁机告诉两个儿子认人:“你大姑姑家一个儿子,一个女,你叫大表哥和大表姐……”

  “娘!”二哥儿跳起来打断了母亲的话,“那姑姑家的表妹和表弟排行第几?”

  傅少nǎinǎi有些意外,想了想道:“你姑姑和你父亲是嫡亲的兄妹,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不论序,你们叫表妹和表弟就行了。”

  大哥儿笑道:“和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一样吗?”

  傅少nǎinǎi一愣,笑了起来:“对,对,对和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妹一样,是不论序。呦呦和曦哥儿和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姐是一样亲的。你们记住了吗?”

  大哥儿和二哥儿连忙点头。

  傅庭筠自然不知道这些。

  她满心感叹着傅庭的后知后觉,写信给赵凌:“……怎么有这样的人?日日夜夜伴枕而眠的人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啊?”

  赵凌给她回信:“我知道你日日夜夜想着我就是了。”又道,“我三月初一之前一定赶回去。”

  傅庭筠红着脸啐了一声,这些日子的郁闷却突然间烟消云散。

  她笑着下了炕,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到了匣子里,和雨微去了库房:“……把家里重新布置布置……中堂换上真武神像……到丰台的花农那里订几盆牡丹,若是没有牡丹,芍yào也成,把书房长案前的花觚换了青花,到时候那chā牡丹或是芍yào……”

  傅庭筠一吩咐雨微,又见春光明媚,略一沉思,笑道:“我们不如丰台订花吧?”

  “好啊!”难道得出趟门,雨微眉宇间多了些许的雀跃。

  傅庭筠索xìng把儿子和女儿都一起带了,一家人浩浩dàngdàng去了丰台。

  丰台都是养花人家,刚刚进入二月,已是一片姹紫嫣红。

  呦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各式各样的花,这也稀奇,那也稀奇,指着问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

  她穿着娥黄冇色的夹衫,乌黑的头发,精致的脸庞,口齿清楚,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澄净明亮,眉宇间一派天真烂漫,比那枝头的春花还有娇柔可爱。不管是田头的花农还是花棚里帮忙的伙计,都愿意回答她幼稚中带着几分认真的话,就连一旁的傅庭筠和雨微等人都跟着长了不少见识。还在懵懂中的曦哥儿却和姐姐恰恰相反·他上车就睡,下车就醒,看见什么都要去揪,揪了就往嘴里塞·大人一不留神手里就抓了个东西,吓得童氏等人盯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雨微就笑道:“太太,大少爷的手脚可真是快,长大了说不定和九爷一样,有身好武艺呢!”

  傅庭筠呵呵地笑,笑眯眯地在儿子的小冇脸上亲了一下。

  那花农看了,就向傅庭筠推荐一种茶花:“……叫一品红·可以种在院子里,春节的时候开花,最喜庆不过了。等小少爷长到进学的年纪,只怕也有酒盅粗细了,到时候花开满枝,图个祥瑞。

  傅庭筠笑盈盈点头:“好事成双,那就买两株回去种在暖阁的窗前吧?”

  花农见她好说话,又向她推荐玉兰:“……开出来的紫色的·您见过没有?”

  傅庭筠和雨微不由相视一笑:“买,也买了。”

  花农喜出望外,请傅庭筠去看石榴树:“……与一般的石榴树不样·它结的石榴都是成对成双的挂枝。”

  傅庭筠大感兴趣……结果是最后他们不得不雇了辆车把买的花带回家。

  车夫乐呵呵地赶着车跟他们到了史家胡同。

  吴家大门口停了辆马车。

  傅庭筠买的那盆石榴树约有半人高,枝繁叶茂,一直伸到马车外。

  车夫几次yù过不能,想把石榴树往里挪一挪,又压着那株冇一品红的枝叶。

  他满头大汗,困在了那里。

  郑三扭头问他:“怎么了?”

  车夫忙道:“我等会把这石榴树给您搬进去。”

  这么大一棵树,你那样子能搬过去吗?

  到时候还不是我的事。

  念头一闪而过,郑三跳下了车辕。

  “我看看!”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吴大人家门前的马车上,“干嘛那么麻烦·把这车朝里挪挪不就能过来了?”

  停在吴家门的马车车夫正坐在车辕上,听着别过脸去,装着没听见的样子。

  郑三眉头微蹙,但还是笑着上前给那车夫行了个礼:“这位大哥,我们拉的东西太沉,不太好搬·还请行个方便,把马车挪一挪。”

  那车夫斜了眼睛打量着郑三。

  见他虽然拿鞭子手上带茧,却穿了件绿官色潞绸的夹袍,说起话来不亢不卑的。

  想到这里是史家胡同,他忍了忍,跳下了马车,拉了马缰,慢吞吞地挪着马车。

  马儿有些不安地嘶叫了几声。

  一路睡回来的曦哥儿被吵醒了。

  他是个活泼的孩子,闷在马车里,就有些不耐烦,在傅庭筠怀里扭来扭去的。

  傅庭筠想着这里离家不过几步的距离,吩咐了雨微一声,抱着曦哥儿下了马车。

  就听见“吱呀”一声,吴家的侧门大开,吴夫人贴身的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簇拥着一个年约四旬的fù人走了出来。

  “姨娘毕竟年纪轻,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说如今有了身孕,可身边却没个老成的人指点,还请束妈妈多多教她才是。”吴夫人的贴身妈妈说着,笑吟吟地给那四旬fù人行了个礼。

  四旬fù人微笑着给吴夫人的贴身妈妈还了个礼,道:“姨娘懂事的很,不仅我们家少nǎinǎi喜欢,就是我们家夫人,也赞不绝口。这不,特意差了我来给夫人报喜。还请妈妈转告夫人,让她放心……”

  眼角一抬,笑容一滞,话音也戛然而止。

  吴夫人的贴身妈妈不禁顺着她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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